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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苑承教:稚子礼学映温情
马车驶入洛阳城时,已是暮色初垂。青石板路两侧的商铺大多还开着门,伙计们忙着收拾铺面,偶尔有孩童提着纸灯跑过,笑声清脆得能驱散残存的战事阴霾。符祥瑞掀开车帘一角,望着熟悉的街景,紧绷了一路的肩线稍稍放松——汴梁的事务虽暂交大臣打理,但唯有亲眼看到洛阳安稳,看到柴宗训安好,她那颗悬着的心才能真正落地。
“姐姐,前面就是行宫的侧门了。”符琳指着不远处挂着宫灯的朱漆大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我让侍从提前把糖糕送到膳房热着,这会儿该正好能吃。”
符祥瑞点头,刚要吩咐停车,却见行宫门口候着的内侍总管快步迎了上来,躬身道:“太后、符姑娘,太傅刚让人来报,殿下还在学府里没出来,说今日的礼仪课还没学完,非要练熟了才肯回寝殿。”
“哦?”符祥瑞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柔和的笑意,“这孩子,倒是比从前上心了。”
符琳也笑了:“想来是上次听咱们说要护着后周,便想着自己也得快点长大。走,咱们去学府看看,别扰了他,远远瞧着就好。”
姐妹二人弃了马车,沿着行宫西侧的抄手游廊往学府走。廊下挂着的宫灯渐次亮起,暖黄的光透过薄纱洒在青砖地上,映出细碎的光影。学府是去年专为柴宗训修建的,不大,却雅致,院里种着几株老桂树,此时虽不是花期,枝叶却依旧繁茂,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几片青叶。
还没走到正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太傅温厚的声音,夹杂着柴宗训稚嫩却认真的回应:“殿下,‘尊重’二字,不在言语,而在行动。譬如方才宫女姐姐为你递墨锭,你起身道谢,这便是礼;若日后见宫女姐姐搬重物,你伸手相帮,这便是敬——你可知为何要如此?”
“知道!”柴宗训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母后说,女子也在为后周做事,宫女姐姐们打扫宫殿、准备膳食,嬷嬷们照顾我的起居,都是在帮着母后和小姨护着后周。若是我不尊重她们,就是不尊重她们的辛苦,那以后就没人愿意帮咱们了。”
符祥瑞和符琳站在廊柱后,听着这话,相视而笑。符琳压低声音,凑在符祥瑞耳边道:“这孩子,倒是把咱们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符祥瑞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厅内——只见柴宗训穿着一身月白锦袍,头发用玉冠束着,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正对着身前的太傅拱手。他面前的书案上摆着一卷《女诫》,却不是用来约束女子的,而是太傅特意节选了其中“和颜色,柔声下气”的段落,教他如何以礼待人。书案旁,站着两个宫女,一个捧着茶盏,一个拿着帕子,见柴宗训说话时看向她们,都忍不住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太傅显然也对柴宗训的回答很满意,抚着胡须笑道:“殿下说得极是。昔日武王治世,亦重女子之功,后周要安稳,需得朝野同心,更需得上下皆懂‘敬人者人恒敬之’的道理。今日咱们学的‘尊重女子’,明日学的‘善待百姓’,都是为了让殿下日后成为仁君,让百姓都愿意归附后周。”
柴宗训似懂非懂地点头,却还是认真地问:“太傅,那若是有人不尊重女子怎么办?比如……比如之前汴梁来的那个将军,上次见宫女姐姐端茶慢了,就大声呵斥她。”
这话一出,厅内的气氛稍稍一滞。符祥瑞和符琳也愣了愣——她们倒是没听过这事,想来是柴宗训私下里看到的。
太傅沉吟片刻,温声道:“殿下若见此情景,可先温和提醒,告知他‘宫女姐姐已在尽力,呵斥无益’;若对方不听,再告知太后或符姑娘,由长辈来处置。咱们学礼,是为了约束自己,不是为了苛责他人,但也不能看着他人失礼而不顾——这便是‘守礼’与‘容人’的平衡。”
柴宗训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却还是拿起书案上的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个“礼”字,写完后,还特意举起来给旁边的宫女看:“姐姐,你看我写得好不好?太傅说,写好这个字,就能记住要尊重你们了。”
那宫女连忙屈膝行礼,笑着道:“殿下写得极好,比昨日又工整了许多。”
柴宗训听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刚要再说些什么,却瞥见了廊柱后的衣角——是符琳身上浅青色的襦裙,他认得。“母后?小姨?”他惊喜地叫了一声,不顾太傅阻拦,拔腿就往厅外跑。
符祥瑞和符琳也不再躲藏,从廊柱后走了出来。柴宗训一下子扑到符祥瑞怀里,抱着她的腰,仰着小脸道:“母后,你可算回来了!我听使者说汴梁有辽人,你有没有受伤?”
符祥瑞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母后没事,你看,好好的。倒是你,听太傅说你今日学礼学了这么久,累不累?”
“不累!”柴宗训摇着头,又拉过符琳的手,“小姨,我今日学了要尊重宫女姐姐,刚才还帮嬷嬷搬了花盆呢!太傅说我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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