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长叹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眼前这位趾高气扬的宫廷内侍。
"打仗岂是儿戏?这图纸真伪尚待考证。"
太监总管的脸色霎时阴沉如墨。
"陛下派咱家来就是要看着你。若敢存二心,莫怪咱家立即禀报圣上!到时候不仅是你,连京城里的家眷也休想逃过一劫!"
将军面色骤冷,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这阉人动不动就拿家人要挟,实在卑鄙至极。
他迟迟未动兵,正是因为这份城防图太过蹊跷——李沐竟将重兵布防在无关紧要之处,而要害之地反倒守备空虚。
"你懂什么?若非真心投诚,那些反贼怎会献上地图?"
太监总管嗤之以鼻,眼中闪过贪婪之色:"若你不敢出兵,不如让咱家来统领三军!"
将军当即断然回绝:"你一介内侍,连兵书都未读过,如何带兵打仗?"
太监总管脸色铁青,改口道:"咱家奉皇命督军,代陛下发号施令总可以吧?"
将军冷笑连连,懒得再与他争辩:"随你如何。但兵权决不能交给你,这些将士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我须保他们周全。"
太监总管阴恻恻地咬着牙:"好得很!咱家倒要看看,你能打出什么漂亮仗来!"
他讥讽地勾起嘴角,话音未落便拂袖而去。北魏将军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却也懒得与之争辩。
太监总管久居深宫,侍奉于北魏皇帝身侧,自然成了各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久而久之,他越发目中无人,连朝中重臣也不放在眼里。可偏偏无人敢得罪他——谁都知道,此人是皇帝心腹,稍有不慎,便会惹来祸端。
正因如此,太监总管愈发肆无忌惮,连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也敢轻慢。他笃定对方不敢造次,否则只需在皇帝耳边添油加醋,就能让其吃尽苦头。
皇帝对他深信不疑,才特意派他前来监军。即便他不懂兵事,皇帝也要他牢牢盯住北魏将军——毕竟兵权在握,若无亲信制衡,难保不会生变。
而此时,皇宫内的皇帝正兴致勃勃地欣赏歌舞,甚至亲自下场与宫女共舞。群臣跪伏在地,欲言又止。直到皇帝尽兴,才懒懒摆手道:“无事便退下吧!”
一名大臣硬着头皮进谏:“陛下,大唐兵力强盛,贸然开战恐殃及百姓……”
皇帝冷笑着打断:“荒谬!我北魏岂会惧他?朕自有妙计,尔等只管等着瞧!”
群臣面面相觑,终究沉默离去。再多劝谏也是徒劳,反倒可能引来雷霆之怒。
只是苦了百姓——战火若起,他们又将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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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若无要事,他从不上朝。
这群大臣听闻战事,纷纷赶来劝阻,奈何皇帝充耳不闻。
待众人退下,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悄然蔓延。
“国势衰微至此,陛下竟执意兴兵!”
“长此以往,百姓何以为生?”
“可陛下全然不听谏言,又能如何?”
一名大臣叹息摇头,心底涌起无力。纵然心有不满,终究人微言轻,无法撼动君心。
众人神色晦暗,另一人忽然压低嗓音提醒:“慎言!若传入陛下耳中,便是大逆之罪!”
此言一出,众人噤若寒蝉。他们深知皇帝脾性,若被冠以谋逆之名,必是死路一条。片刻沉寂后,众人匆匆散去,各自回府。
——
李沐立于案前,凝视眼前的城防图,嘴角勾起冷笑。
“假图已成,只待敌军自投罗网。”
——
北魏军营内,太监总管正咄咄逼人。
“大将军,拖延数日,何时发兵?!”
将军紧锁眉头,沉声道:“城防图真伪未明,斥候尚未回报,岂能贸然进攻?”
太监嗤之以鼻:“三日还查不出虚实?莫非你存心抗旨?”
“若畏首畏尾,咱家便代你传令!”
将军怒目而视,却见太监拂袖而去。
——
李沐立于城头,远眺敌营。
敌军按兵不动,显然仍在探查。他早已下令加强戒备,静候时机。
忽有士兵疾步而来,附耳低语。李沐眸光一凛,冷笑下城。
没一会儿,李沐就瞧见了面前这个被押着的男子。
"光天化日之下凭何抓人?我只是个过路的!"男子挣扎着喊道。
李沐闻言轻笑,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既是过路,那你究竟是我大唐子民,还是魏国之人?"
"我乃魏国商人!"男子梗着脖子回答,眼神里透着警惕。
"呵,"李沐冷哼,"战事将起,哪个商旅会往这刀尖上闯?你分明是来刺探军情的细作!"
男子额角渗出汗珠,仍强撑着辩解:"休要血口喷人!若伤我魏国商贾,我家陛下定不轻饶!"
"少装糊涂!"李沐猛地拍案,"你们魏国早备好城防图,派你来不过是为验明真伪——待确认虚实,便要发兵攻城,是也不是?"
这番话说得男子面色煞白。他嘴唇哆嗦着继续抵赖:"我...我真只是个卖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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