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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游戏 > 重生之我俩是专业的搅屎棍 > 第105章 离间之计 信任危机

“我去。”

殷若璃这两个字落下,屋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走,陷入了比寒潭更沉的死寂。烛火在风里轻轻晃了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在斑驳的墙面上,像极了此刻每个人纠结的心境。赵珩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了两次,原本涌到舌尖的反驳卡在喉咙里——他看着殷若璃眼底那簇燃得坚定的光,那光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非做不可”的决绝,让他把所有劝阻的话都咽了回去。陈瑜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他攥着桌角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指节抵着木桌,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千面婆婆站在一旁,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她伸手想拍殷若璃的肩膀,却在半空停了停,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此刻再多的话,都改变不了这个姑娘的决定。

“单账册……”赵珩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干涩得像被风沙磨过,他的目光落在桌角那本用青布裹得严实的账册上,那布面边缘已经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那是我们花了三个多月,蹲守了七次,才从钱管事的密室夹层里搜出来的。里面记着三皇子私运硫磺、克扣军饷的证据,是能扳倒他的唯一筹码,就这么交出去……”

“账册不能交。”殷若璃没等他说完,就斩钉截铁地打断,语气冷得像腊月的冰,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她走到桌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账册上的青布,动作里带着珍视,眼神却异常清醒:“交出账册,就等于自废武功。我们之前查三皇子府的罪证、救被关押的证人、甚至景宸为我挡毒刃,所有的奴力都会前功尽弃。更重要的是,没了账册,我们就再也钳制不住三皇子,到时候他们想怎么对付我们就怎么对付我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景宸就算活下来,我们也会被一个个除掉。”

“可没有七星兰,景宸撑不过六个时辰……”陈瑜皱着眉,声音里满是焦虑,他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纠结,“账册重要,可景宸的命更重要啊。就算我们保住了账册,没了景宸,我们怎么跟三皇子府抗衡?”

“我去积云寺,不是去送死,更不是去投降。”殷若璃环视一圈众人,声音沉稳得不像身处绝境,反而带着一种临危不乱的气度。她伸手将桌上的积云寺地图拉到自己面前,指尖落在地图上标记的“后山破庙”处,划出一道弧线:“白若薇设这个局,就是想逼我们在‘救人’和‘保账册’之间二选一——选救人,就得交出账册,从此任人宰割;选保账册,就得看着景宸死,团队也会散架。但她算错了一点,我们未必非要按她的剧本走。”

她的指尖在地图上停顿,目光扫过众人,开始快速下达指令:“赵珩,你立刻动用所有宗室人脉——包括你那位住在西郊的皇叔,还有之前帮过我们的礼部侍郎,继续探查七星兰的其他来源。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弃,这是我们的后手。记住,别暴露我们要去积云寺的事,就说还在四处求药。”

赵珩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伸手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脚步急促地往门口走:“我明白!我现在就去,就算把京城的药铺、黑市、甚至偏远的药材种植园都问遍,我也要找到第二株七星兰!”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谢景宸,眼神里满是坚定,“谢兄,你再撑撑,我一定能找到药!”

“陈瑜,”殷若璃的目光转向陈瑜,语气严肃了几分,“你负责分析积云寺的地形地貌。你看这里——”她指着地图上的大殿位置,“积云寺荒废多年,大殿的横梁肯定腐朽了,很可能藏着弓箭手;还有后院的枯井,井口窄,容易设陷阱,比如铺一层薄木板,下面藏尖刺;门口的石阶也得注意,说不定有翻板机关。另外,你再查一下积云寺废弃前的布局图,尤其是有没有密道或暗室,这些地方可能是我们的逃生通道,也可能是对方的埋伏点。”

