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三人组，专业打劫1万年 第118章 终极灶台争夺战

暗紫色的空间漩涡在巨大的骨堆上无声地扭曲、旋转，散发着浓郁的空间波动和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硫磺与腐朽淤泥的深渊气息。门后那片无边无际、翻腾着粘稠气泡的沉沦泥沼，就是叶小机灵名下那新鲜出炉、热乎得烫手的“永久产权地”——深渊之肠-7749号地块。

“这…这烂泥塘子…是俺们家了？”王铁柱拎着他那口宝贝黑锅，锅底那缕暗红火星顽强地跳跃着，映照着他那张写满茫然和一丝丝嫌弃的憨厚大脸。他往前凑了凑，浓郁到实质化的恶臭扑面而来，柱子哥皱了皱鼻子，瓮声瓮气地补充，“味儿还挺冲。”

“退？往哪退？找谁退？深渊房管局？”叶小机灵悲愤地挥舞着手里那张仿佛在微微发烫的暗紫色“房产证”，“上面就一个‘逻辑崩溃之梦魇（已破产）’的签名！我上哪找这破产的玩意儿去？！”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强买强卖的冤大头，这“家”除了能无限量供应做噩梦的原材料，简直一无是处。

李逍遥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刚才强行用“房贷免息”广告爆破梦魇的精神冲击余波未消。他盯着那漩涡门户，眉头紧锁：“先别管退不退的了。老三，这地方…既然是你的‘产权地’，你能感觉到点什么吗？比如…能不能控制它关上？”他可不想家门口一直开着个通往粪坑的通道。

叶小机灵闻言，深吸一口气（然后被臭得差点背过气去），努力集中精神，尝试去感应那张“房产证”与眼前门户的联系。一种极其微弱、冰冷又带着强制契约感的连接在灵魂深处若隐若现。他试探性地在脑中下达了一个“关门”的念头。

嗡！

那暗紫色的漩涡猛地一颤，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边缘剧烈波动，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攥紧！翻腾的泥沼景象在门内疯狂扭曲、压缩！几秒钟后，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空间挤压声，漩涡猛地向内坍缩，最终化作一缕暗紫色的烟气，消散在冰冷的骨粉空气中。

门户，真的关上了！

“成了！”叶小机灵眼睛一亮，虽然感觉灵魂被那契约力量牵扯得有点疲惫，但能操控这片“领地”的感觉让他找回了一点“房东”的尊严，“虽然是个烂泥塘子，但好歹…门钥匙在我手里了。”他扬了扬房产证，又赶紧塞进怀里，生怕这玩意儿再自动激活。

王铁柱看着门户消失的地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锅，眉头拧成了疙瘩：“关上了好，味儿没了。可…家没了灶台，算啥家？”在他朴实的世界观里，有锅没灶，英雄气短。

“柱子哥，深渊这鬼地方，找个正经灶台怕是不容易…”逍遥刚想安慰，话头却猛地顿住！

一股极其恐怖、极其霸道、仿佛能点燃灵魂的灼热气息，毫无征兆地从他们侧后方那片更幽深、更庞大的远古残骸废墟深处，轰然爆发！

轰！！！

那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骨原边缘地带！冰冷的地面仿佛被投入熔炉，温度急剧飙升！空气中弥漫的污秽尘埃和骨粉，被这股灼热气息一扫而空，连带着那股无处不在的深渊阴冷都被强行驱散了一瞬！

紧接着，是第二股气息！

不同于前者的霸烈灼热，这股气息更加古老、更加深邃、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绝对零度！它如同从万古冰封的深渊最底层苏醒，所过之处，连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灼热都被瞬间冻结、粉碎成细微的冰晶粉末！两股气息在虚空中猛烈碰撞、绞杀，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如同烧红的烙铁插进了极地冰渊！

“我滴个乖乖…”王铁柱下意识地握紧了锅柄，锅底那缕暗红火星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蹿高了一寸，发出“噼啪”的爆鸣，竟隐隐与那霸道的灼热气息产生了一丝共鸣！“好…好强的火！还有…好冷的冰！”

逍遥和叶小机灵也瞬间脸色大变！这种层次的能量碰撞，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深渊生物！那绝对是在深渊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在搏杀！

“第七遗物！是第七遗物‘永燃混沌灶’的气息！”一个尖锐、亢奋、带着无尽贪婪的声音，如同无数根针扎进耳膜，从更远处的一片扭曲阴影中响起！紧接着，数道形态各异、但都散发着强大深渊领主级波动的身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朝着能量爆发的中心冲去！其中就有之前被狗蛋吞了牙齿的巴泽尔，此刻它庞大的身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正拼命挣扎着前行，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永燃混沌灶？”逍遥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那两股恐怖气息的来源——遗物本身蕴含的永恒混沌之火，以及正在争夺它的、掌握着极寒之力的恐怖存在！能让这么多深渊领主疯狂，甚至不惜在无光深狱这种地方大打出手，这遗物的价值可想而知！

