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我是恰拉助不是佐助啊 第63章 神威空间

空间的扭曲与撕扯感退去，剧烈的眩晕感仍在脑中盘旋。当佐助猛地睁开眼，稳住身形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绝对陌生的景象。

不再是死亡森林那潮湿的泥土与盘虬的树木，也不是任何他所知的火之国地貌。这里是一片无比空旷、寂静到令人心悸的灰蒙蒙空间。脚下是平整却毫无生气的石质地面，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与同样灰色的、没有日月星辰的天空模糊地融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停滞的、冰冷的味道，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失去了流动的意义。

神威空间。

宇智波恰拉助右眼万花筒写轮眼所连接的异度空间。这源于他自月读世界坠入这残酷现实后，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产生的强烈不信任与疏离感，那种无处可逃、却又渴望彻底逃离的矛盾执念，最终化为了这能够撕裂现实、遁入虚无的瞳力。

他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他一人拥有着类似的能力。

“这里是……？”佐助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写轮眼本能地开启，却无法从这片死寂的空间中读取到任何有效的信息。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暂时安全了，逃离了那片混乱的战场，也甩掉了……我爱罗。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恰拉助。

恰拉助的状况极其糟糕。他靠着石阶坐在地上，右手紧紧捂住左肩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指缝间依旧不断有殷红的血液渗出，滴落在身下灰色的石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急促而微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强行使用右眼进行空间转移，显然耗尽了他本就因压制守鹤和之前战斗而大幅消耗的查克拉与精神力量，伤势也因此而加剧。

“恰拉助！”佐助的心瞬间被恐慌攫住，他扑跪在恰拉助身边，伸出手，却不敢轻易触碰那狰狞的伤口，只能无措地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的伤……好多血……”

恰拉助勉强抬起头，对上佐助那双充满了恐慌、自责与心疼的眼。他看到那猩红的眼眸中，竟然泛起了清晰的水光，倔强的少年紧咬着下唇，却依旧无法阻止那滚烫的液体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又哭了啊……这个爱哭鬼。

一股莫名的、夹杂着无奈的情绪，冲散了部分伤口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恰拉助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却因为牵动伤口而变成了一个细微的抽搐。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有些费力地、带着血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佐助湿润的脸颊，揩去那一滴温热的泪珠。

“怎么……又哭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刻意放缓了语调，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调侃的意味，“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爱哭鼻子……宇智波家的天才……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这轻柔的、带着血迹的触碰，以及那虚弱却熟悉的调侃，瞬间打开了佐助的心防。他一直以来的坚强、冷漠、仇恨，在这一刻，在恰拉助苍白的面容和不断流失的鲜血面前，土崩瓦解。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佐助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如果不是我太弱了……反应不够快……你就不用为了保护我……一次又一次地受伤……在会场是……刚才也是……我总是……总是在拖累你……”

他看着恰拉助左肩那片被鲜血浸透的衣物，那刺目的红色灼烧着他的眼睛，也灼烧着他的心。他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明明拥有了三勾玉，明明经历了刻苦的训练，却依旧在关键时刻需要眼前这个人用身体来为他抵挡危险。这种认知，让他感到痛苦和绝望。

恰拉助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因为自责而颤抖的肩膀，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忏悔。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理解佐助的感受，那种渴望变强、渴望不再依赖、渴望能够保护重要之人的心情，与他何其相似。

他收回为佐助擦拭眼泪的手，转而用那只染血的手，轻轻覆在佐助紧握的拳头上。冰凉的指尖沾染的血液，与佐助手背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佐助……”恰拉助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佐助耳中，“听着……保护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感受着掌心下少年紧绷的拳头，继续缓缓说道：“弱小……并不可耻。承认自己此刻的弱小，才是真正变强的开始。我也曾……觉得自己无比弱小，无法改变任何事……”

他想起了月读世界崩塌时的无力，想起了初到主世界面对灭族真相时的崩溃。

“但是，佐助，仇恨和自责不会让你变得更强，它们只会蒙蔽你的眼睛，让你迷失方向。”他凝视着佐助的眼睛，试图将那份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经历过失去与痛苦的领悟传递过去，“真正的强大，来自于你想要守护什么的决心，来自于看清真相之后的理智，也来自于……承认并接纳此刻不够强大的自己。”

“我们还有时间，佐助。”恰拉助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却坚定的力量，“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强大到足以面对任何真相。”

这番话，缓缓流入佐助冰冷而混乱的心田。他一直被仇恨驱动着，被变强的焦虑折磨着，却从未有人告诉他，弱小可以被接纳，保护是一种选择而非拖累。

他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恰拉助近在咫尺的苍白面容，看着那双深邃的、仿佛能包容他所有不安与脆弱的黑色眼眸。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依赖、信任、孺慕与某种更深层次情感的东西，在他心中破土而出。

他反手紧紧握住了恰拉助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不顾那上面的血迹，用力得指节都微微发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这个人的存在，才能汲取到继续前行的勇气。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少了几分绝望，多了几分坚定。他将额头轻轻抵在恰拉助没有受伤的右肩上，像一个终于找到港湾的迷途小船，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清冷中带着一丝血腥气的气息。

恰拉助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和少年微微的颤抖，没有推开他，只是用右手轻轻回握住佐助的手，任由他依靠着。在这片绝对寂静、与世隔绝的异度空间里，两个来自不同世界、却血脉相连的灵魂，第一次如此毫无隔阂地靠近，相互依偎，舔舐着彼此的伤口与孤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佐助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恰拉助依旧苍白的脸色和那仍在缓慢渗血的伤口，眉头紧紧皱起：“你的伤……必须处理一下。”他环顾这片空无一物的空间，语气焦急，“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恰拉助微微摇头：“我没事……还撑得住。”他尝试调动查克拉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减缓流血，但效果甚微。马基的风遁造成的创伤蕴含着撕裂性的查克拉，极其棘手。佐助确实不会医疗忍术，只能干着急。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恰拉助喘息着说道，目光扫过这片死寂的空间。虽然这里是绝佳的藏身之所，但他不确定长时间滞留会有什么后果，而且他的伤势需要真正的治疗。“我的右眼能力……可以带我们出去，但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他闭上眼，努力凝聚着体内残存的查克拉，试图再次沟通右眼的空间之力，寻找回归现实世界的坐标。

就在这时——

一个突兀的、带着奇异扭曲感的男性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这片绝对寂静的空间中响起，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直接响彻在两人的脑海深处。

“哦呀哦呀~看来两位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呢。”

恰拉助和佐助的身体同时猛地僵住！

恰拉助瞬间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中爆发出凌厉的警惕与难以置信！这里是他的神威空间！怎么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的声音？！

佐助也如同受惊的猎豹般猛地转身，将恰拉助护在身后，写轮眼死死地扫视着空无一物的四周，厉声喝道：“谁？！出来！”

在两人前方不远处的灰色空间中，空气如同水波般一阵荡漾、扭曲。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地、由虚转实地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高领紧身衣、外罩同样黑色长袍的身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戴着的——一个橘黄色、带有顺时针旋转螺纹的单眼面具。仅露出的那只眼睛，在面具的孔洞后，带着一种玩味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如临大敌的两人。

他的目光尤其在脸色苍白、伤势沉重的宇智波恰拉助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光芒。

面具人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故作轻松、却无端让人感到脊背发寒的语气，慢悠悠地问道：

“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