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东方才不要呢 第15章 博丽保卫战

神社庭院的落叶掠过石阶，灵梦攥着比她人还高的竹扫帚，正踌躇满志地对着满地枫叶比划。扫帚尖刚碰到枯叶堆，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咻”的破空声。

“灵梦，左边！”

巫女应声扭头。魔梨沙却突然洒了把花瓣，从右侧的灌木丛里蹦出来：“哈！又被骗啦～”

“魔梨沙真是的……”灵梦无奈地拍落肩头槐花瓣，扫帚杆戳了戳对方扫帚尾的星形装饰，“今天又玩这套？”

魔法使得意地昂着头：“这叫战术性迷惑！不过你这巫女也太好骗了吧？”

星焰突然从一旁闪出来：“吓人游戏带星焰玩嘛！”她伸手去够对方晃动的耳坠，“亮晶晶的借我戴戴～”

“别闹！”魔梨沙手忙脚乱地闪避，“这可是魅魔大人送的礼物……”话音未落，魔梨沙的扫帚柄突然被灵梦的竹扫帚勾住，两人踉跄着跌坐在晾衣架旁。

廊下传来茶盏轻叩的脆响。神玉捧着青瓷茶盘探出半张脸：“要喝点降火的么？”朱红裙裾扫过新铺的榻榻米，“刚用灵力冰镇过。”

“免了免了。”魔梨沙拍着灰尘起身，“今天可是来找你较量的！”她指尖凝出法阵，“昨天输在起手式上，今天我改良了……”

灵梦突然把扫帚横在两人中间：“前天比划魔法，大前天斗符咒……”她掰着手指叹气，“魔梨沙你不累吗？”

红发少女的耳尖瞬间涨得通红：“要、要你管！”身后的天仪球突然迸出火花，“怕了就直说！”

“出去玩怎么样？”星焰突然窜到鸟居顶端，“去雾之湖炸鱼！或者去妖怪山偷天狗的团子！”

魔梨沙眼珠骨碌一转：“说到这个……”她突然凑近灵梦耳边，“最近认识了个消息灵通的家伙，说不定能想到些有趣的事情～”

神玉的茶勺“当啷”磕在碗沿：“你该不会又想去炸谁家仓库吧？”

“这次绝对是正经事！”魔梨沙跨上扫帚，“等我找她合计合计……”芦苇尾梢突然喷出光尾，整个人“嗖”地窜向云端。

爱莲揉着眼睛从空间被压缩了百倍的实验室里晃出来，金发乱得像被雷劈过的鸟窝：“刚才……是魔梨沙小姐？”她怀里《空间魔法新解》的书页还在冒烟。

“说是要找人参谋……”灵梦踮脚望着天边的黑点，“往妖怪之山方向去了。”

廊柱阴影里忽然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萝瑟茉抬眸启语：“那个方向……”深紫色瞳孔扫过瑟瑟发抖的星焰，“精准的定位应该是天狗妖怪那一块？”

白发萝莉“唰”地躲到灵梦背后：“星焰不要再当实验材料！”

魔女轻笑着合上典籍，出来走动几步：“放心，我对烤焦的样本没兴趣。”她指尖拂过爱莲炸毛的鬓角，“倒是魅魔的徒弟……”

爱莲揪着袖角探头探脑：“老师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对啊对啊！诺蕾姬小姐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紫发魔女慢悠悠翻过书页：“不过是对魅魔教徒行为模式的统计学推测。比如上周她徒弟采购了二十车硫磺和七箱硝石……”

灵梦把扫帚杆戳得咔咔响：“神神秘秘的……”话没说完肚子突然“咕噜”一声。神玉化作流光窜向厨房：“今日菜谱——糖醋鲤鱼配翡翠羹。”

“好耶！”星焰头顶银焰窜起三尺高，“终于不用啃灵梦姐姐做的饭团了！”

日头爬到檐角时，水池忽然咕嘟冒泡。玄爷顶着水草探出龟壳，草薙剑“当啷”蹦下剑架：“星暝大人的灵力轨迹……等等！怎么还掺着月亮的气息？”

灵梦叼着饭勺从厨房出来：“师父又带辉夜殿下离家出走？上月不是刚被教训一顿……”

“想象力倒是适合写怪谈。”神玉的吐槽被破空声打断。星暝倒悬着从裂隙跌出，狩衣下摆还粘着永远亭特供的竹叶。辉夜倒是拎着裙裾优雅落地。

“此乃博丽神社？”星暝板着脸用折扇敲掌心，连声音都刻意压得低沉，“吾等特来收取愿力，巫女还不速速……”

