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黎弃子到三狮队魂 第99章 霍村的梦醒了

中场休息，客队更衣室。

严渊仰面靠在医疗床上，队医小心翼翼地拆开他额头上那早已被鲜血浸透的厚重纱布。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

额角的伤口在强光下暴露出来，这是一道皮肉外翻的裂口，横在眉骨上方，凝固的血痂边缘还在渗出新的血珠。

队医神情凝重，拿出器械准备缝合，针尖穿透皮肉的感觉让严渊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纳格尔斯曼就站在床边，他那张年轻锐利的脸庞此刻失去了所有的从容。

他紧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眶微微泛红，强压着某种剧烈翻腾的情绪。

他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爱徒在消毒缝合时因剧痛而扭曲却硬扛着不吭一声的脸，看着他因忍痛而暴起青筋的手死死抓着床沿。

一种混杂着无以言表的心疼、强烈的愤怒和对这个倔强孩子深深敬佩的情感冲击着他。

纳帅忍不住伸出手，不是作为教练，而是像兄长或父亲那样，用力地握住了严渊没有受伤的右肩。

传递着支持和力量。

“严……”纳帅的声音有些哽，他清了清嗓子，“听我说，孩子，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下半场，你……”

“教练，”严渊的声音因疼痛而虚弱，但异常坚定，他甚至扯动被缝合的肌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感。

“我没事，这点小口子看着吓人而已，又不影响我思考传球路线和用脚踢球，嘶……”缝合的痛楚打断了他，他缓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这顶多就是…番茄酱洒在额头罢了。”

严渊这强撑出来的幽默，让围拢过来的队友们表情沉重又复杂。

福格特眼睛通红，马奎尔则狠狠捶了一下墙壁。

格纳布里递过一瓶水，声音发紧：“严，别硬撑了……”

严渊接过水，没喝，只是握在手里，抬眼扫视着围在身边的队友，眼神依旧锐利：

“伙计们，我真的没事，还有45分钟，什么都可能发生，我们还没输。” 他笑着说着。

“只要球能转，我就能踢，下半场，需要我们一起把这该死的节奏抢回来！再拼45分钟！”

…

下半场开始。

纳格尔斯曼的调整立刻显现。

格里利奇回撤与德容组成双盾，阿米里如同解开了枷锁的猛兽，开始频繁插上支援严渊所在的右翼。

霍村的进攻，第一次真正找到了方向，形成了持续的压迫力。

严渊成了整个右翼的魔法引擎。

第55分钟，一个瞬间点燃了所有霍村球迷的希望。

阿米里在中场拦截成功，第一时间向前分给右边路的严渊。

严渊在靠近边线处接球，此刻他面前的，是皇马经验丰富的边闸卡瓦哈尔。

卡瓦哈尔压低重心，虎视眈眈。

严渊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向左虚晃，右脚同时快速拨球向右。

卡瓦哈尔的重心刚被牵动，严渊瞬间衔接第二个动作，身体向右假突，左脚却灵巧地将球扣向左边！

仅仅两个脚踝的快速摆动，在极小的空间内上演了左右连环的油炸丸子！

卡瓦哈尔被这连续的节奏变化完全骗倒，身体扭曲着失去平衡，狼狈地跌倒在地。

“严！右路！！！面对卡瓦哈尔！！！我的天！！连续变向！脚下频率太快了！！卡瓦哈尔倒了！！晃倒了！！” 解说员的惊叫响彻直播间。

严渊过掉卡瓦哈尔后并未减速，沿着边线高速带球向前。

皇马的防守警报瞬间拉响。

拉莫斯第一时间从中路协防扑来，莫德里奇和卡塞米罗也高速回收向这一侧！

三座白色的铜墙铁壁瞬间在禁区角附近对严渊形成合围之势！

陷入重围的严渊已经深入到了底线附近，他的空间几乎为零。

三个人完全封锁了他向中路传球和内切的路线。

就在三人包夹即将关闭的千钧一发之际，高速带球中的严渊甚至连头都没回，身体在冲刺状态下用左脚支撑，右脚向后闪电般抬起。

鞋跟精准地对着滚动的皮球用力一磕！

“是脚后跟！！！” 解说员的尖叫几乎撕裂麦克风！

那颗皮球像被施了魔法，穿过了卡瓦哈尔倒地后留下的空隙，更是匪夷所思地从卡塞米罗尚未完全合拢的双腿之间蹿了出去！

以一个绝对不可能预判到的逆向角度，斜着穿越了皇马三人组成的最后一道防线。

直插禁区左侧无人地带！

“穿过去了！！！球穿过去了！！！”

