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突出部的惨败,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华中日军高层的脸上。他们无法接受精锐的驻印军竟能打出如此凌厉的反击。短暂的震怒与混乱之后,报复性的进攻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烈爆发。更多的日军师团番号出现在前线,他们改变了策略,不再追求单一方向的猛烈突破,而是在更宽的正面上,以多个梯队,向欧家庙、武家堰延伸的防线,发起了持续不断、一波强似一波的猛攻。
面对日军的新一轮狂潮,李锦的命令简洁而坚决:“梯次阻击,弹性防御,以空间换时间,以机动换杀伤!绝不死守一地,但也绝不让鬼子轻松前进!”
这道命令迅速化为前线各部的具体行动:
在防线右翼,孙立人命令部队在前沿阵地只留下少数观察哨和狙击小组。这些哨兵往往是经验丰富的老兵,配备着M1903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步枪(带瞄准镜)或M1加兰德步枪,潜伏在精心伪装、视野开阔的隐蔽点。狙击小组则通常由一名射手和一名观测手组成,观测手拿着M3望远镜或炮队镜,冷静地监视着远方日军可能的集结地和进攻路线。
当日军大队人马在炮火掩护下,以散兵线队形,头戴九零式钢盔、端着三八式步枪,在军官的嘶喊和军曹的驱赶下,如同土黄色的潮水般涌来时,观察哨立刻通过SCR-536“步话机” 或简易信号旗(视距离和通讯状况)向后方发出预警。狙击手则开始冷静地“点名”,专挑日军的军官、曹长、旗手或机枪组成员。带有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发出轻微的“噗噗”声,远处日军队伍中不时有人一声不吭地栽倒,引起小范围的骚乱,有效地迟滞了日军的推进速度和心理。完成预警和初步迟滞任务后,这些观察哨和狙击小组便利用熟悉的地形和预先规划的撤退路线,迅速而有序地后撤,消失在日军视野中。
日军“顺利”占领空无一人的前沿阵地,一些低级军官和士兵脸上甚至露出了轻蔑和兴奋的表情,认为中**队不堪一击。他们开始挥舞步枪,发出欢呼,部分士兵迫不及待地跳进守军遗留的战壕,试图以此为依托。
然而,他们立刻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地。这些阵地往往位于山腰或谷地,视野看似开阔,实则完全暴露在守军二线甚至三线阵地的俯瞰之下。
顷刻间,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落下!早已测算好射击诸元的新一军师属105mm榴弹炮营和团属81mm/60mm迫击炮连发出了怒吼!炮弹精准地覆盖了日军刚刚占领的前沿阵地以及其后续部队可能跟进的道路。M2A1 105mm榴弹炮的炮弹威力巨大,每一发落下都地动山摇,将日军士兵连同工事碎片一起抛向空中。迫击炮弹则如同冰雹,落点密集,专门杀伤暴露的步兵。
与此同时,侧翼高地上,预先构筑并严密伪装的重机枪阵地(通常是射程远、威力大的M2HB .50口径重机枪和持续火力强的M1919A4 .30口径中型机枪)喷吐出致命的交叉火舌!.50口径的穿甲弹甚至可以轻易击穿日军薄弱的掩体和轻型车辆。炽热的弹道如同无形的镰刀,在日军人群中扫过,将试图寻找掩护或集结的日军成片撂倒。日军被完全压制在光秃秃的阵地上,进退维谷,抬不起头,伤亡急剧增加。
待其工兵试图冒着炮火上前巩固工事、或者其炮兵观察员试图前移为后方炮兵指示目标时,孙立人早已在附近隐蔽地域准备好的预备队——通常是一个加强连或精锐步兵营,装备大量汤姆森冲锋枪、BAR自动步枪和M1加兰德,在连排长的带领下,如同猎豹般发起了短促而凶狠的反冲击!
他们不进行漫长的炮火准备,而是利用烟幕弹的掩护和己方机枪、炮火的延伸射击,以散兵线快速接近陷入混乱的日军。在近距离,自动武器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冲锋枪手冲在最前面猛烈扫射,步枪手精准点射,手榴弹如雨点般投向日军聚集处。反冲击迅猛而坚决,目标明确——大量杀伤阵地上的日军有生力量,摧毁其刚刚架设起来的武器。
一旦达成目的,给予日军重大杀伤后,这支预备队绝不恋战,绝不贪功,迅速脱离接触,在侧翼火力掩护下,有条不紊地撤回出发阵地,准备下一次出击。而留下的,则是日军阵地上新增的尸体、哀嚎的伤员和更加浓重的恐惧。
日军像被磁石吸引,不断撞向这些被刻意让出的、实则为死亡陷阱的前沿阵地。每一次“占领”都付出惨重代价,却无法向纵深推进一步,反而在不断失血中消耗着兵力和锐气。孙立人通过这种主动、灵活、高效的防御方式,将战场节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让日军的兵力优势在一次次徒劳的进攻中化为乌有。
在防线中部,周卫国牢记李锦的敲打,将“擅奇”的特长淋漓尽致地运用到了防御作战中。他摒弃了传统的线性堑壕防御,转而构建了一个充满致命陷阱的弹性防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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