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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崖口的草地上,方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还未完全消散,空气中却已弥漫开一丝难得的松弛。王校尉看着弟兄们围在禁军的粮车旁领取干粮,女兵们捧着温热的水囊小口啜饮,连风掠过草叶的声音都变得柔和起来。赵彦超站在他身边,正低声说着洛阳城内的近况,话里话外都是符太后整顿军备的决心,听得王校尉心里一阵阵发热——总算能回到自己人的地盘,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躲着联军游骑了。
“……太后还说,凡是从战场上撤回来的弟兄,只要愿意继续从军,都能编入禁军精锐营,若是想返乡,也能领到三个月的粮饷。”赵彦超拍了拍王校尉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欣慰,“你们这百余人能活着过来,已是万幸,等回了洛阳,少不了陛下的赏赐。”
王校尉正想回话,忽然瞥见远处的树林里扬起一缕烟尘,那烟尘不大,却来得极快,像是有人骑着快马在奔袭。他心里刚松下的弦瞬间又绷紧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木杖:“赵统领,你看那边——像是有人过来了。”
赵彦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也微微蹙起。这地方离洛阳虽近,却还在联军游骑可能出没的范围里,方才解除误会的紧张感还在心头,此刻见了不明动静,两人都不敢大意。周围的士兵也察觉到了异常,领取干粮的动作慢了下来,几个禁军士兵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烟尘越来越近,很快就能看清那是一个骑着黑马的身影,身上穿着的铠甲泛着旧痕,看样式竟是禁军的斥候装束。王校尉松了口气,刚想开口,却见那斥候的马速丝毫未减,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连马背上的人都几乎要伏在马颈上,显然是有紧急情况要通报。
“是咱们的斥候!”赵彦超沉声道,抬手示意身边的士兵不必紧张,“看这架势,怕是有新情况。”
话音刚落,那斥候的马已经冲到了近前。黑马猛地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斥候几乎是从马背上翻下来的,落地时踉跄了两步,却顾不上掸掉身上的草屑,快步走到赵彦超和王校尉面前,“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里满是急促的喘息:“统领!王校尉!属下有紧急情况禀报!”
赵彦超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扶起:“慢慢说,别急——可是发现了联军的踪迹?”
斥候站直身子,用力喘了几口粗气,才勉强平复了呼吸,声音却依旧带着紧绷:“回统领的话,不是联军!是……是另一支队伍!就在前方不到三里地的地方,正往咱们这边来!”
王校尉心里一紧,连忙追问:“是什么队伍?人数多少?看清楚旗号了吗?是咱们后周的人,还是联军的游骑?”
斥候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人数约莫有七八十人,没看到明显的旗号。不过……不过属下看着,那支队伍的样子,倒跟王校尉您带的这支队伍很像!”
“跟我的队伍很像?”王校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弟兄们——大家身上的衣服都带着战痕,有的士兵还缠着绷带,脸上满是疲惫,确实是从战场上逃出来的散兵模样。他心里忽然泛起一个疑问,“你的意思是,那也是从战场上撤下来的散兵?”
“十有**是!”斥候肯定地点点头,语气也郑重了些,“属下远远看了一眼,那支队伍里也有伤员,还有几个女眷,跟王校尉您带的姑娘们差不多。走路的样子也慢,精神头很差,一点都不像建制完整的正规部队,倒像是……倒像是跟您一样,从战场上打散了逃出来的。”
赵彦超眉头微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哦?还有这样的事?如今汴梁那边的战事基本停了,怎么还会有散兵往洛阳来?难道是其他战场撤下来的?”
“属下也觉得是!”斥候连忙接话,“如今战场上可不止汴梁一个地方,济州那边还在跟联军僵持着呢!属下猜,那支队伍说不定是从济州调往汴梁的精锐,半路上被联军打散了,才往洛阳这边来的!”
“济州调往汴梁的精锐?”王校尉听到这话,脸色忽然变了变,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不对啊……我怎么听说,从济州调往汴梁的那支精锐,早就全军覆没了?去年冬天的时候,汴梁那边传来消息,说那支队伍在半路上遇到了联军的伏击,连带队的校尉都战死了,怎么还会有人生还?”
这话一出,赵彦超也愣住了。他去年冬天确实也听过济州援军的消息,当时传回来的说法是全军覆没,连尸体都没能收回来,怎么现在会突然冒出一支像是济州散兵的队伍?他看向斥候,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你看仔细了?那支队伍里有没有能辨认身份的标记?比如军服上的徽记,或者士兵身上的信物?”
斥候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属下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他们发现引起误会。远远看着,他们穿的军服倒是后周的样式,只是都破得厉害,徽记也看不太清。不过……不过属下注意到,队伍里有个领头的人,背上背着一把断了刃的长刀,刀鞘上好像刻着个‘李’字——只是太远了,属下也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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