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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命 第59章 龟息·金脉·道叩玄门

作者:管理体系实践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1 07:34:56

青云大厦,顶层之下的“安全层”,此刻如同风暴中心仅存的虚假孤岛。空气粘稠,混合着消毒水、汗味和一种更深沉的、如同金属锈蚀般的辐射尘埃气息。被软禁人员的窃窃私语早已停歇,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和仪器偶尔发出的单调嘀嗒声。绝望如同蔓延的LSc结晶,悄然侵蚀着每个人的心神。

备用书房内,死寂如墓。

徐岩石蜷缩在阴影里,如同一尊正在快速风化的石雕。咳嗽已变得微弱而断续,每一次都仿佛要抽干他最后一丝生气。掌心那几粒银白结晶似乎变大了一些,冰冷地硌着皮肉,提醒着生命正在不可逆转地滑向硅化的终点。长子徐天宇在香港化作硅像的消息,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浑浊的眼珠里,昔日枭雄的锐利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的灰败。

“徐先生…”书房门被无声推开,徐曼丽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她依旧穿着素雅的旗袍,脸色苍白,但眼神深处却沉淀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将水杯放在徐岩石手边,目光扫过他掌心那刺眼的结晶和嘴角干涸的血痂,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死寂:“还没有…到尽头。”

徐岩石毫无反应,仿佛连听觉都已石化。

徐曼丽并不在意,她微微俯身,靠近徐岩石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香港…天宇…未必就真的…没了。”

这句话如同微弱的电流,刺入徐岩石麻木的神经。他干裂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嗬…嗬…”声,灰败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向徐曼丽。

“您忘了…天宇身上,流着徐家的血。”徐曼丽的声音如同耳语,带着某种隐秘的韵律,“‘石髓’收账,收的是命,是债。但若命不该绝,债…或许还能缓一缓。”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腕间那枚不起眼的黑色矿石手镯,镯子表面那些细小的嵌套三角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流转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暗红流光。

“曼…丽…”徐岩石嘶哑地挤出两个字,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濒死般的希冀。

“我联系了一个人。”徐曼丽直起身,目光投向窗外被铅灰色云层笼罩的城市天际线,“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不是风水师,是…修道之人。清微派,云清子。”

“道…道士?”徐岩石的声音带着迷茫和本能的怀疑。曾天衍的惨状历历在目。

“清微派不同。他们修的是内丹,通的是符箓,讲的是阴阳生克,镇的是天地邪祟。”徐曼丽的话语带着一种笃定,“云清子道长常年隐修终南山,鲜少入世。若非早年徐家对终南一处道观有过大修缮的香火情,也请不动他。我已派专机去接,算算时间…快到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书房内线电话的指示灯无声地亮起。徐曼丽按下免提。

“徐小姐,专机已降落。云清子道长…已到楼下。”是秦风的声音,背景里隐约有螺旋桨的轰鸣和人声。

半小时后,徐宅主楼那间最大、采光最好的会客厅。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半,惨淡的天光勉强驱散了一些室内的阴霾。昂贵的沙发被挪开,中央临时铺上了洁净的素色棉布。徐曼丽亲自布置,燃起了清幽的檀香,烟气笔直如线。

云清子到了。

他看上去不过五十许人,身形清瘦挺拔,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纤尘不染的靛蓝色道袍,外罩一件半旧的鸦青色鹤氅。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头顶,面容清癯,皮肤带着山居人特有的温润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澄澈明净,如同深潭古井,仿佛能映照人心,却又深邃得看不到底。他背负一个古朴的藤箱,手中并无拂尘,只捻着一串温润的深褐色木质念珠,步履从容,不带一丝烟火气。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奢华却压抑的客厅,掠过徐岩石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最终落在徐曼丽身上,微微颔首:“福生无量天尊。徐居士,久违了。”声音清朗温润,如同山涧清泉。