埋伏在禁区左侧肋部的格纳布里如离弦之箭，一个箭步上前抢在万金油巴斯克斯解围前追上皮球。

毫不犹豫！

左脚弓足绷直，一记势大力沉的抽射！！！皮球如炮弹般呼啸着奔向球门近上角！

“格纳布里！！！！射门！！！！！”

生死时刻！门神纳瓦斯再次展现神迹！

整个人飞身跃起，手臂伸展到极致！

指尖奋力向上一拨。

“纳瓦斯神扑！他的指尖碰到了球，球擦着横梁上沿飞出了底线！上帝！！！！差之毫厘！！！

严的穿裆三人的脚后跟，简直是来自异次元的想象力！格纳布里的爆射也够劲！太遗憾了！！”

解说员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惋惜和对手艺的惊叹。

伯纳乌一片死寂般的吸气声，随即是巨大的、劫后余生的欢呼。

温格在看台上猛地向后靠回椅背，双手摊开，脸上写满惊叹后的遗憾。

齐达内紧绷着脸，在场边大声指挥站位。

严渊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汗水与血水混合着滴落草皮。

他看着飞向看台的皮球，目光如冰，没有懊恼，只有更强的侵略性。

他知道，进攻的缺口已经撕开了。

缺口一旦被坚韧凿开，就不会轻易合拢。

第68分钟，霍村后场通过耐心传导化解了一次皇马快攻。

德容在中圈弧附近接球观察，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用他的标志性左脚长传发动转移！

皮球划过一道超远距离的弧线，精准地找到左路高速插上的诺德维特！

“长传转移！！！德容！！！找到了左边路！精准！”

诺德维特没有停球，面对防守，他冷静地将球回做给中路靠拢接应的格纳布里。

格纳布里在对手的跟防压力下，无法转身突破，顺势一个横传，把球送到了从右路肋部插到中路弧顶区域的严渊脚下。

此刻，严渊距离球门大约25米。

卡塞米罗，这座移动的城墙，已经如影随形地扑到。

他将身体的重心完全压向严渊的左侧，封堵内切打门的路线，同时双腿如同铰链般张开，扩大防守面积。

电光火石！

严渊没有调整，他知道只要稍有犹豫，哪怕零点几秒，卡塞米罗的腿就会像铁钳一样合拢！

他右脚轻盈地将球向自己身体左侧后方一拉，不是突破，而是一个逼真的假动作。

卡塞米罗的身体本能地被这个拉球动作吸引，重心瞬间右移。

就在卡塞米罗重心移动的瞬间，严渊的支撑脚（左脚）死死钉在草皮上。

膝盖微弯稳住剧烈对抗中几乎失衡的身体，右脚以不可思议的速率从支撑腿后面闪电般绕回来！

脚弓内侧兜住皮球中下部！

他没有看球门。

只凭身体记忆和顶级射手的直觉。

右脚爆发全部力量，兜出一道完美的外旋弧线！

“严渊！！拿球！卡塞米罗！假动作！拉球！晃开了！！射门！！！！！！！”解说惊叹。

皮球在空中剧烈旋转。

划出一道超越人墙，更超越门将判断极限的致命彩虹。

它带着强烈的外旋，绕过皇马禁区内所有的白色身影，直挂球门右上角。

绝对的死角！绝对的极致弧线！

纳瓦斯飞身跃起，身体在空中舒展到了人类体能的极致！

他的指尖几乎碰到了球。

但那道弧线实在太过诡异刁钻。

力量与旋转的完美结合！

皮球绕过他拼命伸展的指尖，继续固执地旋转着，贴着门柱内侧与横梁的绝对夹角死角。

呼啸着撞入球网！！！！

“GoooooooooALLLLLLLL！！！！！！2-2！！！！！霍芬海姆！！！霍芬海姆！！！严——渊——！！！！！” 解说席彻底疯狂，声浪几乎掀翻顶棚，

“严在伯纳乌打进了一个世界波！！无与伦比的世界波！！！他在伯纳乌！！！！在欧冠半决赛的战场！在血流满面的状态下！用一脚价值连城的外脚背弧线球洞穿了皇家马德里的大门！

这不仅仅是一个进球！这是神迹！是钢铁意志淬炼出的艺术品！卡塞米罗被他的假动作完全晃开！

纳瓦斯也只能目送！！！严渊他用右脚，在25米外，写下了属于黑马的史诗篇章！！”解说已经完全投入了。

整个伯纳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有客队球迷看台那小小的蓝色方块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喜，那声音穿透云霄！

