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十戾传 第20章 太上皇与“二皇帝”

话说咱们的乾隆皇帝，这龙椅一坐就是六十年！这天早上起来，老爷子掰着手指头一算：哎呦喂！这不眼看就要超过我爷爷康熙爷的在位年头了吗？当年可是发过誓的！

老爷子一拍大腿：\"得！退休！\"

可这退休退得那叫一个绝！把龙椅让给儿子嘉庆坐了，自个儿搬到宁寿宫当起了\"太上皇\"！那传国玉玺？嘿！还死死攥在自己手里呢！

这就好比咱们乡下，老掌柜的把铺面交给儿子打理，可账本钥匙还自己拿着！儿子就是个站柜台的伙计，大事小情还得老掌柜说了算！

老爷子今年八十多了，那真是老糊涂妈给老糊涂开门——老糊涂到家了！

说话呜呜啦啦，含含糊糊，除了和珅谁也听不懂！有时候说梦话，能把太监宫女急得直跺脚：\"太上皇这又是念叨啥呢？\"

眼睛花得跟蒙了层油纸似的，奏折放眼前都瞅不清！有一回把折子拿倒了，还问太监：\"这字儿咋都头朝下呢？\"

耳朵背得厉害，跟他说话得扯着嗓子喊，跟吵架似的！小太监回话，喊得嗓子冒烟，老爷子还问：\"你嘟囔啥呢？大点声！\"

这下可好，和珅成了\"人肉翻译机\"！老爷子哼唧一声，他就知道是要批奏折；老爷子眨眨眼，他就明白是要收拾谁！

奏折都得先送和珅那\"预习\"，他说能念给老爷子听的才能念！他说不能念的？直接扔灶坑里烧了！

官员想见太上皇？得先过和珅这关！送不够礼？门儿都没有！那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有一回，直隶总督想面见太上皇，给和珅送了五百两银子。和珅眼皮都没抬：\"这点银子，够干啥的？\"最后加到了一千两，才勉强让见了一面！

嘉庆皇帝这个憋屈啊！每天天不亮就得去给老爷子请安，那场面可逗了：

和珅堵在门口，得等他让开才能进去！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爷子说梦话，和珅在旁边当翻译：\"太上皇说天冷，让皇上多穿点！\"

嘉庆还得装感动：\"父皇慈爱，儿臣感激！\"

其实心里早骂开娘了：这他娘的是我的台词！我才是正牌皇帝！

回到乾清宫更气人！奏折上早被和珅批好了：\"准\"、\"不准\"，连个空都不给留！

嘉庆想改个批语？太监立马提醒：\"和大人说这事太上皇很关心...\"得！又憋回去了！

把这年轻皇帝气得啊，回宫后直捶桌子，把桌上的茶碗都震得跳起来！

要说和珅这老小子是真精！听说老爷子要立嘉庆当太子，他连夜准备了个翡翠玉如意，抢先一步给送去！

\"恭喜嘉亲王！祝您事事如意！\"这话里有话啊：您这太子位，我可出了力！

嘉庆表面乐开花：\"和中堂有心了！\"转头就把玉如意收起来，看见它就来气！

这不明摆着说：你这皇上是我捧上去的嘛！跟那施舍叫花子似的！

老爷子现在是真不行了，今天管嘉庆叫\"先帝\"，明天把和珅当亲儿子！

和珅可逮着机会了：

今天替太上皇批个条子，把江南织造给自己小舅子！

明天传个口谕，把军饷拨到自己钱庄\"保管\"！

连后宫选秀女都得先让他过目！这不是反了天了吗？

京城里都传开了，老百姓编的顺口溜那叫一个绝：

\"大清国两个皇上，一个坐龙椅，一个站旁边！\"

\"坐着的说话不算，站着的说了才算！\"

\"嘉庆皇帝是摆设，和珅才是真皇上！\"

嘉庆这皇帝当得，比受气的小媳妇还憋屈！可人家能忍啊！

当面管和珅叫\"相父\"，那叫一个恭敬：

\"相父辛苦了！\"

\"相父多保重身体！\"

\"朝中大事还要仰仗相父！\"

可一转身，就拿出个小本本，咬牙切齿地记账：

某月某日，和珅私吞赈灾款十万两...

某月某日，和珅假传圣旨提拔亲信...

某月某日，和珅在朕面前抖腿...

某月某日，和珅放屁声太大，熏着朕了...

这小本本记得密密麻麻，就等老爷子咽气那天，跟他算总账！嘉庆心里发狠：等那一天到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现在朝廷里可有意思了！大臣们上朝先给嘉庆磕头，转身就给和珅作揖！

为啥？真正的圣旨都从和珅嘴里出来啊！

他想让谁升官，在老爷子耳边嘀咕一句就行！

他想整治谁，说句\"太上皇不喜欢\"，这人就完蛋！

连嘉庆的贴身太监，保不齐都是和珅的眼线！

有一回，嘉庆在寝宫里说了句和珅的坏话，第二天和珅就在朝堂上阴阳怪气：\"听说有人对太上皇的安排不满意？\"把嘉庆吓得冷汗直流！

南方白莲教闹翻天了，官兵都打不过！可和珅跟嘉庆说：\"没事！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其实心里算盘打得响：仗打得越久，军饷经手越多！败得越惨，瞒报的余地越大！

前线将士饿着肚子打仗，穿着破破烂烂的军装，拿着生锈的刀枪。可和珅家地窖里的银子都堆不下了！晚上睡觉都得把银元宝铺在炕上，说是\"接地气\"！

老爷子偶尔也有明白的时候，有回突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和珅：\"和珅啊，朕听说外面有个和二爷？\"

把和珅吓得扑通就跪了，脑门子直冒冷汗：\"定是有人诬陷奴才！奴才对太上皇、对皇上忠心耿耿，哪敢让人这么称呼！\"

好在老爷子转眼又糊涂了，歪着头想了想：\"哦...那可能是朕记错了...朕还以为是和琳呢...\"

和珅擦着汗从屋里出来，腿肚子还在打颤，心说：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跟走钢丝似的，稍有不慎就得摔个粉身碎骨！

现在这紫禁城啊，表面风平浪静，其实跟火药桶似的！

嘉庆天天数着日子，就等老爷子归西！他比谁都着急，就等着亲政的那一天！

和珅天天求神拜佛，盼老爷子长命百岁！他比谁都清楚，老爷子在一天，他的好日子就能多一天！

大臣们更是鸡贼，两头下注，随时准备站队！今天给和珅送礼，明天给嘉庆请安，跟那墙头草似的，风吹两边倒！

这就跟那黄土坡上的雷阵雨，云彩越积越厚，就等那一声霹雳！到时候，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