“云清子道长,劳您仙驾,实属无奈。”徐曼丽深深一礼,姿态恭谨,“家兄天宇…遭逢大难,身陷…石厄。家父亦…身染恶疾。恳请道长慈悲,救他们一救!”她的话语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戚和恳求。

云清子目光落在徐岩石身上,那双澄澈的眸子似乎微微凝了一瞬。“令尊之厄…非寻常病痛,乃金石侵髓,阳火将熄。棘手。”他的目光又转向徐曼丽腕间的手镯,眼神似乎更深邃了一分,却未置一词。

“那…家兄?”徐曼丽急切追问。

“令兄身在何处?”云清子问。

“在…香港。遗体…不,身体…正在运回途中。”徐曼丽答道,眼中适时地泛起水光。

“香港?”云清子微微蹙眉,手指捻动念珠的速度略快了一丝,“路途遥远,恐生变数。贫道需先观其‘相’,方可定夺。”他走向客厅中央的素布,“请将令兄安置于此。”

程岩建筑安全基金会,bmARc实验室。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林菲和老陈死死盯着屏幕上传回的实时画面——徐宅会客厅内的监控(信号被秦风秘密接入)。

“云清子…清微派…”林菲快速翻阅着基金会内部关于华国道门各派的隐秘档案,“内丹、符箓、雷法…以‘清微天’为尊,擅长沟通天地,役使雷霆,镇煞驱邪…传承极为隐秘,近代几乎不入红尘。徐曼丽竟能请动他?”

“看他的眼睛,不像是骗子。”老陈紧盯着屏幕上云清子那澄澈得不似凡人的目光,“但徐天宇…我们亲眼看过九龙城寨的影像!全身硅化,心跳呼吸全无!这怎么救?起死回生?”

“除非…”林菲眼中精光一闪,“徐天宇当时…并非真正死亡?”

“你是说…假死?”老陈愕然。

“LSc的瞬间转化…或许有例外?”林菲调出九龙城寨祭坛的影像回放,聚焦在徐天宇胸膛的辰砂符阵和罗盘光束上,“莫小年的仪式,核心是‘以仇敌之血,祭奠枉死之魂,贯通幽冥之径’。他的目的是‘献祭’和‘唤醒’,不是单纯的杀戮!徐天宇作为‘祭品’,其生命能量和血脉是引子,在仪式完成、‘石髓’意志被撬开一丝缝隙的瞬间,他的‘使命’就完成了!莫小年不会、也没必要再浪费力量彻底湮灭他!而仪式力量冲击下造成的深度硅化…可能恰好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假死’状态!一种介于生与死、有机与无机之间的…僵滞!”

这个大胆的推论让老陈倒吸一口凉气。

屏幕上,一辆特制的、带有铅屏蔽层的救护车已抵达徐宅。在秦风和几名全身防护人员的严密护送下,一个覆盖着厚重铅布、散发着冰冷和不祥气息的担架被小心翼翼地抬入会客厅,放置在云清子面前的素布之上。

铅布掀开。

一尊冰冷、僵硬、覆盖着粗糙灰色硅质外壳的“人形”暴露在空气中。正是徐天宇!他凝固着临死前痛苦嘶吼的表情,胸膛上那个巨大的辰砂符阵在硅质层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残余能量波动。辐射检测仪的读数瞬间飙升!

