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漠北王,速调兵支援。”
周唯和华九一路追着赫连昭阳到了楼兰与漠北的交界处,楼兰是个棘手的国家,以前不与邻国结盟,现在誓死不向大周俯首,更棘手的是他们楔在迦止国与漠北中间,以往看在迦止国是大周属国的份儿上,对双方往来未加阻拦,如今眼看赫连昭阳绑了大周皇帝捧在心尖的皇后,双方战事一触即发,楼兰因此选择闭关锁国,两耳不闻窗外事,城门一落,要么绕路,要么在漠北境内开战,总之就是谁也别想伤他们楼兰国一分一毫。
“褚将军亲自带兵支援,最晚明早到,”华九对周唯说,“赫连昭阳在漠北边境停下来,极有可能是在附近有了部署,您不如……”
“不必劝朕,朕妻朕儿都握在他手里,朕不可能在后方躲着。”
华九皱着眉再次道:“赫连昭阳不会对皇后做什么,想来有皇后护着,太子殿下亦不会有危险,您何必……”
“若今日身在敌营的是母亲,九叔该当如何?”
华九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只能低头道:“臣多言,请陛下恕罪。”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赫连昭阳在漠北边境准备与周唯决一死战时,这人堂而皇之地带着错拉汝赤三人进了楼兰主城,至此错拉汝赤就算再迟钝也总该明白,楼兰王与赫连昭阳也有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没想到这铁胆雄心,誓不低头的楼兰王,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赫连昭阳笑了笑,很是无奈地摇摇头道:“楼兰王不怕打仗,更不需要什么盟友,他只认货真价实的银两。你啊你,永远是劝不动就打,打不服就杀,大周这么多年没被你糟践干净,也确实是他们周家祖宗庇佑的缘故。”
钟止容眼观鼻口观心,抱着周潜坐在一边,听着赫连昭阳的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家伙,劝不动就打,打不服就杀,试问在大周有谁敢这么说皇后?就连吵吵着要死谏的文官都只说得出一句“狐媚惑主”,断不敢对错拉汝赤的其他行为任意品评,原因很简单,错拉汝赤只是“惑主”,从不“祸国”。
“怎么不说话?”赫连昭阳似乎忘了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明知故问道。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错拉汝赤不耐烦地问。
他之所以不动手,一方面是带着钟止容和周潜不好逃跑,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确实打不过赫连昭阳,数年未见,总觉得这人的功力透着些邪性,诡异的很。
赫连昭阳但笑不语,直到错拉汝赤面色铁青,手指握得嘎嘎作响,才哄孩子似的敷衍道:“去迦止国啊,一早就告诉过你的。”
“你……”错拉汝赤扭头看到几缕赫连昭阳的斗篷难以遮掩的白发,到嘴边的话又活生生咽了下去,救命之恩,到哪儿都是让人理亏的。
看着错拉汝赤吃瘪的模样,赫连昭阳的心情是越发好,甚至还中途停了下来,请三人去了当地一家很有名的馆子,大手一挥点了一桌子菜,错拉汝赤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满桌的菜肴,大部分竟都是他的喜好。
“小孩子别挑食,”错拉汝赤随手夹给周潜一些菜,道,“什么都要吃。”
“哦。”周潜找到安全感后便放松了许多,抱着小碗认认真真扒饭。
赫连昭阳见状突然阴森森地说:“对,小孩子多吃点,吃完了好上路。”
“吧嗒!”钟止容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惊恐地看着赫连昭阳,又赶忙去看错拉汝赤的反应,她想过皇后或许不那么喜欢太子,可没想到他……
错拉汝赤忍无可忍,在桌下狠狠踢了赫连昭阳一脚,黑着脸说:“吓唬孩子很有本事?”
他招呼小二重新给了钟止容一副餐具,随口解释道:“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
这下轮到赫连昭阳不高兴了,“咣”一声把筷子掷在桌面,阴阳怪气道:“你要给他们当老妈子到何时?”
“那就放了他们啊,”错拉汝赤理所当然道,“人在这儿我就得护着。”
“好,很好,你真是好样的!”
赫连昭阳负气离开,错拉汝赤却对此十分冷淡,只是招呼二人:“快吃,菜凉了。”
吃完后小二忙不迭跑过来,见错拉汝赤一副富贵模样,隐隐兴奋道:“一共三十两,公子您看……”
错拉汝赤一边喝汤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找外面马车里那人。”
“这……”小二看了看外面,哪里有什么马车,无奈之下只好看向钟止容,“夫人,您看这饭钱……”
钟止容也身无分文,但比起错拉汝赤的理直气壮,她还是有些惭愧,只能面露难色地看着小二,说:“我一妇道人家,带着孩子无依无靠,今日有幸得这位公子相救,实在是没有多余银两了。”
一听这话小二顿时急了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啊,想吃霸王餐不成!”
“钱我们没有,去找外面那人要,”错拉汝赤优雅地擦擦手,这才抬起他黄蓝异色的瞳孔打量着小二,半真半假道,“他不给,你便只能把我们都扣下做工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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