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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0年之龙腾四海 第1章 一梦两百二十五年?

作者:云霞漫山河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5-11-01 04:08:19

“傻牛,去把这些菜晒了?”,一个老头走过来将一大筐蔬菜摆在牛野的面前。

而牛野此时,在靠着船舷傻愣愣的坐着,他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2021年湘南衡州青年牛野,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前往广州攻读土木工程专业。然而,2025年高高兴兴毕业,现实生活却给他当头一棒,毕业后他立马陷入失业困境,无奈之下只能投身快递行业,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之中。

一个疲惫的夜晚,牛野在送完最后一个快递后,筋疲力尽地躺在江边的躺椅上,想要小憩片刻。却未曾想这一觉让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惊愕地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巨大的木头帆船上,成为了船上的一名临时苦力。身着破烂的麻布衣裳,周围的人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身体在随着一条三桅大帆船在海浪中摇曳,魂却不知道在哪儿飘着。。。

喊他的老头姓陈,名近海,世代渔民和海员,是这条船的大班(等同船长),因为一直对船员比较照顾,船上的船员都叫他“陈老豆”。

最开始三天,牛野是听不太懂船员们讲的话的,但慢慢听得多了,加上手语,才慢慢能听懂。

这些船员都来自于潮州府,樟林港,他们全都是那里十里八乡的沿海讨生活的渔民和农人。

“又发呆!你阿爸托人让你来跟我,离了家,出了海,就是海佬了,跟着多做,你知唔知”,陈老豆说话严厉,但对人其实挺好。

牛野抬头看着老者,五十岁的老海员陈近海是一位在海上航行了几十年的老水手。他的衣着简单而实用,一件由粗麻布制成的蓝色上衣,领口和袖口都已经磨损,但仍然结实耐穿。下身是一条宽松的灰色棉布裤,裤脚被随意地扎紧,一双赤脚满是老茧。腰间系着一条宽皮带,上面挂着一个用旧帆布做的烟袋和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这把刀不仅是他海上生活的工具,也是他的防身武器。

陈近海的语言带有浓厚的潮州口音,他的语调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充满海上的故事和经验。他常常使用一些只有海员才懂的术语和谚语,比如“潮起潮落”和“风平浪静”。他的故事总是充满神秘和冒险,讲述着他在不同海域遇到的风浪和异国风情。

他的形象是典型的潮州海员:身材结实,皮肤黝黑,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沉稳和智慧。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仍然浓密,常常用一条布带束在脑后。

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最珍贵的是一块刻有妈祖像的木质护身符,这是他每次出海前都会在当地的妈祖庙求得的。他还带着一个用帆布制成的小包,里面装着一些干粮、几片风干的鱼肉和一块用来引火的打火石。他的口袋里总是装着几枚铜钱,这是他在岸上时用来应急的储备金。

陈近海的形象,是这个时代潮州海员的缩影,他们坚韧、勇敢,充满智慧。每一次出海都是一次对未知的挑战,而他总是带着对大海的敬畏和对家的思念,平安归来。他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他们见识和精神世界,随着远航和贸易的进行,因为大海的广阔而变得比内地人丰富许多。

牛野爬起来,也不多说话,在烈烈艳阳之下,将一颗颗蔬菜整整齐齐的在甲板上摆好。

他作为新来的劳力,一天要干的活很多,今天他和另外两个新人,一起制作风干菜和坛子菜。

牛野站在摇晃的甲板上,海风吹拂着他的破布衣角,阳光洒在他黝黑的脸上。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开始处理刚刚从港口补给来的新鲜蔬菜。

他和陈阿生,还有李海潮是同一期上船的临时船员,陈阿生最小只有十三岁,李海潮十六岁,两个都是潮州子弟,正是朝气蓬勃的年龄。

他们首先将蔬菜分类,挑选出适合风干和腌制的种类。白菜、萝卜和豆角被他仔细地洗净,然后在甲板上铺开的帆布上均匀摆放。阳光的热度和海风的吹拂会加速蔬菜的脱水过程。陈老豆教这三个细佬,要定时地翻动蔬菜,确保每一面都能充分晒到。