陈瑜立刻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都是他之前搜集的积云寺资料,他将资料摊在桌上,拿起笔,在地图上圈画起来:“我马上去查!之前我托了国子监的朋友,找积云寺的旧图纸,他说今晚就能送过来。我会把所有可能有陷阱的地方都标出来,再画一份逃生路线图,保证你到了那里,能清楚知道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他低头画图时,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偶尔停顿,是在思考某个位置的机关可能性,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李三,”殷若璃又看向站在门口的精壮汉子——李三是团队里最擅长破解机关的人,早年在江湖上做过十几年的“机关师”,手上有不少独门技巧。“你随我一同去积云寺,负责接应和破解机关。你现在就去准备工具:铁丝要带三种粗细的,细的用来挑锁,粗的用来撬木板;撬棍要带短柄的,方便在狭窄的地方用;解毒粉要多带几包,尤其是解迷药和蛇毒的;还有你那套‘听声辨位’的铜铃,也带上,遇到暗箭能提前预警。”

李三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得震得窗纸都动了动:“放心吧若璃姑娘!我这就去收拾,保证把所有能用的工具都带上。到了积云寺,只要有机关,我一准能破解,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婆婆,”殷若璃最后看向千面婆婆,语气软了些,“还需要您帮我易容。不用完全改变我的样貌,只需要稍作修饰——比如把我的眉形画得粗一点,像男子的眉;肤色涂得暗一点,用你之前调的‘赭石粉’,再点几颗雀斑;衣服换成最普通的粗布衣裙,灰色或褐色,别显眼。这样既能混淆白若薇手下的视线,又不会因为易容太夸张,引起他们的怀疑。”

千面婆婆点了点头,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各种胭脂水粉、假发和易容用的胶泥。她拉着殷若璃走到屏风后,笑着说:“没问题,半个时辰就能弄好。我跟你说,我这易容术,就算是你最亲近的人,不仔细看也认不出你。到时候你混在人群里,保证没人能注意到你。”

屏风后很快传来摆弄胭脂水粉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千面婆婆的叮嘱:“头低一点,我给你画眉……雀斑别点太多,三颗就够,太密反而不自然……”

众人各司其职,房间里原本凝重的气氛,因为忙碌而缓和了些许。可没人注意到,在这紧张筹备、看似团结的表象下,一丝极其隐蔽的裂痕,已经被白若薇悄悄埋在了团队里。

半个时辰后,易容完成。殷若璃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肤色暗沉,带着乡土气息;眉形粗重,少了往日的灵动;脸颊上点了三颗浅褐色的雀斑,不仔细看发现不了;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粗布衣裙,布料粗糙,磨得皮肤有些痒。她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又做出一副呆滞的表情,活脱脱一个刚从乡下进城、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姑娘。“婆婆,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她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

千面婆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那是自然。这样一来,就算白若薇的人在积云寺门口守着,也认不出你。”

殷若璃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检查随身携带的暗器与药物——她要确保万无一失,不仅要拿到七星兰,还要活着回来。她推开屏风时,看到陈瑜还在桌前忙碌,笔尖在纸上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一眼地图,神情专注;赵珩还没回来,想来是在四处联系人脉;李三的房间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叮叮当当”,是工具碰撞的声响。她不想打扰众人,便轻手轻脚地走出正屋,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殷若璃走到桌边,打开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她的“武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暗器:淬了麻药的银针,装在小巧的银筒里,一按就能发射;薄如蝉翼的飞刀,刀柄上缠着防滑的黑布;还有几颗烟雾弹,遇到危险时能制造混乱。她逐一检查这些暗器,确保银针的麻药没过期,飞刀足够锋利,烟雾弹能正常使用。然后,她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各种药丸——能解百毒的“清灵丹”、能暂时提升体力的“凝神丸”、能止血的“金疮药”,她将这些药丸按剂量分装在小瓷瓶里,塞进腰间的暗袋里。

就在她检查完最后一颗金疮药时,窗外突然传来极轻微的“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蹭窗户纸。殷若璃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猛地握紧手中的匕首,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缓缓走到窗边。她侧耳听了听,窗外没有其他动静,只有那“窸窣”声还在继续。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窗帘——窗外空无一人,只有一张被揉成一团的纸条,卡在窗缝里,纸边还带着一丝余温,显然是刚塞进来没多久。

