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核心将领会议。当凌风用冰冷平缓的语调,将这些名字和他们的罪行一一道出时,陈大疤、柱子、铁头等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呼吸都不由得沉重了几分。他们隐约猜到了城主接下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新军操练日久,阵法娴熟,然未经血火淬炼,终是纸上谈兵。”凌风的手指重重敲在那些朱红叉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即日起,以营为单位,轮番出击。目标:肃清周边百里之内,所有匪患,及民愤极大、罪证确凿之劣绅恶霸。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若肯投降…押回黑石城,依律受审。”
他特意在“受审”二字上微微停顿,深邃的目光扫过三人。
陈大疤独眼中凶光暴涨,猛地抱拳,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遵命!娘的!早就想剁了这帮杂碎了!正好让新兵蛋子们见见血,开开刃!”
柱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脸上露出猎豹般的兴奋笑容:“我的骑兵营,正好缺活靶子练冲阵劈砍!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铁头瓮声瓮气地低吼:“俺带人堵后路,挖陷阱,绝不让一个祸害溜走!”
“记住,”凌风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的…是活口。尤其是那些头目、恶首,尽量生擒。城外…我为他们准备了一座特殊的‘狩场’,需要足够的‘猎物’。”
“狩场?”陈大疤先是一愣,随即联想到城主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心头猛地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低下头:“明白!疤子晓得轻重!”
黑石城这台刚刚经历血战洗礼的战争机器,第一次将它的锋芒主动指向了内部及周边的毒瘤。早已摩拳擦掌、憋着一股劲的新军将士,在老兵悍将的带领下,如同数把烧红的尖刀,精准而凶猛地刺向地图上标注的一个个目标。
战斗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经历了严苛训练、装备了藤甲和精良兵器、且拥有绝对兵力优势和情报支持的黑石城官军,对付这些乌合之众的匪寇和欺软怕硬的地主武装,简直是摧枯拉朽。
秃鹫岭上,自恃地势险要的“独眼狼”还想凭借弓马娴熟负隅顽抗,被柱子一马当先,率领骑兵营一个迅猛的侧翼冲锋直接凿穿了阵型,长枪如龙,当场将“独眼狼”挑落马下,重伤生擒。残余马匪要么被当场格杀,要么跪地乞降。
黑水寨,“笑面虎”还想凭借经营多年的寨墙和几条密道顽抗,甚至企图用绑来的肉票作为人质。结果新军根本不跟他废话,刘老根带着工匠临时赶制的几架简易投石机,几轮石弹就将看似坚固的寨门砸得稀烂。铁头身先士卒,带着重甲步兵一拥而入,见匪就砍。“笑面虎”见大势已去,仓皇钻入密道,却被早已埋伏在出口的暗影小队候个正着,捆得结结实实。
至于张家堡,堡主张阎起初还想摆出土豪的架子,叫嚣着“我侄儿在郡守府当差”、“尔等敢动我,上官饶不了你们”,结果被暴脾气的陈大疤亲自带人,用撞木轰开包铁堡门,直接杀了进去。从他家地窖里不仅搜出堆积如山的金银粮食,更起出了血渍斑斑的各式刑具,以及数具被折磨致死的尸骨。张阎和他那几个为虎作伥的儿子、恶奴,全被铁链锁拿,往日威风扫地。
一场场迅捷如风、狠辣无情的剿匪除恶行动下来,黑石城周边数百里风气为之一清,久被压迫的百姓们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官军,甚至主动充当向导,指认潜逃的恶徒。而一队队用厚重黑布蒙得严严实实、内部不断传出绝望咒骂、哭泣或死寂般沉默的囚车,则被精锐士兵严密押送,秘密送往黑石城西北方向的一处人迹罕至的隐秘山谷——那里,是凌风早已选定的、与外界完全隔绝的“转化之地”,他称之为“砺锋谷”。
山谷入口有天然的巨大石屏遮蔽,内部经过初步改造,挖掘了深邃的山洞作为牢狱,更有一片被高墙环绕、守卫由绝对忠诚的暗影军团负责的核心区域,飞鸟难入。
凌风将城内庶务暂交老拐,亲自坐镇于此。
阴森的石牢内,油灯如豆。那些往日里作威作福、视人命如草芥的马匪头子、土豪恶霸们,经历了最初的惊恐、咒骂和侥幸后,面对这完全未知的命运和冰冷的环境,大多只剩下麻木的绝望。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黑石城军队那毫不留情的铁腕和这死寂的环境,让他们本能地感到灭顶之灾。
核心区域,一座巨大的石室内。地面铭刻着繁复而诡异的纹路(简化版能量引导符文),中央是一座光滑而冰冷的石质平台。凌风静立一旁,灰灰伏在角落阴影里,碧绿的狼眼在昏暗中闪烁。数名暗影士兵如同石雕,肃立四周。
第一个被拖进来的,是秃鹫岭的“独眼狼”。他断腿处简单包扎,浑身血污,但独眼中依旧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凌风!你个狗官!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搞这些阴曹地府的把戏,算什么东西!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