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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无敌三人组,专业打劫1万年 > 第110章 旧日支配者烧烤

冰冷的海水如同亿万根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狗蛋裸露在破棉袄外的每一寸皮肤。他死死抱着半截朽烂的浮木,身体不受控制地筛糠般颤抖,牙齿磕碰的咯咯声在滔天巨浪的咆哮间隙里,显得格外清晰和绝望。

“柱…柱哥…”狗蛋的声音嘶哑变形,灌满了腥咸的海水,“俺…俺不行了…这水…太他妈的…冷了…”

旁边,王铁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那张常年被山风和烈日雕琢、如同古树皮般粗粝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冻透了的青灰色。嘴唇乌紫,眼睫毛上结满了细碎的冰晶。他同样死死抱着一块更大的浮木,粗壮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痉挛,指关节白得吓人。每一次巨浪砸下,都像有无数柄重锤狠狠擂在他的胸口和后背,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移位。

“闭…闭嘴!”王铁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风箱破洞般的嘶嘶声,“省点…力气!抱…抱紧!浪…浪来了!”

又一道山峦般的墨黑色水墙,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排山倒海般压来!狗蛋绝望地闭上眼睛,身体下意识蜷缩得更紧,准备迎接那足以拍碎骨头的巨力。

然而,预想中的毁灭性撞击并未到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那毁天灭地的巨浪,在距离他们头顶不足一丈的地方,诡异地、无声无息地凝固了。翻涌的白色浪花保持着飞溅的瞬间姿态,如同最精美的冰雕,悬停在半空。狂暴的轰鸣被绝对的死寂所取代,只有一种低沉到无法形容、仿佛来自大地最深处内脏蠕动的嗡鸣,开始从四面八方渗透出来,越来越响,越来越沉重。

海面,以一种违反常理的速度,急速下降!

不是退潮,是整片海域的水位在疯狂暴跌!仿佛海底突然裂开了一个无底深渊,正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海水。狗蛋和王铁柱身下的浮木,瞬间失去了依托,重重地砸在湿滑、冰冷、迅速裸露出来的黑色海床上。巨大的惯性让他们在淤泥和碎石上滚作一团,啃了满嘴腥臭的泥沙。

“咳…咳咳!”王铁柱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抹掉脸上的污泥,惊骇欲绝地望向四周。

天,塌了。

不,是海塌了。

目之所及,辽阔无垠的海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海水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吸走,露出下方从未见过天日的、狰狞的黑色岩石和扭曲的珊瑚骨骼。空气变得极其粘稠、沉重,带着浓烈的、从未闻过的腥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亘古星辰的冰冷铁锈味。

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嗡鸣,源头就在正前方。

在干涸海床的中央,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庞大的“物体”,正从淤泥和破碎的岩层中,缓缓升起。

它像是一座正在自我生长的、活着的山脉。表面覆盖着厚达数尺的、不断剥落的漆黑淤泥,如同**的皮肤。淤泥之下,隐约可见某种非石非骨、闪烁着湿冷幽暗金属光泽的基底结构。无数条粗壮如远古巨榕根系、又似巨大章鱼触手末端的诡异肢节,从它庞大躯体的各个方向伸展出来,末端深深扎入四周的岩层,如同锚链,又似汲取着大地的养分,支撑着这无法想象的巨物升腾。

它的主体,是一个难以描述的几何体,不断扭曲、变幻着难以理解的轮廓,仿佛空间本身在它周围发生了折叠和错位。而在那扭曲的、不断蠕动的几何体中心,一个巨大的、无法被直视的凸起物,正穿透覆盖的淤泥,向上抬起!

淤泥簌簌落下。

一只眼睛。

一只巨大到足以让整个天空都显得狭窄、只剩下它那冰冷凝视的眼睛,缓缓睁开。

没有眼睑,没有眼白。整个眼球如同最纯净、最深邃的黑色水晶雕琢而成,却又在内部流淌着亿万点冰冷、混乱、不断生灭的幽紫色星芒。那星芒旋转着,汇聚成无法理解的、足以让任何智慧生物瞬间陷入疯狂的亵渎图案。眼球表面,覆盖着一层极其粘稠、不断缓慢流淌的、半透明的晶状薄膜,如同凝固的泪滴,又似宇宙的疮痂。

当这只巨眼完全睁开,并“缓缓”转向王铁柱和狗蛋所在的方向时——

嗡——!