几个小时后,蔬菜已经变得稍微柔软,牛野开始将它们分装到两个大箩筐中。一部分蔬菜将用于风干存储,这些蔬菜会被切成薄片,挂在甲板上的绳索上,继续接受阳光和海风的洗礼,直到完全干燥。食用前,只需用淡水浸泡一段时间,它们便能恢复生机,成为一道美味的菜肴。

另一半蔬菜则需要进行腌制。牛野从船舱中取出几个大坛子,这些坛子都是特制的,能够密封保存食物。他将蔬菜一层层地放入坛中,每放一层就撒上一些粗盐。盐不仅能抑制细菌生长,还能抽出蔬菜中的水分,帮助发酵。当坛子装满后,牛野用一块干净的布盖住坛口,然后用绳子紧紧绑住,确保密封严实。这些坛子将被放置在船舱的阴凉处,让蔬菜在盐和微生物的作用下慢慢发酵,变成美味的腌菜,可以长期保存。

做过两遍以后,现代人的分工协作的自然思想涌现,牛野居然让三个人分工协作,三个人就干各自的事情,反而各自的动作都熟练而有序,居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工作流。

这让时不时过来看一看的陈老豆,看的津津有味,还叫上舵手大佬和艄公大佬两人蹲在一边抽烟,一边讨论事情,一边看三个年轻人分工干活的情景。

以前,上船的新劳力,都是各干个的,然后让船老大看自己干的有多少,好获得表扬和奖励。

这一次居然三个年轻人分工一起干,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这么做居然比以前那些细佬们快的多了。

“今次尚好,码头找着三个后生囝,年纪佮细,做工真好。”,舵手大佬赵大,敲了敲烟枪笑着对陈老豆说道。

“这三个年轻仔,咱一人带一个,好无?”,艄公林老也点头,他觉得这三个细佬,挺有趣。

陈老豆摇摇头,用烟枪指了指牛野,轻声说道,“关键是这个细佬,我看着,他分的工,先让他们什么都干干,像以前一样,路遥知马力,船久见心性”。

午后阳光稍弱,广州港的码头上人声鼎沸。千吨级的广福源号缓缓驶离码头,船帆在晨风中鼓起。船舱里,船老大陈老豆、舵工赵大和艄公林老围坐在一张老旧,被固定死的榆木桌旁,桌上摊开着一张泛黄的海图,还堆着几本厚厚的账册。

\"这趟货载足足七千多石(约五百吨,以后都用吨来表述,为了读者能够更好理解)!\"赵大指着账册,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咱们自己的五十吨,其他商人的四百五十吨。\"

林老皱眉道:\"五百吨的货,这船吃水还行,航速也不慢。\"

赵大掰着手指计算:\"我们自己的货有两百匹丝绸;一百五十套瓷器;茶叶三百担;熟铁五百担\"

陈老豆点头:\"不错,咱们自己的货物占了一成多,剩下的都是帮其他商人带的,在马尼拉下货。\"

\"这生意怎么跑?\"林老问道。

陈老豆在海图上画出一条路线:\"从广州出发,先到澳门。我在那里有个老相熟的葡萄牙商人,愿意出高价收铁。咱们在澳门卸下五百担熟铁,这样船轻了不少,也能避免铁器在海运中生锈。\"

\"茶叶呢?\"林老又问。

\"马尼拉的华人商行最近缺货。\"赵大指着吕宋岛的位置,\"那里的茶价是广州的三倍。而且马尼拉港水深,适合咱们这艘千吨大船停泊。咱们在马尼拉卸下三百担茶叶。\"

陈老豆继续道:\"最后带着剩下的丝绸和瓷器直航果阿。这一路只要不碰到海盗,利润至少能翻两番。\"

三人开始盘算各自的分成。

陈老豆笑道:\"这一趟下来,咱们自己的货物能赚足本钱,帮人带的货物还能再分一份红利。\"

