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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游戏 > 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 > 第33章 漕帮血账连铁血,成本账砸扩张梦

浓郁的鱼腥味交织着铁锈的刺鼻与陈年血垢的霉臭,弥漫在漕帮分水堂码头仓库。高窗漏进几缕昏光,照亮小山似的麻袋堆。众多麻袋被撕开,露出崭新的绸缎、沉重的铜器,以及几幅沾染泥泞的字画——犹如刚从某富户掠来的‘战利品’。

在这堆“战利品”投下的阴影里,一本硬壳册子歪斜在地。封皮糊着暗褐色污渍,边缘粘着一小片撕下来的绸缎碎屑,上面“锦云坊”三个绣字刺眼得很。册子封面上,几个淋漓欲滴的朱砂大字,带着一股刚从血盆里捞出来的狠戾:

铁血旗缴获流水账!

冷千绝大马金刀地坐在仓库中央一只巨大的空酒桶上。一身玄色劲装裹着精悍的线条,像一柄只出鞘半寸的凶刀。他那杆通体乌沉的玄铁点钢枪,随意地斜靠在旁边的麻袋堆上。枪尖下方,几匹散开的苏绣被当成了垫脚布,繁复华丽的花纹上沾满了灰尘和脚印。

一个山羊胡、戴着瓜皮小帽的漕帮老账房,佝偻着背,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他捧着一本更厚实的蓝皮账册,蘸饱了鲜红朱砂的毛笔,在“支销账”某一页上,用力地划着圈。

红圈如烙,紧锁“恤银”二字,触目惊心。旁侧小字细数:阵亡七,重伤十二,家小安置,纹银共计四百七十两。

“…旗主,”老账房的声音干涩,“这…这趟‘出镖’,锦云坊的绸缎、库银、加上杂项,拢共…拢共折了八百两出头。可…可这抚恤、汤药费、打点官面的‘茶水钱’…划拉下来,账面上…怕是要…要见红啊!”

他艰难吞咽,眼皮低垂,不敢直视冷千绝。

冷千绝紧握酒囊,仰头豪饮,辛辣劣酒顺颊而下,他随意以袖拭之,眸光冷冽。他扫过那堆“死物”,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见红?老钱头,你那双招子,也就只配盯着这堆死物。这八百两是死的,可锦云坊这条水道,从今儿起就姓铁血了!往后那些商船、铺子,想在这片水面上漂,就得乖乖给爷交‘过水钱’、‘平安钱’!这便是活水!懂吗?”他拍了拍腰间一个鼓囊的皮囊,里面哗啦作响,是刚从锦云坊账房里搜刮出来的碎银和银票,“眼前这点,不过是零头!地盘大才能财源广进,这才是根本!懂吗?”

嘎吱——

仓库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傍晚昏黄的光线切割进来,映出一个略显佝偻却异常挺拔的身影。

陆九章来了。

昨夜城西“黑蛟”水寨生死搏杀的腥风、石壁地图惊世的线条,还有算盘珠上浮现北斗七星纹路时的寒意,仿佛还粘在他的骨髓里。强压着“蛇吻”和“腐心草”双毒在体内交煎的剧痛,以及身体透支到极点的虚弱,他靠着刀疤李探来的消息——冷千绝正在分水堂清点新掠的“战利品”——硬是拖着这副躯壳,直扑此地。

他要当面戳穿这“扩张”表象下的“亏空”,更要看看,这铁血旗的旗主腰间那块蛇纹玉佩,与昨夜石室中那“北斗锁眼”的惊天秘密,到底绑得多死!

刀疤李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独眼扫视着仓库内阴影。

陆九章一步踏了进来。

“扑哧。”

脚下发出轻微黏腻的声响。他低头望去,靴子踏在仓库潮湿的地面上,泥泞与那本账册封皮上新鲜的血渍,相互映衬。

踏入仓库的瞬间,陆九章左手下意识地、隐晦地按在了腰间悬挂的黄铜大算盘上。他的指尖精确地抚过那颗处于核心位置的乳白色主珠。

冰冷坚硬的触感下,昨夜那骤然浮现、与冷千绝抵押玉佩纹路一模一样的北斗七星凹刻图案,仿佛在指尖灼烧!一股冰冷的战栗感再次窜上脊背。

这算盘是钥匙...冷千绝的玉佩是锁眼...那丙字库深处锁着的,绝不是什么亏空!

