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灾荒求生记 第458章 经略扶桑：罪颅警倭地，雄图定海疆

年关将至，在江户城郊一处开阔的、临近河滩的平地上，举行了一场规模空前、旨在终极震慑的公开审判与处决。这一次，凌风采取了更为极端、也更具有象征意义的惩戒手段。所有经审判确认罪大恶极者，均被施以凌迟极刑。行刑过程持续数日，场面极其惨烈，刻意营造出一种无可遁逃的天罚景象。不仅如此，凌风更下令，将这些首恶元凶的头颅，在行刑后经由格物局配制的特殊药水进行处理，制成一种透明如琥珀、可长期保存的所谓“罪颅晶观”。每一颗“晶观”之上，都以细金丝嵌刻其姓名与主要罪行。

江户城郊那片宽阔河滩上，持续了整整三日、以“罪颅晶观”这种极端方式进行的公开惩戒与震慑，终于随着最后一颗经过特殊药水处理、凝固着绝望表情的头颅被牢牢钉上高耸的示众柱，而宣告落幕。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气尚未被凛冽的海风彻底涤荡干净，但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刺骨的寒意——源自绝对武力的威慑与新秩序的无情铁律，已然如同这腊月里无孔不入的寒气，深深地渗入了江户城的每一寸砖石、每一条街巷，更渗进了每一个幸存者颤栗的灵魂深处。凌风并未选择入驻那座象征着旧政权巅峰、如今却空旷阴森、弥漫着亡国颓败之气的幕府将军居城——二条城。他将新的统帅行辕设在了江户湾畔，一处原本属于某位豪商巨贾、用于观赏海景的奢华别墅。此地地势高亢，视野极佳，推开轩窗，便可俯瞰波光粼粼的整个江户湾，以及那三艘如同亘古存在的黑色巨礁般、日夜锚泊在湾心深水区的“震海级”主力战舰的巍峨雄姿。

别院内地龙烧得暖意融融，与窗外呼啸刺骨的海风恍若两个世界。凌风褪去了沉重的甲胄，仅着一身深蓝色暗纹棉袍，脚踏软底布鞋，与陈大疤、韩冲、老拐这几位核心班底，围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雕花案几周围。案上铺展着一幅极为详尽、墨迹犹新的关东及周边地区巨幅地图，旁边还摆放着几碟由归降的日籍厨子精心制作、造型别致的和果子，以及一壶烫得恰到好处、散发着清冽米香的清酒，但众人的注意力都牢牢凝聚在地图那纵横交错的线条与密密麻麻的标注之上。

“城主，这江户城咱算是彻底拿瓷实了，关东平原这片膏腴之地，眼瞅着也吞下十之七八了吧？”陈大疤用力搓着那双因常年操舵而布满老茧和海风侵蚀痕迹的大手，独眼灼灼地盯着地图上被朱红颜料醒目圈出的、已然臣服的广大区域，语气中带着一股攻城略地后的酣畅与急切，“要俺老疤说，咱这东征大业，是不是该见好就收，准备凯旋班师了？弟兄们离乡背井这么久，刀头舔血，也该回去喘口气，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韩冲正手持一根细长的银质指针，在地图上仔细比划着关东平原错综复杂的水系网络与主要陆路干道，闻言抬起头，神色却远比陈大疤凝重，他缓缓摇头道：“疤叔，关东平原虽大局初定，然远未到高枕无忧、可马放南山之时。请看，”他将银针精准地点向地图东北角与西北角那些用深褐色密集等高线表示的、峰峦叠嶂的广袤山区，“陆奥（东北地区）、出羽之地，山高林密，道路险僻，自古便是豪族割据、号令自专之所，朝廷与幕府政令至此往往鞭长莫及。如今幕府崩塌之讯传至，盘踞于此的强豪，如伊达、最上、南部诸家，是趁机自立门户，还是观望风色、待价而沽，其心难测。若处置不当，必成肘腋之患，扰我后方。再者，九州虽平，然西国（中国地区）、四国岛乃至北陆道等地，情势依旧错综复杂，毛利、大内、细川等势力态度暧昧，首鼠两端。此时若我主力骤然悉数撤回，恐给人以可乘之机，致使烽烟再起，前功尽弃。”

老拐不紧不慢地端起面前温热的清酒盅，浅浅呷了一口，眯缝着眼睛，如同一位洞察世情的老儒，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与沉稳：“韩将军所虑，实乃老成谋国之言，深谙‘安不忘危’之理。然则，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若一味穷兵黩武，征伐不休，则师老兵疲，粮秣难继，纵得广土众民，亦如沙上筑塔，根基不稳。老夫愚见，当此之时，首要之务，非在继续拓土开疆，而在如何‘消化’已得之巨利，‘巩固’现有之根基。同时，应以我赫赫兵威为后盾，辅以高明之政治、经济手段，对未服之区行‘慑服’、‘分化’之策，力求‘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善。”

凌风一直静默地聆听着三人的见解，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冰凉的紫檀木案面上轻轻叩击，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待老拐言毕，他才抬眼，目光深邃地扫过三位风格迥异却同样不可或缺的臂膀，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似笑非笑：“疤叔思乡心切，情理之中；韩冲顾虑后路，深谋远虑；老拐主张休养生息，以势压人，皆有其理。然而，”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沉凝而有力，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正中心，那座已然被红色彻底覆盖的江户城符号上，“我等耗费如此国力，将士们跨海远征，浴血奋战，历经大小数十仗，伤亡颇众，难道仅仅是为了攻占这一座江户孤城，插上几面战旗，然后便如同海盗掠劫般，满载缴获之物，扬帆归去，任由此地重陷混乱吗？若如此，我等与那些只知破坏、不知建设的倭寇流贼，又有何本质区别？”

他霍然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那扇巨大的、直面海湾的轩窗前，眺望着窗外碧波万顷的海面上那三艘如同定海神针般的钢铁巨舰，声音带着一种开创历史的宏大气魄：“我等所求，绝非一时之劫掠！而是要将这扶桑四岛，真正地、彻底地，纳入我黑石城的掌控之下，使之成为拱卫我大明东南海疆的坚固屏障，一个能够源源不断为我提供硫磺、白银、铜矿、优质木材乃至粮食的战略基地！是要让这‘东京湾’（凌风已开始有意使用这个更具统治意味的名称来指代江户湾）沿岸的樱花，从此往后，年年岁岁，只在我黑石城、在我大明的旗帜辉映之下绚烂绽放！”

他倏地转身，背倚着洒满阳光的窗框，目光如电，扫过案前诸将：“是故，眼下绝非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时，恰恰相反，乃是真正开始‘精耕细作’、‘经营根本’的关键起点！仗，或许还要打，但打法必须革新！接下来，我等须全力以赴，办好三件关乎长远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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