\"那海盗呢?\"林老忧心忡忡地问。

陈老豆拍着胸脯:\"我已经托人带信给葡国商馆的佩德罗,他们有船队去马尼拉,有火船护卫,我们能跟着他们的船队一起走,价钱也还公道。\"

三人举杯相碰,油灯的火光映照在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远处,广福源号的船帆在朝阳下显得格外耀眼,像一只展翅欲飞的海鸥,正驶向未知的海洋。

做完活,艄公让牛野爬上桅杆,先看看整条船的全貌,这是牛野第一次从高处观察这条千吨级的古老中式海船。

牛野双手死死攥着桅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横桁,一步步攀上桅杆中部。海风迎面扑来,带着咸腥的气息,吹得他衣襟猎猎作响。当他终于站稳脚跟,将绳索捆住自己和桅杆,转头望去,整个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船长的身影在远处的舵楼窗口一闪而过。陈老豆挺直的背影在舷窗边显得格外瘦小,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牛野知道,这位年过半百的船老大正用他那双历经风浪的眼睛,紧盯着远方的海平面。

桅杆的高度令牛野头晕目眩。他抬头仰望,中桅仿佛直插云霄,棕褐色的桅杆上缠着层层叠叠的麻绳,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般的光泽。他已经爬到的中部桅杆的顶部,估算着,从甲板到他现在站立的位置,至少有十五丈高(约50米,这等于16层楼的高度)。这般高度,让整艘船看起来就像一尊矗立在海上的庞然巨物。

最令牛野惊叹的是那中式硬帆的壮观景象。三根桅杆上,巨大的帆桁像巨人的臂膀般横架在空中。主帆是用厚实的苎麻布制成的,帆面上密布着横向的竹篾骨架,使整面帆呈现出独特的硬挺弧度。此刻,主帆被海风吹得完全鼓胀,帆布上的每一道接缝都绷得笔直,像一面巨大的风帆战旗在蓝天下猎猎作响。

前桅的三角帆更是独特,帆布边缘用粗麻线缝合,形成了锐利的帆角。帆桁上还挂着几串铜铃,在海风吹拂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牛野注意到,帆布上有多处修补的痕迹,每一块补丁都像是一枚勋章,记录着这艘船经历过的风浪。

突然,一阵强风袭来,整面主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帆布上的竹篾骨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牛野下意识地抱紧桅杆,感觉整个桅杆都在微微震颤。这让他想起老水手们常说的话:\"中式硬帆吃风最狠,也最认风向。\"

站在这个高度,牛野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广福源号的全貌。这艘千吨级的巨舰就像一头苏醒的海上巨兽,每一块船板、每一根绳索都诉说着海上贸易的艰辛与荣耀。而他自己,正站在这头巨兽的神经中枢上,感受着大海最原始的力量。

牛猛双手抓着桅绳,小心翼翼地从主桅杆上爬下来。海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他跳下最后一段横桁,稳稳地落在甲板上,草鞋与木板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抬头望向那根巍峨的主桅杆——它像一根通天巨柱,笔直地矗立在船体中央,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牛猛一直以为,这根主桅杆就是一根完整的原木,毕竟它看起来如此浑然天成,粗壮得让人难以想象它能被分解。

好奇心驱使他走近观察,又沿着主桅杆爬上去观察,再次下来。

他绕着桅杆走了几步,手指轻轻抚过那光滑的木质表面。突然,他的指尖触到了一道细微的接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就像两块木头天衣无缝地拼接在一起。牛猛愣了一下,凑近仔细查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整根原木?