严渊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右手成拳，捶向自己的心口。

额头的白色绷带，此刻成了他最耀眼的勋章。

他指向看台上那片蓝色海洋，指向他的队友。

纳格尔斯曼激动得像个孩子，在场边疯狂跳跃、挥拳，泪流满面！

齐达内面沉如水，嚼口香糖的频率快得惊人。

温格教授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用力鼓掌，眼中精光四射。

严爸爸在看台上疯狂挥舞着拳头，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奔涌而出，嘶吼着儿子的名字；严妈捂着脸，指缝间泪水奔流，但这一次，脸上不再是惊恐，而是无尽的自豪。

2-2！

霍芬海姆竟然在伯纳乌追平了比分！

然而，皇马的恐怖底蕴，往往在绝境中才会被彻底激发。

仅仅七分钟后，第75分钟，齐达内的球队用最擅长也最残酷的方式回敬了重拳。

皇马获得右侧角球。

克罗斯站在角旗区，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禁区。

哨响，助跑，左脚划出一道精准的半高弧线，直飞前点。

“角球！皇马的机会！克罗斯开到前点！！！！”

人群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安装了弹簧般猛地窜起。

拉莫斯。

他压着试图起跳的乌特，抢先一步顶到了皮球！

不是直接攻门！而是将球凶狠地顶向小禁区中路！一个战术性的摆渡！

埋伏在第二点的贝尔。

这一刻，大圣腾空！

他身体完全腾空，背对球门，右腿如同战斧般向后抡起。

在空中上演了一个完美到惊心动魄的侧身凌空倒钩射门！

“拉莫斯前点！头球摆渡！！贝尔！！倒钩！！！！！”解说喊着。

皮球像被一道惊雷击中，

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撕裂空气，直窜球门左上角！

门将鲍曼的视线完全被前点人群阻挡，当他看到球路的瞬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皮球擦着他的指尖上方半米处，如同焊死在横梁与立柱的交角，狠狠地砸入了网窝。

3-2！！

“GooooooALLLLLLL！！！！！！皇家马德里！！！！贝尔！不可思议的倒挂金钩！天神下凡般的进球！！！3-2！！比赛第75分钟，皇马再次领先，拉莫斯的摆渡！！

贝尔的终极艺术，这就是欧冠之王！在最要命的时刻，用最震撼的方式给予回应！”解说惊呼。

贝尔在角旗区疯狂滑跪。

伯纳乌火山爆发。

声浪几乎要将顶棚掀翻！

齐达内紧握双拳，仰天长啸！

严渊看着疯狂庆祝的白色身影，再次用力按压着刺痛的额头，眼中没有任何退缩。

他弯腰扶膝，大口喘息，汗水与血水混杂着流进眼角，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

他用力甩了甩头，再次挺直脊梁，对着被打击得有些恍惚的队友们嘶吼：

“抬起头！还有时间！15分钟！我们能行！！！”

时间，成了霍芬海姆最致命的敌人，也是他们最后的战鼓。

每一秒都像在心尖上研磨。

严渊，他不再局限在右翼，他像一个燃烧生命的幽灵，覆盖了整个球场。

第87分钟，c罗在左路持球，面对诺德维特的防守，强行内切。

严渊从肋部区域疯狂回追，不惜体力地冲刺到本方禁区边缘协防。

就在他试图伸脚干扰c罗横传的一刹那。

侧面！有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

卡塞米罗！

他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一记凶狠、几乎跨越整个禁区线的飞身滑铲。

那闪着寒光的鞋钉，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严渊支撑身体的右大腿外侧！

“咔嚓！”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严渊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同被击中的棒球，瞬间腾空。

然后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重重地砸在湿滑的草皮上！

严渊抱着自己的右大腿，身体蜷缩成一团，突然的疼痛让他面孔瞬间扭曲变形，

他牙关紧咬，额头上暴起道道青筋，浑身的肌肉都因右腿强烈的痛而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

“红牌！这个绝对是红牌！我的天！卡塞米罗飞铲严渊！！！他踹倒了严渊！一个绝对的红牌动作！！！！！！

主裁判跑过来了，等等……他……出示了黄牌？！只是一张黄牌？？

伯纳乌保住了卡塞米罗，这简直是荒谬，这绝对是一个红牌动作，太恶劣了。可怜的孩子！”解说员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致敬两红变一黄)

镜头聚焦。

严渊右大腿外侧靠近膝弯处，被鞋钉撞击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紫红，表面已经有点破皮渗血了。

霍芬海姆的队医马库斯再次冲入场内。

福格特和马奎尔跑向卡塞米罗以及裁判讨说法，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动作不是红牌。

