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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璟:对后周符氏下最后通牒
上京临潢府的暖阁内,地龙的余温尚未散尽,昨夜被踹翻的铜炉已被内侍收拾干净,只留下地砖上几处淡淡的焦痕,像极了晋州战场未干的血渍。耶律璟身着玄色窄袖龙袍,正背着手来回踱步,靴底叩击金砖的声响沉闷而急促,搅得殿内空气都跟着发颤。阶下新报信的斥候仍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触了这位帝王的逆鳞。
“你再说一遍,符氏今早又驳回了韩通的请战书?”耶律璟猛地顿步,转身看向斥候,浑浊的眼珠里布满红丝,昨夜因粮草营被烧而起的狂喜,此刻已被浓重的疑云取代。
斥候喉咙滚动,声音带着哭腔:“回陛下,细作凌晨传回密信,韩通在汴梁宫门前跪了三个时辰,求符太后发侍卫亲军驰援晋州,可符太后只传了句‘内患未平,不可轻动’,便再不肯见他。石守信、王审琦的家眷依旧被软禁在京郊别院,连探视都不许。”
“内患未平?”耶律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狂笑,笑声里却满是暴戾的烦躁,“她所谓的内患,是还没坐稳的龙椅,还是赵匡胤那点藏不住的心思?”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朕与她演这场戏,是让她借朕的手牵制赵匡胤,可不是让她缩在汴梁当缩头乌龟!”
一旁侍立的萧绰连忙上前,素手轻轻抚上他的手臂,声音柔缓却带着沉稳:“夫君息怒,或许符太后有她的考量,不如再派斥候去探探虚实,问问她究竟想如何。”
“问?”耶律璟一把挥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萧绰踉跄了半步,“朕问得明白吗?这妇人的心思比草原的天气还难猜!”他走到舆图前,一掌拍在“汴梁”二字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数年前。
那时柴荣还在,后周的军威何等震慑四方。高平一战,柴荣亲率禁军冲锋,刀刃都砍卷了仍不肯退,硬生生把北汉的兵马逼回了太原,连大辽派去的援军都被打得丢盔弃甲。耶律璟至今记得,那时与后周交战,虽险象环生,却酣畅淋漓——对手明刀明枪,胜败都在战场上见分晓。后来郭威在位时,亦是治军严明,即便与大辽有摩擦,也从不含糊其辞,要打便倾尽全力,要和便恪守盟约。
“那才叫帝王气魄!”耶律璟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大辽崛起这几年,与后周交手数次,输过也赢过,可从未像现在这般憋屈。明明是双方默许的戏码:大辽与北汉出兵牵制赵匡胤的殿前司,符氏趁机稳固朝局,等腾出手来再“合力退敌”,届时赵匡胤兵力损耗,自然无力夺权。可如今,北汉的刘钧按兵不动,符氏更是连援军都不肯派,这戏唱得半半拉拉,倒让他成了孤军奋战的傻子。
“她到底怕什么?”耶律璟烦躁地踱到窗边,推开窗扇,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冻得他脸颊生疼,却丝毫浇不灭心头的火气,“赵匡胤现在不足三万人马,粮草只够撑两日,就算他有夺权的心思,离咱们算定的日子还差两个月!没有京中援军,他拿什么翻天?”
萧绰重新上前,递过一件貂裘披在他肩上,轻声道:“夫君忘了,符太后终究是一介女流,从未亲历战阵。或许她是真的怕——怕派去的援军被赵匡胤吞并,怕韩通手握兵权后不听调遣,更怕一旦与大辽撕破脸,咱们转头就会攻向汴梁。”
“怕?”耶律璟冷笑一声,转身看向萧绰,“她若真怕,当初就不该答应这场戏!朕给了她牵制赵匡胤的机会,她倒好,只顾着软禁石守信的家眷,却连个得力干将都不肯派来。韩通虽忠,可侍卫亲军久疏战阵,哪比得上殿前司能打?没有援军,赵匡胤撑不住了怎么办?”
他越想越急,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银盏“哐当”一声翻倒,酒水洒了满桌。“赵匡胤不是傻子!等他察觉符氏不肯支援,必定会放弃晋州,率军往回调!到时候他手握残兵,却占着‘勤王退敌’的名头,汴梁那些老臣说不定还会倒向他!符氏这是在自掘坟墓!”
说到激动处,耶律璟竟真的蹦了起来,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积雪,溅起一片雪雾。“她不懂军事!朕跟她讲牵制,她跟朕讲内患;朕跟她讲战局,她跟朕讲安危!当初柴荣要是有她一半糊涂,后周早就亡了!”
萧绰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臂,柔声劝慰:“夫君莫急,事已至此,发怒无用。不如咱们给符氏下一道最后通牒,把话说透。她若再不肯出兵,咱们便撤兵北返,任由赵匡胤回师汴梁——到时候她的太后之位能不能坐稳,可就由不得她了。”
耶律璟猛地怔住,随即眼神一亮,焦躁的神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狠厉的算计。“夫人说得对!朕倒是忘了,这场戏里,急的该是她符氏!”他快步走回案前,抓起朱笔,在一张素笺上疾书,墨汁淋漓间,字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传朕旨意,”耶律璟掷下笔,对殿外高声喝道,“即刻派使者带着朕的手谕去汴梁见符氏,就说——”他顿了顿,语气冰冷如铁,“三日之内,若侍卫亲军不到晋州驰援,朕便视后周为背约。届时朕将撤兵,不再与北汉牵制赵匡胤。且朕会昭告天下,后周因猜忌功臣而弃守疆土,朕若他日南下,便是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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