一股无形的、足以碾碎灵魂的恐怖威压,如同亿万座冰山轰然砸落!这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重压,更是一种直抵生命本源、宣告着绝对存在等级差距的、来自无尽古老与混沌的凝视!仿佛两颗微不足道的尘埃,被投入了狂暴的恒星风暴中心。

王铁柱只觉得眼前一黑,耳中充斥着尖锐到极致的蜂鸣,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凝视下凝固、冻结!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会彻底熄灭。他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剧痛和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勉强保持住一丝清明,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冰冷的淤泥里,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旁边的狗蛋更是不堪。在那巨眼转向的瞬间,他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神瞬间涣散,充满了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占据了整个世界的、冰冷混乱的幽紫色星芒在疯狂旋转、燃烧!

寒冷、饥饿、濒死的恐惧,在这超越凡俗想象的、来自星空彼岸的古老恶意面前,被无限地放大、扭曲。狗蛋的胃袋,如同被无数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拧转,发出最后一声濒临极限的、歇斯底里的哀鸣!

“咕噜噜噜——!!!”

这声来自肠胃最深处、带着强烈控诉的轰鸣,在死寂的、只剩下沉重嗡鸣的海床上,显得如此突兀,如此渺小,却又如此…顽强。

仿佛是一粒火星,溅入了凝固的油海。

那占据了整个天穹的、流淌着混乱星芒的巨眼,似乎极其细微地……停滞了一下。那不断生灭的幽紫色星芒,旋转的速度似乎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滞。那源自生命等级碾压的恐怖威压,似乎也因这渺小却刺耳的声音,产生了一瞬间的、微不可查的涟漪。

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带着一股破釜沉舟、饿鬼投胎般的疯劲儿,猛地从王铁柱身边窜了出去!是狗蛋!他那双原本因为恐惧而涣散的眼睛,此刻竟被一种更加纯粹、更加狂野的绿光所取代——那是饿到极致、饿到发狂、饿到可以吞噬一切的光芒!

他像一头发现腐肉的鬣狗,手脚并用地在冰冷湿滑的淤泥上疯狂爬行,目标无比明确——那刚刚从淤泥中升起、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条古神残躯的“触手”!

那“触手”极其粗壮,直径堪比百年老树的树干,表面覆盖着厚厚一层滑腻冰冷的黑色粘液,粘液下是如同粗糙玄武岩般的、遍布诡异纹路的角质皮肤。它微微蠕动着,末端深深扎入岩层。

狗蛋不管不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带着满嘴的泥沙和血迹,猛地扑到了那巨大触手冰冷湿滑的表面!

他张开嘴,露出被冻得发青的牙齿,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狗蛋感觉自己咬中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块被冻透了的、包裹着厚厚橡胶的坚硬花岗岩!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满口牙齿酸麻剧痛,牙龈瞬间迸裂出血!

但更诡异的是触手的触感。冰冷,滑腻,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韧性和弹性。他的牙齿没能撕开哪怕一丝表皮,只在那层厚厚的粘液和粗糙角质上留下了一排浅浅的、混着血丝的牙印。

“呸!呸呸呸!”狗蛋被那粘液恶心得够呛,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铁锈、深海淤泥和某种腐烂星辰的腥臭味道直冲脑门。他抬起头,看着那纹丝不动、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他的巨大触手,以及触手上那排微不足道的牙印,饿疯了的脑子不管不顾地冒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的念头,并且嘶吼了出来:

“三秒原则!掉地上的还能吃!!”他再次张开嘴,这次对准了刚才咬过的地方旁边一点,“老子就不信啃不动你!!”

王铁柱刚从巨眼的恐怖威压中勉强挣出一丝喘息,正为狗蛋这找死的行为肝胆俱裂,那句“三秒原则”的疯吼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他同样被饥饿烧灼的神经!

看着狗蛋像条疯狗一样徒劳地撕咬着那根庞大的、非石非骨的“触手”,一个更加狂野、更加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破土的野草,猛地从王铁柱那颗被饥饿和恐惧双重挤压的脑子里钻了出来!

那玩意儿…像不像…超大号的…牛蹄筋?或者…烤鱿鱼须?

“操!”王铁柱猛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那点被恐惧压抑的蛮横和光棍劲儿,如同被点燃的野火,“噌”地一下烧了起来!

饿死也是死!被吓死也是死!被这鬼东西弄死也是死!

那不如…试试?!

