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凌风迷迷糊糊间被一阵奇怪的叫声吵醒,那声音尖细又执着,“哼哼唧唧”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他睁开眼,借着月光往栅栏那边瞅,只见角落里的小猪崽正竖着耳朵打转,时不时用鼻子拱地,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哼唧声,把旁边打盹的母鹿都惊动了,抬起头警惕地张望。
“这小东西,怕是饿了。”凌风披了件外衣起身,走到洞口时正撞见凌慧也从里间出来,揉着眼睛问:“啥动静?”
“小猪崽闹呢,我去看看。”凌风推开木门,脚刚落地就被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
小猪崽见有人来,叫得更欢了,踮着蹄子往他跟前凑,绳子被拽得紧绷。凌风从空间摸出半把白天剩下的野菜,蹲下身递过去,小家伙立刻埋头狂啃,连哼唧都忘了。
“才多大点,倒挺能吃。”凌风看着它圆滚滚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忍不住笑了。旁边的点点也凑过来,伸鼻子想闻闻,被小猪崽猛地一拱,吓得往后跳了两步,委屈地跑到母鹿身边蹭脑袋。
这一来一回的,倒把念儿的瞌睡虫赶跑了。小姑娘扒着栅栏门探头探脑:“舅舅,小香猪饿啦?”她给小猪崽起了个新名字,叫“小香猪”,说长大了肯定香喷喷的。
“嗯,正喂着呢。”凌风摸了摸她的头,“天还没亮,再去睡会儿。”
念儿却摇着头不肯,非要蹲在旁边看小猪崽吃饭,小手还偷偷伸过栅栏,想去摸它的背。小猪崽被打扰了吃饭,不满地甩了甩尾巴,却没真的拱她,大概是知道这小不点给过它野枣吃。
等小猪崽吃饱了,凌风才把念儿抱回山洞。凌慧已经重新躺下了,却没睡着,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才低声说:“这猪崽倒是通人性。”
“饿极了啥都通。”凌风躺回铺位,“等养大了,正好给念儿做红烧肉。”
“别在孩子跟前说这个。”凌慧嗔了他一句,“小心她跟你急。”
凌风低笑两声,没再说话。窗外的月光慢慢移了位置,把洞口的石板照得发白,小猪崽偶尔哼唧一声,很快又安静下去,峡谷里重新落回沉寂。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念儿早就没了踪影,凌风走出山洞,正看见她蹲在栅栏里,把自己的玉米饼掰了一半喂给小香猪,母鹿和点点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只得又把剩下的饼掰了点给点点。
“你这是把早饭给它们分了?”凌风走过去,手里还拿着个刚烤好的饼。
念儿抬头,小脸上沾着饼渣:“小香猪和点点也饿呀。”
“它们有野菜吃,你的饼得自己吃。”凌风把手里的饼递给她,“快拿着,凉了就不好吃了。”
凌萍端着木盆从溪边回来,里面装着半盆清水,看见这场景直乐:“念儿这是当小饲养员了?等下我割点嫩草,比饼子适合它们。”
吃过早饭,凌风扛着锄头去地里间苗。谷苗长得密,得拔掉些弱苗,不然养分不够,长不出饱满的谷穗。他蹲在地里,手指飞快地分辨着,把那些蔫头耷脑的小苗连根拔起,扔到旁边的竹筐里——这些嫩苗用水焯一下,加点盐就能当菜吃,不浪费。
念儿也跟着凑热闹,拿着个小铲子蹲在旁边,学着他的样子拔草,结果没轻没重,把好几棵壮苗也给铲了出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凌风赶紧拦住她,“你这是帮倒忙呢,去跟萍儿姐玩去。”
念儿不服气,举着手里的小苗狡辩道:“它们不好好长,该拔!”
凌萍正好割草回来,听见了就笑着说:“念儿真厉害,知道帮舅舅干活了。要不你跟我去喂小香猪?它肯定喜欢你。”
这才把小家伙哄走。凌风看着她们的背影笑了笑,继续手里的活计,阳光晒在背上暖洋洋的,谷苗的清香混着泥土味,闻着心里敞亮。
临近中午时,凌风把谷苗规整得差不多了,直起身捶了捶腰,打算去溪里洗把脸。刚走到溪边,就看见几只羽毛鲜艳的鸟飞进了对岸的灌木丛,叽叽喳喳的,像是在筑巢。
“这时候筑巢,说不定有鸟蛋。”凌风心里一动,脱了鞋就往溪对岸走。水不深,刚没过脚踝,冰凉的溪水漫过脚背,舒服得很。
灌木丛长得密,他拨开枝叶往里瞅,果然在一棵矮树上发现了个鸟窝,里面躺着七八个圆滚滚的鸟蛋,蓝绿色的,带着褐色的斑点,好看得紧。
“运气不赖。”凌风小心翼翼地把一半鸟蛋揣进怀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刚要转身,又听见头顶有动静,抬头一看,两只鸟正盘旋着叫,声音又急又尖,大概是发现窝被掏了。
“不好意思啊,借你们几个蛋尝尝。”凌风对着鸟摆摆手,赶紧钻出灌木丛,怕被鸟屎砸到——以前在山里掏鸟蛋,这亏他吃过不止一次。
回到栅栏边,凌慧正坐在石头上翻晒昨天的野猪腊肉,油滴滴答答地落在干草上,香气飘得老远。“弄啥去了?脸晒得通红。”
“掏了几个鸟蛋,中午给念儿做水蒸蛋。”凌风把鸟蛋拿出来,放在石台上,“你看这颜色,多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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