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北,点苍山麓,崇圣寺(又称天龙寺)依山而建,殿宇重重,飞檐斗拱,在夕阳下泛着庄严肃穆的金光。尚未靠近,便能听到阵阵梵唱钟鸣之音,闻到浓郁的檀香气息,令人心神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
林天并未急于潜入,而是如同普通香客一般,随着人流,缴纳了少许香火钱,缓步踏入寺门。
寺内极其广阔,善男信女众多,或虔诚跪拜,或静听僧人讲经。往来僧侣大多步履沉稳,眼神澄净,显然皆有修为在身,与外界普通寺庙截然不同。
林天《破妄神目》悄然运转,感知着这座千年古刹的底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这祥和宁静的佛门气象之下,隐藏着数股极其强大的气息!这些气息或沉凝如山,或绵长似海,或枯寂如木,皆深藏于寺院深处,显然是天龙寺真正的底蕴高手,恐怕就是守护六脉神剑的“本”字辈高僧以及那位修炼枯荣禅功的枯荣大师。
“果然卧虎藏龙。”林天心中暗凛,行动更加谨慎。他如今虽实力大进,但若同时对上数位同级别甚至更高层次的高手,也绝非易事。强取豪夺,乃下下之策。
他一边随着人流参观各大殿宇,一边仔细感知着整个寺庙的建筑布局和气场流动。同时,他也分神留意着是否有与那“秘境令牌”上相似的奇异符号出现。
在大雄宝殿,他注意到壁画上的某些佛教飞天纹饰,似乎与令牌边缘的蔓藤花纹有几分神似,但仔细看去,又似是而非,更像是某种装饰性的艺术加工。
在藏经阁附近(并未靠近,只是远远感知),他感觉到那里的书卷气息最为浓郁,但也最为中正平和,与令牌那阴寒死寂的气息格格不入。
“看来,即便有关联,也绝非明面上的这些地方…”林天若有所思。他信步来到寺内一处相对僻静的碑林。这里矗立着历代高僧的舍利塔以及许多记载佛经或寺史的石碑。
游客在此稀少了许多,唯有风吹过塔铃发出的清脆声响。 林天放慢脚步,一块块石碑仔细看去。大多是一些普通的佛偈或纪事,并无特异之处。
直到他走到碑林深处,一块半掩在古树下的、看起来年代极为久远的残破石碑前,脚步蓦然顿住。
这块石碑损毁严重,字迹大多模糊不清,但边缘处雕刻的一些作为装饰的符号,却让林天目光一凝! 那些符号扭曲怪异,并非汉字,也非佛经中常见的梵文,反而与他手中那枚秘境令牌上的符文,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只是石碑上的符号更加古拙、残缺,也缺少了令牌符文那种蕴含奇异能量的感觉。
“找到了!”林天心中一动,正欲上前仔细查看。 忽然,一个苍老平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阿弥陀佛。施主似乎对这块古碑很感兴趣?”
林天心中一凛,他竟未察觉有人靠近!缓缓转身,只见一位身着寻常灰色僧衣、面容枯槁、身形干瘦的老僧,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丈许之外,正双手合十,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这老僧气息内敛至极,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肉眼看见,几乎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先天宗师高手!绝对是远超本因、本观等人的先天高手!恐怕就是那位枯荣大师! 林天瞬间做出判断,神色却不变,拱手还礼道:“大师有礼。在下游学至此,见这古碑样式奇特,与中原迥异,一时好奇,多看了两眼,打扰大师清修了。”
枯荣大师浑浊的眼珠看着林天,缓缓道:“施主过谦了。老衲观施主步履沉凝,气息渊深,目光开阖间隐有神光,乃是身怀绝技之人。却不知施主来我天龙寺,所为何事?”
他话语平和,却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显然,林天虽然收敛了气息,但其深藏的修为和与众不同的气质,还是引起了这位高僧的注意。
林天心念电转,知道在此等人物面前故作无知反而落了下乘,便半真半假地道:“大师法眼如炬。在下确实习过几年粗浅功夫,此次前来大理,一是游历,二也是听闻天龙寺乃佛门圣地,武学渊源深远,心生向往,特来瞻仰。至于这块古碑…”他指了指那残碑,“只是觉得其上符号古拙,似乎蕴含某种玄理,故而驻足。”
枯荣大师的目光也落在那石碑符号上,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追忆之色:“此碑据寺中典籍记载,乃是建寺之初便已存在,年代久远,其上符号乃古时滇地某种失传的巫文,并非佛门之物,早已无人能识。施主能觉其玄妙,亦是缘法。”
古滇巫文?林天心中记下这个信息。看来这令牌的来历,比想象中更加古老。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解惑。”林天再次拱手,装作恍然的样子,随即话锋一转,试探道:“在下一路行来,见贵寺佛法昌盛,武学定然也是博大精深。不知是否有幸,能请大师指点一二武学禅理?”
他这话看似请教,实则是一种委婉的挑战或试探,想掂量一下天龙寺的深浅,尤其是枯荣大师的枯荣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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