他沿着接缝一路摸索,发现桅杆竟然是由至少三段巨大的木材拼接而成!船舱里面有一截,伸出甲板向上有两段拼接,每一段都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接口处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长在一起。更让他震惊的是,每段接头处都是木头拼接,然后嵌着一圈圈厚实的铁箍,铁箍上布满细密的铆钉,牢牢地将木段固定在一起。

\"这工艺......\"牛猛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蹲下身,发现桅杆底部的木材上还留着清晰的年轮痕迹——这些木头显然经过了精挑细选,每一块都是上好的铁力木,坚硬如铁,耐腐蚀性极强。而更让他惊叹的是,榫卯结构的运用简直巧夺天工,两段木头之间的接合处不仅严丝合缝,还用鱼鳔胶加固,这种胶体干燥后坚硬如石,却不会让木材变形。

牛猛站起身,用力推了推桅杆,纹丝不动。他又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除了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外,连一丝晃动都没有。他忍不住喃喃道:\"这得多少能工巧匠才能造出这样的东西?\"

中国工匠的智慧在这一刻彻底震撼了他。他一直以为,像主桅杆这样的大家伙,肯定是直接砍一棵巨树做成的。可现在看来,古人不仅懂得如何挑选最合适的木材,更掌握了一套分段制造、稳固连接的高超技艺。

他抬头再次望向主桅杆,阳光透过帆布的缝隙洒在木头上,映照出那些精巧的接缝和铁箍。牛猛忽然明白,为什么这艘广福源号能穿越风浪,航行万里——每一根木头拼接处,那一道道坚固的铁箍,每一滴鱼鳔胶,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

他拍了拍桅杆,低声笑道:\"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牛野的手指还残留着桅杆上鱼鳔胶的余温,那股混合着桐油与木质的特殊气息仍在鼻尖萦绕。他转身走向船舷,主桅杆上那面巨大的硬帆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帆面上密布的横向竹篾骨架在阳光下投下规则的阴影。

\"硬的风帆......\"牛野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

他走近观察,发现这面看似简单的帆布竟暗藏玄机。帆面不是普通的麻布,而是用多层苎麻纱线紧密编织而成,每一寸布料都浸透了桐油,摸上去既坚韧又防水。更令人称奇的是帆面上的竹篾骨架——这些经过火烤塑形的竹片被紧密地缝合在帆布上,形成完美的弧形,既保证了帆面的挺括度,又能在狂风中分散压力。

\"看上去是竹子......\"牛野伸手轻抚那些微微弯曲的竹片,发现它们被巧妙地排列成阶梯状,越往上竹片越短,形成完美的受力曲线。他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随意的编织,而是一套精密的计算——古代工匠们早已掌握了空气动力学的原始智慧。

帆桁上的细节更让他震撼。那些固定帆布的牛皮绳结不仅结实,而且每个绳结都留有调节余量,可以根据风力大小随时调整帆的角度。更精妙的是帆桁末端的平衡重锤——用铸铁制成的小坠子随着帆的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帮助帆面始终保持最佳受风角度。

\"这哪是帆?\"牛野的声音有些发颤,\"这简直是一件精密的仪器!\"

他抬头望向桅杆顶部的帆桁连接处,发现那里用青铜铸造的万向节固定,可以360度旋转而不磨损木材。更让他惊讶的是,整个帆装系统完全不需要铁钉——工匠们用榫卯结构和藤条编织就实现了所有连接,既轻便又牢固。

海风突然变强,整面帆布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帆桁在桅杆上灵活地转动。牛野看见几个水手熟练地调整着绳索,他们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对这套系统了如指掌。

\"从桅杆到风帆......\"牛野喃喃道,\"每一处细节都凝聚着智慧。\"他想起刚才在桅杆上看到的鱼鳔胶痕迹,现在又见到这精妙绝伦的帆装系统,突然明白为什么中国古代的帆船能远航至波斯湾和非洲东岸——这不是偶然,而是一个高度成熟的造船工业体系的必然结果。

夕阳西下时,帆船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牛野站在甲板上,望着这座由木头、竹子和麻绳构成的海上堡垒,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敬意。中国古人的造船技艺,早已超越了他这个现代人的想象。

海风猎猎,广福源号的主帆在桅杆上鼓胀如云。牛野仰头望着那面巨大的硬帆,目光却被帆桁末端那些小小的铁坠吸引——它们随着帆的摆动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喧嚣的海面上竟显得格外清晰。

