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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州城的夜色比往日沉得更紧,城主府的烛火彻夜未熄。符琳将城西地形图铺在案上,指尖反复摩挲着秦锋带回的寒铁石——石块表面的冰凉透过指尖渗入掌心,像极了此刻她心底的隐忧。帐外传来轻叩声,李承渊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手里攥着张刚画好的矿脉勘测草图。
“秦锋带的人在城西鹰嘴崖发现了矿洞痕迹,”他将草图铺在地形图旁,指着一处凹陷的山谷,“洞口被藤蔓掩着,里面有挖矿的工具,还有半块辽人用的腰牌,应该是那矿师留下的。只是矿洞挖得浅,没找到主矿脉,看土层痕迹,他们至少挖了半个月。”
符琳俯身细看草图,鹰嘴崖的位置恰好在济州城与云州的交界线上,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辽人选在这里挖矿,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她指尖点在鹰嘴崖旁的山道,“这条道通往云州,之前周猛抓的粮铺伙计说往云州送消息,说不定矿脉的事和粮价上涨,本就是一条线。”
话音刚落,帐外又响起脚步声,苏文清捧着账本匆匆进来,脸色比来时更沉:“太后,查清楚了,城南王记、李记和城西张记,三家粮铺的掌柜都跟云州的‘裕丰行’有往来。裕丰行的东家是辽人暗线,去年就借着做粮贸的由头在云州扎根,这次济州粮价上涨,就是他们故意囤粮抬价,想让百姓慌神。”
“张记掌柜呢?”李承渊追问。
“已经抓起来了,”苏文清翻开账本,指了指其中一页,“他招了,说裕丰行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带头涨价,还让他把济州的粮草往云州运,说是要‘断济州的粮’。另外,他还供出,辽人矿师的粮草,都是他偷偷送的。”
符琳拿起账本,目光扫过“五百两银子”那行字,指腹在纸页上压出一道浅痕:“把张记的粮草都充公,连同其他两家粮铺的囤粮,一起交给苏文清,明天接着开仓放粮,按原价卖,再贴告示安抚百姓,说清粮价上涨是有人搞鬼,让大家别慌。”
苏文清应下,刚要走,就见柳清和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个瓷瓶,神色有些急:“太后,沈副将的伤口又渗血了,刚才我去换药,他还在跟赵队长说矿洞的事,说要亲自去鹰嘴崖看看,拦都拦不住。”
符琳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往医帐走。刚到帐门口,就听见沈砚的大嗓门:“俺又不是瘫了,去鹰嘴崖看看怎么了?那矿洞要是让辽人占了,以后他们铸了好甲,弟兄们还得流血!”
掀帘进去,就见沈砚撑着胳膊想坐起来,肩膀上的绷带红了一片,赵铁山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块刚削好的硬木轴,一脸为难:“俺跟你说,太后不让你动,你就乖乖养伤,矿洞的事有秦锋呢,你操那心干啥?”
“俺能不操心吗?”沈砚急得脸通红,见符琳进来,又蔫了下去,乖乖躺回枕头上,“太后,俺就是觉得,那矿洞要是真有寒铁,咱们得赶紧占了,不能让辽人抢了先。”
符琳走到床边,拿起柳清和递来的药膏,轻轻掀开沈砚肩膀的绷带——伤口还没愈合,边缘有些红肿。“先把伤养好,才有精力管矿洞的事,”她蘸了点药膏涂在伤口上,动作放得极轻,“秦锋已经在鹰嘴崖设了岗,还带了工匠去勘测,等你能下床了,说不定主矿脉都找到了。”
沈砚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个布包:“对了太后,早上许先生把陈三的信给俺了,俺看了信,心里不是滋味——陈三跟俺是一个村的,他娘眼睛不好,就盼着他打完仗回去。俺想着,等俺伤好回青州,一定把信亲手交给陈三他娘,再给她带点济州的糖糕,就像陈三信里说的那样。”
符琳看着布包里的信,信封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心里一阵发酸。她拍了拍沈砚的手:“好,等你伤好,就给你假,让林队长多派两个人陪你去,路上也安全。”
沈砚用力点头,乖乖让柳清和换药。符琳走出医帐时,夜色正浓,城楼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着守城士兵的身影。刚走没几步,就见许知远带着两个学生跑过来,手里捧着个纸包,脸上沾着些墨汁。
“太后,这是学生们写的告示,”许知远把纸包递过来,“俺们写了几十张,说明天一早贴在城里的街口,跟百姓说粮价的事,还有咱们找到矿洞的消息,让大家放心。”
符琳打开纸包,里面的告示字迹工整,开头写着“致济州百姓书”,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火把,透着孩子气的认真。她笑着摸了摸最前面那个学生的头——正是上次给她递饼的那个孩子,手里还攥着支断了尖的毛笔。
“写得好,”符琳把告示递回去,“明天贴的时候,注意安全,别爬太高。”
孩子用力点头,跟着许知远跑开了。符琳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的沉郁散了些——济州城就像这夜色里的火把,虽然有暗线搅局,却总有这些温暖的人和事,撑着这片土地。
回到城主府时,李承渊正在跟秦锋说话,桌上放着个刚缴获的辽人腰牌。“这腰牌上刻着‘耶律’二字,”李承渊拿起腰牌,递给符琳,“辽人的贵族都姓耶律,这矿师说不定是耶律烈的亲信。另外,周猛刚才来报,说在云州边界抓了个裕丰行的伙计,从他身上搜出封信,说要让辽人在三日后突袭鹰嘴崖,抢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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