会客厅内,除了云清子,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面露惊惧。徐岩石更是浑身剧颤,老泪纵横,发出嗬嗬的悲鸣。

唯有云清子,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他缓步上前,丝毫不惧那骇人的辐射和死寂气息。他并未立刻查看徐天宇的身体,而是闭目凝神,左手持念珠垂于身侧,右手并指如剑,竖于胸前,口中低声诵念着玄奥晦涩的道家真言。

随着他的诵念,一股无形的、温和却沛然莫御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会客厅内弥漫的阴冷、绝望和辐射带来的刺痛感,竟被这股气息缓缓中和、驱散。檀香的烟气不再笔直,而是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轻柔地盘旋在徐天宇硅像的上方。

诵念声停。云清子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清光一闪。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并未接触硅像,而是悬停在徐天宇眉心上方三寸之处。指尖凝聚起一点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温润如玉的微光。

“魂兮…未远。魄兮…尚存。”云清子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金性未绝,土魄缠身。非是死境,乃…龟息封魂。”

“龟息封魂?!”徐曼丽失声低呼,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林菲和老陈在实验室里也瞬间屏住了呼吸!果然!

云清子指尖那点微光轻轻落下,点在徐天宇硅化的眉心。没有惊天动地的变化,但那层粗糙死寂的灰色硅质外壳,以落点为中心,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平静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同时,连接在硅像上的、最精密的生命体征监测仪(虽然之前显示为零),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跳动了一下!

“有反应!”老陈惊呼!

云清子神色不变,收回手指。他解下背负的藤箱,打开。里面并非寻常道士的符纸朱砂,而是几卷古朴的竹简、几个小巧的玉瓶、一盒银针、以及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却隐隐透着温润光泽的…龟甲!

他取出那块黑色龟甲,置于徐天宇硅像的胸口符阵中心。龟甲落下的瞬间,符阵残余的暗红光芒似乎被压制了一瞬。接着,他拿起那盒银针。针细如牛毫,闪烁着寒光。

“取纯阳金粉,调和无根水。”云清子对徐曼丽吩咐道,声音不容置疑。

徐曼丽立刻示意,很快有人送来一小碟金灿灿的粉末和一瓶蒸馏水。云清子以极其精妙的手法,将金粉融入水中,形成一种闪烁着奇异光泽的金色液体。他用指尖蘸取金液,开始在徐天宇硅化的胸膛、额头、四肢等关键窍穴处,快速点画!他画的并非符箓,而是一个个极其简约、充满道韵的先天八卦符号!

每画完一个符号,他便捻起一枚银针,针尖在金液上轻轻一点,然后快如闪电般刺入符号中心!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韵律般的美感。

“八卦封窍!金针度厄!”林菲紧盯着屏幕,眼中异彩连连,“他在用纯阳金性,配合针法,强行贯通被硅质阻塞的生命窍穴!中和土煞!龟甲…那是玄龟甲?用来镇压和引导符阵残余的邪力!”

随着一枚枚闪烁着金芒的银针刺入,徐天宇硅像上的变化开始加速!覆盖他身体的灰色硅质,如同被投入热水的蜡层,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软化迹象!尤其在他胸口符阵的位置,那层硅质变得半透明,隐约可见其下缓慢恢复搏动的血管!监测仪器上的生命曲线,开始出现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波动!

“活了…真的活了?!”徐岩石挣扎着想从轮椅上站起,被保镖死死按住,浑浊的眼中爆发出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光芒!

然而,云清子的动作并未停止,他的眉头反而微微蹙起。他捻针的手指在刺入徐天宇心口膻中穴(符阵核心正下方)时,遇到了强大的阻滞!银针只刺入半分便再难寸进!一股阴冷、沉重、带着矿物腥气的反冲力顺着针身传来!

“哼!”云清子一声轻哼,眼中清光大盛!他左手猛地一翻,掌心向下,虚按在那块玄龟甲上!口中真言再起,声如金铁交鸣!一股浑厚精纯的道家真炁透掌而出,注入龟甲!

嗡——!

玄龟甲猛地一震,通体散发出柔和的乌光!乌光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覆盖在徐天宇胸口符阵之上!那残余的暗红光芒如同遇到克星,剧烈挣扎,却最终被乌光强行压制、消融!

噗嗤!

阻滞顿消!云清子手中的金针瞬间没入膻中穴!