这些铁坠,便是中式风帆的平衡重锤。

牛野凑近观察,发现每个重锤不过拳头大小,却铸得极为工整。它们用熟铁锻造,表面泛着暗哑的光泽,显然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绳索从帆桁延伸而下,末端系着这些铁坠,随着帆的角度变化,铁坠也随之摆动,在帆桁下方划出小小的弧线。

\"别小看这些铁疙瘩。\"老艄公林老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它们可是帆的'定海神针'。\"说着,他呼号一嗓子,三个船工走来伸手,齐声喊着号子拉动帆绳,帆面微微转动,铁坠立刻随之摆动,调整着帆的角度。

林老讲解了一下,牛野这才明白其中奥妙:

平衡风力——当狂风吹袭时,帆面上部承受巨大升力,重锤产生的下拉力就像秤砣一样,稳稳压住帆桁,防止它被掀翻;

稳定帆形——铁坠让帆布始终保持完美的弧形,既不会过度绷紧导致撕裂,也不会松垮影响受风;

动态调节——水手们通过调整绳索长度,就能改变重锤高度,让帆面在不同风力下自动找到最佳角度。

最让牛野惊叹的是,这套系统完全依靠物理原理运作,不需要任何复杂机械。铁坠摆动的\"叮当\"声,成了船员们判断风力的天然\"仪器\"——声音急促,说明风大;声音舒缓,则是微风徐来。

\"当年郑爷的宝船,每面帆都挂着这样的重锤。\"林老拍了拍桅杆,\"没有它们,咱们的船哪能顶着季风横渡南海?\"

“西人的主桅杆也是拼接的吗?”,牛野突然问道。

“你看到广州港里西人的船了?”,林老有些意外,这年轻人问的问题有深度,也很关键。

牛野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是的,我看到了。他们是软帆,桅杆也很高”。

夕阳西下,林老来了谈话的兴趣,他做了一辈子海佬,说到船,那简直滔滔不绝。他拉着牛野蹲在甲板上,让手下人端来一碗清水,用清水画图,向牛野讲解西洋人的船和中国船的区别,远处那片被晚霞染红的海面。江水波光粼粼,几只归鸟掠过天际,发出几声悠长的鸣叫。

\"你看西洋人的船。\"林老用清水在甲板上画了一个抽象派的西洋船,然后开口说道,“西人那船的桅杆笔直高耸,却只能用整根原木建造。”

\"为什么,西洋人至今还只能用整根原木做桅杆。\"林老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西人不知榫卯手艺,只能用整木。殊不知木材再大,终有极限,哪及得上咱们的榫卯拼接?\"

牛野点点头。要迎送几十米的巨大原木,难度可想而知。如果分段运输,难度绝对减少非常多,然后林老继续说道:“我们潮州府的木工老师傅们将一根根木料巧妙地接合,不用一根铁钉,却坚固异常。那些榫头与卯眼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结合。”

\"更可笑的是水密舱。\"林老继续画,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西洋人的船体轻便,顺风时航速是快了些,可一旦触礁漏水,整艘船便完了。咱们老祖宗发明的水密舱,一舱进水不影响他舱,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晚风拂过,吹乱了林老斑白的头发。他蹲在夕阳下,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瘦削。

牛野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先生,为何西洋人不用咱们的技术?\"

林老转过脸来,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或许有一天会学的,我们的才是正道。”

夕阳沉得更低了,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甲板上,两个黑影并肩而立,却同样被染成了金色。

\"天要黑了。\"林老最后说了一句,转身朝船舱走去。牛野站在原地又望了望远处的海面。

夕阳西下,重锤在暮色中依然规律地摆动。牛野望着这些沉默的铁疙瘩,突然明白了中国古人的智慧——他们用最简单的工具,解决了最复杂的航海难题。

他在想,自己来到这里,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或许,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先融入这些人才是他的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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