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秘契 第112章 风驰出鞘，涡旋破空

天机商会总部深处，一间被厚重隔音、防御符文层层包裹的巨大工坊内，空气灼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这里不再是传统炼器坊的烟火缭绕、铁锤叮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持续、带着某种令人心悸频率的嗡鸣。那是无数精密符文在灵能驱动下高速运转时产生的共振，是狂暴力量被强行约束在狭小空间内发出的咆哮。

工坊中央，一座庞大的、由暗沉金属和温润灵玉构筑的环形装置正发出刺目的白光。装置核心，悬浮着一柄剑胚——剑身狭长，线条凌厉流畅，通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介于金属与流体之间的银灰色光泽，剑脊处一道深邃的湛蓝灵纹贯穿首尾。装置四周，数十根粗壮的灵能导管如同血管般连接着周围几座轰鸣的聚灵阵基，海量的精纯灵气被强行抽取、压缩、注入环形装置。

嗡——滋滋滋！

环形装置内壁亮起无数复杂的立体符文，白光骤然炽烈，化作肉眼可见的、高度凝聚的乳白色灵能激流，如同风暴般狠狠冲刷、锻打着中央的剑胚！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刺耳的锐鸣和狂暴的能量逸散，震得整个工坊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剑胚在激流中剧烈震颤，银灰色的剑身仿佛拥有了生命，贪婪地吸收着那毁灭性的能量，表面的湛蓝灵纹越来越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

“稳住！第七次‘灵能潮汐锻打’，能量峰值准备冲击！” 赵亮沉稳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噪音中清晰地响起。他站在环形装置侧方一个凸起的控制台上，面前悬浮着三块不断刷新着瀑布般数据的半透明光幕。光幕上，代表剑胚内部结构稳定性的三维模型正在剧烈波动，无数代表能量节点和符文回路的线条疯狂闪烁。

在他身旁，赵小虎双目赤红，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装置核心那承受着狂暴冲击的剑胚，布满老茧的双手死死按在控制台两侧两个不断震动的灵能水晶球上，手臂肌肉贲张，青筋如同虬龙般凸起。他额头上汗如雨下，身上的粗布短褂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精壮的身躯上。每一次灵能潮汐的冲击，都仿佛直接作用在他的神经上，让他身体随之剧烈震动。

“虎哥！左翼‘灵能涡旋引擎’基座符文回路过载！能量逸散率超标！快注入‘寒玉髓’降温！三息！必须压下去！” 赵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明白！” 赵小虎一声爆喝，几乎在赵亮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左手猛地拍向控制台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符文按钮，右手则闪电般抓起旁边一支寒玉长管，精准地将一滴冰蓝色、散发着刺骨寒气的粘稠液体射入装置侧方一个微小的注入孔。

嗤——！

一股浓烈的白气瞬间从注入孔喷涌而出，刺骨的寒意与狂暴的热流猛烈对冲。环形装置内壁几处即将熔毁的符文节点光芒瞬间黯淡下去，逸散的狂暴能量如同被无形的手强行收束。光幕上疯狂闪烁的红色警报区域迅速转为黄色，又缓缓稳定在安全的绿色边缘。

“好！”赵亮眼中精光一闪，“涡旋引擎基座稳定！能量导流符文重新校准！准备迎接主峰值冲击！”

嗡——！！！

环形装置骤然发出一声仿佛能撕裂空间的尖啸！白光凝聚到了极致，中心剑胚瞬间被吞噬！整个工坊内的光线都仿佛被那一点吸走，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性的白！

时间仿佛凝固了数息。

嗡鸣声骤然衰减。环形装置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狂暴的能量波动如潮水般退却。核心处，那柄狭长的飞剑静静悬浮着，通体流淌着水波般的银灰光泽，剑脊那道湛蓝灵纹深邃内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海。一股远超寻常飞剑的锋锐、灵动、仿佛随时能撕裂空间的澎湃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

成了！

赵小虎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晃了晃，差点瘫软下去。他大口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柄悬浮的飞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想笑，却因为过度脱力而显得有些扭曲。

赵亮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快速操作，将那柄飞剑缓缓引导出来，悬浮在两人面前。

“风驰…原型一号。”赵亮伸出手，指尖并未直接触碰剑身，而是隔着寸许距离，感受着那剑刃上无声流淌的、仿佛能切割空间的锐利气流。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剑格后方一个极其复杂的、如同微型涡轮般的立体符文阵列上——那便是“风驰剑”真正的核心，也是区别于一切传统飞剑的划时代心脏：灵能涡旋引擎！