她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棵老槐树在风里摇晃,远处的房屋里亮着灯,是陈瑜和李三还在忙碌。确认没人监视后,她才快速拾起纸条,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回到桌边,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条上的字迹很熟悉,像是陈瑜的笔迹——笔画工整,带着几分书卷气,尤其是“若璃”两个字,和陈瑜平时写的几乎一样。可仔细看,又能发现破绽:“瑜”字的最后一笔,比陈瑜平时写的短了一截;“赵”字的走之旁,弧度有些生硬,像是刻意模仿却没学好。而纸条上的内容,更是让殷若璃瞳孔骤缩,指尖瞬间冰凉:

“若璃姑娘,情势危急,恕瑜直言。谢兄性命攸关,账册虽重,岂能与人命相较?昨日与赵公子商议时,他曾叹息‘何必为了一本账册,把所有人都拖进死局’,显是萌生退意,恐不愿再涉险。若交出账册副本(我可设法周旋,只交涉及私运禁物的部分,留下克扣军饷的关键页),或可换得七星兰,保全谢兄与团队。望姑娘以大局为重,早作决断。阅后即焚。”

殷若璃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节都有些发红。这纸条的内容,可谓恶毒到了极致!

它先是站在“人命大于一切”的道德制高点上,将“账册”与“人命”对立起来,暗指她坚持不交出账册,就是“看重利益胜过同伴性命”,把她推到“冷血无情”的位置上——若是团队里有人看到这张纸条,哪怕只是听到内容,都会对她产生不满;其次,它编造出赵珩“萌生退意”的话,还具体到“何必为了一本账册,把所有人都拖进死局”,故意制造团队内部的不信任感——赵珩是宗室子弟,性格直率,在团队里很有威望,若是众人相信他真的想退,必然会人心惶惶,怀疑团队是不是要散架;最后,它提出由“陈瑜”出面周旋,只交部分账册的“折中方案”,看似为团队着想,实则把陈瑜推到了“主张妥协”的位置,还将“是否顾全大局”的压力全抛给了她——若是她不同意,就是“固执己见,不顾谢景宸死活”;若是她同意,就正中白若薇的下怀,失去最重要的筹码。

殷若璃深吸一口气,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她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她第一反应是冲出去,把纸条摔在赵珩和陈瑜面前,当面质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想法,然后揪出那个塞纸条的内奸,让他付出代价。可脚步刚迈出去一步,又硬生生停住——她脑海里突然闪过白若薇那张带着冷笑的脸,那双淬了毒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不行。

她不能中圈套。

此刻将纸条公开,固然能澄清误会,证明自己和赵珩、陈瑜的清白,可必然会在团队里引发更大的猜忌与恐慌。所有人都会忍不住想:是谁塞的纸条?团队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内奸?赵珩到底有没有说过那些话?陈瑜是不是真的想交出账册?在这种救人心切、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的关头,任何一点小小的不信任,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最终导致团队分崩离析。

这,正是白若薇最想看到的结果!

殷若璃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赵珩不是那种会退缩的人,他和谢景宸从小一起长大,比谁都想救谢景宸;陈瑜也不是会妥协的人,他为了查三皇子府的罪证,差点被灭口,怎么可能愿意交出账册?这一定是白若薇的离间计,目的就是让他们内部不和。

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愤怒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她走到烛火旁,将纸条凑到火苗上——纸张很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纸面,将那些恶毒的字迹一点点吞噬。她看着纸条化为灰烬,直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才用指尖捻起灰烬,倒进旁边的茶杯里,又倒了些茶水,看着灰烬在水里散开,彻底消失不见。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铜镜理了理粗布衣裙,确保易容没有破绽——眉形没花,雀斑还在,肤色依旧暗沉。然后,她推开房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回正屋,继续参与部署。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珩和陈瑜。

赵珩是半个时辰后回来的,他进门时,头发有些乱,衣服上沾了不少尘土,显然跑了很多地方。他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人名和地址的纸条,上面画了不少勾和叉——勾是已经联系过的,叉是没联系上的。他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壶水,抹了把嘴,语气里带着疲惫,却依旧坚定:“我联系了皇叔和礼部侍郎,他们都说会帮忙找七星兰。还有几个药商,说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给消息。我明天一早再去跑一趟,一定能找到线索。”他说着,又看向床上的谢景宸,伸手摸了摸谢景宸的额头,眉头皱了皱,“怎么还这么烫?百草先生呢?得再让他来看看。”

殷若璃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对谢景宸的关心,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这样的赵珩,怎么可能会萌生退意?

