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秘契 第20章 青芒流转定乾坤

外门集市，人声鼎沸。空气里混杂着灵草的清苦、矿石的冷硬、符纸的微腥，以及无数修士身上散发的、混杂着汗味与灵气的独特气息。讨价还价声、吆喝叫卖声、灵兽的低鸣声，汇成一片喧嚣的海洋。

然而，今日这片喧嚣的海洋中心，却有一处漩涡，格外引人注目。

“天工坊”三处黄金摊位，已被打通连成一片，崭新的灵木货架光洁锃亮。货架上方，悬挂着一面醒目的玄色旗幡，旗幡上以银线绣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天工”！旗幡下方，分门别类地陈列着灵犀盘、灵能电池（展示用），以及最引人注目的新品：两种规格的玉瓶。

左边玉瓶，通体素白，瓶身简洁地刻着一个“回”字古篆，下方一行小字：“回灵散·标准版”。

右边玉瓶，则是淡青色，瓶身刻着“长明”二字，下方标注：“长明散·缓释版”。

摊位前，人潮汹涌，比往日更加拥挤！无数杂役弟子、甚至一些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低阶修士，都伸长了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两个玉瓶。议论声、询问声此起彼伏：

“回灵散？长明散？天工坊又出新东西了？”

“听说是补气散的升级版！效果比丹房的好多了！”

“真的假的？补气散还能玩出花来？”

“你看那价格！回灵散一瓶（十份量）才五块下品灵石？比丹房同量的便宜一块！长明散要十块？这么贵？”

“贵？听说那个‘长明散’一颗能顶普通补气散三颗的效果，还持久！算下来未必不划算！”

童露露站在摊位最前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鹅黄色劲装，显得格外精神利落。她脸上带着自信而热情的笑容，声音清脆响亮，压过周围的嘈杂：

“诸位师兄师姐！天工坊新品上市！‘回灵散’、‘长明散’，今日开售！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她拿起一个素白的回灵散玉瓶，拔开瓶塞，顿时，一股比普通补气散更加纯净、清冽的草木灵气弥漫开来，让人精神一振。“大家请看！‘回灵散’！天工坊秘法炼制，灵力浓度提升三成！杂质减少七成！见效更快，吸收更顺畅！灵力枯竭时服用，十息之内，灵力恢复速度提升一倍！一瓶十份量，仅售五块下品灵石！比丹房同量便宜一块灵石，效果更好！”

人群一阵骚动！便宜一块灵石，效果还更好？这简直是抢钱…不，是抢市场的节奏！

童露露放下回灵散，又拿起那个淡青色的长明散玉瓶，动作更加郑重。她小心翼翼地倒出几粒在掌心。只见那淡青色的微粒，每一粒都浑圆均匀，表面覆盖着一层近乎透明的薄膜，在阳光下反射着朦胧而温润的青辉，如同微缩的星辰。

“再看这个！”童露露的声音带着一种煽动性的神秘感，“‘长明散’！天工坊独家秘技，缓释灵丹！服用之后，药力并非瞬间爆发，而是如同涓涓细流，持续、稳定、温和地释放灵力！一颗‘长明散’，效果可抵普通补气散三颗！灵力补充更平稳，避免经脉冲击！尤其适合长途奔袭、持久布阵、低烈度缠斗等需要长时间维持灵力输出的场合！一瓶十颗，售价十块下品灵石！买一瓶长明散，送三份回灵散体验装！”

她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早已安排好的、身形魁梧的杂役弟子立刻站了出来，他故意运转功法，将自身灵力消耗得七七八八，脸色微微发白，额角见汗，喘着粗气。

“李师兄！快试试！”童露露立刻递上一颗长明散。

那李师兄毫不犹豫，仰头服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没有想象中灵力瞬间爆发的灵光四射。只见李师兄服下长明散后，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疲惫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缓下来，但并未出现剧烈的灵力波动。他闭目感受了一下，随即睁开眼，眼中满是惊喜：“咦？感觉…很舒服！不像以前吃补气散，一股灵力猛地冲进来，经脉都发胀！这个…就像是…有股温和的力量在慢慢补充，源源不断！我现在感觉灵力在一点点涨回来，很稳！”

童露露立刻又递给他一小份回灵散体验装：“李师兄，再试试这个！”

李师兄接过，服下。这一次，效果截然不同！只见他身体微微一震，体表瞬间腾起一层淡淡的青色灵光，枯竭的丹田如同久旱逢甘霖，灵力恢复速度明显加快，脸色迅速恢复红润！

“嚯！这速度！”李师兄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灵力，惊喜地叫道，“这‘回灵散’恢复速度真快！比丹房买的快多了！劲儿也足！就是…就是猛地一下冲进来，还是有点点发胀的感觉。还是那‘长明散’更温和舒服！”

对比！无比鲜明的对比！一个温和持久，一个快速爆发！两种特性，完美覆盖了不同场景的需求！

“我要一瓶回灵散！”

“给我来一瓶长明散！再送三份回灵散是吧？值了！”

“让开！我先来的！两瓶回灵散！”

“长明散！我要两瓶长明散！跑任务就靠它了！”

亲眼目睹效果的震撼，加上童露露极具诱惑力的定价和赠品策略，瞬间点燃了抢购的狂潮！无数只手伸向摊位，灵石如同暴雨般砸在童露露面前特制的、带有防御符文的金属钱箱里，发出叮叮当当密集如骤雨的清脆声响！