他竭力压制心绪,目光如刃,直射坐在酒桶上的冷千绝。与此同时,眼角的余光疾扫过对方腰间——

空的!

那块至关重要的蛇纹玉佩,不见了!

是藏起来了?还是...已经用在了昨夜石室地图指向的那个地方?警惕的毒刺瞬间扎得更深。

仓库内空气凝固。

冷千绝的手悬在半空,狭长的眼眸微眯,目光在陆九章苍白的脸上扫过,定格在他肩头粗布衣衫下透出的黑绿色毒斑上。

“哟呵?”冷千绝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带着讥诮,“这不是咱们那位算盘珠子能当暗器使的‘清账阎罗’吗?怎么,阎王殿里转了一圈,觉得没意思,又溜达到我这臭烘烘的码头仓库里来闻鱼腥气了?还是说...”他手腕一抖,酒囊哗啦作响,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戏谑,“...你那把破算盘,终于算不清自己身上这堆‘烂账’,打算来找爷‘销账’了?给你打个折?”

陆九章没接这茬。他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微微佝偻,毒伤割心,步履蹒跚,却每一步都沉重,留下印记,一直走到那堆“战利品”和冷千绝的酒桶前。

他目光扫过冷千绝空荡腰间,内心紧绷。然后,视线扫过地上那本沾血的“流水账”,扫过老账房手中那被朱砂圈画的“支销账”,最后,如铁锥般钉在冷千绝脸上。

“冷旗主,好兴致。”陆九章的声音不高,带着重伤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如算珠砸铁,“抢来的绸缎当擦枪布,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银钱装酒囊。这份‘豪气’,陆某佩服。”

冷千绝脸上讥笑瞬间冻结,眼神森寒,握着酒囊的手指关节发白。

陆九章却不再看他,径直转向那个捧着蓝皮账本、抖得快散架的老账房钱老倌。语气平静得可怕:

“老人家,账本,借我一观。”

钱老倌的手猛颤,几乎将账本甩落,眼神惊恐。

冷千绝死死盯着陆九章,牙关紧咬,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给!”

钱老倌这才颤巍巍地把那本沉甸甸的“支销账”递了过去。陆九章伸手接过,入手冰凉沉重。他倚着旁边一个堆满铜器的麻袋,翻到钱老倌刚才用朱砂圈画的那一页。染着黑绿毒血的手指,划过一行行墨迹。

仓库里只剩下翻动账页的沙沙声,以及冷千绝指关节的“咔吧”声。压抑的死寂,像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三个月,”陆九章终于抬起头,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凿穿空气,“‘铁血’大旗所向,连挑‘飞鱼帮’、‘黑沙坞’、‘金沙会’、‘青竹门’、‘锦云坊’五个码头,威风赫赫。好大的‘手笔’!”

他心中冷笑:阴九龄做假账,层层嵌套,亏空埋进九重天,哪会像这本账,把血窟窿直接摊开?倒是‘实诚’得可笑!

冷千绝嘴角弧度消失,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剜着陆九章。

“掠得现银、器物、铺面、货栈地契,折价...”陆九章的目光落回账本上一个朱砂数字,“共计一千二百两。好大的进项。”

他顿了顿,染血的指尖往下移动,点在一个更大、同样被朱砂重重圈住、仿佛在滴血的数字上,声音陡然拔高:

“然而!阵亡旗丁的棺材本、重伤号的汤药费、孤儿寡母的安置费——纹银四百七十两!火并中损毁船只、兵器补充——一百八十两!新占五处地盘,增派旗丁驻守、日常嚼用、打点地痞的‘香火钱’——每月固定支出新增三百两!三个月便是九百两!还有为压下风声、堵官府嘴的‘平安银’——前前后后,又是三百五十两!这钱花得够狠!”

他每报出一个数字,染毒的手指便重重戳击账本,发出沉闷的“笃笃”声。老账房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滴落。冷千绝脸色愈发阴沉,眼神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掠过。

“林林总总,支出合计——”陆九章猛地合上账本!

“啪!”