“fxxk off ，卡塞米罗，你对一个刚满18岁的球员用这种方式的拼抢，你还有脸站在赛场上吗？”马奎尔满身汗水，大声和卡塞米罗对骂。

马奎尔和福格特骂着卡塞米罗，同时也不断往卡塞米罗身边逼近，霍芬海姆和皇马的球员越来越多的围了起来。

两边已经无限接近于打起来了。

就连伯纳乌的客场霍村球迷也都在跟着大声骂皇马。

德容，格纳布里等人赶紧去看严渊，拉莫斯，c罗，克罗斯等人也都过来了。

严渊躺在地上，痛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大口喘气，努力平息痛感。

这种疼是来自于皮肤，肌肉的瞬间撞击痛，并没有深入到骨骼或者韧带。

伤病概率降低卡确实起作用了。

严渊的伤势虽然看着吓人，但依旧算是“皮外伤”，只不过疼痛来的突然，让他难以在短时间里适应。

马库斯做了初步检查，对着场边焦急的纳格尔斯曼做了一个极其坚决的手势：

【换人】

第四裁判举起电子牌：19号奥克斯上！换下17号严渊！

伯纳乌响起复杂的嘘声与掌声。

纳格尔斯曼痛苦地捂了一下嘴，眼里的湿润再也压不住。

他举起了换人牌。

然而！

就在第四官员举牌，奥克斯准备跑入场地的一瞬间。

那个躺在地上的蓝色身影，严渊。

他用尽全身剩下的力量，双手死死撑住湿滑的草皮。

在所有人，包括裁判、队友、对手甚至队医错愕惊骇的目光中。

他站起来了！！

“我…不下场，绝不！！！”

严渊对着场边的纳格尔斯曼，对着第四官员，用尽胸腔里所有仅存的气力，嘶吼出声。

声音混杂着痛楚与意志：

“教练！别换人！看时间！我们没时间了！！还有不到两分钟！！！！” 他一边吼，一边指着记分牌上刺眼的时间：

【87:36】

“我的腿能动！能跑！！别停比赛！！继续踢！！让他们继续！！”

严渊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纳格斯尔曼脸上。

他的眼神像是在说：如果你换我，这场努力就彻底完了！让我打完这最后的几分钟！

纳格斯尔曼高举的换人牌停在了半空，手指微微发抖。

他看着弟子脸上因疼痛，有些扭曲但依然倔强的表情，看着他那条淤青，但依然支撑着身体的伤腿……

他眼底最后的一丝挣扎被那决绝的目光彻底烧毁！

“放下！放下！”纳格尔斯曼几乎是带着哭腔朝第四官员大吼，猛地挥手示意奥克斯回到替补席。

他对着场内，拼尽全力嘶吼：“严！！！你给我听着！！！别硬撑！！！一会和皇马消磨时间，别再继续进攻了，

我可以允许你留在场上，但我决不允许你再进攻！”

在队医简单喷了阵痛的冷冻喷雾后，他用双手用力地、狠狠地揉捏了几下大腿肌肉，试图激活它。

然后，他拖着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防守位置。

每一次触地，他的脸上都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抽搐，这是疼得。

汗水、血水、草皮的泥水混杂在一起，从他的脸庞滑落。

伯纳乌陷入了一种近乎窒息的寂静。

全场。

不，是全球。

此时，全球数千万正在看这场比赛的球迷，他们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严渊身影上。

连齐达内也停下了指挥，抿紧了嘴唇，眼神深处是对严渊最深的敬意。

温格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前倾，呼吸都停滞了。

严爸和严妈在看台互相扶着，早已泣不成声，目光却无法从儿子那艰难移动的身影上挪开哪怕一瞬。

时间走到了第89分钟。

霍芬海姆门将鲍曼，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球一个大脚开向前场。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中圈附近，乌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与拉莫斯死命缠斗中奋力跳起，顶到了第一点！

一个模糊的向后摆渡。

球的落点，刚好是蹒跚拖行在中线的严渊。

皮球落下。

严渊抬头。

他甚至不需要看清，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凭借最后残存的意识和对球场刻骨铭心的记忆，仅凭声音和球场模糊的热感图就做出了判断。

