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派对的喧嚣与糖霜的甜腻气息仿佛还萦绕在感官的边缘,但第二天清晨,当埃利奥特在赫奇帕奇宿舍醒来,看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细密的雨丝时,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好奇与责任感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神。手臂上的伤痕只剩下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细线,体内的魔力也恢复了大半。他知道,是时候去面对那个被收容的“战利品”,也是时候去深入了解祖父那个神奇的、承载着无数生命的世界了。
早餐时,他在教工桌子旁找到了纽特。祖父看起来休息得不错,但眼神中带着研究者特有的专注光芒,显然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个棕色皮箱里。
“感觉怎么样,埃利奥特?”纽特关切地问,递给他一小碟据说能“稳固魔力波动”的蜂蜜柠檬片。
“好多了,爷爷。”埃利奥特接过柠檬片,“我想……今天能跟你一起进去看看吗?看看诺伯塔,还有……它。”他指的是蛇怪。
纽特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当然,孩子。我一直等着这一天,让你更深入地了解我的工作,了解它们。”他拍了拍放在脚边的皮箱,“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就去……我的临时工作室吧,在保护神奇生物课小屋旁边。”
这是个更合理的地点。他们很快来到了海格小屋附近,那里搭了一个临时但很结实的小木屋,里面堆满了各种草药、饲料和纽特的研究用具。纽特将皮箱放在一张结实的木桌上,打开搭扣。箱盖掀开的瞬间,并非预想中的衣物和杂物,而是一道向下延伸的、看似是木制的阶梯,通往一片被柔和光线笼罩的空间。
“跟紧我,”纽特说着,率先踏上了阶梯。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怀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心情,紧随其后。
一步踏入,仿佛穿越了某个无形的界限。外界霍格沃茨阴雨天的晦暗瞬间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得不可思议的、人工模拟却充满生机的天地。头顶并非是天空,而是散发着柔和暖光的魔法源,照亮了下方错落有致的各种生态环境。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青草、各种奇异植物以及……嗯,动物粪便混合的、生机勃勃的气味。
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一道炫目的彩光。蜷翼魔科拉如同一只巨大的、色彩斑斓的蝙蝠,悄无声息地从一片模拟热带雨林的树冠中滑翔而下,轻盈地落在纽特的肩膀上,亲昵地用尖喙蹭了蹭他的耳朵,发出细微的、咔嗒般的叫声。它那双巨大的、复眼结构的眼睛好奇地转向埃利奥特,似乎在辨认这个熟悉的气息。
“嘿,科拉。”埃利奥特微笑着伸出手指,科拉用喙轻轻碰了碰,算是打过招呼。他能感觉到它翅膀扇动时带起的微弱气流和它体内蕴含的、危险的神经毒素魔力,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认可的亲近感。
“它还记得你帮它梳理过被纠结的藤蔓。”纽特欣慰地说。
他们沿着一条踩出来的小径向前走,路过一片沙漠地带,几只庞大的、如同坦克般的蝎尾狮正在沙丘上打盹;一片雾气氤氲的沼泽里,马形水怪露出背脊,若隐若现;一片岩石区,鸟蛇在狭窄的缝隙间灵活穿梭,闪烁着金属光泽。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领地,彼此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很快,他们来到一片模拟苏格兰高地的开阔区域,这里有陡峭的岩石和稀疏的草地。一声带着喜悦的、低沉的龙吼传来,未成年的挪威脊背龙诺伯塔从一块巨岩后探出脑袋。它比上次埃利奥特见它时又大了一圈,鳞片在光线下泛着黑曜石般的光泽。它快步(以龙的尺度)奔来,地面微微震动,低下头,用它那颗巨大的头颅亲昵地、但力道十足地顶了顶埃利奥特,差点把他撞个趔趄。
“嘿!大家伙!”埃利奥特大笑着,抱住诺伯塔粗糙的鼻翼,感受着它鼻腔喷出的、带着硫磺味的热气。诺伯塔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它还记得这个从小就跟它玩耍、给它带来特制钙片(由纽特配制)的男孩。它颈侧那道被蛇怪尾击留下的刮痕已经结痂,显示着强大的恢复力。
“它很想你,”纽特看着这一幕,眼神柔和,“每次你太久没来,它都会有些焦躁。”
就在埃利奥特和诺伯塔互动时,皮箱入口处的光线似乎波动了一下,传来一阵奇异的、如同风铃般的清脆鸣叫。纽特若有所觉,快步走向入口阶梯的方向。埃利奥特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站在阶梯底部向上望去,只见通往外部世界的入口处,光线勾勒出几个优雅的轮廓。是独角兽!昨晚那只为首的雄独角兽,以及两只通体覆盖着灿烂金色毛发、如同初升阳光织就锦缎的小家伙——两只独角兽幼崽!它们没有完全踏入箱内,只是站在阶梯顶端,雄独角兽那双月光般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埃利奥特,发出一声轻柔的、带着托付意味的嘶鸣。它用头轻轻推了推那两只好奇地向下张望的金色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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