“虎哥，辛苦了。”赵亮看着几乎虚脱的赵小虎，由衷道。没有这位技艺精湛、能承受极端高压、对炼器材料特性了如指掌又敢于尝试的搭档，仅凭他提供的理论图纸和符文逻辑，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灵能涡旋引擎”从概念变为现实。

赵小虎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值！真他娘的…值！”他挣扎着站直身体，目光灼热地扫视着风驰剑的每一寸，“这‘涡旋引擎’…简直是把灵脉风暴塞进了剑柄！赵兄弟，你这脑子…真不是人长的！”

赵亮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他屈指在剑格上轻轻一弹。

铮——！

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瞬间响彻工坊！伴随着剑鸣，剑格后方的“灵能涡旋引擎”核心符文骤然亮起！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低沉、强劲、如同巨兽心脏搏动般的嗡鸣！剑身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肉眼可见的空气被疯狂抽吸、压缩，在引擎喷口处形成一道高度凝聚、高速旋转的淡青色灵能涡旋！

“走！试试这家伙的极限！”赵亮眼中燃烧着兴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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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青云山脉深处，一片被重重禁制隔绝的荒芜峡谷。

狂风在嶙峋的石柱间呼啸穿梭，发出鬼哭般的呜咽。赵亮脚踏风驰原型一号，悬浮在峡谷入口的罡风乱流之中。他并未催动太多灵力护体，任由那足以撕裂普通法衣的罡风吹拂在脸上。

“开始记录！”赵亮的声音通过微型传音玉简传入峡谷另一端。赵小虎和另外两名天机商会核心炼器师正紧张地守在一座巨大的、布满探测符文的玉璧前。

赵亮心念一动。

嗡！

脚下风驰剑的“灵能涡旋引擎”瞬间由低沉的嗡鸣转为狂暴的咆哮！剑格后方，淡青色的灵能涡旋骤然膨胀、加速，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高速旋转的锥形气旋！周围的空气被疯狂撕扯、吞噬、压缩，随即从引擎尾部猛烈喷发！

轰！！！

没有传统飞剑破空时的尖锐厉啸，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爆鸣！赵亮的身影连同脚下的飞剑，在原地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被瞬间抽成真空的扭曲空气通道，人剑合一，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银色流光，悍然撞入前方狂暴的罡风乱流之中！

快！无法形容的快！

峡谷两侧的石壁在赵亮疾速拉进的视野中化作模糊的色块！前方那些足以撕裂筑基修士护体灵光的罡风乱流，在接触到风驰剑前方那层高速旋转的灵能涡旋时，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轻易撕裂、排开！剧烈的颠簸感被引擎核心内置的“灵能矢量喷口”瞬间产生的微调力量抵消了大半，传递到赵亮身上的，只有一种狂暴却稳定的推背感！

“第一区段，罡风强度丙上，通过耗时：零点三息！速度峰值：三倍音障！引擎负载：四成！”赵小虎的声音带着颤抖的狂喜，从玉璧旁的传音玉简中响起。

赵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零点三息，三倍音速！这还只是四成负载！他心念再催！

嗡——轰！！！

引擎的咆哮再上一个台阶！喷口的淡青色灵能涡旋瞬间染上了一抹炽白！赵亮的速度再次飙升！前方峡谷骤然收紧，出现一片由无数尖锐石笋构成的死亡石林！每一根石笋都散发着锋锐的金戈之气，显然是天然形成的绝地！

“石林区！强度乙中！小心！”赵小虎的惊呼传来。

赵亮眼神锐利如鹰！速度不减反增！在即将撞上第一根巨大石笋的刹那，他脚下微动，灵识精准灌入引擎核心的矢量控制符文！

嗖！

风驰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近乎直角的微小弧度，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横移，擦着石笋边缘掠过！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在密集如林的石笋缝隙中，那道银色流光如同穿花蝴蝶，又似鬼魅幽灵，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和灵活性疯狂穿梭！每一次变向，引擎喷口都精准地喷射出调整方向的灵能涡旋，推动着飞剑做出违背惯性的机动！

“石林区通过！耗时一点一息！平均速度：三点五倍音障！峰值机动过载：十五倍！引擎负载：七成！核心温度临界！赵兄弟，小心！”赵小虎的声音带着紧张。

赵亮感受着脚下飞剑传来的、引擎核心那惊人的高温和微微震颤，眼中却燃烧着更炽热的火焰。前方，峡谷到了尽头，一面高达千仞、光滑如镜的绝壁拦在眼前！

“最后一关，绝壁冲顶！”赵亮低喝一声，灵识毫无保留地注入引擎核心！

嗡——！！！！

引擎发出了撕裂般的哀鸣！喷口的灵能涡旋瞬间压缩到极致，炽白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一股狂暴到极致的推力从脚下爆发！