“灶台！柱子哥！是灶台！”叶小机灵反应极快，指着那能量爆发的核心方向大喊。

王铁柱的眼睛，在听到“灶台”二字的瞬间，猛地爆发出比锅底火星更炽烈的光芒！那光芒纯粹、执着，甚至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他所有的憨厚、茫然瞬间被一种顶级的专注取代！那口被他视为生命的大黑锅，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发出低沉的嗡鸣，锅身上那些扭曲狰狞的魔神面孔浮雕，在灼热与极寒的气息交替冲刷下，竟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咆哮着！

“俺的！”王铁柱只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却如同闷雷炸响！他不再犹豫，迈开大步，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拖着那口沉重的大黑锅，轰隆隆地朝着能量碰撞的核心冲去！目标明确——那件能配得上他这口锅的终极灶台！

“柱子哥！等等！”逍遥和叶小机灵头皮发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狗蛋歪了歪混沌的脑袋，似乎觉得那两股打架的气息有点好玩，也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追了上去。

越靠近核心，能量风暴越是恐怖。灼热的气息能将灵魂烤干，下一秒却又被绝对的冰寒冻结成脆弱的冰雕。无数巨大的远古骸骨在余波中化为齑粉。几头冲得太快、实力稍逊的深渊领主，惨叫着被混乱的能量撕成了碎片。

核心战场，景象更是骇人。

一片相对空旷的骨原被彻底清场，地面呈现出诡异的半熔融半冰结状态。战场中央，悬浮着一件奇异的物品。

那是一座灶台。

底座如同最粗糙的混沌顽石，坑洼不平，呈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不断变幻的混沌色泽。灶膛内部，没有实体火焰，只有一团永恒燃烧、不断变幻着色彩（炽白、暗金、幽蓝、混沌灰）的火焰！它无声地燃烧着，散发出焚尽万物的霸烈高温，却又诡异地没有点燃周围任何东西。这便是“永燃混沌灶”！灶台本身散发着古老到无法想象的洪荒气息，仿佛宇宙初开时诞生的第一缕火种就栖息于此。

此刻，争夺灶台的双方，正在疯狂对轰！

一方，是之前那股霸烈灼热气息的主人——深渊厨神，格罗玛什·焚炉！

它并非人形，而是一团庞大、不定形的、纯粹由流动的暗金色熔岩和炽白火焰构成的恐怖生命体！无数条由烈焰构成的触手在它身体周围狂舞，每一次抽打，都带着焚灭空间的威能，狠狠抽向混沌灶，试图将其卷走！它的核心位置，隐约可见一张由纯粹火焰构成的、充满了暴虐和贪婪的巨大面孔！

另一方，则是那极寒气息的源头——霜寒领主，艾萨拉·永冻！

它像是由最纯净的永恒寒冰雕琢而成的巨大蜈蚣，身体由无数节晶莹剔透、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气的冰晶构成！它悬浮在半空，尾部深深扎入下方冻结的骨原大地，汲取着深层的冰脉之力。它没有直接攻击灶台，而是张开它那由尖锐冰棱构成的口器，喷吐出足以冻结时间的苍白寒流，如同亿万条冰霜巨蟒，死死缠绕住混沌灶的底座和焚炉伸出的火焰触手，要将它们连同空间一起永恒冰封！它的目标同样是夺取灶台！

两股力量，极致的火与绝对的冰，在混沌灶周围疯狂角力、湮灭！空间寸寸崩裂，露出后面混乱的虚空乱流！每一次碰撞都如同星辰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王铁柱冲入战场边缘，狂暴的能量乱流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但他眼中只有那座在冰火地狱中沉浮的混沌灶台！那口黑锅在他手中兴奋地震颤着，锅底的火星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在呼唤着那团混沌火焰！

“滚开！这灶台是俺的！”王铁柱怒吼一声，无视了那两个正在生死相搏的恐怖存在，抡起黑锅，带着一股蛮不讲理的气势，朝着离他稍近的、正在喷吐寒流的霜寒领主艾萨拉，狠狠砸了过去！

