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说不出口的爱 第149章 因为…小棠在等我

……

搬进新家的第二周，夏小棠已经习惯了每天推着婴儿车在附近公园散步的生活。

离开了学校的围墙，日子突然变得安静而缓慢。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婴儿车里传来安安咿呀学语的声音，可她的心却始终悬在半空。

自从那晚在资料室分别后，她再没见过许湛。

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被抵在窗边的吻，还有黑暗中那个近乎绝望的拥抱——

当真正抱住他的时候，她才惊觉，原来他们都在用尽全力克制着对彼此的渴望。

她开始愿意相信，或许他真的有什么苦衷；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从没相信过他会是那样的人…

那晚他说“听话”，说爸爸的清白会回来时眼中的笃定，像一粒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了芽。

可是然后呢？

他没说该怎么走下去。她不知道要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停在池塘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安安，我们该怎么办呢？”她轻声问着婴儿车里的孩子。

阳光很好，可她却觉得前路一片迷雾。

……

吴敬业坐在办公桌后，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周欣然站在他对面，将一份实验记录放在桌上，神色凝重。

“教授，许湛最近的实验数据，您看了吗？”周欣然开门见山。

吴敬业没有看那份记录，只是抬了抬眼皮：“误差大得离谱，连最基本的样品制备都出问题。他的手，抖成那个样子，已经是个废人了。”

“我暗中观察他很久了，”周欣然接过话，眉头不自觉地蹙起，“问题不止是手抖。他经常在实验室里发呆，有时对着仪器一坐就是半天！”

“他那个正在跟进的关键项目，已经卡壳快两个星期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进入核心项目组了，就是留在普通课题组都是个问题。”

吴敬业深深叹了口气，再抬起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冰封的决绝：“一个连仪器都握不住的物理学家，还有什么用？”

周欣然眼神复杂：“……不过…他做的那些物理实验，很多核心推导和模型构建都在他脑子里。如果强行换人，项目很可能直接停滞，前期投入的巨大资源就……”

她知道吴敬业的意思…

吴敬业冷哼一声，打断了她：“欣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才华？没有稳定输出的才华就是毒药！”

他身体前倾，目光狠厉，“他现在就是个不稳定的炸弹。你想想，他从一开始，到后来参与的几次间接接触，他经手了多少核心环节？认识多少我们不能见光的人？”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冰冷的杀意：“以前他有价值，我们可以容忍他，甚至冒险。现在呢？他失去了价值，脑子里却装着足够把我们所有人都送上刑场的秘密。留着这样一个隐患...“吴敬业阴森地盯着她“你觉得我们晚上能睡得着吗？”

周欣然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吴敬业说得对。

许湛知道得太多，风险确实已经高到不能忽视。

可一想到要彻底抹去那个曾在实验室里与她一起熬夜、在国外一起度过的四年留学生涯的人，她的心就一阵揪紧。

吴敬业看出了她的动摇，语气放缓，却更显阴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要明白，对于我们的事业而言，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一个许湛倒下去，我们可以扶持十个、一百个更听话的‘天才’。但他只要开口说出一句话，我们所有人，包括你和我，都得完蛋。”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做出了最终裁决：“他知道得太多了，而且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既然不能再为我们所用，就必须彻底清理掉。”

“教授，”周欣然做着最后的努力，“他的状况...也许是暂时的。如果给他时间治疗，找最好的医生...”

“欣然！”吴敬业猛地转身，厉声喝道，眼神凶狠地扫过她，“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疗养院！任何一点心慈手软，都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

片刻，她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阴狠：“我明白了。只有让他……安静地消失，才能万无一失！”

吴敬业点了点头，“他最近精神状态本就堪忧，出点‘意外’也很合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欣然一眼，“我知道你对他终究还存着一丝旧情，下不去这个手。这件事，你就不用亲自参与了。我自有安排。”

“明白。”

办公室内重归寂静。

……

“许湛！你必须立刻撤离！”齐铭的声音急切，一把抓住许湛的手臂。

许湛缓缓转身，声音却异常平静：“我知道有人跟着我。”

“你知道？”齐铭几乎是在低吼，“那你看不出来吗？吴敬业他们已经准备下死手了！”

“嗯。”许湛轻轻应了一声，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寒——这正是他想要的。

“许湛，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齐铭眉头紧锁，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快收网了，没时间了。”

“你提供的证据已经足够了！”齐铭急切地打断，“现在必须马上撤离！”

“还不够。”许湛猛地抬眼，“那些窃听器里，有能证明老师清白的证据吗？？”

齐铭一时语塞：“这……我们可以等他们招供……”

“我等不了。”许湛的表情变得严肃，“我有办法让他们现在就说出来。”

“你……”齐铭猛地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是故意引火烧身？”

许湛轻轻勾起嘴角——齐铭猜对了。他的病是真的，手抖也是真的，但他刻意放大了这些症状，让自己更快地成为吴敬业眼中的“弃子”。

“你疯了吗？这会要了你的命！”

“我想了很久，这步险棋非走不可。”许湛转过身背对他，“只有当他们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时，才会卸下所有防备，说出真相。”

“我绝不同意！”齐铭再次上前，想要强行带走他，“今天你必须撤离。”

“齐铭。”许湛稳稳挡住他的手，“我保证，我会活着完成任务。”

“你比谁都清楚他们是什么人！”齐铭的声音更加激动，“你拿什么保证？”

许湛的目光忽然柔和下来，那深处闪过一丝微光：“因为…小棠在等我…等我完成这一切，我还想去找小棠，和她……好好过日子。而现在，我想给她一个交代！”

这句话让齐铭瞬间僵在原地。他看着许湛，所有劝阻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