一股混不吝的狠劲儿瞬间冲垮了恐惧!他猛地从冰冷的淤泥里拔出自己那把豁了口的、沾满泥浆的祖传破锄头!锄头的木柄早已被海水浸透,冰冷刺骨,但握在手里,却让王铁柱找回了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低吼一声,全身仅存的力气瞬间灌注到双臂,腰椎如同被压紧的弹簧,猛地爆发!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蛮牛,拖着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那根巨大的触手!目标,正是狗蛋刚才啃过的地方旁边一点!

“狗蛋!闪开!”王铁柱的吼声嘶哑却带着一股开山裂石般的决绝!

冲到近前,他抡圆了胳膊,那柄豁了口的破锄头,带着他全部的生命力和被压抑的怒火,裹挟着呜呜的破风声,狠狠朝着那粗壮触手的中段——一个看起来关节相对薄弱、角质层褶皱更多的地方——劈了下去!

“给老子——开!!!”

锄刃狠狠楔入!

没有预想中金铁交鸣的巨响,反而是一种极其沉闷、极其怪异的“噗嗤”声!

锄头锋刃(虽然豁口不少)竟然真的破开了那层厚实滑腻的黑色粘液,深深嵌入了下方那坚韧无比的角质层里!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腥臭的、如同冷却沥青般暗紫色的“血液”,顺着锄刃的豁口,缓缓地、粘稠地渗了出来!

与此同时,整个巨大的古神残躯,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钢针刺中了神经末梢,猛地一震!

“嗡——!!!”

天地间那沉重的嗡鸣瞬间拔高,变成了尖锐刺耳、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尖啸!整个干涸的海床剧烈地晃动起来!那只悬浮于天穹的巨眼,内部旋转的混乱星芒猛地加速,如同沸腾的油锅!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带着被蝼蚁亵渎的滔天怒意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海啸,狠狠撞向王铁柱!

噗!

王铁柱如遭重击,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的一声彻底失聪,七窍同时渗出鲜血!但他握紧锄柄的双手,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如同焊死在了上面!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属于土地耕耘者的执拗狠劲支撑着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借着锄头嵌入的支点,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向外,狠狠一撬!

“喀喇——!!!”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巨大骨骼被强行折断的恐怖脆响,压过了刺耳的尖啸!

那根直径堪比巨树、坚韧无比的古神“触手”,竟然在王铁柱这豁出性命的、带着点庄稼汉拆骨卸肉技巧的蛮力一撬之下,从中段那个被劈开的豁口处,硬生生被撕裂、折断!

巨大的断裂触手失去了支撑,前半截如同倒塌的山梁,裹挟着粘稠的暗紫色血液和滑腻的黑色粘液,轰然砸落在冰冷的黑色海床上,溅起漫天腥臭的泥浆!

断裂的截面上,露出了内部的结构。并非纯粹的血肉,而是如同最上好的、带着雪花纹路的顶级大理石般的骨质!那骨质温润,在巨眼幽紫色星芒的映照下,流淌着一种冰冷而诡异的光泽。断口处,丝丝缕缕坚韧的、如同粗大牛筋般的“肌腱”连接着,正微微抽搐。

“柱…柱哥!”狗蛋被泥浆糊了一脸,却顾不上擦,他看着那截断裂的巨大触手,又看看拄着锄头、浑身浴血、摇摇欲坠却咧着嘴笑的王铁柱,眼睛里的绿光瞬间暴涨十倍!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那截断口还在微微抽搐的触手旁,口水混合着泥浆血水往下淌,“肉!好肉啊!能…能吃!烤串!柱哥!烤串!!”

王铁柱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泥,看着那截巨大触手断裂处露出的、质感奇特的“骨头”和“筋”,听着狗蛋“烤串”的嚎叫,再看看手里这把豁口更多、却立下奇功的祖传锄头,一股极其荒诞又极其生猛的豪情猛地冲上脑门!

“对!烤串!”他嘶哑地吼着,拖着锄头走向那截断口,“拆骨头!抽筋!剔肉!老子今天…开荤!!”

他抡起锄头,如同一个经验老道的屠夫,开始对着那巨大的断口,吭哧吭哧地劈砍、撬动!目标明确——拆下那些如同顶级雪花大理石般、粗细均匀、笔直修长的肋骨状骨头!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不知何时也连滚带爬地凑了过来。是逍遥!他那张总是带着点市侩精明的小脸,此刻也吓得惨白,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王铁柱正在奋力劈砍的“骨头”断口,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精光。

“铁柱哥!狗蛋哥!”逍遥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穿透混乱尖啸的穿透力,“好东西!绝对好东西!骨头…骨头是顶好的签子!筋是顶好的蹄筋!肉…肉肯定劲道!就差…就差…”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在自己那件同样湿透、沾满泥浆的破棉袄里掏摸着。掏了半天,竟然真让他摸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用油纸包了好几层、保存得异常完好的小布包!

