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奥特再次在医疗翼熟悉的消毒水气味中醒来。这一次,疲惫感更深,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空,大脑深处隐隐作痛,像是用力过猛后拉伤的肌肉。但比起禁林那次纯粹的魔力透支,这次更多了一种被某种冰冷污秽之物窥探过后留下的精神上的寒意。
“看来与校长先生的‘特别训练’强度不小,斯卡曼德先生。”庞弗雷夫人板着脸,将一瓶提神剂塞到他手里,语气里带着不赞同,但动作依旧利落温柔,“连续两次严重魔力透支,这对一个年轻巫师的根基没好处。邓布利多应该更谨慎些。”
埃利奥特勉强笑了笑,没有解释真相。他小口啜饮着药剂,一股暖流驱散了部分寒意,脑海中的钝痛也减轻了些。他抬起手,看着正常视野下毫无异样的手腕,心中却清楚,那“古代魔法视野”只是暂时因精神力枯竭而沉寂,并未消失。伏地魔最后那道怨毒而贪婪的意念,如同烙印,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下午,邓布利多来看望他。校长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但那双蓝眼睛依旧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奇洛教授没能活下来。”邓布利多平静地告知,语气中没有太多惋惜,“他与那个寄生在他身上的存在一同消亡了。魔法石也已安全转移。哈利……他做得非常勇敢,凭借着他母亲留给他的最古老的保护魔法,击败了奇洛。”
埃利奥特静静地听着,没有提及自己最后那微不足道的干涉。那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在朋友危难时不假思索的反应。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目光似乎在他额头停留了一瞬,仿佛能感受到那残留的黑暗寒意。“有时候,埃利奥特,”他缓缓说道,声音低沉,“仅仅是‘在场’,仅仅是出于善意的‘干涉’,其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勇气,并可能改变事情的走向。你所感知到的一切,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知晓。你同样展现了非凡的勇气和……坚定的立场。”
他没有细说,但埃利奥特明白,邓布利多知道了他尝试阻挡伏地魔灵魂的事情。
“那个……东西,它逃走了。”埃利奥特低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的,”邓布利多没有回避,“他失去了一个暂时的躯壳和得到魔法石的机会,但他本身……远未消亡。他记住了这次失败,也记住了……让他失败的因素。”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这意味着你需要更加警惕,埃利奥特。但同时,也证明了你留在霍格沃茨,学习掌控自身力量的决定,是何等正确。”
他站起身,拍了拍埃利奥特的肩膀:“好好休息,准备参加年终宴会吧。赫奇帕奇需要他们的英雄。”
“英雄?”埃利奥特茫然。
邓布利多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医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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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宴会前夕,埃利奥特被允许出院。当他走进喧闹的礼堂时,立刻被金灿灿的色彩晃花了眼。巨大的赫奇帕奇獾院旗挂在教师席后方,平时代表各学院颜色的旗帜和装饰都被暂时替换,整个礼堂仿佛沉浸在一片温暖、富饶的金色与黑色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兴奋的议论声。
“埃利奥特!这边!”汉娜·艾博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塞德里克·迪戈里笑着给他让出位置,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干得漂亮,伙计!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费尔奇说你和波特他们一起阻止了斯内普偷魔法石!”
埃利奥特有些窘迫地坐下,发现赫奇帕奇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切和认同。就连平时最严肃的级长们也对他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注意到,赫奇帕奇的沙漏里,宝石的数量似乎……比他记忆中要多不少。
他的目光扫过其他学院长桌。格兰芬多们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们的沙漏几乎空了,显然还在为被扣掉的一百五十分耿耿于怀。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则更多是好奇和观望。斯莱特林长桌上,德拉科·马尔福在与他对视的瞬间迅速移开了目光,表情复杂,但没有了往日的讥诮。
教师席上,奇洛的位置空着。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即使在正常视野下也能感受到)几乎能让周围的空气结冰。麦格教授看起来既疲惫又带着一丝欣慰。而邓布利多校长则安坐在主位,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扫视全场,带着惯有的平静。
当最后一道甜点消失,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他和蔼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一下,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他像往常一样说了几个笑话,引得大家发笑,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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