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落在铺满碎石的地面,发出清晰的“咯吱”声。林舟与苏云汐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指尖同时握紧了手中兵器——这脚步声有点熟悉,感觉像是昨日以“收猎物”为由告辞的沈青崖。
苏云汐红唇微启,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疑惑:“他怎么会突然回来?难道昨晚我们对他的疑虑,都是真的?”林舟缓缓摇头,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暗门方向,沉声道:“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有何意图。”
下一秒,一道青色身影逆光走入暗室,正是沈青崖。他依旧背着那把铁桦木长弓,箭囊里的雕羽箭排列得整整齐齐。他的目光扫过石台上的《崂山秘录》,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定格在林舟与苏云汐身上。
“沈兄?你不是说要去山间收猎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舟率先打破沉默,手掌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合一兵器上——昨夜他便察觉沈青崖绝非普通猎户,此刻对方突然折返,难保没有恶意。
苏云汐也将银鞭在掌心迅速绕了一圈,鞭梢微微抬起,目光警惕地盯着沈青崖:“你究竟是谁?这把铁桦木长弓上的云纹,乃是崂山派的独门标识,绝不是普通猎户能拥有的物件。”
沈青崖听到“崂山派”三个字,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长弓从背上取下,动作轻柔地放在身旁的石柱旁,生怕磕碰到弓身。他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缓缓解开腰间的玉佩——那是一块通体青透的玉佩,阳光透过石缝落在上面,折射出温润的光晕。玉佩上刻着的云纹符号,与石壁上的刻痕、长弓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传承。
“二位果然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沈青崖将玉佩举在身前,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的怅然,“在下沈青崖,并非什么青石镇的猎户,而是崂山派第三代弟子,子玄道长正是我的授业恩师。恩师曾得张三丰祖师一脉的武学传承。”
“崂山派弟子?”林舟与苏云汐皆是一惊,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崂山派灭门已有数十年,没想到竟还有传人在世,而且一直隐姓埋名守在这山洞附近。
沈青崖缓缓点头,目光转向石壁上的刻痕,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在触摸一段遥远的过往:“当年崂山派遭逢灭顶之灾,一群蒙面人深夜突袭山门,其中有黑风寨的匪徒。他们出手狠毒!招招致命,大肆屠戮,抢走了门派半数秘籍。恩师子玄道长带着《崂山秘录》和几名弟子拼死突围,一路被追杀,辗转多地,后发现这处山洞——此地地脉灵气充沛,隐蔽性极强,适合隐匿修行,便在此处定居下来。”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石柱上的刻痕,似在感受着过往的温度:“后来,随恩师突围的弟子陆续离世,只剩下我一人。恩师临终前,将这山洞交给我看守,还嘱咐我两件事:一是守好这山洞,绝不能让心术不正之人得到秘录;二是等候能习得‘咫尺天涯术’的有缘人。”
“所以你之前隐瞒身份,一直在试探我们是否符合‘有缘人’的条件?”苏云汐问道,语气缓和了许多,心中的警惕渐渐消散——沈青崖的语气太过真挚,眼中的怅然与期盼不似作假,而且若他真有恶意,昨日在洞口大可动手,不必等到今日才现身。
沈青崖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拱手道:“并非有意欺瞒二位,实在是事关崂山派的传承,不敢有半分大意。恩师曾说,‘咫尺天涯术’是崂山派的核心武学,对修习者的天赋、内力乃至心性要求极高,寻常人即便得到《崂山秘录》,也只能看懂皮毛,根本无法引地脉灵气入体,更别提练成瞬移之术了。”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陈旧的木盒,木盒表面刻着崂山派的云纹,边角已被岁月磨得光滑圆润。沈青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封泛黄的信笺,信纸边缘微微卷起。
“这是恩师临终前写下的遗言,二位可以看看。”沈青崖将木盒递到林舟手中,“或许能解开二位心中的疑惑。”
林舟接过木盒,小心地取出信笺,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厚重与粗糙。信纸入手微沉,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带着道家书法特有的飘逸洒脱,与《崂山秘录》中那行朱批的笔迹一模一样,正是子玄道长的手笔。信中写道:“吾崂山派世代守护天地灵气之秘,精研地脉风水与内家武学,却因怀璧其罪,遭奸人觊觎,一夜之间满门皆殇。吾携《崂山秘录》隐居于此,非为避祸,实为等候奇人——‘咫尺天涯术’需以纯良之心、醇厚内力为基,辅以地脉灵气,方能练成。若有能习得此术者,必是天定奇缘,身负正义之心,可托付崂山复兴之任。吾徒青崖,需谨守此洞,待奇人出现,便投奔其门下,助其斩奸除恶,重振崂山声威。”
林舟快速看完信笺,抬头看向沈青崖,语气彻底缓和下来,带着几分歉意:“沈兄昨日在洞口出手相助,用箭射杀周彪,也是因为认出我们在与黑风寨的人交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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