他哆嗦着,用冻僵的手指,极其艰难又极其珍重地,一层层剥开那油纸。

一股极其霸道、极其浓烈、带着晒干后的炽热阳光气息和某种辛辣草木清香的粉末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古神血液的浓烈腥臭!

“言灵…辣椒面!”逍遥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眼睛死死盯着王铁柱刚刚撬下来、扔在一边淤泥上的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通体如温润白玉、又带着淡淡雪花纹路的巨大“肋骨”,以及狗蛋正用石头疯狂砸着、试图从断口处撕扯下来的一大条暗紫色、半透明、弹性十足的“筋腱”。

“撒上去!烤!必须烤!”逍遥的眼睛亮得吓人,他捏着那个小布包,凑到那根巨大的、沾着泥浆的“肋骨”旁,又看了看旁边那条韧性十足的“筋腱”,然后猛地抬头,望向那根刚刚被铁柱暴力拆解下来的、最粗壮的一截主骨断茬处——那里,似乎还粘连着一大团微微蠕动、闪烁着幽紫色星芒、如同巨大脑髓般的胶质物!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将小布包里的粉末——那鲜艳如血、细如微尘、却又带着奇异能量波动的言灵辣椒面,朝着那根巨大的“肋骨”和旁边那块被狗蛋撕扯下来的“筋腱”肉,狠狠地、均匀地撒了下去!

红色的粉末如同带着火星的雪,纷纷扬扬落下,沾染在冰冷的骨肉表面。

就在粉末接触的瞬间——

“滋啦——!!!”

一阵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如同滚油泼上生肉的声音响起!那根如玉的肋骨表面,被辣椒粉覆盖的地方,竟然瞬间浮现出一层极其细密的、如同被高温灼烧过的焦痕!而那暗紫色的筋腱肉,更是猛地收缩了一下,表面渗出更多粘稠的汁液!

逍遥撒完辣椒面,凑近那根巨大的“肋骨”,鼻子用力嗅了嗅,仿佛在品鉴一道绝世佳肴。他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一丝极其认真的、如同大厨调味般的严肃表情,然后猛地抬起头,对着那高悬于天穹、混乱星芒疯狂旋转、正酝酿着更加恐怖风暴的巨眼,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石破天惊、带着极度不满的呐喊:

“不够咸!!!!”

三个字,如同三道无形的闪电,瞬间劈开混乱的尖啸和沉重的嗡鸣!

轰——!!!

整个古神残躯,连同那只占据了天穹的巨眼,仿佛被亿万伏高压电瞬间贯穿!那不断生灭、疯狂旋转的幽紫色星芒,如同被投入冰水的沸油,猛地炸开、飞溅!巨眼那层半透明的晶状薄膜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剧痛!

紧接着——

啪嗒!

一滴粘稠、滚烫、散发着浓烈腥咸气息的、如同熔融琉璃般的巨大“泪滴”,从那剧烈震颤的巨眼晶状薄膜边缘,缓缓渗出,然后挣脱束缚,如同燃烧的陨石,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和浓烈的腐蚀性白烟,朝着下方三人所在的位置,狠狠坠落!

那滴“泪”足有水缸大小,内部仿佛燃烧着幽紫色的火焰,散发着足以将钢铁瞬间汽化的恐怖高温和腐蚀性能量!

“操!”王铁柱和狗蛋同时头皮发麻,那玩意儿砸下来,别说烤串,连灰都剩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好东西!别浪费!”逍遥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他非但没有躲,反而像只发现宝贝的猴子,猛地从旁边淤泥里扒拉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口小肚大、粗陶烧制、原本不知道被哪个倒霉渔民遗弃在海滩、又被巨浪卷到此地的腌咸菜缸子!缸子边缘还豁了个口,里面满是腥臭的淤泥和海草。

逍遥用尽全身力气,连滚带爬,抱着那个沉重的腌菜缸,精准无比地冲到了那滴巨大腐蚀性“泪珠”即将坠落的轨迹正下方!

