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眼珠一转,对夏无声道。
“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三师兄在外面跪着……他是犯错被罚了吗?”
夏无声似乎很满意她对左植的关心之举,说话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没有罚他,是他自己不愿离开。”
“哦……”薛凝光有意无意的对着白梨梨,继续问:“他为什么不肯离开?是因为梨梨还在这里吗?”
白梨梨显然有所触动,目光短而快的朝门外看了一眼。
夏无声也注意到白梨梨的动静,眸色一暗,似笑非笑的点头:“是啊,但是……梨梨,你愿意和他回去吗?”
白梨梨如受惊的小鹿一样抬起眼,心中嗔怪。
师祖看似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实际上心眼可小了,谁的醋都要吃。
她扁扁嘴,委屈巴巴道:“我自然是……愿意侍奉在师祖身边,师尊也是关心则乱,还请师祖莫要怪他。”
薛凝光继续拱火:“我瞧他跪了很久的样子,憔悴得很。前几日对付魔君和百折君他也消耗了不少灵力,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果然这么一说,白梨梨就有些着急了,下意识就想要往外跑。
夏无声面色一暗,还未有动作,薛凝光就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师尊,阴阳镜现在还在我灵府之中,我不太会用,还请师尊教导。”
夏无声别有深意的目光扫过来,盯得她心里毛毛的。
“师尊……无妄仙宗的护山大阵外面还得套一层阴阳镜的结界,徒儿愚笨,未能领会其中要领,还请师尊解惑。”
夏无声却突然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四这是怕梨梨会抢了你在师尊心中的地位吗?别担心,你在师尊心中永远是最特别的。”
薛凝光:“……”
她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既然夏无声给了台阶,她也顺着往下下。
师徒两人就阴阳镜如何使用,如何剥离,探讨了一下午。
白梨梨则是扶着左植回了听颂峰。
第二日一早,薛凝光就催动灵力,唤起阴阳镜的能力,布下结界将整个宗门罩在其中。
其效果和以前把阴阳镜放在阵眼是一样的。
宗主在某种程度上松了口气,毕竟直接放阴阳镜还得操心着被偷。现在薛凝光自己成为阵眼,倒是安全了不少。
然而和宗主相反,夏无声是很想让薛凝光赶紧将阴阳镜剥离出来的。
两人探讨时,就时不时的透露出这样的意思。
薛凝光看破不说破,转而提起九转丹,想把夏无声手里那颗九转丹要过来。
夏无声只道若是她真的伤重,一定会用九转丹救她。
总之一句话:快死了可以给你用,想要走没门。
薛凝光也不强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从九霄峰出来,薛凝光又去找了趟君择,让他再探探灵脉。
正巧鹿醒也在,于是两人一人一只手给她把脉,双管齐下。
最后得出结论,阴阳镜的品阶比火元珠高,也就是说薛凝光修炼到了火元珠的上限之后就没办法再进步。
达不到比阴阳镜还高的修为,就没办法把它剥离出来。
薛凝光权衡了一番之后,直接回溯光峰闭关。
回去之前还问鹿醒要了些令男人暂时失去雄风的药,跑到听颂峰给左植下了。
左植这几日心情很差,因为白梨梨似乎分了心,总是往九霄峰跑。
连晚上伺候他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的,好几次甚至有些抗拒。
害得他小兄弟好几天都没能上班了。
左植心中郁闷,又不想在白梨梨面前丢了面子,于是顺势免了白梨梨每晚的伺候。
他这边一放松,白梨梨往九霄峰跑的更勤快了。
……
薛凝光闭关都闭不安生。
还没两个月呢,结界被人咚咚咚的砸。
宗主气得在她屋里来回转:“我看左植就是疯了吧?他要娶他的弟子?还要大办特办昭告天下,这不是让整个修仙界说我们无妄仙宗的八卦吗?”
薛凝光无奈:“放心吧,他娶不成的。”
得了薛凝光这话,宗主放心了些,还以为她另有办法阻止左植把这件事闹大。
又没两个月呢,结界又被人哐哐哐的砸。
谢沅江赖在她屋里不走。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修仙界但凡有点名头的宗门全都来了,乱的跟锅粥似的,一个清闲地儿都没有,我来你这避避。”
毕竟整个无妄仙宗只有薛凝光的溯光峰是没人能进得来的。
薛凝光呵呵一声:“放心吧,等会儿只会更乱。”
谢沅江躺在她床上,一张一张的接弟子给她的通讯符。
打开第一张:「婚宴开始了。」
第二张:「师祖也来了!」
第三张:「师祖说他……来抢婚???」
谢沅江噌的从床上坐起来,拉着她就要去看热闹。
薛凝光实在不想掺合女主和男主们的破事,只说自己修炼到了关键时候,不能分心。
于是谢沅江急匆匆的自己去看热闹了。
外面人山人海,都在听颂峰挤着。
溯光峰下草屋里住着的几个人倒是一个都没动。
鹿醒在看擎州白家递过来的文书,宁沉之在院子里练剑,鹤唳川在屋里研究他的阵法,赵凡倒是没瞧见影子。
薛凝光啧了一声,白梨梨都结婚了,新郎不是他们,居然还存得住气。
要是趁热闹一起去抢亲,然后大乱斗一番,死的死死的死该多好。
想什么来什么,忽然听颂峰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薛凝光霍然回首。
有不速之客来了!
因为今日无妄仙宗有婚宴,所以她一大早就将阴阳镜的结界打开一个口子,供人出入。
本以为有老祖宗夏无声坐镇,魔族妖族不敢有什么异动的。
……居然这么头铁,又来了?
薛凝光考虑一番,给自己用了个化形术,还是打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