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西双榜 第9章 招生第1章 地道

温故正在和梁有余说话，一时分不开身，见他们说的无底洞，又觉得蹊跷，就让去找侯守平、冷心裁和冷双显先看，有什么情况，再过来说。

三个孩子点头，找到侯守平等人，一起来到操场上，蒙自然指着雪人边的一个小洞说：“侯爷爷，我们把化剩的雪人，塞进小洞玩，怎么也塞不满。”肖白露也说：“你们看，那么大的雪人，已经塞了一多半。”

侯佳佳拿起树枝，边塞边笑：“该不会，里面还有一个学校吧？就让我们的学前班在里面上课吧，那多好玩！”蒙自然、肖白露听了，齐声叫好。

冷心裁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小洞边上是阴沟，一直通到菜地的窨井里。去年翻盖学校的时候，在附近挖出了不少残损的铸字砖。正好学校打算砌阴沟，解决厨房的下水问题，就用上了这些残损砖。”

想了想，她又说：“阴沟砌好后，我们把建筑垃圾回填进了取砖口，这个小洞，应该是回填留下的缝隙。”

冷双显听了，点头说：“回填的碎砖，缝隙比较大，软雪塞进去，一边塞，一边融化，的确能容纳很多。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地方有那么多的铸字砖呢？”

侯守平回忆到：“我们在武汉三好职校，挖过几条地道，用来交通、储物、住人。当时，只挖了五米深，已经挖出了地下水，不能再往深里挖了。这个地方，能吃下那么多雪水，地下水位可能比较深？”

冷双显听了点头，问冷心裁：“取砖的时候，最深挖到地下多少，有没有地下水渗透出？”

冷心裁摇头说：“学校盖的是两层楼，地基最多七十公分深，五十公分宽，没有渗出地下水。不过，操场和菜地的水井，打了十二米才出水。”

侯守平听了惊讶，咂舌说道：“十二米深！足够挖双层地道了！”

蒙自然想起去中华门城堡的事，问道：“心裁阿姨，挖出来的铸字砖，上面有字吗？”

冷心裁听了，边想边说：“砖的侧面有铭文，铸着时间、府县、监造官名、烧窑匠名、制砖人名、提调官名。当时，我们分析过，可能是建南京城墙时留下的废城砖。”

蒙自然听了，点头说：“中华门城堡和学校后面的城墙，都有这样的铸字砖。操场离城墙近，这儿会不会是以前堆砖的地方？如果想知道下面有没有地道，不如挖开来看看！”

侯佳佳和肖白露听了，拍手说：“好啊，好啊，挖宝藏喽！”侯守平见了，笑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自从去了中华门，看了城堡里的藏兵洞，蒙自然对南京的记忆恢复了不少，已经能作一些分析，他接说：“我想，学校附近应该有地道！理由有两个：第一，南京城墙用了二十八万人，建了二十八年，只建成现在这个样子，感觉规模有点小了。如果我是老谋深算的朱元璋，一定会想：如果城堡失守了，还想失而复得，就可以在城墙附近，再挖一些隐蔽的地下藏兵洞和地下通道，一直通到城堡内和城墙外的护城河边。这样，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一举扭转战局。至少，也能安全地撤退。”

见众人点头，他又说：“第二，建在城堡里的藏兵洞，不怕火炮轰炸，如果藏兵洞建在城墙上，或者掏空了城墙，建在城墙中间，是经不住轰炸的。”

想了想，他接着说：“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挖隐蔽的藏兵洞和地道，建在城墙底下，这样既能藏兵，又不怕挨炸。”

冷双显听了，连说有道理，马上找来洋镐和铁锹，挖出了一块城砖，仔细一看，见侧面果然铸着文字。

蒙自然、侯佳佳、肖白露见了，嚷嚷着让冷双显继续挖，冷心裁听了，摇头说：“开挖学校的操场，需要校长室经过研究决定。我们先去看看，温故和梁前辈有没有谈结束，然后再说。众人听了点头，去了后院。

等他们进了客厅，见梁有余正带着温普礼夫妇、张百叶夫妇、温家姐弟、张家兄妹开黄金基金会议，众人不便打扰，只好在客厅里等着。

约么过了半个小时，梁有余、张指柔和温故走进客厅，温故问起无底洞的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简单地说了一下。

梁有余、温故、张指柔听了，大感兴趣，正准备去看，侯守平起身对他们说：“汽修厂离不开人，我们现在就得回去。”

梁有余点头，对众人说：“地道的事放一下，我们先送侯前辈走。”众人点头。

半个小时后，侯守平、陈抚、颜新、侯佳川准备好了行李，过来道别。侯佳川对侯佳佳说：“在南京好好读书，家里有我。”

颜新听了，笑着对众人说：“现在，佳川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幸好有他张罗，汽修厂才能顺利运转，我们的生活才能稳定下来。”

陈抚拉过侯佳佳，对梁有余说：“梁前辈，佳佳的情况比较特殊，对她的教育，我们就厚着脸皮，托付给你们了。”梁有余让她不要客气，侯佳佳踮起脚，老气横秋地说：“奶奶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众人见了大笑，相互道了别，刘斛梗送侯守平等人去了中山码头。

侯家人刚走，张指柔、冷双显、冷中裘、匡青衿过来，与梁有余、张百叶、安心、温普礼、古晨风话别。今年，他们要去苏州过节，春节后，冷双显回来教书，张指柔要留在苏州，帮助冷中裘夫妇开办纺织职校，结束后才能回来。

见梁有余不解，冷中裘说：“受日本的人造丝冲击，宋锦的销售市场，这几年萎缩得厉害，心裁、双显都不愿意接班，我们准备慢慢退出纺织业，办个纺织职校散散心。”梁有余听了，点头送客。