他双手死死抱住缸沿,将豁口对准上方,身体因为恐惧和兴奋而剧烈颤抖,嘴里却发出兴奋到变调的嘶吼:“接住!腌咸菜的好料子啊!!!”

噗嗤——!

那滴燃烧着、散发着恐怖高温和浓烈腥咸气息的巨大“泪珠”,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落进了那个豁口的腌菜缸里!

滋啦啦——!!!

一阵剧烈到极致的、如同冷水泼入滚油的反应声骤然爆发!腌菜缸里的淤泥海草瞬间被汽化,浓烈的白烟混合着刺鼻的咸腥味冲天而起!粗陶的缸壁瞬间被高温灼烧得通红,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声,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但神奇的是,它竟然没有立刻炸裂!那滴浓稠滚烫的“泪珠”被强行束缚在了缸内,剧烈地翻滚、沸腾,幽紫色的光芒在浑浊的液体中明灭不定,散发出更加浓烈、更加纯正的、仿佛浓缩了整片星海咸度的气息!

逍遥被那反冲的巨力震得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淤泥里,双手被烫得通红起泡,但他却死死抱着那个仿佛随时会爆炸的腌菜缸,脸上是混合着剧痛和狂喜的扭曲表情:“成了!成了!这咸度…绝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根刚刚被王铁柱撬下来、扔在一边的巨大主骨断茬处——那里,一大团如同巨大脑髓、微微蠕动、闪烁着幽紫色星芒、散发出强烈精神污染波动的胶质物(古神脑花),正暴露在空气中。

逍遥的眼中,爆发出饿狼看到肥羊般的绿光!

“铁柱哥!狗蛋哥!快!把那团‘脑花’!弄进来!”他指着剧烈翻滚、冒着浓烟和咸腥气的腌菜缸,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这缸咸卤!正好腌咸菜!!顶级咸菜!!!”

王铁柱刚把一根拆下来的、手臂粗的“肋骨”插进旁边松软的淤泥里立住,准备当烤架。狗蛋正用石头砸着那根巨大的主骨,试图把上面粘连的最后一点“脑花”敲下来。听到逍遥的狂吼,两人同时一愣,看向那团散发着邪恶星芒、让人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胶质物,又看看逍遥怀里那个如同小型熔岩池般翻滚的腌菜缸。

“腌…咸菜?”王铁柱咽了口唾沫,嗓子里全是血腥味。他看看手里沾着暗紫色血液的锄头,再看看那“脑花”,又看看逍遥怀里那缸“咸卤”… 一种极其荒诞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子:这玩意儿…能下饭?

“管他娘的呢!”狗蛋的饥饿战胜了一切理智污染,“逍遥说能腌!肯定能腌!咸菜就粥!美得很!!”他嗷呜一声扑过去,也顾不上那“脑花”散发的精神冲击了,双手如同铁钳,狠狠抓住那团冰冷滑腻、还在微微搏动的胶质物边缘,用尽吃奶的力气,像拔萝卜一样往外拽!

“狗蛋!轻点!别弄散了!”逍遥抱着滚烫的缸子,紧张地指挥。

“一!二!三!嘿——咻!”王铁柱也丢掉锄头,冲过来帮忙,两人合力,如同从淤泥里拔出一颗巨大的、活着的紫色水母,猛地将那团不断蠕动、流淌着星芒的“古神脑花”,从骨茬上撕扯了下来!

“快!扔进来!”逍遥将腌菜缸微微倾斜,对准了那团被拔出的“脑花”。

噗通!

一声闷响。那团巨大的、散发着混乱星芒的胶质物,被王铁柱和狗蛋合力抬起,精准地投入了那缸翻滚着浓烈咸腥气、灼热无比的“古神泪卤”之中!

滋啦——!!!!

更加剧烈的反应爆发了!腌菜缸内的液体如同被投入了烧碱,疯狂地翻滚、冒泡!幽紫色的光芒和咸卤的浑浊色泽激烈地交融、对抗!那团“脑花”在滚烫的咸卤中剧烈地抽搐、收缩,表面的星芒明灭不定,发出一种极其尖锐、却又极其微弱的、仿佛无数细碎玻璃被碾碎的痛苦嘶鸣!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复杂、带着极致咸鲜和某种难以言喻“深邃”气息的味道,混合着浓烈的白烟,从缸口喷涌而出!