再看陈瑜,他已经拿到了积云寺的旧图纸,正将旧图纸和新地图放在一起比对。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旧图纸上的“密道”标记,嘴里念念有词:“这里有一条密道,从后院的枯井通到山外,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被堵死……还有这里,大殿的佛像后面有个暗室,可能是以前的藏经阁,空间大,适合埋伏,也适合我们暂时躲避。”他抬头看到殷若璃,立刻将画好的逃生路线图递过去:“若璃,你看这份路线图,我标了三条逃生路,你到时候根据情况选,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密道跑,我会在密道出口接应你。”

陈瑜递图纸时,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笔而有些僵硬,指尖还有墨水的痕迹,眼神里满是担忧,却没有丝毫异样。殷若璃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心里的疑虑又消了几分——这样的陈瑜,怎么可能会主动交出账册?

可尽管如此,心底那份被挑拨的阴影,还是像细小的冰碴,悄悄沉淀了下来。她能理智地判断这是白若薇的离间计,能清楚知道赵珩和陈瑜不会背叛团队,可纸条上那句“赵公子已萌生退意”,还是在她潜意识里留下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痕迹。尤其是在眼下这种生死攸关的压力下,任何一点微小的疑虑,都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放大——比如,赵珩下次联系不到药商时,她会不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陈瑜下次提议修改计划时,她会不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想妥协”?

而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被隐藏在据点院墙外的一双眼睛看在眼里。

那是白若薇派来的暗探,名叫阿四,是白若薇从江湖上收拢的高手,最擅长隐匿踪迹。他穿着一身灰布短打,手里挎着一个破旧的菜篮子,里面装着几根蔫了的青菜,看似是在附近买菜的普通百姓,实则从半个时辰前就守在墙外的老槐树下,眼睛一直盯着据点的门窗。

阿四的观察力极其敏锐,他看到殷若璃从房间出来后,没有立刻跟人说话,而是先站在门口看了赵珩一会儿,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看到陈瑜递图纸时,殷若璃的手指停顿了一瞬,才接过图纸。这些细微的动作,都被他一一记在心里。他还注意到,柳十和小栓站在门口偷偷议论,小栓压低声音问:“你说若璃姑娘能安全回来吗?白若薇那么狡猾,肯定设了好多陷阱。”柳十皱着眉摇头:“不知道……希望能拿到七星兰吧,不然谢公子就危险了。”

阿四将这些都记在心里,直到天色擦黑,据点的灯都亮了起来,他才悄悄收起菜篮子,像影子一样融入夜色,快步往三皇子府走去。

此时的三皇子府暖阁,银丝炭还在燃烧,空气里的檀香愈发浓郁。白若薇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诗经》,却没怎么看,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像是在等待什么。听到脚步声,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阿四:“怎么样?有什么动静?”

阿四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回小姐,殷若璃收到纸条后,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烧了纸条。她后来回到正屋,一直在观察赵珩和陈瑜,看赵珩时眼神有审视,接陈瑜递的图纸时,手指停顿了一下。另外,她手下的柳十和小栓,在门口议论您设了陷阱,担心殷若璃不能安全回来,也担心谢景宸撑不住。”

白若薇听到“眼神有审视”“手指停顿”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她放下《诗经》,指尖轻轻敲击着软榻的扶手,声音悠然:“很好,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站在一旁的侍女有些不解:“小姐,只是这点小动作,算什么发芽啊?”

