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我是恰拉助不是佐助啊 第79章 猜测与印证

恰拉助一直知道，最大的变数与危险，无疑来自于身边这个戴着漩涡面具、人格分裂般的男人。

属于“阿飞”那夸张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跳脱言行，像一层拙劣的油彩，试图掩盖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但恰拉助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他清晰地记得，就在不久前，这个男人是如何轻描淡写地、用一个抬手的动作，就将两名木叶根部的精英如同抹去灰尘般彻底湮灭。那份对生命的极致漠视，那绝对的力量，与眼前这个聒噪脱线的“阿飞”判若两人。

这种割裂感，以及那瞬间捕捉到的、对方因“人设”不小心崩塌而流露出的一丝细微懊恼，都让恰拉助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这个男人在伪装，而且是有恃无恐的伪装。那么，这个宇智波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在他面前无需完全掩饰？至于干柿鬼鲛，或许在他眼中，不过是无需知晓真相的棋子或工具。

那么，他到底是谁？

这个疑问，从第一次在神威空间听到他两种截然不同的声线开始，那种莫名的耳熟感就像一根细刺，扎在他的记忆深处。直到刚才，在离开木叶前那混乱的战场上，面对卡卡西时，这个面具男那声黏稠的、饱含着复杂到极致情感的“卡卡西”，更是将某种猜测猛地推向了临界点。

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将所有的碎片信息进行筛选、比对、拼接。

面具男拥有写轮眼，且极可能是万花筒写轮眼。对方拥有强大的、与自己同源的空间瞳术，这是宇智波一族力量的顶峰。符合这一条件的宇智波，在已知的情报中，寥寥无几。宇智波鼬是一个，但他本人就在现场，宇智波止水已死。那么，还有谁？

声音。 那低沉磁性的本音，那刻意搞怪的“阿飞”声线……当恰拉助在脑海中将这两种声音剥离掉伪装，尝试与记忆中的某个音色重叠时，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来自月读世界的片段骤然闪现——

那是一次任务归来，他和哥哥宇智波鼬，还有……宇智波带土，一起在族地的训练场休息。带土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他和卡卡西、琳前辈以前惊险的任务，说到他们一次遭遇岩隐伏击，差点全军覆没，最后是被及时赶到、在他们身上留了飞雷神印记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救下……当时带土前辈用的是哪种语气？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对水门老师速度的惊叹，还有一点……对自己当时不够强大的懊恼。那声音，褪去了少年时期的些许青涩，与此刻面具下那低沉的、属于面具男的本音，何其相似。

是了，就是那个声音……宇智波带土！

还有对卡卡西的态度。 那声“卡卡西”里蕴含的东西太多了。恨，毋庸置疑，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但除了恨，还有什么？扭曲的怀念？这种复杂的情感，绝不可能凭空产生。而在这个世界，关于旗木卡卡西的卷宗记录，以及卡卡西老师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中，都指向了一个名字——宇智波带土。那个在神无毗桥之战中，为救卡卡西而被巨石压碎半边身体，最终“牺牲”的宇智波族人。那个将一只写轮眼作为馈赠，留给卡卡西的同伴。而这个世界的野原琳，他们小队的另一位成员，据记载是死在了卡卡西的雷切之下……

面具男只露出一只写轮眼。

卡卡西拥有带土馈赠的另一只写轮眼。

带土“已死”。

琳已死。

旗木卡卡西背负着沉重的过去，独自一人走到如今吗？

以及……那让木叶四代目火影夫妇死亡的事件，九尾之乱，也是一个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控制了九尾，才导致四代目火影夫妇死亡，宇智波一族被孤立，以至于彻底走向极端。

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被“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瞬间串联起来，形成了一条大胆得让恰拉助都觉得心惊的逻辑链。

如果，宇智波带土并没有死？如果，他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了下来，却因为某种原因（琳的死亡？对世界的绝望？）走上了极端，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加入或者创办了晓组织？如果，他和自己与佐助一样，存在着某种“同身”的可能性？月读世界的带土前辈阳光、热血、重视同伴，而这个世界的带土，则坠入了最深的黑暗呢？