卡塞米罗和拉莫斯。

这两个如影随形的白色死神，再次一左一右，如同两股风暴向他挤压而来。

封死了严渊所有前进和处理球的路线。

换作任何人，哪怕是健康的球员，此刻也只能选择回传或被迫失误。

但严渊，他这时候是一个意志燃烧到沸点，将所有潜能都压榨到极致的战士。

他右腿受伤肿胀，每一次肌肉牵动都痛的厉害。

就在皮球落下，卡塞米罗凶狠扑来堵截传球路线的瞬间。

在那很难再做出标准动作的极限状态下。

严渊支撑的左脚狠狠蹬地，强忍着大腿肌肉传来的痛稳住重心。

他那根受伤的右腿，在极度痛楚中强行爆发。

不是抽动，更像是在剧痛驱动下的一次无意识抽搐。

严渊的脚踝、小腿、大腿肌肉在巨大的痛楚中发生着剧烈的痉挛。

“看，严的腿！！！” 慢镜头忠实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严渊的右腿外侧肌肉在发力时猛烈地跳动、抽搐。

这是快要抽筋的征兆。

就在这抽搐之中，严渊的右脚外脚背却像有了自己的生命。

他依靠着肌肉抽搐的本能反弹和那已经融入到骨子里的传球脚感，在身体几乎失去平衡的状态下，完成了一个潇洒的撩传动作！

皮球，轻盈地离地而起。

带着一道绝对精准的弧线。

越过了飞身封堵的卡塞米罗的脚尖。

绕过了顶防出来但慢了半拍的瓦拉内光亮的头顶。

那不再是传球。

那是意志的火光。

皮球精准地划破空气，落在瓦拉内身后那片巨大的开阔地。

中圈弧后方！

格里利奇如同沉默的刺客，早已在严渊触球前的一刹那将自己所有的速度爆发出来！

反越位！成功！！！

“格里利奇！单刀！！机会！！霍芬海姆最后的希望！！！！”

格里利奇大步流星带球杀入禁区！面对弃门出击的纳瓦斯！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推射！

纳瓦斯的倒地封堵慢了一拍！皮球贴着草皮，刁钻地滚入了球门右下角。

“球进！3-3！！格里利奇！天哪！！！追平了！！89分钟！！严渊！是严渊！

他用一条受伤的腿！传出了这脚接近45米的精准制导！神迹再现伯纳乌！！”

霍村球迷所在的角落疯狂了！

然而，巨大的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

边裁的旗帜举起了。

VAR介入。

伯纳乌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大屏幕。

慢镜头回放：格里利奇启动瞬间的定格，画面放大，精准划线。

一道冰冷的红线。

严渊传球的那一瞬间。

格里利奇的鞋尖，仅仅探出了瓦拉内的后脚跟……5cm。

毫厘之差。

咫尺天涯。

VAR最终确认：越位，进球无效！

“越位！！”

主裁判做出了取消进球的手势。

伯纳乌再次陷入疯狂！

劫后余生的白色浪潮淹没了失望的霍芬海姆

绝望瞬间压垮了霍芬海姆最后的气力！

格里利奇痛苦地抱头跪地痛哭。

严渊站在中圈附近。

当他看到VAR最终确认进球无效的手势时，他的身体猛地一晃。

那一直紧绷、燃烧、强行支撑了几乎整个下半场的意志之弦。

就在此刻，彻底绷断了。

额头的剧痛、右腿的钻心刺痛、身体透支到极限的疲惫、比赛失败的不甘与遗憾，如同雪崩般瞬间吞没了他。

这场比赛的终场哨声准时响起，没有一秒钟的补时。

因为裁判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3-2的比分牌，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每一个霍村将士的心上。

首回合平局，这一回合被皇马淘汰，霍村的欧冠梦终于醒了。

哨声响起的刹那，严渊眼中那如同燃烧了九十分钟的不屈火焰，终于彻底熄灭。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刺眼的比分牌，眼中的光散去，只剩下无边的疲惫与空洞。

一股强大的虚脱感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透支殆尽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半分。

严渊像一个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直挺挺地、无声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伯纳乌冰冷湿润的草皮上。

在意识陷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刻。

严渊的眼前是伯纳乌球场刺目的灯光，是耳边山呼海啸的“hala madrid”，是额角伤口被草皮再次摩擦的剧痛，是右大腿的疼痛……

还有，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焦急的呼喊……

“严！！！！”

“儿子！！！”

严渊终于闭上了眼睛，他可以休息了。

(最精彩的比赛用两章写完，本来想加更的，但是今天都写了1.6万字了，手快把键盘敲冒烟了，所以就明天再更。给大家剧透下，严渊好着呢，基本没啥问题，大家别担心，开场的伤病卡不是白用的。

这两章用了比较“艺术”的处理手法，主要是为了突出主角人设，大家说的为什么没有和对面干架的情节，一个是因为我有点累，最近我的日更都是8000字到字左右，我把这些再加进去的话，日更2万字也是有可能的，我补充了相关情节，已经加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