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说不出口的爱 第156章 恢复名誉

……

几天后

夏小棠正细心地将米糊喂到安安嘴里，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小手在空中欢快地挥舞。

这时，门铃响起。

来的是卓玛，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安安宝贝，看干妈给你带什么来了！”她一进门就放下礼物，熟练地抱起安安亲了又亲。

“又给他买东西，”夏小棠无奈地笑着，“他的玩具都快堆不下了。”

卓玛在餐桌旁坐下，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小棠，”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你说齐铭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我都一个多星期没好好跟他说过话了。前天在街对面看见他，我大声喊他，他明明看见我了，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走了。”

夏小棠为她倒了杯热茶，柔声劝慰：“警察的工作性质特殊，可能是遇到大案子了。”

“再忙也不能这样啊。“卓玛的眼眶微微发红，“我们可是要结婚的人。上次见面还是半个月前。”

她握住夏小棠的手：“最让我担心的是，他整个人状态很不好，看上去特别疲惫。”

夏小棠轻轻回握她的手：“卓玛，齐铭哥的工作就是这样。既然爱他，我们就多理解支持他吧。”

“我就是放心不下，”卓玛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从来不会这样的。我不是要跟他闹脾气，是真心疼他......如果他后悔了，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我卓玛也不是那种会纠缠不清的人。”

夏小棠拿起纸巾，温柔地替好友拭去眼泪：“别说傻话了。等见到齐铭哥，我一定帮你好好说说他。”

卓玛破涕而笑，“你告诉他，他再这样，我就不要他了！”

……

之后几天，夏小棠经常回学校，她推着婴儿车，带着安安一直在齐伯伯和齐铭的宿舍楼附近徘徊。

她又不想打扰齐铭工作，又想找机会跟他说几句。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停住了脚步。

“齐铭哥！”夏小棠连忙叫住他。

齐铭闻声抬头，在看到她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随即快步走过来：“小棠，这么巧。”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底布满血丝。

夏小棠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卓玛说很久没见到你了，很担心你。”

齐铭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伸手轻轻摸了摸安安的小脸，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最近……有个大案子，实在抽不开身。”

“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夏小棠看着他消瘦的脸庞，“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没事，等案子结束就好了。”齐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显得格外疲惫。

“齐铭哥…卓玛心思单纯，你再忙也别冷落了她。她是真的惦记你。”夏小棠轻声说道。

齐铭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低声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回头我跟她好好解释。”随即他看了眼手表，“小棠，我先去忙了。”

“好…”夏小棠轻轻颔首。

看着齐铭即将离去的身影，夏小棠忽然提高了声音：“齐铭哥！你最近看见许湛了吗？”

齐铭顿住脚步，肩膀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头。

“齐铭哥…”夏小棠喃喃道，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齐铭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小棠，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你照顾好孩子。”

话音未落，他已经快步走远，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

离开学校的时候，她跟前几天一样，又来到了实验楼前，忍不住往里面张望，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却始终一无所获。

夏小棠僵在原地，手紧紧攥着婴儿车的推杆，冰凉的金属触感直透掌心。

齐铭方才明明就是在回避，他那番答非所问的话，令她没来由的心慌。

最近夜里，她总睡不踏实。

噩梦总在深夜造访……她只能环住双膝，在凌晨的寂静里，任思念如野草般疯长——她想他，想到心口都发慌。

游轮上，离别那天的风仿佛又吹拂在脸上。

他站在船舷边，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的眼眸里，在那一刻，她分明读懂了某种近乎承诺的东西。

他什么都没说，可她就是知道，他在用眼神告诉她——“我们重新开始”。

可如今，许湛，你在哪？…我想见你，很想很想。

……

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几日后的一个下午。

夏小棠被叫到齐振国校长的办公室。

电话里齐校长声音很沉重，夏小棠追问了几句，他只说到了学校再说。

校长办公室里，一屋子的人肃立着，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连懵懂的安安，都睁大了眼睛，不再吵闹。

夏小棠心里很乱，“齐伯伯…”她小声唤道。

齐校长步履沉重地走到她面前，那双见证过无数风霜的手，颤抖地落在她的肩头。

他眼眶迅速湿润，声音激动得难以自持：“孩子，你听着……你父亲夏明远，老夏！！他的名誉，今天被彻底恢复了！组织上还了他清白！！”

齐振国的话，让夏小棠浑身一颤，只觉得天旋地转，周遭万物都化为虚无。

是幻觉吗？爸爸……

她死死咬住嘴唇，试图抑制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呜咽，但滚烫的泪水却背叛了她，瞬间倾泻而下。

齐振国回过身，双手从办公桌上郑重地捧起一份红头文件，递到夏小棠颤抖的手中。

文件抬头，是醒目的黑色宋体：《关于为夏明远同志彻底恢复名誉的决定》。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下面的文字上：

“经全面复核审查，原对夏明远同志所作出的不实结论，均系冤错案件……现决定，撤销一切不实之词，为夏明远同志彻底平反昭雪，恢复其政治名誉与一切应有荣誉。”

她再也无法支撑，将文件紧紧、紧紧地按在心口，用尽全身力气去感受这份迟来的公正。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爸爸，您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