逍遥死死抱着剧烈震动的缸子,烫得龇牙咧嘴,却用一根捡来的粗大骨刺(从旁边触手碎块上掰的),伸进滚沸的缸里,用力地搅动着那团正在被高温咸卤疯狂渗透、腌渍的“脑花”,嘴里念念有词:“翻个面!入味!好家伙…这咸度…这脑花儿…腌透了绝对下饭!能就三海碗!不!五海碗!”

缸内,那团巨大的“脑花”在言灵咸卤的猛烈侵蚀下,正在发生某种奇异的变化。混乱的幽紫色星芒逐渐被卤汁的浑浊色泽压制、吸收,胶质的表面迅速凝固、收缩,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顶级琥珀般的质感,内部那些令人疯狂的亵渎纹路,在高温和极致咸度的作用下,竟被强行扭曲、固定,形成了一种新的、带着奇异美感的、如同盐花结晶般的纹理。

高天之上,那只占据天穹的巨眼,内部的混乱星芒正在飞速黯淡、熄灭。晶状薄膜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流淌出的不再是滚烫的“泪珠”,而是粘稠冰冷的、如同石油般的黑色粘液。庞大无匹的残躯开始剧烈地颤抖,发出沉闷的、仿佛世界根基在崩塌的呻吟。它正在加速沉入重新开始上涨的冰冷海水之中。

王铁柱没工夫看天了。他正吭哧吭哧地把那根撒了言灵辣椒面的巨大“肋骨”横架在两根插进淤泥的、稍细一些的骨头上,做成一个简陋的烤架。下方,狗蛋手忙脚乱地用石头垒了个小灶,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居然是他珍藏的、几根受潮的引火绒和两块火石!哆哆嗦嗦地敲打着。

火星溅落,潮湿的引火绒艰难地冒起一缕青烟。

逍遥抱着依旧在咕嘟冒泡、散发着奇异咸鲜香气的腌菜缸,凑到烤架旁。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缸口喷涌的热气,用骨刺从里面挑起一小块边缘已经被腌渍成半透明琥珀色、内部还闪烁着微弱星芒的“脑花”碎片,献宝似的递给正埋头吹火的狗蛋。

“狗蛋哥,尝尝咸淡?”

狗蛋饿疯了,哪管那么多,吹火吹得腮帮子疼,一把抓过那块还滚烫的“咸菜”,看都没看就塞进嘴里,胡乱嚼了两下。

“唔?!”狗蛋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股难以形容的、爆炸般的极致咸鲜,混合着某种深邃复杂的“鲜味”和言灵辣椒面残留的霸道炽热,如同狂潮般席卷了他的味蕾!那口感更是奇妙,外层带着点韧劲,像陈年火腿的皮,内里却如同最细腻的、入口即化的顶级蟹膏,还带着一丝丝奇异的、如同海潮拍岸般的“精神回甘”,瞬间冲垮了所有被古神污染带来的不适!

“香!真他娘的香!”狗蛋含糊不清地嘶吼着,眼睛死死盯着烤架上那根巨大的、撒着红彤彤辣椒面的“烤串”,口水混合着腌菜汁往下淌,“柱哥!火!快!烤它!烤它娘的!!!”

噗!

一缕微弱的火苗,终于从潮湿的引火绒上顽强地窜起,贪婪地舔舐着烤架下狗蛋胡乱堆放的、几块干燥的碎骨片和枯海藻。

橘红色的火光跳跃起来,映亮了王铁柱那张血迹斑斑、却带着前所未有专注的脸。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那根巨大的“骨肉烤串”,看着撒在上面的言灵辣椒面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细微的“滋啦”声,红得更加鲜艳夺目。一股混合着霸道的辣、奇异的肉香(像顶级和牛混合深海巨兽)、以及逍遥那缸“古神咸菜”飘来的极致咸鲜的复杂香气,开始在这片冰冷、绝望、却又荒诞绝伦的干涸海床上,袅袅升起,顽强地对抗着古神沉没带来的冰冷咸腥。

旁边,逍遥抱着依旧在微微冒泡的腌菜缸,满足地看着缸里那块巨大的、正逐渐被腌渍成半透明琥珀色的“古神脑花咸菜”,又看看烤架上滋滋冒油的巨大“烤串”,最后望向远处海天相接处,那只仅剩最后一点轮廓、正被冰冷海水彻底吞噬的残破巨眼。

他咂了咂嘴,回味着刚才“试菜”的滋味,又看看眼前即将烤好的“大餐”,小眼睛里闪烁着最朴素的光芒:

“嗯…火候差不多了…再撒点逍遥牌言灵芝麻…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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