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礼 第445章 战备序幕

忽然，一群武者簇拥着清河令少主司水沧走进了北冥太子公孙龙等人所在的屋子。司水沧拱手致歉，说道：“实在抱歉，诸位。我们清河令即将与三花令开战，届时诸位的人身安全恐难保障。奉家父之命，一星期后，开战之前便送诸位离开清河令。”

公孙龙点头回应：“如此，有劳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许多农民推着板车进城，板车上装载着一袋袋大米。公孙龙望着这群运送粮食的农民，说道：“真是奇怪，你们打仗之前难道不准备军粮吗？”

侍女樱花略显尴尬地说道：“其实……夜郎国的打仗方式颇为特殊，士兵们需要自行携带口粮。我们清河令每年规定百姓服劳役和兵役两个月，也就是要求百姓携带一百斤大米。而且，只有在自带的口粮消耗完之后，才会动用令主提供的军粮。”

公孙龙和西岚太子宇文明以及东临太子苏明宸皆惊讶得下巴险些掉落，打仗时由国家供应军粮，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为何夜郎国却要求士兵自行携带军粮呢？

侍女樱花说道：“咱们夜郎的每个令的封地面积都不算大，若进行统一调配，令主老爷的财力很快就会耗尽。”

随后，她满脸忧虑地说道：“打仗其实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战后的掠夺粮食、焚烧城池。”

北冥二公主公孙玥发问：“这作何解？是要屠城吗？”

樱花说道：“并非如此，这实则是夜郎国令主犒赏士兵们的一种方式，谁抢到便归谁所有。”

公孙龙嗤笑道：“这般士兵，哪有半分士气可言，着实有趣。”

樱花说道：“我们清河令的令土的土地产值为七十二万石，按照最低要求，每一万石需出兵二百五十人，如此算来，总共要出兵一万八千人。”

宇文明轻蔑地嗤笑一声：“一万八千人？仅我们西岚国的皇家禁卫军就有五千人了。”

樱花说道：“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夜郎国地域本就狭小，且各个令地自行其政。此前规定每一万石粮食需出兵三百五十人，结果战后好几个村子都变成了寡妇村。”

苏明宸发问：“你身为高级侍女，究竟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樱花说道：“大人，我本是贵族之女，然而家族早已没落，因此我知晓这些不足为奇。”

北冥大公主公孙月说道：“原来如此。”

当天，司水沧带领众人前往清河令令主司水南居城附近的校场，参观清河令的部队集结。只见一群身着造型夸张的铁质甲胄的武者率先入场，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刀，身上的甲胄同样熠熠生辉，看上去经验丰富、身经百战。

他们向司水南和司水沧示意，同时满怀好奇地打量着公孙月等现身于这个校场的异国美貌女孩，暗自揣测着她们的真实身份。

接着，一群由农民组成的民兵现身。他们脚穿编就的草鞋，头戴斗笠，有些人还推着小推车，车上装着一袋袋大米，来到了校场。然而，他们身上的盔甲远不及武者们精良，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镰刀、木锤、长枪等，能见到几把火绳枪就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与刚才的武者相比，他们凝视公孙月等异国美貌女孩的时间显着增加了。显而易见，其军纪状况令人担忧。

其中一名身着破旧皮甲、手持一把生锈镰刀的民兵刚要进入，便被校场的两名武者拦住了。

司水南对他说道：“你这身装备欠佳，本令主把装备借给你吧。按照老规矩，护具可以免费借予你，但武器不行。”

他轻轻一挥手，数把武者长刀、夜郎长枪、夜郎长弓，还有各类火器便陈列在众人眼前。民兵紧咬着牙，手指着火绳枪说道：“老爷，小人想借这个。”

司水南宣称：“火绳枪，成本价五十贯，每年租金五贯，按打仗天数扣除费用。若出现损坏或丢失情况，需照价赔偿！”

民兵目瞪口呆，一年五贯？！也就是一年五千文啊！自己一年的俸禄不过二石半米，在夜郎国，一石米能卖一千五百文，如此算来，自己一年也就赚三千七百五十文。这岂不是说，自己借火绳枪，搞不好还得倒贴钱？！

然而，当着老爷的面，他又无法反悔，只好默默咽下这口苦水。

公孙龙不解地询问旁边的司水沧：“这是什么意思？”

司水沧说道：“你们北冥国没见过这个吧，这是我们令的收入途径之一。所有人的武器都需自备，且必须经过我令主父亲的检阅。倘若你的装备破旧不堪，就得从我们这边借武器。武器虽需支付利息，但护具可以免费借用。”

宇文明开口问道：“你们夜郎国所使用的货币与我们西岚北冥的有所不同，不知‘贯’究竟是何种单位呢？”

少主司水沧说道：“一贯等同于一千文，文是我夜郎国最小的货币单位。一石米能卖一千五百文，我们此地制造火绳枪的成本相对较高，故而一把火绳枪的成本价为五十贯。”

随后，他说道：“尽管火绳枪的租金高昂，然而所需的铅弹和火药皆由我父亲提供。实际上，那个农民若选择其他武器本可盈利，却非要挑选如此昂贵的火绳枪，这也是咎由自取。真以为谁都有资格使用火绳枪吗？”

苏明宸听闻后冷冷一笑，说道：“看来在你们夜郎国，打仗也并非易事啊。借刀借枪竟算作借钱打工，借火绳枪反倒成了贴钱卖命！”

司水沧表示：“我们守城期间，会给每位士兵每天发放一升白米，但不会多给。一旦多发，就会有不安分的人私自酿酒。”

当晚，司水南率领司水沧、一众将军、家臣及士兵，前往了附近规模最大的神殿。他们呈上了以竹片精心制作的铠甲和头盔，并为神殿中供奉的夜郎天神穿戴妥当。

据说，夜郎国极为信奉神明，出征之前，必定要去祭拜神明。诸如何时出征、从何处发起进攻、在何种合适的时机与对方决战等事宜，无论大小，都要进行祭拜。当然，这些祭拜仪式均由军师在神殿里代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