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试炼：猎人 第21章 飞艇上的间隙2

三人（暂时忽略了正在飞艇某处兴奋探险的小杰和奇犽）

朝着休息区的方向走去，决定无视东巴的“提醒”，为未知的下一关养精蓄锐。

训练室里早已有些考生在活动，有的在举着特制的重型哑铃，手臂上的肌肉贲张，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有的在练习格斗技巧，拳脚碰撞的闷响在空间里回荡；

还有的在测试自己的反应速度，对着高速弹出的橡胶球拳打脚踢。

小杰和奇犽一进来，就被角落里一个巨大的测力器吸引了。“哇，这个好酷！”

小杰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测力器立刻显示出一串数字。

奇犽挑眉，也伸手按了上去，数字瞬间比小杰的高出了不少。

“切，这有什么难的。”奇犽嘴上不屑，眼里却闪过一丝得意。

“我们还是去找引擎室吧！”小杰玩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又拉着奇犽往外跑。

两人在走廊里七拐八绕，差点撞到一个端着餐盘的服务员。

“不好意思！”

小杰连忙道歉，眼睛却被服务员身后通道里的巨大管道吸引了。

“奇犽，你看那边！肯定是通往引擎室的！”

他们顺着管道的方向走去，穿过一扇标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门，里面果然是轰鸣作响的引擎室。

巨大的齿轮在缓慢转动，管道里流淌着不知名的液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好厉害啊！”小杰趴在观察窗上，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么大的机器，居然能让这么大的船飞起来！”

奇犽也看得有些出神，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墙壁，感受着从里面传来的震动：

“这构造还挺复杂的。”

两人在引擎室周围转了一圈，直到被一个巡逻的船员发现赶了出来，才嘻嘻哈哈地往回走。

“奇犽，”小杰突然开口，脸上带着那种纯粹到让人无法抗拒的好奇，“你的爸爸和妈妈呢？他们是做什么的呀？”

奇犽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他侧过头，银色的刘海微微晃动，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却透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嗯……大概还活着吧？”

他顿了顿，仿佛在挑选一个最合适的标签，最终用一种近乎谈论陌生人的平淡口吻说道：“职业的话，是杀人机器。两个都是。”

他预想了各种反应——惊恐、退缩、或者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但小杰只是更加专注地看着他，那双大眼睛里没有丝毫杂质，甚至带着点恍然大悟的认真，点了点头：

“哦……杀人机器。”

他的接受度太高，反应自然得仿佛奇犽只是说了“我爸妈是开店的”一样平常。

这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反而让奇犽愣住了。

他真正转过头，猫眼里的惊讶清晰可见，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哈。”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像是发现了极其有趣的宝藏，“你这家伙，真有意思。”

他打量着小杰，觉得不可思议，“你是第一个……用这么认真的表情听我说这种话，还完全当真的人。”

“为什么不是真的？”小杰不解地眨眨眼，逻辑简单直接，“是你告诉我的呀。”

奇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狡黠，故意说道：

“你怎么能确定？我亲口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奇怪了，我最大的魅力就在于，没人能分得清我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哦~”

他习惯性地披上了那层让人捉摸不透的外衣。

小杰只是坚持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怀疑的阴霾，仿佛奇犽整个人本身就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真实性。

在这种纯粹的、毫不设防的信任面前，奇犽那些惯用的伪装和试探忽然显得有些无力。

他耸耸肩，像是放弃了某种游戏，语气变得稍微实在了一些：“好吧。算你厉害。”

他踢了踢脚边并不存在的石子，“我家……从曾祖父那代开始就是干这个的。父母，兄弟，全是杀手。”

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好像……是这一代里被说是‘资质最好’的那个。”

说到这里，他脸上那点刻意营造的轻松消失了，声音里掺入了一丝冷硬的叛逆：

“但我不想走那条被安排好的路。所以我告诉他们，我自己的未来要自己决定。”

他嗤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嘲讽那个家：“结果？简直炸锅了。

我老妈尤其激动，把我关起来，没完没了地在我耳边念叨我有多么‘适合’当杀手……”

他的眼神锐利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微微一动，仿佛还能感受到某种冰冷的触感，

“后来……实在烦透了，就打起来了。

我揍了老妈，还用指甲划伤了我二哥——然后就那样跑出来了。”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决绝。

“他们现在一定气疯了。”

奇犽的语气突然又变得轻快而兴奋起来，充满了对自由的憧憬和某种挑衅般的快感，

“要是我拿到猎人执照，接到的第一单生意，目标就定为我那一大家子！”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混乱又有趣的场景，眼睛闪闪发亮，“我一定要狠狠赚他们一大笔钱！”

随即，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兴奋了。

又或者被小杰那纯粹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哼！笨蛋，说这些干嘛。”

小杰和奇犽在庞大的飞艇里钻来钻去，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僻静的走廊。

走廊一侧是巨大的观景窗，窗外是深邃的夜空和下方仿佛触手可及的广阔大地。

“哇——！”小杰整张脸几乎要贴到冰冷的玻璃上，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倒映着下方璀璨的光海，

“好漂亮啊，奇犽！看下面那些灯光，密密麻麻的，像……像撒了一地的宝石一样！”

奇犽也凑了过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猫眼里难得地闪过一丝欣赏：

“嗯哼，还不赖嘛。从这么高的地方看，那些麻烦的城市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两人趴在窗前，仔细辨认着下方哪些光点是街道，哪些可能是广场。就在他们专注地向下眺望时——

毫无征兆地，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精准的“视线感”如同冰冷的针尖，骤然刺在他们的后背上。

那不是物理上的触碰，却比任何实质的接触更让人毛骨悚然。

一种被顶尖掠食者牢牢锁定的、令人汗毛倒竖的本能警报瞬间在他们脑中炸响！

几乎在同一瞬间！

唰！唰！

小杰和奇犽以惊人的同步率猛地转过身，身体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向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阴影处。

小杰压低身体，声音带着警惕：“谁？！”

奇犽的指尖已微微抬起，眼神冰冷，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然而，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那突如其来的锁定感如同幻觉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们疑窦丛生、肌肉依旧紧绷的下一秒——

“嗯？怎么了吗？两个小家伙。”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几分悠闲笑意的声音，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两人浑身一僵，猛地循声回头望去。

只见尼特罗会长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的走廊中央。

仿佛他一直就悠然自得地散步于此，只是他们刚刚才察觉到。

他步伐平稳，姿态闲适，雪白的长须随着他微微前倾打量他们的动作而轻轻晃动。

脸上挂着顽童般戏谑的笑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