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十戾传 第42章 末路惊魂：慈禧临终前的亡灵审判

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中南海仪鸾殿内烛光摇曳，药气弥漫。七十四岁的慈禧太后躺在龙榻上，已是油尽灯枯。御医们跪了一地，却都束手无策。唯有李莲英还强作镇定，指挥太监们更换冰帕。

“水...给哀家水...”慈禧虚弱地呻吟着。

李莲英急忙递上参汤，却发现太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殿梁，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老佛爷？您在看什么？”李莲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殿梁上空无一物。

慈禧突然瞪大眼睛，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空中：“他们...他们都来了...”

李莲英背脊发凉：“谁...谁来了？”

“肃顺...安德海...珍妃...还有...还有那么多...”慈禧的声音充满恐惧，“都在那里...对着哀家笑...”

李莲英吓得扑通跪地：“老佛爷！那是幻觉！您安心静养...”

“不是幻觉！”慈禧突然挣扎着坐起，腕间那道狼头形状的红痕竟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红光，“你看不见吗？肃顺的脖子还在流血...珍妃浑身湿透了...他们在向哀家招手...”

就在这时，殿内的烛火突然全部变成幽蓝色，温度骤降。一阵阴风吹过，带来浓重的血腥味和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来了...他们进来了...”慈禧缩进床角，状若疯癫。

李莲英和太监们什么也看不见，却都感到毛骨悚然，仿佛真的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涌入殿内。

突然，慈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别过来！肃顺！你的死是罪有应得！”她对着空处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抵挡什么。

接着她又哭喊起来：“珍妃！哀家错了！哀家不该推你下井！”泪水从她浑浊的眼中涌出，混合着脸上的冷汗。

李莲英等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磕头，口称“冤有头债有主”。

最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慈禧突然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殿门方向。在那里，隐约出现一个身着叶赫传统服饰的老者身影，脖颈上套着绳索，正是布扬古！

“叶赫那拉家的女儿...”布扬古的鬼魂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慈禧颤抖着回答：“先祖...我不敢忘...我已经让爱新觉罗氏付出代价了...”

布扬古的鬼魂发出凄厉的冷笑：“代价？这还不够！我要的是爱新觉罗断子绝孙！我要的是大清江山易主！而你——”鬼魂突然逼近，腐烂的面孔几乎贴到慈禧脸上，“你却还在帮他们维持这个王朝！”

慈禧痛哭流涕：“我已经尽力了...我掌控朝政四十七年，让皇帝形同虚设...”

“不够！”布扬古怒吼，“你看看你身后！”

慈禧回头，骇然看见无数亡灵挤满大殿：有被处死的大臣，有被赐死的太监宫女，有在战争中死去的将士，甚至还有饿死的百姓！他们个个面目狰狞，眼中流血，齐声哀嚎：“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看到了吗？”布扬古冷笑，“这些都是因你而死的人！你享受荣华富贵时，可曾想过他们？”

慈禧崩溃大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时，珍妃的亡灵飘然而至。她不像其他亡灵那样狰狞，反而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亲爸爸，您现在明白了吗？那镯子里根本不是叶赫的亡灵，而是一个更古老的存在...它利用叶赫的怨气，实则是要吞噬整个华夏的气运...”

慈禧愕然：“什么？那到底是...”

话未说完，布扬古的鬼魂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面容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只巨大的黑凤：“多嘴！”

黑凤扑向珍妃，却被一道金光挡开。光绪帝的虚影悄然出现，护在珍妃身前：“亲爸爸，珍妃说得对。您一直被蒙蔽了。”

慈禧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恍然大悟。她想起这些年的种种异常：为何镯灵总是怂恿她杀人？为何诅咒的力量越来越强？为何布扬古的鬼魂与镯灵的声音如此相似...

“原来...原来都是骗局...”慈禧惨笑，“我只是个棋子...从始至终都是...”

黑凤发出愤怒的尖啸，扑向慈禧：“既然知道了，就乖乖成为我的养料吧！”

就在这时，所有亡灵突然齐声诵经——那是他们在人间未曾完成的超度经文！金光大盛，将黑凤牢牢束缚。

“不——！”黑凤发出凄厉的惨叫，“你们这些蝼蚁...”

珍妃的亡灵轻声道：“亲爸爸，现在明白还不晚。用您最后的真龙之气，助我们封印此寮！”

慈禧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她挣扎着坐起，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血：“以我爱新觉罗氏真龙之气，封！”

心血化作金色锁链，将黑凤层层束缚。黑凤惨叫着，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枚黑色的凤纹玉佩，“当啷”落地。

亡灵们齐声诵号，身影渐渐淡去。珍妃对慈禧微微一笑，与光绪帝携手消失。

慈禧瘫倒在榻上，气若游丝。李莲英等人这才敢上前，只见太后面容安详，腕间的红痕已然消失。

“传...传哀家旨意...”慈禧用最后力气说，“此后...女人不可预闻国政...严防太监擅权...明末之事...可为殷鉴...”

这是她一生中，唯一句真正为江山社稷着想的话。

言毕，慈禧太后溘然长逝。在她断气的瞬间，那枚黑色玉佩突然化作飞灰，随风消散。

而远在长白山，百年来的阴霾悄然散去，仿佛某个古老的诅咒终于得到了解脱。

大清王朝迎来了它的终结，但华夏大地，却因此得以重生...

仪鸾殿外，寒风呜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终结，又仿佛在迎接一个新的开始。而那些曾经的血雨腥风，都随着逝者的离去，化为了历史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