轰隆！！！

风驰剑顶着赵亮，如同逆天而上的银色流星，悍然撞向那千仞绝壁！在即将接触岩壁的瞬间，引擎喷口方向骤然向下偏转！狂暴的反冲力配合着赵亮自身金丹法力的爆发，硬生生将垂直向上的冲击力转化为近乎与绝壁平行的、撕裂一切的横向切割力！

嗤——！！！

刺耳到足以震破耳膜的摩擦切割声响起！风驰剑的剑尖精准地切入绝壁岩石！那高速旋转的灵能涡旋包裹着剑身，如同最锋利的钻头，又似狂暴的粉碎机！坚硬的岩石在接触的瞬间便被涡旋的恐怖撕扯力绞成齑粉！银灰色的剑身包裹在炽白的灵能涡旋中，硬生生在千仞绝壁上，垂直向上，犁开了一道深达数尺、冒着青烟的笔直沟壑！

碎石如暴雨般坠落，烟尘弥漫！

峡谷另一端，赵小虎和两位炼器师死死盯着玉璧上那道代表赵亮位置、正以恐怖速度笔直向上的光点，以及旁边疯狂跳动的速度、过载、能量消耗数据，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大脑一片空白。

几息之后。

轰！

绝壁顶端，碎石炸裂！一道包裹在炽白灵能涡旋中的身影冲天而起，稳稳悬停在高空！罡风烈烈，吹拂着赵亮玄色的法袍。他脚下的风驰剑，引擎缓缓降低功率，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依旧流淌着银灰光泽，剑脊湛蓝灵纹深邃如海，只有剑尖处残留着与岩石剧烈摩擦后的高温暗红。

赵亮俯瞰下方那道在绝壁上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笔直沟壑，感受着风驰剑那澎湃欲出的力量，嘴角终于扬起一个属于征服者的弧度。

“风驰…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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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商会新品预热的风声，如同长了翅膀，在赵亮驾驭风驰剑撕裂绝壁的第二天，就传遍了青云宗坊市。

“听说了吗？天机商会又要出新品了！是飞剑！”

“飞剑？万宝阁、神兵楼满大街都是，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蠢货！那叫‘风驰’！据说快得能撕裂音障！能在绝壁上硬生生开条路出来！”

“撕裂音障？绝壁开道？吹的吧！金丹长老的飞剑也没这么离谱！”

“哼，爱信不信！人家赵真人可是用科技修真融合的路子！之前的传音玉简和寰宇灵图不也是闻所未闻？”

“嘶…若真如此…那岂不是…要变天了？”

流言喧嚣，自然也传到了万宝阁青云分阁。奢华的内堂，周管事那张油腻的胖脸阴沉得能滴出水。上次在天机启幕盛典上被“清音”矩阵当众镇压，跪地失态的屈辱还未消散，新的威胁又来了！而且，是直接冲击万宝阁根基的飞剑市场！

“查！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那‘风驰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核心图纸、材料配方、炼器手法…我都要！”周管事的声音如同毒蛇嘶鸣，对着面前几个气息阴冷的修士低吼，“还有，让工坊里最好的炼器师待命！拿到东西，立刻给我仿！不计成本！我要在天机商会发售之前，把他们的风驰剑…变成一堆废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天机商会新建，人员庞杂，虽经赵亮和樊晴严加筛选，但终究有被重利所诱的漏洞。短短数日，关于风驰剑的一些模糊信息——尤其是其惊人的速度和那独特的“灵能涡旋”推进方式，以及部分非核心的炼器材料清单，便通过各种隐秘渠道，流入了万宝阁。

万宝阁工坊日夜不休。周管事调集了重金聘请的三位资深炼器大师，结合窃取的情报和自身的理解，开始了疯狂的逆向仿制。

“灵能涡旋…关键在于压缩和定向喷射…仿‘聚风阵’核心，叠加‘破空符’回路！”

“材料！用最坚固的‘玄铁精’打造剑身！引擎基座用‘火铜’！耐高温！”

“不惜灵石！给我用最好的聚灵阵供能测试！”

