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赛季终于结束了。
严渊当晚就从波尔图回家了。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欧国联冠军奖牌和其他的四个奖牌好好挂在一起,还给教授发短信报了个喜。
与此同时,林见微的微信消息准时抵达,配着一张萧山机场的图片。
“乖宝宝,妈咪到家啦!杭州今晚有点闷热,但闻着桂花香就觉得开心了许多,你那边结束了吗?一定累坏了吧?”字里行间是熟悉的关切。
严渊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飞快地回复。
“当妈妈上瘾了是吧?我后天就能飞上海了,等上海的活动一结束,我立刻去杭州找你(墨镜)。”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她,连日的征战疲劳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好呀,宝宝,妈咪等你!”后面跟了一个开心转圈的小兔子表情。
简单,骚气又甜蜜的聊天对话。
第二天午后,阳光透过伦敦近郊别墅的落地窗。
行李箱摊开在客厅中央。
严渊正一件一件地往里面叠放衣服。
赛季结束,假期正式开始。
这次回国的行程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丰富,也更充满人情世故。
门铃突然响起,严渊小跑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老爸老妈。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严渊侧身让父母进门。
严爸(严振安)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袋。
“知道你今天收拾东西要回国,你妈炖了点汤,给你带来。明天就走了,这一走又得一个多月,有些事得当面跟你交代清楚。”
严爸说着,换了鞋走进客厅,目光扫过那只半开的行李箱,眉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
严妈(李舒文)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胳膊。
“累了吧?我看你们的决赛踢得真是激烈,先喝点汤,你最喜欢的乌鸡汤。”
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严爸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儿子,这次回去,三件事,你得记心里。”他伸出三根手指,
“头一件,也是最要紧的,就是去见微微的爸爸妈妈。这是咱们的未来亲家,第一次正式登门,礼数一定要周到。
礼物我和你妈都准备好了,一些英国的威士忌、红茶、首饰,还有给你未来岳父的一套高尔夫球具,都托运随行李走了。
微微的爸妈是大学老师,你跟人家见面了,少说话,多听,态度要诚恳,知道吗?”
严渊认真点头:“嗯,我知道的,爸。这个您放心。”
“第二件事,”严爸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怀念,又有些感慨,“回去后代我看看你二叔,振东。”
提到二叔。
严渊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总是笑眯眯、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关中汉子形象。
严渊回国的次数不多,他上一次回国是在三岁的时候。
虽然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回国,二叔总会塞给他最甜的石榴,带他去吃最香的肉夹馍和桥梓口腊牛肉。
“你爷爷走得早,”严爸的声音低沉了些,
“那时候家里就那点东西,老房子,还有村口那几亩地。
你爷爷…唉,老一辈人,思想老派,总觉得……我这个当老大的是个爱闯荡的,家业得留给能守住的小儿子,所以你二叔得了老家的房和地,我呢,就象征性拿了点钱。”
严爸叹了口气,没有太多抱怨,更像是一种对命运的释然。
“现在回头想想吧……塞翁失马。
要不是当年拿着那点钱,心里憋着一股劲,我也不会咬牙借了更多,一个人漂洋过海跑到这英国来闯荡。
后来啊……吃了多少苦,才遇到了你妈妈,才有了你,所以,有时候啊,老天爷的安排,说不准。”
说到这里,严爸感慨的笑了笑。
“你二叔那人吧,老实,本分,甚至有点轴。”严爸继续道,
“他得了家产后,也就是在老家踏踏实实种地、打工,后来攒钱把家里的老平房翻新了,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他心里…其实一直觉得对不住我这个大哥,逢年过节,家里老人忌日需要上香扫墓,都是他带着一家人去操办,我的那柱香他也从来没落下过。
电话里,你二叔总给我说,‘哥,家里有我,你在外头好好的就行’。这次你回去,他肯定高兴坏了,他一直念叨着想让‘渊娃’回家看看。”
严渊安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父亲话语里那份深藏的、不善表达的兄弟情谊。
血缘这东西,隔着千山万水,时间也冲不淡。
严爸的脸色稍稍沉了一些。
“至于你那个三姑,振玉…你就当没这个亲戚吧。
她当年嫁得远,嫁了个南方有钱的,后来就再没回过老家,一次都没回去过。
她呀……连你太爷爷、爷爷的坟头,都没去看过一眼,听你二叔说,她家现在一家子都移民去新加坡了。
你三姑有了孩子后,也从来没有带孩子认过根在哪,也没回老家看过一次,她这种忘了根的人,没必要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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