“蝼蚁！找死！”艾萨拉冰冷的意识带着被冒犯的暴怒，一条由纯粹寒冰构成、足以冻结传奇巨龙的尾刺，如同瞬移般刺向王铁柱！

铛——！！！

一声难以形容的、仿佛神铁交击又带着冰层碎裂的巨响炸开！

黑锅与冰晶尾刺狠狠撞在一起！

王铁柱如同被攻城锤击中，整个人炮弹般倒飞出去，双臂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散发着绝对寒气的冰霜，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那口黑锅，却丝毫无损！锅身上魔神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凶戾霸道的反震之力顺着尾刺传递回去！

咔嚓！

艾萨拉那条坚不可摧的冰晶尾刺尖端，竟然被硬生生震裂开一道细微的裂痕！虽然微不足道，却让这位霜寒领主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尖啸！它从未想过，自己无坚不摧的躯体，会被一个连深渊领主都不是的、拿着破锅的蛮子伤到！

另一边，焚炉格罗玛什也注意到了这个搅局的“蝼蚁”，特别是那口竟然能扛住艾萨拉绝对零度攻击、还震裂了冰晶的黑锅！火焰构成的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暴虐：“有趣的锅…和灶台一起留下吧！”一条粗壮的火焰触手放弃攻击混沌灶，转而如同熔岩巨鞭般抽向倒飞的王铁柱！

眼看柱子哥就要被火焰巨鞭和后续的冰霜攻击撕碎！

“柱子哥！”逍遥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调动他那不靠谱的言灵之力，“锅…锅它想回家！回灶台！”

这言灵效果极其微弱，如同泥牛入海。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悬浮的永燃混沌灶台，似乎因为逍遥这句指向性极其模糊、却意外触碰了某种核心关联（锅与灶）的言灵，其灶膛内那团永恒变幻的混沌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

嗡！

一股无形的、源于“灶”本身的法则波动瞬间扩散！

抽向王铁柱的火焰巨鞭和紧随其后的冰霜攻击，在接触到这股法则波动的瞬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力量被大幅度削弱、迟滞！

噗！

柱子哥重重摔在远处，砸出一个大坑，浑身覆盖着寒霜又被灼热烤得冒烟，狼狈不堪，但那口黑锅依旧被他死死抱在怀里。他挣扎着爬起来，抹掉嘴角的血，眼神更加疯狂执着：“好灶台！够劲儿！”

“够了！！！”

一个宏大、威严、仿佛亿万饥饿灵魂同时咆哮的声音，如同宇宙洪钟般在混乱的战场上炸响！

轰隆！

整个骨原战场猛地一沉！所有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强行抚平！连正在疯狂对轰的焚炉格罗玛什和霜寒领主艾萨拉，都被这股力量强行分开，踉跄后退，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敬畏！

战场中央的空间被强行撕裂开一道巨大的、流淌着粘稠黑暗的缝隙！

一只难以形容的巨手，缓缓从缝隙中探出。那手并非血肉，而是由无数种扭曲、蠕动、散发着极致贪婪和饕餮**的“嘴”构成！每一张嘴都在开合，都在咀嚼着无形的能量、法则碎片，甚至空间本身！仅仅是这只手的出现，就带来了一种让所有深渊生灵灵魂颤抖、胃袋痉挛的“饥饿感”！

紧接着，一个庞大到遮蔽了小半个“天空”的恐怖轮廓，从缝隙中挤了出来。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团不断蠕动、膨胀的、由亿万张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嘴”聚合而成的、不可名状的肉山！每一张嘴都流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涎水，开合间发出令人疯狂的咀嚼声、吞咽声和饥饿的哀嚎！它的核心位置，是一张几乎占据了整个“肉山”正面、布满层层叠叠利齿的、如同深渊本身张开的巨口！巨口上方，悬浮着两颗如同燃烧着饥饿地狱的、巨大无比的猩红眼球！

贪食魔神，贝鲁赛巴布！深渊美食法则的化身之一！它竟然被这场争夺遗物的战斗气息吸引，直接降临！

“吵吵闹闹…打扰吾之安眠…”贝鲁赛巴布那亿万张嘴巴同时开合，发出重叠的、令人灵魂崩溃的宏大魔音，“此灶…有趣…当为盛宴之核心…尔等蝼蚁…不配拥有…”

它的目光扫过焚炉格罗玛什和霜寒领主艾萨拉，那猩红的眼球中只有纯粹的、看待食材般的漠然。两者庞大的领主级身躯在这位魔神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瑟瑟发抖。

最终，那恐怖的、由无数张“嘴”构成的巨手，缓缓伸向了战场中央悬浮的永燃混沌灶台！魔神要直接取走这件遗物！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一个低沉、执着、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