一声脆响在仓库中炸裂,震得钱老倌一颤。

“纹银一千九百两!”

他猛地抬头,目光炽热,直射冷千绝:

“进项一千二,支出一千九!冷旗主,您这三个月,不是开疆拓土,是挖了个深不见底的‘亏空窟窿’!净亏七百两雪花纹银!这窟窿,”陆九章的声音冷得掉冰碴,“您打算用多少条人命去填?用多少商家的血泪去堵?用多少‘恤银’克扣出来的棺材本去糊?!”

冷千绝的手猛地伸进了怀中!再拿出来时,指间已然夹着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边缘磨损的厚皮纸。他的指尖在触碰到地图冰冷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昨夜密会时阴九龄那双眼睛,以及那句低沉的许诺:“丙字库底下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老本’。铁血旗并入我的‘九重天’,你冷千绝便是天权舵主,这西子湖的规矩,由你我共刻!”

那丙字库深处锁着的秘密,那足以改写江湖格局的“本钱”,才是他真正渴求的东西!眼前的亏空算个屁!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腕猛地一抖,那张皮纸如同毒箭,带着尖啸,射向陆九章!

“铁血旗缺的,从来不是银子!”冷千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闷雷炸开,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缺的是规矩!是让这天下人,从骨头缝里怕我的规矩!刻进骨髓的规矩!”

他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带着嘲弄和试探:“你在‘黑蛟窝’那鬼地方捡到的‘鬼画符’,看得明白吗?看得清‘窟窿’在哪吗?”“...看得清这‘亏空窟窿’底下,埋着能铸就‘九重天’根基的‘老本’吗?!”

皮纸飞到陆九章面前,力道已尽,打着旋儿飘落。陆九章伸出那只染着黑绿毒血的手,稳稳接住。入手沉稳坚韧,带着一股寒意。他低头,强忍眩晕,缓缓展开。

炭笔勾勒的复杂线条瞬间撞入眼帘——甬道、暗门、仓库、守卫点...还有核心位置一个醒目的、仿佛用鲜血点上去的朱砂标记:丙字库西墙秘道全图!

比昨夜石壁上所见任何一幅都要详尽、清晰!一条特意加粗的虚线,从西墙一个隐秘角落蜿蜒,直指城西那片废弃的码头区——正是他们昨夜浴血奋战的“黑蛟”水寨!

地图!通往九幽盟黑产心脏的钥匙!而且是更详尽的路径!

陆九章的心脏猛地一缩!这张图,清晰地指向丙字库深处。昨夜石壁地图与眼前这张在核心目标上完全吻合!冷千绝不仅知道他在“黑蛟窝”遇袭,还知道他获得了初步地图!这张地图所指引的终点,莫非正是那需要北斗七星锁眼方能开启的秘境?那玉佩...那算盘珠...冷千绝主动给出钥匙指向的终极秘密,背后藏着怎样的杀机?

“你不是想查吗?想掀开那‘亏空窟窿’看看底下埋着什么吗?”冷千绝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从酒桶上传来,带着一种疯狂的、赌徒般的邀请,“丙字库!真正的‘亏空’就在那底下!我倒要看看,是你那把破算盘硬,还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窟窿深!三日后,子时末,西墙根下,过时不候!”

他猛然间一把拽过玄铁枪,枪尖划出冰冷轨迹。“送客!”

声音斩钉截铁。

刀疤李立刻上前,护在陆九章侧后方。陆九章将那张秘道图紧紧攥在手心,皮纸棱角硌着他染毒的掌心。他没有再看冷千绝,只是对着刀疤李微微颔首,转身,一步一步,踩着仓库里的淤泥,走向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每一步,都牵动着肩头钻心的毒伤,也踏在那幅指向北斗之谜的地图掀起的巨大谜团之上。

门被拉开,傍晚带着水汽的凉风涌了进来。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刻,冷千绝低沉而清晰的话语,再次钻进他的耳朵,是对着心腹铁塔说的,却又像是故意让陆九章听见:

“姓陆的账...算得没错。眼前是亏了血本。”

短暂的静默。

“可铁血旗要立的,是百年根基!是让后人提起就胆寒的规矩!这规矩...”冷千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偏执的狂热,“...用银子买不来,只能用血...用更多的血,硬生生刻进这江湖的骨头里!刻成碑!”