送冷中裘一家回来，张百叶、安心、张指安、谢梦和张定北也来辞行，梁有余、周娴香、温普礼见了，请他们代问熊希龄和简步大师好，梁有余说：“我准备在南京过一段时间，目前，北平局势紧张，你们一定要提前准备撤离方案。”张百叶听了，点头沉思。

梁有余见了，又说：“前几天，我和蔡元培争论，现在，教育投入严重不足。国府的钱，大都用来围剿红军、防范日军了。内忧外患，让他们顾不上教育。看来，我们只能自我保护了！”张百叶点头。

周娴香拿了一大包喜糖喜烟，递给谢梦，让她带给慈幼院的众人，温可可送他们去了浦口火车站。

送张百叶一家回来，温故见林允娇、商首夫扶着郝白萍走出房间，忙让进客厅，在椅子上坐下，再问林允娇，她说：“妈妈的哮喘病犯了。”

温故听了细问，商首夫说了郝白萍的病情，又介绍了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想法，蒙自然说：“已经和艾叶说好，春节以后，爷爷过来会诊。”

温故听了说：“我有个建议，不知道是不是妥当：方便的话，郝伯母干脆在学校过这个春节，等就诊后再走不迟。”

温普礼点头，也说：“病成这样，路上再给寒气一逼，就不好说了。一年中最冷的几天，就是春节前后。不如住下来，在南京过暖和的春节，避寒候诊。”

郝白萍、林允娇、方青怡和赵九承商量了一下，林允娇拱手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就厚着脸皮，叨扰温老伯和温校长了。”

温普礼听了说：“你们愿意留在南京，我们求之不得，正好在一起热闹热闹，谈不上叨扰。”

林允娇点头称谢，又说：“只是，福建事变以来，直到上个月，泉州的局势才逐步稳定下来，家里不能长时间离人，赵叔叔要先走一步。”温普礼点头，安排肖明池送赵九承去了火车站。

等肖明池从火车站回来，王守常已经放假，回家去了。周娴香开的学校大门。两人进了学校，在操场遇到了白薇，她回了一趟家，又过来看温习。

古晨风抱着温欣然去了林允娇、郝白萍和方青怡的房间，梁有余、温普礼、温故、冷心裁、温新、肖白露、温习、蒙自然、侯佳佳和商首夫在一起，聊着地道的事。

见后院里的人又少了一些，白薇一时说不上来，温新笑道：“原来住在学校的几家，曾慕云一家回了北平老家，温可可送客回来，直接回胡家花园了，刘斛梗住在后院，因为婚礼的忌讳，让怀孕的妻子应茹笋，十一岁女儿刘心雨，六岁的儿子刘心扬，挤去温可可家住了。”白薇听了好笑，说道：“刘管家真是迷信！”众人听了都笑。

肖明池本来打算，下午带温新和肖白露回自己家，听众人在聊地道，非常感兴趣，立即打消了念头，坐下来细听。

温普礼喝了口茶说：“没想到，学校的地底下，竟然有那么多遗弃的城砖。明池，你是老南京，知道不知道相关的情况？”

肖明池点头说：“城建方面，我是外行，只知道一点！大明王朝建造南京城墙时，责任制十分严格，交付砖城时，需要由检验官指使两名士兵，抱砖相击，如果敲击声铿锵有声，清脆悦耳，城砖并不破碎，就属于合格砖块；如相击断裂，就会责令其重新烧制，如两度检验不合格，责任官就会被处以军法。我想，如果这些城砖有零有整，数量巨大，学校所在的地方，会不会就是验砖场？”

梁有余听了，点头说：“有道理，说说具体理由。”肖明池听了，点头又说：“验砖会遗留下大量废砖，从这个角度考虑：学校西边有一大块菜地，土层比较厚，应该不是验砖场；学校北边是花露岗，无法堆积废砖，也不适合验砖；而东面的民居，南面的城墙，地面平整开阔，就比较适合验砖了。”

想了想，他接着说：“也许，学校所在的地方，很久以前是个山沟，明城墙的督造官看中这个地方开阔，是天然的验砖场，就把待验砖和废砖都堆放在了这一带。”

他接着说：“花露南岗一带，水井一般打5米到8米，就可以出水。学校西边的菜地，打了6米就出水了，而我们的水井，足足打了12米。这是不是说明，验砖场的废砖厚度有6米左右厚。加上这儿靠近中华门城堡，城堡的用砖量巨大，用这样一个场地，来做堆场，合情合理。”

蒙自然点头，笑道：“大家再让佳佳说一下，她已经施展通灵术，有了新发现。”

侯佳佳听了，歪着头，看着温故问：“温校长，地道里面，又黑又潮，为什么要在里面上课啊？”

温故听了奇怪，问她：“谁说要在地道里上课了？！”侯佳佳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看到我和小虎，还有好多同学，在地道的一个土室里面，点着煤油灯上课。”

梁有余听了，忙问周娴香最近有没有预言，有没有看到这个画面，周娴香摇头。

温故见了，笑道：“遇到紧急情况，学校有可能在地道里应急上课，不过先要挖出地道来。”说完，又对梁有余说：“学校用地是固定的，没有扩建的余地。我们利用可以这几天假期，先试挖一段，看看操场下面有没有那么深的城砖堆。如果有，可以利用6米的无渗水层，挖一个地道网，用作仓库，也可以备战。”梁有余听了点头。

孩子们听了，越想越开心，蒙自然说：“还可以把地道挖到城墙外面，挖到护城河边，这样，我们进出南京城，就不用绕道中华门城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