是王铁柱！他拄着黑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无视了那几乎让他窒息的魔神威压，眼中燃烧着比混沌火焰更炽热的光芒，死死盯着贪食魔神贝鲁赛巴布！

“你说…俺们不配？”柱子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灶台…是做饭的！不是…摆着看的！你说俺们不配…那…咋样才算配？”

贝鲁赛巴布的动作微微一顿，那颗巨大的猩红眼球转动，第一次真正“看”向了这个渺小、伤痕累累却异常倔强的凡人。亿万张咀嚼的嘴巴也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配？”亿万重叠的魔音带着一丝仿佛被逗乐的、残忍的兴致，“美味…唯有极致的美味…方能匹配此灶…取悦吾之味蕾…证明尔等…有资格…触碰吾之领域…”

“那就比！”王铁柱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的黑锅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俺！用俺的锅！跟他！”他猛地指向旁边还在燃烧着烈焰的深渊厨神格罗玛什，“比做饭！就比…蛋炒饭！用那灶台！谁做的好吃…灶台归谁！你…当裁判！”

“蛋…蛋炒饭？”焚炉格罗玛什的火焰巨脸扭曲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宇宙级的笑话，随即爆发出狂怒的咆哮，“卑贱的蝼蚁！你竟敢用如此低劣的食物亵渎遗物！亵渎魔神！”

霜寒领主艾萨拉也发出冰冷的嗤笑。

然而，贪食魔神贝鲁巴布核心那张巨口边缘，却缓缓流下了一缕更加粘稠的涎水，亿万张嘴巴咀嚼的声音似乎加快了一些。

“蛋炒饭…”重叠的魔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被勾起久远回忆的贪婪，“纯粹…简单…却蕴含…无限可能…吾…允了！”

轰！

魔神巨手猛地向下一按！

一座庞大无比、仿佛由无数白骨和凝固血肉堆砌而成的、散发着血腥与饕餮气息的“裁判席”，轰然降临在战场边缘！贝鲁赛巴布那由无数嘴构成的庞大身躯蠕动了一下，核心的巨口正对着裁判席，猩红的眼球死死盯住了战场中央的混沌灶台。

“胜者…得灶…败者…成为…吾之开胃小点…”魔神的宣判带着不容置疑的恐怖。

焚炉格罗玛什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但面对魔神的意志，它只能将无尽的怒火转化为烈焰：“低劣的食材！吾将用深渊最狂暴的火焰，将你的无知连同那锅一起焚成灰烬！”它庞大的熔岩身躯涌动，无数火焰触手探出，卷向散落在战场各处的、闪烁着诡异能量的深渊矿石、扭曲的发光苔藓、甚至几块被冻住又烤焦的不知名深渊兽肉——它要用最顶级的深渊食材，赋予这“蛋炒饭”毁灭性的力量！

王铁柱没有看它。他甚至没有去收集那些花里胡哨的深渊食材。他只是默默走到战场边缘，弯腰，从冰冷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捡起几颗…被能量风暴吹拂到这里的、来自主物质位面的、最普通不过的、有些干瘪的米粒。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枚同样来自主物质位面的、个头不大的禽蛋。

他的动作笨拙、简单，与格罗玛什那声势浩大的食材准备形成了天壤之别。

“柱子哥…”叶小机灵和逍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怎么比？拿普通米粒和鸡蛋，去对抗深渊领主精心挑选的、蕴含恐怖能量的“食材”？

王铁柱却无比专注。他走到那悬浮的永燃混沌灶台前，深吸一口气。那口黑锅被他稳稳地架在了混沌灶的灶膛口。当黑锅接触到混沌灶的瞬间，锅身猛地一震！锅底那缕暗红火星如同被注入了无尽活力，疯狂暴涨，瞬间与灶膛内那团永恒变幻的混沌火焰连接在一起！锅身上的魔神浮雕发出无声的欢鸣！

柱子哥眼神一凝，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开始了他的操作。

热锅，下油。用的是最普通的动物油脂。油脂在接触到被混沌火焰加热到难以想象高温的黑锅锅底时，瞬间沸腾、气化，却没有焦糊，反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纯净的油脂焦香！

米粒入锅。干瘪的米粒在混沌火焰的极致高温和黑锅的均匀导热下，瞬间变得饱满、晶莹！每一粒米都如同最完美的珍珠，在锅中跳跃、翻滚，发出清脆悦耳的“噼啪”声！

蛋液倒入。金黄色的蛋液接触到滚烫的锅底和米粒的瞬间，没有立刻凝固，而是在混沌火焰的包裹下，形成了一种介于液态与固态之间的、如同流动星辰般的奇异状态！蛋香、米香、油香，在混沌火焰的催化下，发生了难以言喻的蜕变！没有添加任何深渊香料，却散发出一种直击灵魂最深处、勾起最原始渴望的、温暖、醇厚、纯粹的…“家”的味道！