童露露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收灵石收到手忙脚乱的小姑娘。她动作麻利，语速飞快：“这位师兄，回灵散一瓶！收您五块灵石！这是您的！”

“师姐要长明散一瓶？十块灵石！送您三份回灵散体验装！拿好！”

“后面的师兄别急！排好队！回灵散存货充足！长明散每人限购两瓶！保证大家都能买到！”

她一边收钱发货，一边还能抽空对旁边帮忙维持秩序的杂役弟子低声吩咐：“小六，去后面库房再搬十箱回灵散出来！王师弟，盯着点队尾，别让人插队！”

整个销售流程，如同精密的齿轮咬合，高效而有序。赵亮则站在摊位稍后的位置，并未直接参与叫卖，而是如同定海神针般静静观察着一切。他的目光扫过狂热的人群，扫过童露露自信飞扬的侧脸，扫过那不断被填满的金属钱箱，眼神平静而深邃。

“赵师兄！”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修士挤到摊位前，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和讨好，“我是灵兽园的刘枫，上次买过您的灵犀盘！效果太好了！这次的长明散…能不能多卖我两瓶？我最近负责照料几头刚驯化的‘追风隼’，灵力消耗太大，普通的补气散根本顶不住啊！”

赵亮看了他一眼，认出是之前灵犀盘的老客户，微微颔首：“刘师兄是回头客，又是内门同门，自当照顾。”他对童露露示意：“露露，给刘师兄拿三瓶长明散。”

“好嘞！”童露露心领神会，立刻拿出三瓶长明散递过去，“刘师兄，承惠三十块下品灵石！您是回头客，再额外送您两份回灵散体验装！”

刘枫大喜过望，连忙付了灵石，千恩万谢地走了。这一幕落在其他内门弟子眼中，心思立刻活络起来。很快，又有几个穿着内门服饰的弟子挤了过来，纷纷亮出之前购买灵犀盘的凭证或报上名号，寻求优先购买或多买几瓶长明散。

童露露应对自如，既满足了这些潜在“VIp客户”的需求，给予了适度优惠和赠品，又严格遵守了限购规则，维持了秩序，无形中编织着一张以“天工坊”为核心的、跨越内外门的人脉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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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集市上的人流渐渐稀疏，喧嚣褪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烟火气。

“天工坊”的摊位前，终于恢复了平静。货架上，回灵散和长明散早已销售一空，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玉瓶样品。童露露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背靠着装满灵石的沉重金属钱箱，小脸红扑扑的，额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大口喘着气，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和兴奋。

“师兄！数不清了！真的数不清了！”她拍着身下的钱箱，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响，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回灵散卖光了！长明散也卖光了！后面来的人想买都买不到了！灵石…好多好多灵石！”

赵亮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没有去看那沉甸甸的钱箱，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小巧的玉瓶——正是童露露白天卖给刘枫等人的那种长明散。

“这个，拿着。”他将玉瓶塞进童露露手里。

童露露一愣，看着手中熟悉的瓶子：“师兄，这是…长明散？我们不是卖完了吗？”

“这是特别版。”赵亮微微一笑，指着瓶底一个极其微小的、用灵光蚀刻的星形标记，“核心药力成分提升了半成，缓释层用了更好的‘星辉草胶’，效果更温和持久。专门给你备的。你今日调度人手、应对人流、维系人脉，灵力心神消耗极大，普通回灵散治标不治本，这个更合适。”

童露露握着那两瓶带着特殊标记的长明散，感受着玉瓶温润的触感，心中猛地涌起一股暖流，鼻子微微发酸。师兄…他一直在看着，连自己消耗多大都算得清清楚楚。这份无声的关怀，比任何灵石都珍贵。

“谢谢师兄…”她低声说，小心地将玉瓶收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

赵亮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渐渐隐入暮色的青云主峰，又扫过眼前这三处属于“天工坊”的黄金摊位，最后落在那面在晚风中猎猎作响的“天工”旗幡上。

财富在累积，人脉在拓展，根基在夯实。与童露露的配合，也在一次次实战中磨砺得越发默契无间。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身后喊“师兄”的小丫头，而是能独当一面、掌控销售全局的得力臂助。

“露露，”赵亮的声音在暮色中响起，平静却带着一种宣告未来的力量，“明日，将回灵散和长明散的销售数据整理出来。重点标注复购率、不同客户群体（杂役、内门低阶）的购买偏好、以及体验装兑换成正式购买的比例。还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让‘草根情报网’动起来。收集服用我们丹药后的真实反馈，尤其是关于效果持续时间、是否有不适感、不同使用场景下的表现差异…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童露露立刻坐直身体，小脸变得严肃：“我明白！师兄放心！保证把每个人的舌头都撬开！”她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情报工作正是她的强项。

赵亮点点头，走到那面“天工”旗幡下，伸出手，轻轻拂过那银线绣成的、遒劲有力的两个大字。

天工！

以科技之智，夺修真造化！

回灵散与长明散的成功，只是牛刀小试。

财富与人脉，是燃料，是基石。

而他要铸造的，是一条通往力量巅峰、足以重塑此界格局的通天大道！

夜色渐浓，星光初现。赵亮的身影在“天工”旗幡下显得格外挺拔。他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旗帜的微凉触感。

“走吧，露露。回去清点战果。”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暮色中荡开一圈名为“未来”的涟漪。

“属于‘天工’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