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特快最终有惊无险地抵达了霍格莫德车站。夜空中飘着冰冷的雨丝,气氛比往年更加凝重。远处,霍格沃茨城堡的灯火在雨幕中显得温暖而诱人,但通往城堡的小路上,那些高大、飘忽、散发着寒意的黑色身影——更多的摄魂怪,如同不祥的哨兵,在边界线上巡逻,提醒着每个人危险的迫近。
“所有学生排好队!一年级的跟我来!注意保持距离!”海格粗犷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他提着一盏巨大的提灯,脸上带着罕见的严肃。
埃利奥特感觉自己的腿还有些发软,那种被摄魂怪勾起的冰冷绝望感和记忆碎片带来的刺痛尚未完全消退。卢娜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她的手依旧冰凉,但坚定地搀扶着他的手臂,帮他保持平衡。
“你的‘平衡感嗅嗅’好像被吓跑了,”卢娜用她那空灵的声音说,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它们最讨厌这种冰冷的绝望气息。”
埃利奥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和其他学生一起,沉默地登上那些没有马拉的、自动行驶的马车。当埃利奥特爬上马车时,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拉动马车的东西——并非空无一物,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但直觉和某种独特的感知告诉他存在的生物。它们骨瘦如柴,长着巨大的翅膀,身上覆盖着黑色的皮毛,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显得忧郁而神秘。
“夜骐……”埃利奥特低声喃喃,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们。他想起了父母,心头又是一阵钝痛。
卢娜也看着那些夜骐,轻声说:“它们很安静,只是有点悲伤。但很可靠。”
马车载着他们,嘎吱嘎吱地驶过布满车辙的道路,穿过气派宏伟的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顶端带翼的野猪雕塑在雨水中显得格外冷峻。终于,马车摇摇晃晃地停在了城堡入口处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宏伟的橡木大门敞开,温暖的光线和嘈杂的人声涌出。麦格教授站在门口,神情比往常更加严肃。卢娜一直搀扶着埃利奥特,直到他们踏入灯火通明的门厅。
“你需要去赫奇帕奇长桌了,”卢娜松开手,银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我会在拉文克劳那边。如果还有‘绝望嗡嗡虫’靠近,记得想想糖羽毛笔的味道。”她指了指他长袍口袋里那根隐约露出一点的彩虹羽毛笔。
埃利奥特点点头,感觉失去她的搀扶后,身体又有些发虚,但内心却因为她的陪伴和话语而温暖了许多。“谢谢,卢娜。”
卢娜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安抚的微笑,然后转身,像一缕轻盈的月光,汇入了走向拉文克劳长桌的学生流中。
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独自走向喧闹的赫奇帕奇长桌。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其他几个朋友关切地向他打招呼,询问他脸色为何如此苍白,他只是含糊地说是列车上的意外,有点不舒服。
礼堂依旧如同记忆中那样辉煌富丽,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几乎坐满了学生,叽叽喳喳的交谈声汇成一片嘈杂的喧闹。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今晚呈现出乌云密布、雨水敲打的景象,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外面的天气和许多人的心情。
埃利奥特在赫奇帕奇长桌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拉文克劳长桌。他看到卢娜已经安静地坐在了那里,正和旁边的同学平静地交谈着,仿佛刚才在列车和马车上的惊险从未发生。她的平静奇异地感染了他,让他狂跳的心慢慢平稳下来。
接着,他的目光投向了教师席。邓布利多教授坐在正中央的金色高背椅上,银白色的长发和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似乎比平时更加锐利,扫视着下面的学生。麦格教授坐得笔直,表情严肃。斯内普教授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嘴角带着一丝讥诮。斯普劳特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也在。还有一个空位子,应该是给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
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再次打开,麦格教授领着排成长队、一脸敬畏和惶恐的一年级新生走了进来。传统的分院仪式开始了。
埃利奥特的心却有些不在焉。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教师席那个空位,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列车上的情景——那个穿着破旧袍子、面带倦容但眼神温和的男巫,那只强大而温暖的银色守护神……
突然,一个记忆的片段闪过脑海!那是他在翻看祖父纽特收藏的一些旧照片时看到的,一张霍格沃茨的集体照,上面有他年轻的父母艾略特和莉莲,在他们旁边,站着四个勾肩搭背、笑容灿烂的男孩——头发乱翘、戴着眼镜的詹姆·波特;英俊不羁、黑发灰眼的西里斯·布莱克;面带病容但眼神温和的莱姆斯·卢平;还有一个矮胖、总是带着点讨好笑容的小矮星彼得……
虽然照片上的卢平年轻、健康,脸上没有现在的疲惫和风霜,但那温和的眼神、棕色的头发和略显清瘦的脸部轮廓……与列车上那位卢平教授惊人地相似!只是苍老了许多,仿佛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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