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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归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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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归鞘
        
    校尉双手高高捧着一个蜡封的铜管。
刘彻心中猛地一跳,伸手接过。
指尖稍一用力,蜡封应声而碎。
他从中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帛。
绢帛上,是一行他无比熟悉的,娟秀而有力的字迹。
璇玑公主的字。
内容,只有七个字。
刘彻的目光触及那七个字,他眼底所有的光,仿佛在这一刻被尽数抽干,瞬间凝固成冰。
指尖一松。
那只盛满佳酿的青铜酒爵脱手而出。
“当啷!”
碎裂声突兀而尖锐,像一把无形的刀,蛮横地割断了满堂的欢声笑语。
所有喧嚣,戛然而止。
御座之上,刘彻死死盯着掌心的绢帛,一动不动,宛如石化般。
他脚边,是青铜酒爵的残骸,锋利的裂口在烛火下,闪烁着森然的光。
“都退下。”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起伏,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李广和程不识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不敢多问,立刻躬身一礼,带着各自的部将,屏住呼吸,鱼贯退出。
卫青走在最后。
经过御座时,他脚步一顿,担忧的目光投向卫子夫。
卫子夫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双总是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此刻也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卫青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不再停留,躬身告退。
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厅堂之内,死寂无声。
连烛火的每一次跳动,都成了一种刺耳的噪音。
刘彻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烛台。
他松开手。
那卷薄绢,如一只断翅的蝴蝶,飘落,被橘红的火焰无情吞噬。
火舌贪婪地舔舐,将丝绸边缘烧成卷曲的黑灰,散发出焦灼的气味。
一缕青烟,挣扎着升起,消散于无形。
“骞,困匈奴,尚在世。”
卫子夫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她刚才,看清了那七个字。
刘彻没有回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殿门,望向了代郡无尽的、冰冷的夜色。
张骞。
张子文。
一个在大漠深处消失了数年,几乎快要被朝堂遗忘的名字。
一个从建元三年出使西行,便音信全无的固执臣子。
现在,他活着的消息,如一道惊雷,在刘彻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而这条消息,来自卫子夫亲手埋下的那颗钉子——璇玑公主张璇。
这七个字,比十万匈奴大军兵临城下,更让他五内俱焚。
“朕要救他回来!”
刘彻猛然转身,声音嘶哑,像一头被触怒的困兽在喉间低吼。
“朕要让天下人看看,凡我大汉子民,虽远必救!”
“现在不行。”
卫子夫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直视着他燃着烈焰的瞳孔。
刘彻的目光骤然转锐,那是一种足以让百官匍匐的威压,直直刺向卫子夫。
“如何救?”
卫子夫迎着他的视线,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
“派大军深入匈奴腹地?那是孤军送死。”
“派密探?茫茫大漠,与大海捞针何异?”
“还是说,陛下要让阿璇再冒一次灭顶的风险,为我们指明一个连她自己都未必知道的准确位置?”
一连串的质问,字字诛心。
刘彻的呼吸陡然粗重,他想反驳,却发现每一个字都死死地堵在喉咙里,无法出声。
是,他救不了。
至少现在,以他大汉的国力,他救不了。
“那又如何!”他低吼,“朕的臣子,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筹码!”
卫子夫看着他,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极淡的怜悯,但语气却更加决绝。
“陛下,您想过没有?”
“一个被您派大军、历经九死一生‘救’回来的张骞,他带回来的是什么?是一段英雄史诗,是让三军将士一时热血沸腾的谈资,是让主和派暂时闭嘴的功绩。”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致命的诱惑。
“可一个‘死而复生,自己从匈奴走回来’的张骞呢?”
“他本人,就是一部活着的西域全图。”
“他本人,就是一柄能为我大汉凿开整个世界的钥匙!”
“陛下难道就不想知道,大宛国和月氏国的西边,究竟是怎样一片广阔的天地吗?”
“他的归来,不能是一次救援。”
“而是一场……献祭。”
“献祭掉我们此刻所有的冲动与情感,才能换来未来那场最盛大、最荣耀的典礼。”
“陛下,您需要一个被动救回来的功臣,还是一柄……足以撬动国运的神剑?”
神剑。
这两个字,像一盆融化的冰水,兜头淋下,瞬间浇灭了刘彻所有的狂怒。
他缓缓后退,跌坐回御座。
指尖在冰冷的扶手上无意识地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他明白了。
张骞,不能“被救回来”。
他必须,“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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