“呃…嗬…”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溺水者挣扎般的吸气声,从徐天宇硅化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覆盖他面部的硅质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软化,露出其下苍白如纸、但确确实实恢复了呼吸的皮肤!他的眼皮剧烈颤抖,似乎想要睁开!

成功了!龟息封魂的状态被打破了!

整个会客厅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近乎神迹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唯有辐射检测仪的读数依旧居高不下,提醒着危险尚未解除。

云清子缓缓收针,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略显苍白。他看了一眼呼吸微弱但已恢复的徐天宇,又转向狂喜到近乎癫狂的徐岩石,目光澄澈依旧,却带着一丝悲悯和洞彻世情的了然。

“徐居士。”云清子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徐岩石耳边,“令郎命悬一线,贫道以金针引路,龟甲镇邪,暂借纯阳金性续其一线生机,压住土煞侵魂。然…”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直视徐岩石那双被狂喜和贪婪重新点燃的眼睛:

“此乃饮鸩止渴!金性续命,终有尽时!他心脉之中,那‘石髓’侵染的‘土魄’之根,已与徐家血脉相连的‘金脉’死死纠缠!‘金脉’不断,‘土魄’难消!‘金脉’若断…”他看了一眼徐岩石掌心那刺眼的结晶和灰败的气色,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徐岩石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金脉?徐家的财富命脉?断了?

“道长…您…您是说…”徐岩石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解铃还须系铃人。”云清子不再看他,目光转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巍峨的青云山,“徐家之祸,起于贪金,引动石髓。祸根在山腹深处,在那被强行惊扰的‘地肺’之眼。贫道救得一人一时,救不了一族一世。若想真正斩断这‘石命’枷锁…”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刚刚恢复微弱意识、眼神空洞迷茫的徐天宇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审视:

“此子身历生死,魂经石厄,心脉中金土二气纠缠,已成‘鼎炉’异相。根骨虽浊,劫数已深,或可…承我清微一缕道统,以身为引,叩问玄门,寻那斩祸除根的一线天机。”

收徒?!

所有人都愣住了。云清子竟要收刚刚从“硅像”状态救回、半死不活的徐天宇为徒?!

徐岩石彻底懵了。徐曼丽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和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她腕间的手镯,温度似乎又升高了一分。

林菲在实验室里,看着屏幕上云清子那深邃的目光和徐天宇茫然的脸,脑中急速运转:“鼎炉?承道统?叩问玄门?他是要把徐天宇当成一个特殊的‘法器’或‘媒介’,利用其体内金土交缠、与‘石髓’和徐家气运相连的特性,去探寻源头?甚至…对抗?!”

就在这时,秦风的加密通讯急促接入,声音带着震惊:“林博士!我们在九龙城寨废墟深处,发现了一处被刻意隐藏的祭坛!祭坛上残留的仪式痕迹…和莫小年用的很相似!但核心位置供奉的…不是金砖,是一尊破碎的…四面佛石像!而在石像底座下,我们找到了这个!”

屏幕上传来一张高清照片——几片被小心拼合起来的暗红色陶片,上面描绘的云雷纹和那迦蛇纹更加完整清晰。而在最大的一块陶片上,赫然用古老的朱砂颜料,描绘着一个扭曲的、被锁链缠绕的嵌套三角符号!符号旁边,还有一行极其细小的、难以辨认的铭文!

林菲瞳孔骤缩!那铭文的字体风格…与她刚刚在清微派档案中看到的某种古老符箓文字…竟有几分神似!

“立刻解析铭文!”林菲对着信息中心吼道。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仙风道骨的云清子。这位突然现世的清微派高人,他手中的玄龟甲,他识破“龟息封魂”的眼力,他要收徐天宇为徒的举动…以及那出现在东南亚祭坛上、却带着中原道门气息的铭文…

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古老的棋局,似乎正随着“石髓”的苏醒,缓缓揭开一角。云清子的到来,是救赎的开端,还是…另一场风暴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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