另一边，格罗玛什的火焰触手疯狂舞动。各种蕴含恐怖能量的深渊食材被投入它用自身熔岩临时构筑的“熔岩之锅”中，在它狂暴的深渊烈焰下瞬间融化、混合、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毁灭性的能量波动！最终，形成了一碗不断扭曲、如同微型熔岩风暴般、散发着硫磺与毁灭气息的“蛋炒饭”！光是看一眼，就足以灼伤灵魂！

两碗“蛋炒饭”，被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飞向那血腥恐怖的魔神裁判席。

一碗，是王铁柱那碗：色泽金黄，米粒颗颗分明如星辰，蛋花如流动的黄金，散发着温暖纯净、令人安心的香气。

另一碗，是格罗玛什那碗：如同燃烧的地狱熔岩，不断扭曲变形，散发着硫磺恶臭和毁灭气息，光是靠近就让人灵魂刺痛。

贪食魔神贝鲁赛巴布核心那张巨口缓缓张开，如同深渊裂开。亿万张嘴巴同时停止了咀嚼，流露出极致的贪婪。两条由纯粹饕餮**构成的、如同舌头般的粘稠触手，从巨口中探出，分别伸向了那两碗蛋炒饭！

胜负，即将揭晓！

就在那两条**触手即将接触到碗的瞬间——

“咕…”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强烈好奇和无法抑制的饥饿感的吞咽声，在战场边缘响起。

是狗蛋！

他不知何时跑到了魔神裁判席的下方，那双混沌的眸子，此刻完全被贪食魔神贝鲁赛巴布那庞大身躯上、无数张蠕动咀嚼的嘴巴吸引了！尤其是魔神核心那张巨口深处，隐隐约约、如同心脏般跳动的、散发着无尽饥饿与饕餮法则本源的…一团无法形容的、纯粹由“食欲”构成的暗红色光芒！

在狗蛋那混沌初开、懵懂无知的认知里，那团光芒…看起来…好像…特别好吃？比柱子哥的饭饭还要香！

纯粹的本能压倒了所有。

就在贝鲁赛巴布的**触手即将品尝到蛋炒饭的前一秒，狗蛋猛地张开了他那小小的嘴巴！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吞噬概念本身的微光，在狗蛋口中一闪而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狗蛋的嘴巴强行咬掉了一帧！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能量爆发的光芒。

贪食魔神贝鲁赛巴布那庞大无匹、由亿万张嘴巴构成的恐怖身躯，连同它身下那座血腥的白骨血肉裁判席，以及裁判席上悬浮着的两碗蛋炒饭，甚至那刚刚被狗蛋盯上的、核心巨口深处跳动的饕餮法则本源光团…

在亿万道呆滞、惊恐、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极其光滑、仿佛空间本身被完美切割吞噬掉的…圆形空洞！空洞内部，是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无数星光生灭流转的、绝对虚无的混沌！

狗蛋咂吧咂吧小嘴，混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满足的红光，随即又恢复了茫然。他摸了摸自己似乎毫无变化的小肚子，打了个无声的饱嗝。

死寂。

焚炉格罗玛什身上的火焰凝固了。

霜寒领主艾萨拉身上的冰晶停止了流转。

叶小机灵的下巴砸到了脚面。

李逍遥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王铁柱端着锅，保持着颠勺的姿势，彻底石化。

整个无光深狱的边缘地带，陷入了宇宙诞生以来最荒诞、最死寂的沉默。

狗蛋…把贪食魔神…连裁判席带灶台争夺战的最终结果…一口吞了？！

那悬浮在半空的永燃混沌灶台，失去了魔神力量的束缚，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灶膛内的混沌火焰微微摇曳。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地、如同归巢般，朝着下方唯一一个还保持着“烹饪状态”的存在——王铁柱，以及他手中那口与之产生着奇异共鸣的大黑锅，飘落下来。

啪嗒。

混沌灶台稳稳地落在了王铁柱脚边，灶膛内的火焰温和地燃烧着，映照着柱子哥那张依旧写满呆滞和难以置信的大脸。

柱子哥低头，看看脚边梦寐以求的终极灶台，又看看远处摸着肚子一脸无辜的狗蛋，再想想那被一口吞没、连渣都没剩下的魔神和裁判席…

“呃…”王铁柱的喉咙里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最终，他挠了挠头，对着那口终于等来灶台的黑锅，憋出了一句朴实无华的评价：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