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绘卷：格蕾修的万界纪行 第18章 战锤插曲：赤红夙愿与纯净之赎

阿里曼关于“绽放之花”的警告在七十二小时后得到了残酷的证实。死亡守卫在伊克斯塔尼斯Ⅳ的焦土上，释放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瘟疫武器。并非直接杀伤，而是催化——无数巨大的、色彩艳丽却散发着腐臭的“纳垢之花”从阵亡者尸体、甚至活着的士兵身上破体而出。这些花朵喷涌出致命的孢子云，不仅能瞬间瓦解防护装备，更可怕的是，它们能扭曲生物的意志，将受害者转化为狂热的纳垢信徒，调转枪口攻击昔日的战友。

这一手打得前线部队措手不及，数个关键阵地因内部倒戈而失守。若非阿里曼的事先警告让基里曼提前部署了隔离区和精锐的净化小队，后果不堪设想。这份情报的价值，毋庸置疑。

与此同时，科拉克斯的阴影行动也再次验证了阿里曼提供的一个关于死亡守卫后勤枢纽坐标的准确性，黑骑士们成功摧毁了那里囤积的大量瘟疫培养罐，延缓了纳垢之花的进一步扩散。

阿里曼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证明了他“投诚”的初步价值，也加重了他所求之事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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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马库拉格之耀号 深处，一间被多重反灵能力场、虚空盾以及基里曼亲自布置的警戒线封锁的密室内，一场超越凡人想象的会面即将进行。除了基里曼和格蕾修，只有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模糊轮廓——科拉克斯，在场监督，以防不测。

密室内央，并非阿里曼的投影，而是他付出巨大代价才勉强凝聚的一道近乎实体的灵魂显化。他褪去了那身标志性的恶魔铠甲显像，呈现出的是一个疲惫、憔悴，但眼神中燃烧着近乎疯狂渴望的灵体形象，依稀可见他作为人类时的学者容貌，只是皮肤上仍残留着些许如同裂纹般的灵能灼痕。

“情报…已证实。” 阿里曼的灵魂显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紧紧锁定格蕾修，“我履行了我的承诺…现在，格蕾修女士，请您…履行您的。”

基里曼站在格蕾修身侧，手始终按在帝皇之剑的剑柄上，沉声道：“阿里曼，记住你的立场。任何异动，都将导致彻底的毁灭。”

阿里曼甚至没有看基里曼一眼，只是死死盯着格蕾修：“我只要一个答案…一个可能性…”

格蕾修平静地迎接着他的目光。她能“看”到阿里曼灵魂深处那万年积累的痛苦、对知识的贪婪导致的悔恨，以及最核心的、对拯救军团同胞那近乎偏执的夙愿。这份执念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扭曲的“秩序”。

“我无法立刻解除万年的诅咒，阿里曼。” 格蕾修开口，声音如同清泉，洗涤着密室内压抑的气氛，“你们的灵魂与亚空间的绑定太深，强行剥离可能导致彻底的消散。而且，你们最初失去血肉的根源，也并非简单的物理转化，涉及到更深层的…灵魂契约与亚空间本质。”

阿里曼的灵体一阵晃动，绝望开始浮现。

“但是，” 格蕾修话锋一转，指尖凝聚起一点极其纯粹、远比之前为死灵重塑血肉时更加凝练的乳白色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存护”、“丰饶”（纯净版本）与她对灵魂本质理解融合后的力量，“我可以为你…以及自愿前来的、意志最坚定的千子成员，进行一次‘灵魂锚定’与‘血肉蓝图’的铭刻。”

她解释道：“这并非直接重塑肉身，而是以我的秩序之光为基，在你们的灵魂核心，烙印下一个不受混沌污染的、纯净的‘生命模板’。这个模板会像一颗种子，保护你们灵魂中最本源的人性不被混沌彻底吞噬，并指引你们灵魂向往真正生命形态的‘回归’。同时，它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你们因失去血肉而承受的永恒饥渴与痛苦。”

她看向阿里曼：“这需要你和你同胞绝对的、发自灵魂的配合与渴望。任何一丝对混沌力量的留恋或对过去道路的怀疑，都会导致失败，甚至引发灵魂层面的剧烈冲突。你，愿意承受这个风险吗？你，能代表你的同胞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吗？”

阿里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向前一步，灵魂显化变得更加凝实，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万年之苦，早已磨灭了一切侥幸！只要能留下一线真正的希望，纵使魂飞魄散，亦胜过永恒囚于这钢铁地狱！我，阿里曼，以残存之魂立誓，愿带领所有渴望解脱的同胞，接受您的‘铭刻’！无论成败，千子…欠您一份永恒的恩情！”

“那么，放开你的灵魂防御，接纳秩序之光。” 格蕾修说道。

乳白色的光芒从格蕾修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包裹住阿里曼的灵魂显化。没有激烈的对抗，只有一种深层次的、触及存在本质的共鸣与编织。阿里曼的脸上露出了极端痛苦与极致愉悦交织的扭曲表情，他能感觉到，某种冰冷了万年的东西，正在被温暖，某种永恒的饥渴，正在被抚平，一个清晰的、关于“生”的蓝图，正被烙印在他灵魂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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