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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太后问郭崇:你可知赵匡胤下场吗?
符祥瑞牵着柴宗训的手,刚走出西跨院的月亮门,院外忽然吹来一阵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朱红廊柱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脚步微顿,侧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书房门,眼底掠过一丝沉凝——郭崇的辩解看似恳切,可“拆分旧部”的由头,终究难掩武将对兵权的执念。若今日不彻底敲醒他,日后怕是还会有更多“郭崇”冒出来。
“娘,我们要回去了吗?”柴宗训仰着小脸,手指还攥着母亲的袖口,刚才郭崇激动的模样,让他心里还有些发紧。
符祥瑞低头,伸手理了理儿子被风吹乱的衣襟,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再等等,有些话,娘要跟郭将军说清楚。”她说着,转身对身后随行的禁军统领吩咐,“去请郭将军到前院正厅,就说我还有事要问他。”
禁军统领躬身应下,快步往西跨院走去。符祥瑞牵着柴宗训往正厅走,路过前院的海棠树时,柴宗训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树枝上刚冒出的嫩芽说:“娘,你看,海棠要开花了。”
符祥瑞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枯瘦的枝桠间,点点嫩绿正悄悄舒展,像是在寒风里努力撑起的生机。她心里微动,轻声道:“是啊,再冷的天,也挡不住春天来。可若是有人非要折了这枝芽,这树怕是就难开花了。”
柴宗训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刚要追问,就见郭崇跟着禁军统领从西跨院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素色囚服,只是头发被简单束了起来,脸上的颓丧少了些,却多了几分局促——刚才在书房里,他虽极力辩解,可符祥瑞那句“容不得任何人觊觎江山”,还是像重锤一样敲在他心上。
“太后。”郭崇走到符祥瑞面前,躬身行礼,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只落在地上的青石板上。
符祥瑞没让他起身,而是牵着柴宗训走到正厅的主位旁坐下,才缓缓开口:“郭将军,方才你说自己是被人陷害,说你从未想过谋反,我姑且信你这一回。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真有人谋反,后周会如何待他?”
郭崇闻言,身体微微一僵,抬起头看向符祥瑞,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他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符祥瑞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郭将军,你可知赵匡胤吗?”
“赵匡胤?”郭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臣知道。他早年跟着太祖皇帝(郭威)起兵,后来又随世宗皇帝征战,在高平之战里立过功,还曾掌管过殿前司的部分禁军,是个能打仗的将领。”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太后,您提他……是因为臣的事,与他有关?”
符祥瑞摇了摇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与你无关,却与‘谋反’二字有关。赵匡胤早年在太祖皇帝面前崭露头角时,谁不说他是忠臣?世宗皇帝更是看重他,把禁军里的精锐交给了他。可世宗皇帝刚驾崩没多久,他的野心就越发膨胀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郭崇,一字一句道:“显德七年正月,赵匡胤借口北上御辽,却在陈桥驿发动兵变,逼着宗训退位,自己黄袍加身,建立了所谓的‘宋’。你说,这算不算谋反?”
柴宗训坐在一旁,听到“逼着宗训退位”时,小手猛地攥紧了衣角,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他虽然年纪小,却还记得那年正月,宫里乱作一团,宫女们哭着说“将军反了”,后来还是母亲带着他躲进密室,才躲过一劫。
郭崇听到这里,脸色彻底变了,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赵匡胤竟然真的谋反了——当年他与赵匡胤在演武场见过几次,只觉得此人野心不小,却没料到他敢做出篡夺皇位的事。
“你以为,这样的人,能有好下场吗?”符祥瑞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几分嘲讽,“他建立宋朝后,怕旧臣不服,又怕其他武将效仿他兵变,就搞了个‘杯酒释兵权’,把跟着他谋反的将领都削了权。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坐稳那个皇位多久。”
她看着郭崇震惊的模样,继续说道:“显德八年下半年,赵匡胤因为削权太急,惹恼了前朝旧部,有人暗中联络了后周的残余势力,把他谋反的证据递到了我手里。我派人把他抓了起来,关在大牢里。”
“在牢里,他倒是会辩解,说自己是被逼的,说他不想谋反,是手下的将领逼着他黄袍加身。”符祥瑞冷笑一声,“可这话谁信?若是他真不想反,为何不当场拒绝?为何不把逼他的将领绑起来送回朝廷?”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柴宗训身上,语气软了几分:“就连我儿——”她顿了顿,纠正道,“就连陛下,那年才九岁,都知道赵匡胤不是忠臣。陛下曾跟我说,‘赵将军看我的眼神,不像郭将军那样温和,倒像是在看一件东西’。”
柴宗训听到母亲提起自己,连忙点头,小声说:“是啊,郭将军,我记得那年父皇带你来看我,你还给我带了一把小木剑,说等我长大了教我练武。可赵将军每次见我,都只是盯着我看,不说话,我有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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