数日后，万宝阁秘密试剑场。一柄外形与风驰剑有六七分相似、剑格后方同样镶嵌着一个复杂符文阵列的飞剑，悬浮在半空。一名筑基后期的死士修士，脸色凝重地踏了上去。

“开始！”周管事眼神狂热。

嗡！

飞剑尾部的符文阵列亮起，一股紊乱的气流喷涌而出。死士修士催动灵力。

嗖！

飞剑猛地窜出，速度确实远超普通飞剑！然而，仅仅飞出去数十丈，剑身便开始剧烈震颤，尾部喷出的气流忽强忽弱，方向飘忽不定，如同醉汉般在空中划出扭曲的轨迹。

“稳住！注入更多灵力！”周管事厉喝。

死士修士咬牙，全力催动灵力。嗡鸣声陡然变得尖锐刺耳！

轰！！！

一声爆响！飞剑尾部那强行拼凑的符文阵列瞬间过载，炽热的火铜基座熔毁，狂暴失控的灵能如同炸弹般轰然炸开！火光夹杂着金属碎片四射飞溅！

“啊——！” 死士修士惨叫着被炸飞出去，一条手臂血肉模糊，生死不知。那柄所谓的“仿风驰剑”，只剩下一截扭曲焦黑的剑柄和满地狼藉。

“废物！一群废物！”周管事气得浑身肥肉乱颤，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香炉。

“管…管事…”一个炼器师面如土色地捧着一块碎裂的符文残片，“不是我们技艺不行…是…是这核心的‘灵能涡旋’结构…太…太霸道了！它对材料耐受性、符文回路的精密耦合、灵力压缩的稳定梯度…要求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强行模仿，就像把火山塞进木桶…必炸无疑啊！”

周管事看着那一片狼藉，听着炼器师绝望的分析，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终于明白，赵亮放出的那些信息，根本就是裹着蜜糖的毒药！是等着他们去踩的陷阱！

“赵亮…你好毒的手段！”他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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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青云宗坊市最大的“揽月楼”拍卖场。

今夜，揽月楼灯火辉煌，禁制全开。门口停满了各色华丽的灵兽车驾和流光溢彩的飞舟。来自各大宗门、商会、修真家族的代表，以及财力雄厚的散修，手持特制的、闪烁着剑形微光的玉符请柬，在侍者恭敬的引导下步入会场。空气中弥漫着灵茶的清香、高阶修士的威压，以及一种压抑不住的、对未知“风驰剑”的狂热期待。

顶层包厢视野最佳的位置，已被青云宗几位实权长老、以及樊家商会、星辰殿等顶级势力占据。赵亮站在后台，透过单向水晶幕墙看着下方座无虚席、人头攒动的场面，神情平静。他身旁，赵小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绣着天机商会徽记的劲装，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和一丝紧张。樊晴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抱着双臂站在稍后位置，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全场，如同巡视领地的女王。诸葛明则隐在角落的阴影里，兜帽低垂，指尖一枚龟甲无声地转动着。

拍卖台上，身着盛装的主拍师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全场：“诸位贵宾！今夜压轴之宝——天机商会倾力打造，颠覆飞剑传统之利器，‘风驰剑’！即将揭晓！”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无数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投向台上。

主拍师身后，巨大的帷幕缓缓升起。一柄通体流溢着水波般银灰光泽的狭长飞剑静静悬浮在特制的展台上。剑身线条凌厉完美，剑脊湛蓝灵纹深邃内敛，剑格后方那复杂的“灵能涡旋引擎”核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没有刻意散发威压，但那沉静的姿态本身，就蕴含着一种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感。

“此剑，名‘风驰’！”主拍师声音激昂，“其核心，乃天机商会独有之‘灵能涡旋引擎’！非传统御剑术催动，而是…驾驭灵脉风暴，以涡旋之力破空！”

他猛地一挥手。

嗡！

展台上的风驰剑引擎核心骤然点亮！低沉强劲的嗡鸣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呼吸声！一道高度凝聚、高速旋转的淡青色灵能涡旋在引擎喷口处形成！飞剑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吸、扭曲！

“请看演示！”主拍师声音高亢。

展台后方巨大的留影玉璧瞬间亮起！画面正是那片被禁制隔绝的荒芜峡谷！赵亮脚踏风驰剑的身影出现在峡谷入口！

下一刻，在无数道屏息凝神的目光注视下，留影玉璧忠实地重现了那震撼人心的一幕：撕裂音障的银色流光悍然撞入罡风乱流！在死亡石林中鬼魅般精准穿梭！最后，伴随着引擎撕裂般的咆哮，在千仞绝壁上硬生生犁开一道笔直向上的、冒着青烟的恐怖沟壑，冲天而起！

