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说不出口的爱 第34章 原来…只是妹妹

卓玛跟夏小棠在食堂吃饭，隔着几米远，就是周欣然和几个同事。

卓玛翻了个白眼，“快看那位，天天跟在许湛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真不要脸！”

“嘘——小声点！”夏小棠连忙拽她袖子，“别被听见了，给许湛惹麻烦。”她瞥了一眼周欣然，轻声叹道：“怪不得许湛，是我自己成分不好……”

卓玛一口菜没咽下去就愤愤道：“小棠，如果许湛真是那种为了前途甩老婆的人，我第一个瞧不起他！真不算男人！”

“别这么说，卓玛。”夏小棠语气温和却认真，“他的前途不一样……他是孤儿出身，能走到今天付出太多了。而且他的天赋和成就，不该被埋没。他值得更大的舞台。我爸爸曾说他是天才！”她说得诚恳，眼里却藏不住落寞。

“哎哟我的菩萨小棠…我要是男的，立马娶了你！”卓玛一拍大腿，“许湛要是敢辜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管他什么天才地才，对自己女人不好的男人，都是废材！”

夏小棠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夹了块肉放进她碗里。

食堂人渐渐少了，周欣然那桌也注意到了她们。

她突然拔高音调，“…阿湛约我下午一起去调试新到的实验仪器呢！”

“欣然…我觉得你和许老师配合真的好默契…”旁边一个女同事搭话。

“何止默契！根本郎才女貌好不好！”

“别乱说…阿湛是有家室的人！”周欣然故作娇羞地低头，嘴角却扬得老高。

“哎呀那个女人哪配得上许老师啊？要学历没学历，成分又差，听说要不是学校领导拦着，许老师早离婚了！”

卓玛这时候“哐”一声把勺子砸进餐盘，整个人唰地站起来，

“哎我说——这是食堂还是长舌妇们的聚集地啊？怎么这么多不要脸的声音？”

周欣然这边立马有人站起来，“这位同志！我们这边正常聊天，跟你有什么关系？

卓玛挑眉一笑，声音洪亮：“哟，原来是在聊天啊？我还以为哪来的麻雀开会，叽叽喳喳吵得人饭都吃不下去。”她边说边往前走两步，“要不我给你们搭个台子？反正戏这么多，不唱可惜了。”

周欣然瞥了一眼她们，“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们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真有意思！你们说的就是别人，还关别人什么事？”卓玛翻了个白眼，“还‘阿湛约我去实验室调试新来的仪器’！说得真好听啊？？那叫约？？那不就是上班吗？你平时不就在实验室待着吗？？不去那你能去哪啊？你去教学楼也没人听你讲课啊，哦！你也没资格啊？人家留学四年回来当教授，你留学四年听说都没毕业！你可真能啊！”

“卓玛！算了，别说了…”夏小棠拽住她的袖子。

周围人也有低头偷偷嘲笑的，毕竟卓玛说的是大实话！

周欣然脸色青白！“你！！你太过分了！”

“诶？这是是公共场所，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卓玛学着刚刚她的语气。

周欣然气得手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卓玛却突然收住笑，表情猛地一沉，声音冷了下来：“还有你们几个？小棠不跟你计较，是她大度。但我卓玛，专治各种不要脸。再敢背后哔哔赖赖，看我不收拾你们！”

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卓玛满意地看着效果，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挽住目瞪口呆的夏小棠：“走了小棠，这儿酸气太重，再待下去我的牙都要被酸倒了！咱得赶紧回去洗洗耳朵！”

正要离开，周欣然追过来，一把拽住她们。“夏小棠！”

“喂？你干嘛？”卓玛看着她拽住小棠，就要出手。

夏小棠一把拦住卓玛，“没事！”她转身坦然地看着周欣然。

“夏小棠！你这样真没意思！”

“周欣然！你这样也挺没意思的！”夏小棠坦然看着她。“我都没有找过你，你却一次次找我麻烦。你可以把今天的事，一字不落地复述给许湛！”

“你？放心，我会的！我还会告到校领导那里！你们等着。”说完含着眼泪走出食堂。

卓玛看着跑走的周欣然，“哎呦喂！我好怕怕呦！”

“好了，卓玛！”夏小棠拽了拽她，“今天你太冲动了，真要是告到校领导那里…”

“不就是没有绩效了吗？我才不担心！如果我告诉爷爷今天我的所作所为，爷爷还会夸我呢！”

她一把搂住夏小棠的脖子，“走喽！”

……

周欣然在办公室哭得梨花带雨，“我只说下午要和许湛一起调试新来的仪器！她们就出来句句针对我。”

许湛看着周欣然没说话，他知道一定是那个卓玛，夏小棠不是那样冲动的性格。

“你呀！我让你平时低调一些，就是不听，许湛还没离婚呢！”吴敬业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不好…让欣然受委屈了！”许湛出声。

吴敬业看了看他，“不是我说你，许湛…你那个老婆…确实要想想办法了！不能总这么拖着…对你自己也是风险很大的！”

“我会尽快处理……”他滚动着喉结，说出违心的话。

“阿湛！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周欣然抬起头质问。

许湛看着她，“是…”

周欣然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吴敬业也转过头来…

同样震惊地还有门外的——夏小棠！

她知道卓玛惹祸了，专门跑过来想找许湛说明情况，顺便找他们领导说说情，没想到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许湛那句“是…”让她心脏一窒…

“不过……”许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滞涩，“并非你想象的那种感情。娶她，虽非我本意，但我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就当作，是我的一个妹妹吧。”

“妹妹？”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猝然劈落。

夏小棠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在瞬间凝住。

“妹妹！”

她所有的纠结、试探、患得患失，原来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她在他爱或不爱的迷宫里反复挣扎，却从未想过，他根本是站在全然不同的另一条路上。

原来如此。

那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关怀，那些看似亲近却又总隔着一层的照顾，那些她反复咀嚼、试图品出几分甜意的瞬间……

此刻全都有了冰冷而合理的解释。

原来，只是“责任”。原来，只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