“你不懂。”白若薇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算计,“信任就像一张纸,就算没有撕破,只要有了褶皱,就再也恢复不了原样。殷若璃现在能理智地压下疑虑,可她心里已经有了‘赵珩可能退缩’‘陈瑜可能妥协’的念头。到了积云寺,面对刀光剑影的陷阱,面对谢景宸随时可能断气的消息,她的理智会被情绪冲垮,那些微小的疑虑,会变成巨大的裂痕。”

她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茶水:“比如,她到了积云寺,发现对方的埋伏比预想的多,她会忍不住想‘是不是赵珩没找到七星兰的后手,所以对方才这么肆无忌惮’;比如,她联系陈瑜接应时,陈瑜因为堵车晚到了片刻,她会忍不住想‘是不是陈瑜想妥协,故意拖延时间’。这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她的判断就会出错,行动就会犹豫,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阿四抬头补充道:“小姐,还有一件事。赵珩今天跑了很多地方找七星兰,联系了不少人脉,看起来很急切,不像是要退缩的样子。陈瑜也一直在研究积云寺的地图和密道,画了逃生路线图,还说要在密道出口接应殷若璃。”

“他们现在当然不会退缩。”白若薇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谢景宸还活着,七星兰的希望还在,他们自然会全力以赴。可一旦到了积云寺,我会让他们亲眼看到‘希望破灭’——比如,让他们以为七星兰是假的,或者让他们以为谢景宸已经死了。到时候,绝望会放大他们心里的猜忌,让他们互相指责,互相怀疑。”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要的不是简单的杀死他们,而是让他们在绝望和猜忌中毁灭。让殷若璃看着自己信任的同伴怀疑自己,让赵珩看着自己想救的人因为自己的‘退缩’(哪怕是假的)而陷入危险,让陈瑜看着自己的‘妥协’(哪怕是编造的)成为团队覆灭的导火索。这样,才够解气,才够让他们记住,跟我白若薇作对,是什么下场。”

阿四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只觉得自家小姐的心机,比最深的寒潭还要冷。

白若薇又叮嘱道:“你明天继续盯着据点,有任何动静都要汇报。另外,告诉积云寺埋伏的人,明天按计划行事,先放殷若璃进来,等她拿到‘假七星兰’(用普通兰花伪装的),再动手。记住,别杀了她,要留活口,我要亲自看着她绝望的样子。”

“是,小姐。”阿四恭敬地应下,悄悄退了出去。

暖阁里又恢复了安静,白若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场景——殷若璃在积云寺里陷入重围,看着假七星兰绝望,看着团队因为猜忌而互相指责,最终被她生擒,账册也回到自己手中。

而此时的据点里,众人还在为明天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李三已经收拾好了所有工具,他将铁丝、撬棍、铜铃等工具分门别类地装在一个帆布包里,还特意在包里放了几块干粮和一壶水:“若璃姑娘,明天你要是在积云寺里被困住,这些干粮和水能撑一阵,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来。”

千面婆婆又给殷若璃补了一次易容,仔细检查了她的眉毛和雀斑,确保没有破绽:“明天路上小心,遇到有人盘问,就说你是去积云寺烧香的农家女,别多说别的话,言多必失。”

赵珩则坐在床边,守着谢景宸,时不时给谢景宸擦汗,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谢兄,你再撑一天,明天若璃就能拿到七星兰了,你就能好起来了。”

陈瑜将积云寺的密道图纸和逃生路线图,都整理好交给殷若璃,还在图纸上标注了哪里有水源、哪里有可以隐藏的地方:“若璃,明天我会带着柳十和小栓,在密道出口接应你,你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密道跑,我们会在那里等你。另外,我还准备了信号弹,你要是成功拿到七星兰,就放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我们看到后会立刻接应你;要是遇到危险,就放绿色的信号弹,我们会进去救你。”

殷若璃接过图纸和信号弹,心里满是感激。她看着眼前这些为了救谢景宸而全力以赴的人,看着他们眼底的担忧和坚定,心里的疑虑又消了不少。可她也清楚,白若薇的离间计已经埋下了种子,只要有合适的时机,这颗种子就会发芽。

夜深了,众人都去休息了,只有殷若璃还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图纸和信号弹。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眼底的复杂——有对明天行动的担忧,有对谢景宸的牵挂,还有对团队信任的隐忧。

她知道,明天的积云寺之行,不仅是一场与白若薇的较量,更是一场对团队信任的考验。她必须成功拿到七星兰,必须活着回来,还要化解白若薇埋下的信任危机,否则,他们不仅救不了谢景宸,整个团队都会因此覆灭。

夜色渐深,据点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殷若璃房间的灯,还亮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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