这个假设疯狂，却完美地解释了所有疑点——强大的万花筒写轮眼、诡异的空间能力、对卡卡西那扭曲的执念、对宇智波一族真相的了解、对木叶的恨、以及他那精心伪装的身份！

证据链在脑中闭合。那一刻，恰拉助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揭开谜底的、冰冷的战栗。

所以，当小南示意他们跟随，当那个“阿飞”还在不知死活地凑近，用那种令人作呕的语气试图继续扮演小丑时，恰拉助决定摊牌了。他需要确认，需要掌握主动权，哪怕只是一瞬间。

于是他勾了勾手指。

于是他凑近了那冰冷的漩涡面具。

于是他用最轻、却最笃定的声音，投下了那颗无声的惊雷：

“我说你啊……是宇智波带土吧。”

没有疑问，只有陈述着，是在说一个早已确定的事实。

效果立竿见影。

前一秒还在扭动身体、散发着愚蠢气息的“阿飞”，瞬间僵直。那是一种因震惊的僵硬，连那滑稽的面具都无法完全遮掩。恰拉助甚至能透过那微小的孔洞，感受到其后目光中爆发的震惊、骇然，以及被彻底撕破伪装后，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毁灭一切的暴怒！

他感觉到了。那瞬间凝滞的空气，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那蜷缩的手指……这个男人，想杀了他。立刻，马上。

但恰拉助心中并无多少恐惧，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他猜对了。这个掌控着强大力量、隐藏在迷雾之后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个本该死在神无毗桥的宇智波带土。

那么，宇智波带土，你，才是宇智波一族走向悲剧的罪魁祸首啊。

他缓缓直起身，不再看那尊僵立的“雕塑”。目的已经达到。他不仅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更在破了宇智波带土的防。从此，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不再仅仅是“掌控者”与“棋子”。

无论如何，他为自己和佐助，在这片黑暗中，争取到了一点微弱的、危险的主动权。

他转向小南，平静地示意可以离开。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低语，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寒暄。

跟随小南走向基地更深处的路上，恰拉助的心绪并未完全平静。揭露带土身份带来的短暂快感迅速被更沉重的思绪取代。他想起了离开时，卡卡西老师那双眼。

卡卡西老师……

旗木卡卡西。

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划过，带着一丝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明了的抽痛。

他想起了在木叶有限的自由时光里，卡卡西那对他的纵容，那在波之国任务后，坦白写轮眼来历时的沉重……以及，他从卷宗和卡卡西零星话语中拼凑出的，关于卡卡西的过去。

父亲旗木朔茂，名震忍界的“木叶白牙”，最终却因为任务和同伴的指责，蹊跷地自裁身亡。

同伴宇智波带土，“牺牲”于神无毗桥。

同伴野原琳，死在了他自己的雷切之下。

一件件，一桩桩，将那个本该顺遂成为顶尖强者的旗木卡卡西，磋磨成了如今这副带着面具、独自徘徊在慰灵碑前的孤独稻草人。

他……几乎已经一无所有了。

离开木叶前，恰拉助并非没有犹豫。他看着卡卡西，看着那双仿佛承载了太多死亡与离别的眼睛，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微弱地呐喊：如果他留下，如果他能查明旗木朔茂死亡的真相，如果……那背后真的有木叶高层的阴影，比如那个志村团藏……

那么，卡卡西老师，这个已经失去了父亲、同伴、甚至心中最后光明的男人，会不会……愿意跟他们一起离开？离开这个不断从他身边夺走一切的、腐朽的村子？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一旦燃起就难以熄灭。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时机未到，证据不足，而且前路太过凶险，他不能将卡卡西也拖入这无尽的黑暗。他只能将这份犹豫和隐秘的念头深深埋藏，带着佐助，先行离开。

调查旗木朔茂之死，查明宇智波灭族的全部真相，获取足够的力量改变预见的未来……这些，都成为了他必须留在晓组织的理由。

思绪收回，通道前方似乎传来了隐约的光亮和不同的气息。首领就在那里。

恰拉助深吸了一口这阴冷潮湿的空气，将脑海中关于卡卡西的思绪强行压下。现在不是沉溺于这些的时候。他必须集中全部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会面。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佐助，他眼中是全然的信任。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必须走下去。

为了佐助，为了那个或许存在的、改变的契机，也为了……那个总在慰灵碑前独自伫立的、银发的身影。

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