木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仓库内的血腥、铁锈和掠夺的气息。西湖湿冷的晚风扑面而来。

“咳咳...咳咳咳!”他猛地扶住冰冷的石墙,剧烈咳嗽,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肩头剧毒。一丝黑绿色血线,再次从嘴角蜿蜒而下。

刀疤李紧张地扶住他:“九章兄弟!那疯子的话...那丙字库分明就是龙潭虎穴!咱...”

陆九章猛地抬手,止住咳嗽,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锐利。他摊开掌心。那张皮纸地图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诡谲。

他的左手再次无意识地按上腰间算盘那颗冰凉的乳白主珠。北斗七星的凹刻图案清晰而冰冷。地图指向丙字库深处,玉佩是锁眼,算盘是钥匙...这已是冰冷、残酷的事实链!

“他的话...半真半假。”陆九章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亏空是真的,丙字库底下的‘东西’也是真的。他要立规矩...更是真的。只不过...”他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地图边缘虚线,眼中寒光闪烁,“这规矩,恐怕不是江湖道义,而是他冷千绝...一人之规矩!而那窟窿底下锁着的...恐怕就是他用血来刻规矩的...真正本钱!他的‘老本’!”

“那咱还去那鬼地方?明摆着是请君入瓮!是去送死啊!”刀疤李急道。

“去,当然要去。”陆九章将地图仔细折好,塞入怀中贴近心口,冰冷的皮纸贴着滚烫的皮肤,“这窟窿底下埋着的,恐怕不只是九幽盟的烂账,还有他铁血旗急于掩盖,甚至想借我这把刀杀人的...真正‘死账’!更可能...藏着那‘北斗锁眼’背后的一切!那才是总账!”

他深吸一口凉气,正要抬步离开——

嗒...嗒...嗒...嗒... (三声短促清脆,一声略长沉闷)

...嗒...嗒...嗒...嗒... (重复)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响,顺着潮湿的晚风,钻进了他的耳朵。

那声音...是算盘珠的碰撞声!三短一长,三短一长...循环往复,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冰冷而精准的节奏!

不是他腰间这把黄铜算盘的声音。是另一种质地,更清脆,更冰冷,带着一种非金非玉、仿佛敲击在寒冰或是死人骨头上的奇异质感。那独特的“三短一长”节奏,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捅开了陆九章记忆最深处的某个盒子!

前世,周永坤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支价值不菲的签字笔,笔帽在光滑的桌面上敲击出毫无意义的声响:哒、哒、哒...啪(略重)。三轻一重,三轻一重...仿佛在计算着每一个被他推入深渊者的剩余价值!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码头仓库侧后方,那片堆满废弃渔网和腐烂船板、被阴影彻底吞噬的最阴暗角落。

嗒...嗒...嗒...嗒... (三短一长)...嗒...嗒...嗒...嗒...

(三短一长)

声音极有规律,不疾不徐,像是在悠闲地拨弄着无形的算珠,计算着盈亏生死。又像是在等待猎物踏入最终的陷阱。

陆九章的脚步猛地停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瞬被狂泵向四肢百骸,带来一片刺骨的冰凉!他猛然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暮色与水汽,紧紧锁定于阴影吞噬的角落!

是谁?!是那个藏在船上的净安身后的\"操盘手\"阴九龄?!他,就是那个隐藏在九幽盟深处的“鬼算盘”,那个将前世习惯带入此世的周永坤?!是他,他的身手,他的习惯,昨天他故意在石室中漏出的破绽。他在这里?!他在听?!

那冰冷的、带着前世周永坤标志性节奏的算珠声,是命运的玩笑?还是...他踏入丙字库这盘无解棋局的第一步,就已悄然落入那双操控着更为庞大、更为骇人算盘的无形之手?这算珠声...与北斗七星、与消失的玉佩、与丙字库深处的秘密,又有何关联?!

夜色如墨,悄然吞噬了码头的轮廓。唯有那带着死亡韵律的“三短一长”算珠声,宛若幽冥世界传来的呢喃,在湿润的晚风中,时隐时现,缠绵悱恻,直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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