“师父你衣带系反了！”灵梦的饭勺直指他腋下系错的衣带，“永琳师匠新配的醒脑汤喝多了？”

辉夜纸伞“唰”地展开遮住阳光：“星暝君说要带妾身体验庶民生活呢～”

爱莲拽着萝瑟茉袖口小声道：“星暝先生的眼睛……在抽筋？”

“嘘——”魔女魔杖尖亮起隔音结界，“不死人的行为艺术罢了。”

星暝突然甩袖卷起气浪：“休要顾左右而言他！今日若交不出愿力……”话音未落，灵梦的饭勺裹着灵力呼啸而来。

“吃错药就给你物理醒脑！绯袴少女突然一击腾空飞踢，木屐尖擦着星暝鼻梁掠过。星暝狼狈地后仰，发间短辫扫过辉夜伞面：

“等等！这是艺术表……辉夜救我啊！”星暝抱头窜上屋檐，灵梦甩出的符纸在瓦片上炸出青烟。辉夜突然踉跄着扶住樱树：“妾身……妾身旧伤复发……”说着整个人软绵绵地往本想支援的神玉怀里倒。

红发阴阳师手忙脚乱接住“伤员”：“辉夜小姐！您的演技比上次进步……呃，伤势如何？”

“大概要卧床三日～”黑发少女故作虚弱地比出三根手指，“需蓬莱人心肝熬汤……”

灵梦的御币尖突然抵住星暝后腰：“说！这次赌输了多少东西？”

“天地良心！”星暝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早就戒赌了……”

“骗鬼呢！”草薙剑突然插话，“上个月你还设局打赌，骗走老夫半坛酒！”

“咳咳！”星暝突然剧烈呛咳起来，右手捂着胸口作痛心疾首状，“诸位且听我分说，此番行事绝非胡闹——”他忽然从狩衣袖中抖出卷皱巴巴的报纸，“之前路过妖怪之山，正巧撞见某位鸦天狗在松树上刻字……”

灵梦踮脚抢过报纸抖开，纸页上跃出斗大标题：《惊爆！博丽秘闻大公开～》。檐角漏下的阳光恰好映在首段加粗文字上：

『诸位可知晓？在比本报记者曾祖父的曾祖父还要久远的年代，有位名唤博丽的神明大人高居云端～传闻这位大人发如星河眸似月，素手轻挥便能令八百万神灵俯首。然天妒英才！某日这位大人突遭小人暗算，临终前将全部神力灌注神社巫女之躯——如今只要击败现任巫女，便能继承这份足以撼动高天原的伟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灵梦指尖戳着配图里q版巫女被妖怪追打的插画，“画得比我去年驱邪时还丑！”

星暝并指弹了弹报纸边角：“重点在背面。”纸页翻动间带起油墨香，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排满版面：

『独家探秘！博丽神社の弱点大公开：

1.现任巫女灵力虽强却疏于修行，每日午时三刻必在樱树下打盹（附手绘方位图）

2.镇社之宝乃上古阴阳玉，击碎可令结界失效（贴心提示：建议携带进口金刚杵）

3.神社东南三里处埋着初代巫女骸骨，挖出即可破除传承……』

草薙剑突然窜出来：“这胡诌得比老夫还离谱！谁家巫女传承靠挖坟啊？”

神玉化作流光绕报纸转了三圈：“看这‘贴心附赠神社平面图’的标注风格……”玉球表面突然映出某鸦天狗大笑的剪影，“除了那位射命丸文……”

“错不了！上次她偷拍我摔进萝卜田的糗照，配的标题还是《惊！巫女竟与妖精抢食！》”灵梦忽然扭过头来，“师父你该不会信了这鬼话吧？”

星暝广袖带风地旋身落座廊下，顺手捞过神玉当镇纸压住报纸：“我自是不信，可架不住流言愈演愈烈——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文文是胡说八道，大多是抱着玩笑的心思。只不过消息似乎流传到其他地方去了……”他指尖亮起银芒，虚空浮现出三幅影像：

头一幅是妖怪之山间的工坊，几个戴护目镜的河童正围着黑板争论：“根据数据分析，若采用加强破界弹……”

第二幅映出地下酒馆，妖怪们举着酒碗哄笑：“等老子喝完这坛就去掀了鸟居！”

最后一幕最是骇人——某座阴森古堡里，裹着斗篷的身影正往坩埚里扔蝙蝠翅膀：“博丽巫女的心脏……最后的关键材料……”

