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处理完城南赌坊那个七杀军据点,将新转化的四名傀儡下达潜伏待命的指令后,没有丝毫停留,身形再次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如同鬼魅般向着下一个被蛊虫母体锁定的混乱辐射源方向潜行而去。灰灰紧随在他脚边,银灰色的毛发在黑暗中几乎隐形,只有那双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狼眼,如同两点来自幽冥的鬼火,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它的喉咙深处持续滚动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充满威胁意味的低沉“呜噜”声,显然也感知到了前方传来的、令它不安的气息。
蛊虫母体在空间内传递过来的指引清晰而稳定,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精确的导航灯,牢牢锁定着前方巷子深处某个特定的位置。随着不断靠近,那股混乱、扭曲、令人不适的辐射能量波动也越发明显。
穿过几条污水横流、堆满垃圾的狭窄陋巷,前方出现了一座彻底荒废、破败不堪的小土地庙。庙门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门框歪斜,半塌的墙壁上残留着模糊不清的彩绘痕迹。庙门口那两尊原本应该威严的石狮子,早已在岁月和人为破坏下变得缺胳膊少腿、面目全非,在惨淡的月光和浓重阴影的映衬下,张牙舞爪,显得格外阴森瘆人。
庙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死寂中透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但在凌风那超凡的感知中,庙内的一切却如同白昼般清晰可见——三个穿着破烂不堪、早已看不出原色号衣、歪戴着脏兮兮帽子的汉子,正毫无形象地蜷缩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神龛后面一堆发霉的干草堆里,鼾声大作,睡得如同死猪。口水顺着嘴角流到地上,形成一小滩污渍。他们身边随意丢弃着几把锈迹斑斑、豁了口的破刀和几根前端被粗糙削尖的木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土酿酒的刺鼻酒精味、长时间不洗澡的浓烈汗臭味以及某种食物**的酸臭气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不是七杀军。看这身破烂行头和散漫的样子,更像是……城卫军里最底层的兵痞?或者……干脆就是冒充兵痞的地痞流氓?凌风眼神微冷。无论哪种,盘踞在此,绝非善类。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破庙那空洞的门口,如同融入阴影的一部分,侧耳凝神细听。除了那三个汉子震天的鼾声之外,庙宇更深处,似乎还隐隐传来……极其微弱的、压抑的、仿佛濒死般的呻吟啜泣声?以及……某种金属拖拽摩擦地面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哗啦……哗啦……”的轻响?
“妈的……下手轻点……弄死了……上头怪罪下来……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睡意的嘟囔声,突然从神龛后面的草堆里传来,似乎是其中一人在说梦话。
“怕……怕个球……”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同样含糊,却带着一种残忍的醉意,“坛主……不是说了么……这些……这些逃荒来的贱民……命比草贱……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不如给兄弟们……找点乐子……解解闷……”
“嘿……嘿嘿……说得对……特别是……那个小娘皮……细皮嫩肉的……掐一把……能出水……”第三个声音加入,发出猥琐而令人恶心的低笑。
凌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一股冰冷的、实质般的杀意瞬间从他体内弥漫开来,让脚边的灰灰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背毛微微炸起!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地从阴影中弹射而出,悄无声息地闪入破庙之内!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谁?!”神龛后面,一个听觉稍敏锐些的汉子似乎被极其细微的破空声惊动,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的破刀!
然而,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冰冷的刀柄——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利刃入肉声!
一截冰冷、闪烁着寒光的短刀刀尖,已然如同毒蛇般,从他前胸心脏位置透体而出!刀尖上,一滴殷红的血珠缓缓凝聚、滴落。
那汉子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嘴巴徒劳地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几声“咯咯”的漏气声,随即身体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草堆里,彻底没了声息。
“操!怎么回事?!”
“妈的!有情况!”
另外两个汉子被同伴倒地的动静彻底惊醒,残存的睡意和醉意瞬间被吓得烟消云散!一人惊惶地抄起手边的削尖木棍,另一人则连滚带爬地就想向庙外逃窜!
“呜嗷——!!”
早已蓄势待发的灰灰,如同一道银灰色的死亡闪电,猛地从凌风身后窜出,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野性的咆哮,精准无比地扑向那个手持木棍的汉子!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锋利的獠牙,一口狠狠咬在其手腕之上!
“咔嚓!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破庙的死寂!那汉子手腕被生生咬断,木棍脱手飞出,他捂着手腕断裂处,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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