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仿佛要将肺腑里的氧气尽数榨干。
岩壁上覆盖着墨绿色的青苔,水珠顺着青苔缓慢滴落,“嘀嗒、嘀嗒” 的声响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像是某种怪物的心跳。
西门纳兰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地面铺着一层细碎的白骨,硌得他额头生疼,鼻腔里充斥着腐肉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 那是历代祭品腐烂后留下的味道,混杂着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
他听见自己磕头的声响在岩壁间反复回荡,“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某个沉睡巨兽的鳞片上,引动着山洞深处传来细微的震动。
额头的皮肤早已被白骨磨破,鲜血渗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与那些陈旧的血渍融为一体。
“第九个。”
博望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干枯的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阴寒的气息,让西门纳兰的后颈汗毛直立。
西门纳兰强撑着身体直起上半身,额头已经渗出血丝,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口的丝绸衣袍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他仰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山洞中央那尊令人毛骨悚然的雕像 —— 雕像通体由漆黑的玉石雕刻而成,材质像是用活物浇筑,表面泛着诡异的青光
雕像手持一根蛇杖,杖身上盘绕着三尾毒蛇,毒蛇的鳞片清晰可见,蛇口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人。
雕像的衣袍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蝎子,每一只蝎子的螯钳都泛着寒光,栩栩如生,像是随时会从衣料中爬出来。
最可怕的是雕像的双眼,那是用暗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瞳孔深邃,仿佛能直接看穿人的灵魂,让人不敢直视,只看一眼就觉得心神被摄,浑身发冷。
“师尊,这尊雕像是......”
西门纳兰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 他能从雕像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邪恶气息,与体内《邪恶灵经》的力量隐隐呼应,这让他更加确定,跟着博望兰,自己一定能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乃邪灵老祖,万年前以一人之力屠尽南疆七十二城的至尊邪修。”
博望兰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雕像基座上干涸的血迹,那血迹呈黑褐色,已经渗透进玉石内部,形成永久的印记。
“这些都是当年祭祀时,祭品留下的血。你刚才跪下磕头时,可听见地底传来的哭声?”
西门纳兰这才集中精神,仔细聆听 —— 果然,地面下隐约传来细微的呜咽声,那声音细碎而凄惨,像是千万个被活埋的人在同时啜泣,时而远,时而近,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哀鸣。
他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可体内沸腾的野心瞬间压过了恐惧。
他想起林大伟搂着虚空纯女的画面,想起自己多年来的屈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获得力量,哪怕是与魔鬼签下契约,哪怕永世不得超生,他也心甘情愿。
“师尊尊姓大名?弟子日后也好铭记师尊的教诲。”
西门纳兰强作镇定地问道,双手紧紧攥着衣袍的下摆,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老者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桀桀桀” 的笑声尖锐刺耳,震得洞顶的蝙蝠纷纷惊醒,扑棱着翅膀四处乱飞,黑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山洞里交织成一片,蝙蝠粪便 “啪嗒啪嗒” 掉在地上,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老夫博望兰,乃是邪恶灵族第三十九代传人,也是这世上最后一个邪灵族人。”
他的黑袍无风自动,衣袍下露出的枯爪般的手指泛着青紫色,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色的污垢。
“三百年来,老夫走遍三千小世界,寻找拥有‘邪恶灵根’的传人,直到今日,才终于在你身上感应到了邪灵根的气息 —— 你天生就是修炼《邪恶灵经》的料。”
西门纳兰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脏(此刻仍是人类的心脏)猛地一跳,充满着期待。
博望兰枯爪般的手突然按在西门纳兰的天灵盖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头顶直透骨髓,像是有无数根冰针钻进脑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皈依我邪灵门下,修习《邪恶灵经》?须知一旦入我邪灵一脉,从此与正道为敌,死后灵魂也会被邪灵老祖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弟子心甘情愿!”
西门纳兰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自己也分不清那是恐惧还是兴奋。
“只要能获得力量,只要能报仇,弟子不在乎什么正道,也不在乎什么永世超生!”
博望兰眼中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左手快速掐诀,一道白色的光链凭空出现,如同活物般缠绕住西门纳兰的全身。
光链冰冷刺骨,表面还带着细密的倒刺,深深嵌入他的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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