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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休整,次日清晨,天光微熹,薄雾如纱。众人简单啃了些昨夜烤好的狼肉干,便收拾行装,再次踏上了北行的路途。晨露打湿了山路,空气清冷而湿润,带着草木特有的芬芳。朝阳的金辉穿透林间薄雾,投下斑驳的光影。每个人的脚步都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未知前路那渺茫却真实存在的希望。
凌风走在队伍最前方,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断扫视着周围的地形与植被。灰灰则如同最忠诚的先锋,在他侧前方十余丈处无声地穿梭潜行,银灰色的身影在灌木丛中若隐若现,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异常。他分出一缕心神,持续沟通着空间内的蛊虫母体,仔细感应着那来自山脚深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的辐射能量共鸣。那感觉,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坚定地指引着方向。
翻过一道植被茂密、乱石嶙峋的陡峭山脊,前方地势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相对平缓开阔的山谷。谷底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涧溪流潺潺流过,水声淙淙,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悦耳。溪水两岸长满了茂盛的、挂着露珠的青翠野草和低矮的灌木丛,几株野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带来几分难得的生机。
“歇会儿吧!喝口水,喘口气!”老汉拄着木棍,喘着粗气喊道,他的体力在连续跋涉中消耗最大。
众人也确实感到疲惫,纷纷走到溪边,蹲下身,捧起清凉甘甜的溪水洗脸、牛饮,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凉意驱散旅途的劳顿。凌慧抱着念儿坐在一块被溪水冲刷得光滑的大石头上,小丫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溪水中灵活游动的小鱼,发出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张婶和凌萍也找了块干爽的地方坐下,揉着酸痛的腿脚。
凌风蹲在溪边,掬起一捧冰凉的溪水拍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潺潺溪流,投向山谷更深处那片被浓密树冠笼罩的区域。体内,蛊虫母体传递过来的共鸣感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和强烈!那处寻找已久的辐射源……就在前方不远了!而且……似乎……能量波动并非单一?除了那个强烈而稳定的主源外,似乎还有一个更微弱、更……熟悉的波动夹杂其中?像是……某种同源但已濒临消散的残余?
他眼神骤然一凝,猛地站起身,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锁定山谷尽头那片幽深静谧、光线晦暗的密林。
“怎么了,小风?”凌慧最先注意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和凝重的神色,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前面有东西。”凌风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惕,“都待在原地,别动,保持安静。灰灰,跟我来。”
他不再多言,身形一动,已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朝着那片密林潜行过去。灰灰得令,立刻从灌木丛中窜出,紧随其后,一双狼眼闪烁着警惕的幽光,喉咙里发出极低沉的、几乎听不见的威胁性呜噜声。
陈大疤、柱子、铁头三人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放下水囊,抄起各自的武器,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呈扇形散开,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警惕地跟上凌风,既是支援,也是警戒后方。
越是靠近那片密林,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气息就越是明显。那并非单纯草木腐烂的气息,而是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腥与恶臭混合的怪异味道。
凌风拨开最后一道遮挡视线的、带着露水的浓密枝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密林深处,一小片空地上,景象堪称惨烈!几棵碗口粗的树木被某种巨力拦腰撞断,断裂处木茬狰狞!地面上散落着破碎不堪、沾满污秽的粗布衣物,几截断裂的、粗糙的麻绳,以及……好几滩已经干涸发黑、吸引着蝇虫的血迹!血迹旁边,触目惊心地散落着几根被啃噬得干干净净、泛着惨白光泽的人骨!从形状看,分明是人的臂骨和腿骨!
而在这一切狼藉的中央,最为骇人的是——赫然躺着一具高度腐烂、肿胀变形的尸体!那尸体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紫黑色水泡,许多水泡已经破裂,流出粘稠腥臭的黄绿色脓液,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水,在尸体身下积成了一片令人作呕的、吸引着无数蠕虫的污秽泥沼。尸体的面部早已无法辨认,五官扭曲塌陷,呈现出一种极致的痛苦与狰狞。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正是从这具腐烂的尸身上散发出来的!
而在距离这具恐怖尸体不到三尺远的地方,一个瘦小得几乎被忽略的身影,正蜷缩在一丛枯黄的杂草旁。是凌丽!那个年仅四岁的小丫头!她身上那件灰扑扑、打满补丁的小袄子早已被泥污和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血渍浸染得看不出原色,小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泪痕,嘴唇因干渴和虚弱而严重开裂、起皮,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她眼睛紧闭着,长长的、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蜷缩成紧紧的一团,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残后遗弃在路边的幼猫,正发出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抽噎声。她的呼吸极其微弱,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只有偶尔一下不受控制的、剧烈的抽搐,才证明这个小小的生命还在顽强地与死亡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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