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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行走在愈发寂静、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山林深处。脚下的腐叶层厚实得如同浸水的棉被,每一步踩下都发出“噗嗤噗嗤”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沉闷声响,仿佛整片森林都在脚下微微塌陷。头顶上方,巨大而茂密的树冠层层叠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只有极少几缕惨淡的天光,艰难地穿透枝叶的缝隙,在布满湿滑苔藓和盘虬树根的地面上投下零星摇曳、模糊不清的光斑,更添几分阴森诡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潮湿的泥土腥气和植物腐烂的霉味,并且,随着不断深入,一丝若有若无、却越来越清晰的的硫磺气味,开始混杂其中,刺激着众人的鼻腔。
灰灰始终走在队伍最前方担任尖兵,它那双敏锐的耳朵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天线般不断转动,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异常的震动。鼻翼急促地翕动着,仔细分辨着空气中复杂的气味分子。喉咙深处持续滚动着低沉而充满警惕的“呜噜”声,强健的脊背上的毛发微微炸开,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不发出丝毫多余声响。它不再仅仅是探路,更像是在高度戒备着某种潜伏在四周、无形却致命的威胁。
“风哥儿……这林子……静得也太吓人了……”老汉拄着削尖的木棍,声音因紧张和疲惫而微微发虚,带着颤音,“连声鸟叫虫鸣都听不见……死气沉沉的……”
“瘆得慌……心里直发毛……”张婶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身体下意识地缩在凌萍身边,眼神惊恐地不断扫视着周围那些被浓重阴影笼罩的、仿佛随时会扑出什么的灌木丛和树干后。
陈大疤用那只完好的手臂,略显笨拙却异常稳当地抱着依旧在昏睡中的凌丽,独眼如同鹰隼般锐利,不断扫视着视野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他手臂上那处被凌风以神奇手段治愈的伤口,此刻只有新肉生长时带来的轻微麻痒感,但他心中的那根弦却绷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这林子……太不对劲了!超越了寻常的寂静,是一种彻底的、令人心悸的死寂!仿佛所有的活物都早已逃离,或者……被某种东西彻底吞噬了!
柱子沉默地跟在陈大疤侧后方,猎弓半开,一支箭虚搭在弦上,手指稳定地扣着弓弦,眼神冰冷而专注,如同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铁头扛着那柄沉重的猎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半是由于背负行囊长途跋涉的劳累,另一半则是被这无处不在的压抑氛围和未知的恐惧所激出的冷汗。
凌风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面色看似平静无波,但全部心神都已高度集中。体内空间之中,蛊虫母体传递过来的兴奋与渴望感几乎沸腾到了顶点!那指向山脚最深处的共鸣感,此刻清晰得如同一条实质的、散发着幽光的丝线,牢牢牵引着他的感知与方向!而且……距离越来越近!近在咫尺!更让他心神震动的是,他隐隐“感觉”到,那源头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并非如柳林镇那般混乱、狂暴、充满毁灭性,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内敛的……秩序与稳定?这与他之前遇到的任何辐射源都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低沉震颤感,顺着众人脚下的腐叶层和土壤,隐隐约约地传导上来!并非剧烈的地动山摇,更像是一颗巨大心脏在极远处缓慢而有力地搏动了一下!
“啊呀!”被凌慧紧紧抱在怀里的念儿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小小的身子猛地一抖,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
“怎么了念儿?做噩梦了?”凌慧赶紧轻轻拍抚女儿的后背,柔声安慰。
“地……地底下……在动……”念儿小脸微微发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懵懂的惊恐,小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襟,“咚咚……像打鼓……”
“地动?”张婶闻言吓得差点跳起来,慌忙四下张望,脚下却稳当得很。
“没有啊……地稳当着呢……”老汉疑惑地用力跺了跺脚,地面坚实,并无异常。
陈大疤、柱子、铁头三人也面面相觑,仔细感受了一番,纷纷摇头,他们并未察觉到任何震动。
凌风眼神骤然一凝!不是物理层面的地震!这是……某种高度凝聚的能量源周期性释放出的能量脉冲?!只有对能量波动极其敏感的特殊体质(比如年幼纯净、或许因之前辐射影响而潜意识开启了些微感知的念儿)才能隐约捕捉到!他猛地抬头,锐利如电的目光穿透前方稀疏的林木,死死锁定在那片被无数粗壮藤蔓和瀑布般垂挂的深绿色气生根彻底覆盖的、巨大而陡峭的山壁之上!
蛊虫母体那沸腾般的指引源头……就在那藤蔓之后!
越是靠近,那股奇异的、混合着矿物质和硫磺的气息就越是浓烈。粗如巨蟒的藤蔓相互缠绕交织,厚实油亮的叶片层层叠叠,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风、几乎隔绝一切视线的天然绿色屏障。那特殊的硫磺气味,正是从这堵“绿墙”的缝隙之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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