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灾荒求生记 第446章 夜袭定策：谋潜隅田川，明攻震倭城

夜幕缓缓降临，江户湾的海面上，黑石城的战舰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悄无声息，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而远处的江户城内，却是火光点点，混乱不堪，绝望的气息几乎要溢出那看似高大的城墙。一场决定关东乃至整个扶桑命运的总攻，已然箭在弦上。而凌风的手中，已经握有了足以奠定胜局的筹码和强大的信心。

江户湾的夜晚，海风裹挟着一股焦糊、血腥与咸腥混杂的怪异气味，吹拂着黑石城舰队静静停泊的锚地。白日里房总半岛炮台燃烧产生的浓烟早已被海风吹散，但那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天地的炮声，却如同滚烫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湾内每一个幸存守军以及沿岸所有目睹或听闻此景的百姓心头，化作挥之不去的恐惧梦魇。庞大的舰队实行着严格的灯火管制，如同一群在深海中蛰伏的巨兽，只有桅杆顶端几盏用厚布严密蒙住、仅透出微弱光晕的信号灯，如同巨兽在黑暗中警惕半睁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不远处那座在夜色中轮廓模糊、却已陷入极度恐慌的江户城。

“龙旗号”旗舰的指挥舱内，鲸油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与肃杀。巨大的海图桌上，摊开着暗影组织不惜代价、刚刚送抵的、墨迹犹新的江户城最新城防详图，其精细程度令人咋舌，连一些隐秘的排水暗道、年久失修的城墙段落、乃至重要将领宅邸的侧门位置都有清晰标注。旁边还散落着一份份关于城内守军实际兵力部署、粮草囤积点、武库位置、甚至主要将领之间矛盾与近期动向的密报。凌风没有端坐于主位，而是与陈大疤、韩冲、老拐、孙墨匠等核心班底围站在桌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决定胜负的地图上，气氛严肃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城主，乖乖！这图要是真的，那江户城在咱们眼里，就跟剥了壳的鸡蛋没啥两样，里外透亮！”陈大疤用他那粗壮、布满老茧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几处用朱砂特别标注的暗道出口和城墙明显塌陷、植被丛生的薄弱点，独眼中闪烁着猎人发现猎物致命弱点时的兴奋光芒，“您瞅这儿，还有这儿，这城墙外面看着人模狗样，里面早就被雨水泡酥了，耗子都能打洞！再看这几个大粮仓，守军加起来还凑不齐一百个能拿动刀枪的，俺老疤派一队精锐摸黑过去，就能断了他全城老少半个月的口粮！”

韩冲则显得更为沉稳持重，他仔细比对着地图上的标注与手中几份来自不同渠道（包括俘虏口供、暗线密报、前期斥候侦察）的情报副本，手指在几个关键数据上划过，沉吟道：“城主，综合各方信息来看，此图可信度极高。这几条暗道的出口方位，与我军先前派出的精锐斥候冒死抵近侦察所绘的地形草图基本吻合。关于城内守军数量，剔除掉虚报和无法作战的辅兵，上杉宪政眼下能调动的战兵，乐观估计也不会超过四千之数，且军心涣散，逃兵现象日益严重，尤其是今日我舰队展现出的绝对火力优势后，其士气已濒临崩溃。关键在于上杉宪政此人，性格优柔寡断，缺乏决断，麾下将领又派系林立，互相倾轧，难以形成统一有效的指挥。我军若能行动迅猛，直击其指挥中枢与要害，确有极大可能以最小代价，一举摧垮其整个防御体系。”

老拐捻着颔下花白的胡须，补充着来自情报与外交层面的信息：“暗影送来的最新消息还提到，关东各地原本观望的豪族（地头）们，见我军如此轻易便撕开了他们视为天堑的湾口防线，无不震恐。已有不下五家实力派，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递话，表示愿在城破之时作为内应，或提供粮草便利，只求能保全其家族领地与身家性命。更值得注意的是，就连上杉家内部，也有重臣暗中流露出‘阵前起义’、将功折罪之意，可见其内部已分崩离析到了何种地步。”

凌风静静聆听着每一位部下的分析与建议，目光锐利如鹰隼，在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反复扫视，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各种战术方案的利弊与风险。突然，他的指挥棒精准地点在江户城东南角，一片标注为“下町”（平民区与商业区混杂地带）的区域，那里紧邻着一条蜿蜒注入海湾的名为“隅田川”的支流。“这里，”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河道虽然狭窄，但根据潮汐表，子时过后涨潮，水深足以让我们的‘快帆船’悄无声息地潜入。下町房屋低矮密集，街巷如蛛网般错综复杂，极利于小股精锐部队隐蔽接敌、渗透接近内城城墙。守军的主力布防必然集中在正对海湾的宏伟城门及沿线，对此处偏僻角落的防御，定然松懈，巡逻间隙也会更长。”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韩冲，眼中闪烁着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断光芒：“韩将军，若一味从正面强攻，纵然凭借我军火炮之利最终能够破城，也难免陷入惨烈的巷战，徒增我军将士伤亡，更会将这座日后可能成为我重要据点的城池打得千疮百孔，不利于长远治理。我意，此战采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虚实结合，一击毙命！”

众人精神一振，不约而同地向前倾身，凝神细听凌风的具体部署。

“明面上，”凌风的指挥棒在海图上正对江户湾的主城门及相连的宏伟石垣上重重敲了敲，“疤叔，你的舰队明日拂晓便开始行动，大张旗鼓，摆出全力攻城的架势！所有主力战舰，包括‘震海’、‘定远’各级，全部前出至舰炮有效射程的极限边缘，不间断地对这段城墙、尤其是那座显眼的天守阁，进行持续猛烈的炮火覆盖！不要吝啬弹药，实心弹用于摧毁墙体，开花弹（榴霰弹）用于清扫城头守军，连格物局最新送来的、数量不多的‘火龙出水’（原始火箭弹），也给我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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