爱莲突然举起手：“这个魔药配方有问题！翅膀分量超标会……”屏幕里突然传来爆炸声。

“现在知道事态严重了？”星暝挥散影像，屈指敲了敲阴阳玉，“就在刚刚已有三波杂鱼妖怪来袭，全被我挡在外头——但若放任谣言传播……”

灵梦突然抄起御币往门外冲：“我现在就去砸了天狗的印刷坊！”

“且慢。”萝瑟茉深紫色的瞳孔扫过报纸，“仔细看这所谓的‘史书记载’——”她念出段匪夷所思的文字：

「《古事记》残卷有载：博丽神临终泣血，其泪化玉，其骨为剑。然有巫女不肖，竟将圣物……」

魔女突然嗤笑出声：“我上周刚通读过现存所有《古事记》抄本，这段怕是某人现编的。”魔杖尖勾出报纸边缘的墨迹，“若没猜错——魅魔徒弟口中的‘消息灵通的朋友’，恐怕正是撰写这篇报道的当事人。”

“噗嗤——”

辉夜用衣袖掩住嘴角，伞面随着轻颤的肩膀晃动：“这胡编乱造的功力，倒比星暝君当年写的小说还离谱三分。”

檐角铜铃突然响动，八云紫的指甲从隙间探出，捏着份还冒着油墨香的报纸：“小灵梦这下可算出名了～妖怪山那群河童正在研发‘破界弹改三十二型’，说是要轰开神社呢。”

灵梦的御币径直砸在石阶上：“我现在就去把魔梨沙和文文一同退治了！”她紫水晶般的眸子燃起不灭的斗志，“然后……让她们帮我干活！”

“稍安勿躁。你以为文文敢这么写会没留后手？”星暝指尖亮起探查术式，报纸边角浮现出细若蚊足的免责声明——「本报道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不知何时厮混过来的魅魔捧腹大笑，翡翠色瞳孔里流转着狡黠：“我倒觉得这谣言挺有趣～”她突然旋身化作文文的模样，连声音都惟妙惟肖：“震惊！博丽巫女竟与月之公主深夜密会……”

“喂！妾身可是清清白白的家里蹲。”

萝瑟茉猛然合上《谣言传播的十七种范式》，深紫色长发垂落在羊皮纸手札上：“从传播学角度分析，这类传说往往具有自我增殖特性。”她魔杖尖亮起全息投影，无数光点沿着神社蔓延，“每被转述一次，细节就会自动补完——现在外界至少流传着数十个版本的‘博丽秘闻’。”

玄爷马后炮地给出建议道：“老朽今晨卜卦得‘泽火革’，倒也应了这破而后立之相。”

“就是说要放任不管？等那群笨蛋真把神社拆了怎么办？”灵梦叹气道，“那就只能打地铺了……”

星暝淡然一笑：“流言止于真相，然世人多愚——不妨以毒攻毒。”

魅魔突然拍手笑道：“这主意妙！我们也办份报纸，就说博丽巫女其实是天照大神私生女～”

“驳回。”灵梦的蝴蝶结蔫巴巴垂在脑后，“我还想清净几年呢。”

萝瑟茉的魔杖在虚空勾出复杂公式：“根据信息覆盖模型，要压制现有谣言需要制造三个以上更具传播性的新话题。”深紫色瞳孔扫过众人，“比如……”

“蓬莱人与月之公主不得不说的十件事？”辉夜突然用伞尖戳了戳星暝后腰，“妾身倒是不介意当女主角哟～”

星暝咳嗽着转移话题，袖中滑落卷泛黄帛书：“其实几日前，我收到份有趣的委托……”他缓缓展开卷轴，篆字在阳光下泛起虹晕，「诚邀博丽巫女参与平安京演武，优胜者可获秘宝不等——藤原师辅敬上」

“藤原……是那个在朝堂里很厉害的藤原家？”

“正是。”星暝指尖抚过卷轴边缘，“这些权臣似乎想借异士之力巩固地位。若我们在这场‘演武’中夺魁……”

“就能证明我比谣言里更厉害？”灵梦突然蹦起来，“好主意！什么时候出发？”

萝瑟茉开口道：“容我补充两点。”魔杖在空中划出京都地形图，“首先，这场演武本质是藤原家招募私兵的噱头；其次……”画面突然聚焦在参赛者名单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名字，“这位名为安倍晴明的新人阴阳师，似乎与近日平安京频发的式神失控事件有关。”

魅魔突然飞近几步：“你早有计划？”

少年笑而不答，转而从袖中摸出叠符纸分发给众人：“这是师匠特制的认知干扰符，戴上后在外人眼中会自动幻化成其他装扮。”

神玉发现自己和草薙剑等没被发到符纸：“那我呢？”

“你还需要伪装？”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