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至死时 第63章 关于‘她\’的痕迹

程耀阳与季云瑶的“恋情”热度持续发酵，为了进一步巩固公众形象，制造更真实的“同居”假象，林薇提议季云瑶偶尔需要“出入”程耀阳位于市中心顶级地段的顶层公寓。

这属于合同约定的“合理配合”范畴。

这天下午，按照事先沟通好的“剧本”，有狗仔“恰好”拍到季云瑶提着一个小型行李箱（里面只是几件换洗衣物和必需品），在助理的陪同下，进入了程耀阳的公寓大楼。

消息一经曝出，#程耀阳季云瑶疑似同居#的话题立刻冲上热搜，cp粉们狂欢不已。

季云瑶对此并无所谓。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另一场需要演出的戏码，而且，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近距离观察程耀阳，寻找他隐藏最深的秘密。

程耀阳的公寓占据了整层楼，视野极佳，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

色调以黑白灰为主，线条冷硬，处处透着一种精心打理过的、近乎样板间的精致感，却缺乏生活气息。

显然，这里更像是一个高级的落脚点，而非一个充满温情的“家”。

程耀阳本人因为有个重要的海外通告，并不在国内，公寓里只有一位定期来打扫的钟点工，此刻也已经离开。

林薇将钥匙和密码交给季云瑶，并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语气公事公办。

“你需要在这里待几个小时，制造一些生活痕迹，比如在厨房煮杯咖啡，在阳台看看书之类的。

我们会安排‘偶遇’的邻居或物业人员‘不经意’地透露消息。”林薇交代完，便匆匆离开。

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季云瑶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氛和一丝清洁剂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没有急于开始“表演”，而是像一位冷静的侦探，开始从容地、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这个空间。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开放式厨房、餐厅……

一切看起来都井井有条，干净得过分，似乎刻意抹去了所有个人化的痕迹。

“最深的秘密，往往藏在最显眼的地方。因为藏秘密的人，总忍不住要时时窥看。”

她首先走向书房。书房的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另一面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剧本奖杯和一些艺术摆件。

书桌是定制的，宽敞整洁，只有一台电脑和几份文件。

季云瑶的目光落在书桌侧下方的一个抽屉上。

那个抽屉看起来与其他抽屉无异，但仔细看去，会发现它配备了一个与整体简约风格不太协调的老式黄铜锁扣，虽然此刻并未上锁。

她轻轻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些普通的文具、备用电源线等杂物。

但她的指尖在抽屉内侧顶部摸索了一下，触到了一个微小的、带有粘性的凸起。

——一个伪装成橡皮擦的微型钥匙。她不动声色地将钥匙取下，握在手心。

这个锁扣和隐藏的钥匙，本身就是一个不寻常的信号。

接着，她走向主卧旁的衣帽间。衣帽间很大，分区明确。

程耀阳的衣物按照色系和种类排列得一丝不苟，如同专柜陈列。

季云瑶的目光掠过那些昂贵的西装、衬衫、配饰，最后停留在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挂着几条丝巾。

丝巾的质地柔软，颜色是柔和的粉色、浅蓝和鹅黄色，上面有细小的碎花或卡通图案。

风格明显与程耀阳冷峻的穿衣风格格格不入，而且尺寸偏小，更像是年轻女孩的用品。

她拿起其中一条淡粉色的丝巾，指尖能感受到面料的柔软，上面还残留着极淡的、不属于程耀阳常用香水的、带着甜味的清香。

她轻轻摩挲着丝巾的一角，那里有一个手工绣制的、极其精细的字母“x”。

程小雨？程星儿？那个“星”字的拼音首字母？她将丝巾原样挂回，位置分毫不差。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

柜子上除了一盏设计感十足的台灯，空无一物。

她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本财经杂志，一盒未拆封的助眠香薰，还有一个看起来已经淘汰的旧手机。

季云瑶拿起那个旧手机。

手机型号很老，屏幕甚至有些划痕。她尝试按了一下电源键，屏幕竟然亮了——还有残存的电量，而且没有设置锁屏密码！

这或许是因为程耀阳觉得这是部废弃手机，早已遗忘，又或者……他潜意识里，并不想彻底锁住里面的东西？

她快速滑开屏幕，界面很干净，几乎没有安装什么应用。她的手指点开了“相册”应用。

加载出来的瞬间，季云瑶的瞳孔微微收缩。

相册里，密密麻麻，存满了照片！全都是同一个人——程小雨（程星儿）！

从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扎着羊角辫、笑得天真烂漫的童年照；

到十几岁、穿着校服、略带羞涩的少女时期；

再到近一两年，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眉眼间与季云瑶有几分神似的青春模样……

几乎记录了她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照片的角度各异，有正式的合影，有抓拍的生活瞬间，有她认真看书的侧脸，有她熟睡的恬静模样……

数量之多，角度之全，远超普通兄妹的范畴。

更让季云瑶心中凛然的是，透过这些照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拍摄者那几乎要溢出屏幕的、异常专注和……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那眼神，绝非兄长对妹妹的关爱，更像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珍视的、不容他人觊觎的私有物的凝视！

尤其是在几张程星儿穿着泳衣在海边玩耍、或是穿着礼服参加学校舞会的照片里，那种隐藏在镜头后的、混合着痴迷、渴望与一丝不安的复杂情感，几乎毫无掩饰！

“果然……病态且扭曲的占有欲。” 季云瑶心中冷笑。

这部旧手机，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彻底证实了她的猜测。

程耀阳对程星儿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的界限，是一种深藏于心底、见不得光的禁忌之恋。

而他之所以选择“不婚主义”，寻找“契约女友”。

根本原因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保护程星儿，也保护他自己那建立在完美人设上的事业。

她快速用自己携带的微型设备，扫描备份了几张最具代表性的照片和手机的基本信息。

然后将手机恢复原样，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原位，抹去一切痕迹。

做完这一切，季云瑶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证据，已经足够确凿了。

程耀阳最大的弱点，已经牢牢掌握在她手中。

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她需要继续扮演好“完美合约女友”的角色，甚至要演得更好，让程耀阳和林薇更加依赖她这面“盾牌”，从而放松警惕。

她转身走进厨房，像真正的女主人一样，熟练地磨豆、煮了一杯咖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她端着咖啡，走到阳台的休闲椅坐下，拿起一本从书架上随意取下的艺术画册，悠闲地翻阅起来，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宁静美好的侧影。

几个小时后，她按照约定离开公寓，在楼下“恰好”遇到一位热情的邻居大妈，微笑着打了招呼，一切仿佛自然而然。

回到自己的住所，季云瑶立刻联系了“夜莺”。

“重点查两件事：

第一，程星儿（程小雨）的真实身世，以及她与程耀阳法律上的收养关系具体细节。

第二，程耀阳母亲生前那位挚友的具体住址和近况，我要尽快与她见面。”

她需要更深入的了解，才能决定如何利用这些“蛛丝马迹”，以及何时、以何种方式，给予程耀阳最致命的一击。

这场戏，她越来越期待**的到来了。程耀阳，好好享受你这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完美人生”吧。

当这面镜子被打碎时，希望你别被其中的裂痕割伤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