画面定格在赵亮脚踏风驰，悬停绝壁之巅，罡风吹拂衣袍的瞬间。整个拍卖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震撼！无与伦比的震撼！那速度！那灵活性！那狂暴到不讲道理的破障能力！彻底颠覆了他们对“飞剑”二字的认知！

不知是谁先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惊呼、赞叹、难以置信的议论声瞬间淹没了整个揽月楼！

“我的天！真…真的撕裂了音障！那破空爆鸣！”

“石林穿梭！那变向…是人能做到的吗？飞剑自己会转弯？！”

“绝壁…绝壁开道？！硬生生冲上去？！这…这他娘的是飞剑还是开山钻？！”

“灵能涡旋…驾驭风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万宝阁仿不出来！这根本是另一种东西！”

包厢内，几位青云宗长老眼中精光爆射，彼此交换着震惊的目光。樊晴看着下方沸腾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赵小虎激动得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主拍师很满意这效果，他抬手压下喧哗，声音带着煽动性的狂热：“诸位！风驰之力，非止于此！请看！”

他话音落下，展台上方，一个复杂的立体阵法投影亮起——正是“寰宇灵图”局部放大图，清晰地显示着青云山脉几条主要的灵脉支流走向！

“风驰剑，可感应并短暂‘搭乘’灵脉流动之力！”主拍师的声音如同惊雷，“灵脉所及，瞬息千里！非长途奔袭之累，乃借天地之势！”

他指向灵脉图上一条明亮的光带：“譬如，由此处坊市，至三千里外‘坠星湖’，若沿此灵脉支流…”

嗡！

展台上的风驰剑引擎再次轰鸣！但这一次，喷口的灵能涡旋并未狂暴喷发，而是高速旋转着，形成一股奇特的吸力场！展台下方，一个模拟小型灵脉能量流动的阵法被悄然激活，一股精纯的灵能流被风驰剑的涡旋引擎精准捕捉、吸附！

嗖！

风驰剑并未猛烈加速，而是如同顺水行舟般，沿着那模拟的灵脉能量流方向，以远超之前演示的、近乎瞬移般的恐怖速度，无声无息地滑了出去！在展台上方拉出一道长长的、凝而不散的银色光痕！那速度，快得连金丹修士的灵识都几乎无法锁定！

“灵脉加速！” 有人失声尖叫！这一下，连包厢里的大佬们都坐不住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在灵脉覆盖范围，风驰剑的速度将无视距离，达到一个令人绝望的地步！是战略级的机动能力！

“风驰所向，无远弗届！”主拍师的声音如同最后的战鼓，“此等利器，岂是凡品？天机商会‘风驰剑’，基础版，起拍价——”

他环视全场，看着那一双双因极度渴望而血红的眼睛，一字一顿，石破天惊：

“三！千！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

轰！！！

整个揽月楼彻底沸腾了！三千上品灵石！一个足以让中小型修真家族倾家荡产的天文数字！但这价格，在目睹了风驰剑那颠覆性的力量和“灵脉加速”的恐怖前景后，竟显得…并非不可接受！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疯狂的竞价浪潮！

“三千一！”

“三千五！”

“四千！我神拳门要了！”

“四千三！樊家商会！”

“四千八！……”

价格如同脱缰野马，一路狂飙！每一次叫价，都伴随着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赵小虎看着那跳动的数字，呼吸都变得困难。樊晴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盘算着利润和后续的合作可能。

赵亮依旧平静地站在幕墙后，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那疯狂攀升的数字上。他的灵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早已覆盖了整个拍卖场。在诸葛明通过特殊链接传递过来的、那份被重点标注的名单中，一个坐在普通席位上、气息伪装得极好、如同普通富商的中年修士，在风驰剑展示“灵脉加速”时，心跳和灵识波动出现了极其短暂却异常剧烈的变化，远超其他人纯粹的贪婪和狂热，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评估性的专注。

那变化一闪而逝，随即又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狂热的人群中。

赵亮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手指在袖中一个微型阵盘上轻轻一点，一道加密指令无声发出。拍卖场穹顶几处不起眼的装饰纹路内，米粒大小的晶体符文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无形的扫描波动瞬间锁定了那个中年修士，将他此刻伪装的形象、灵力特征、以及刚才那瞬间异常的灵识波动峰值，牢牢记录了下来。

“血煞教的耗子…终于忍不住了吗？”赵亮心中低语，眼中寒光一闪，“正好，用这风驰剑…当捕鼠的香饵。”

拍卖台上，价格已冲破五千上品灵石大关，竞争进入白热化。而暗处的猎杀，也已悄然张开了冰冷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