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流转间,这位白马统帅突然放柔声调:“袍泽们...今生缘尽,来世再续兄弟情谊。”佩剑寒光倏忽已抵咽喉,他凝视着毕生劲敌,喉结滚动:“燕王...伯圭以死相托,望君守信。”
剑刃抹过颈项的刹那,周遭只闻铠甲铮鸣。公孙瓒身躯如青松不倒,染血宝剑坠地铿然。刘凤望着这具不倒尸身,指节捏得发白:“好个白马将军...当真...”
话音未落,公孙越等人齐声长啸:“主公且慢行!”十数道剑光同时掠过脖颈,血雾在夕阳中绽开猩红花瓣。典韦怀中猝然接住飞来的头盔,听见自家主公轻声喟叹:“竟能得将士如此...恩师当年所言不虚啊。”
峡谷内三万铁骑寂然无声,染血的兵刃接连坠地。有人突然以拳抵额重重叩首,铠甲碰撞声如骤雨敲阶。这声响迅速蔓延开去,最终化作淹没整座山谷的金铁哀鸣。
刘凤望着峡谷内三万白马义从弃械下马、跪地求降的景象,抬手示意道:"杜远,命人打开谷口,逐一收编这五万白马义从降卒。"
"先将俘虏押回蓟城。待平定北疆叛乱后,再行商议安置事宜。"
"末将遵命!"杜远抱拳领命,转身调度士卒开展收编事宜。不多时,堵在峡谷口的巨石被缓缓移开。
三万白马义从陆续走出峡谷,个别将士仍试图策马突围——虽主将自刎前令全军归降燕王,燕王亦承诺既往不咎,但这些曾在燕国境内大肆破坏的将士始终心存疑虑。
更因对旧主忠心耿耿,他们实难立即臣服逼死主将之人。
然而谷外景象令所有人驻足——数万燕军手持机关弩严阵以待。若强行突围,必遭箭雨诛杀。
刘凤早有所料。他从不相信主将自刎后,这些精锐会真心归顺。
面对森然箭阵,白马义从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湮灭,最终在燕军押送下向蓟城缓缓行进。
峡谷之巅,黄忠见战局已定,凝视着君王的背影拱手道:"主上,如今我军该当如何?是继续追击叛军,还是班师回朝?"
刘凤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公孙度老贼虽已逃遁,但扶余与 ** 联军仍在营中盘踞。犯我燕境者,必当尽数剿灭!"
"末将明白!"黄忠郑重抱拳应命。
望向谷底公孙瓒的遗骸,刘凤轻叹道:"韩忠,派亲卫去将伯圭将军的 ** 妥善安葬。虽生前为敌,但逝者为尊。如此豪杰,不该暴尸荒野。"
"遵命!末将这就带八百亲卫前去收敛。"韩忠肃然领命,当即率人下山料理后事。
此时,一名黑衣密探疾步而来,单膝跪地呈上竹筒:"主上,刚收到飞鸽密报。"
刘凤接过信筒问道:"消息从何而来?"
密探答道:"信鸽脚上系着密信筒,来源不明。"
"退下吧。"刘凤展开绢布细读,面露讶色。
黄忠见状关切道:"主上,可有变故?"
"无妨。"刘凤摇头苦笑,"不过是潜伏叛军的密探送来新情报罢了。"
密信内容显示:昌黎叛军大营中驻扎的三万辽西军,在公孙续及关靖、田楷、严纲等将领率领下已撤往辽东地区。
目前昌黎叛军驻地仅剩扶余与**两 ** 队留守。
当前最关键的是绝不能放任**与扶余军队撤回辽东。
先贤曾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扶余与**军队乃践踏燕国疆土的元凶,绝不可饶恕。
刘凤环视众将,目光最终落在典韦、周泰、赵云三人身上,厉声下令:
"典韦、周泰、赵云,率两万御林铁卫及两万幽燕轻骑突袭昌黎叛军营寨。击溃扶余与**军队后,勒令其弃械跪降,抗命者立斩!"
三将当即领命,迅速集结两千御林铁卫与两万幽燕轻骑驰赴昌黎。
峡谷高处,黄忠遥望铁骑扬尘的景象,眼中难掩艳羡。幽燕轻骑已是精锐之师,御林铁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燕国诸将谁不渴望统率这支王室禁军?御林铁卫唯燕王本人及典韦、周泰两位统领可调动,纵使贵为平南将军的黄忠亦无此权柄。
刘凤洞若观火,早将爱将的渴盼尽收眼底。这五千御林铁卫乃燕国擎天之柱,可匹敌五万边陲铁骑。
刘凤之所以不给予其他将领 ** 统兵的权力,实为防范他们权势过度膨胀,形成难以节制的威胁。
尽管刘凤对燕**队拥有无可撼动的掌控力,其在军中的威望亦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但身为一国之主,他始终保持着必要的警惕,注重维持将领间的制衡关系。
即便燕国众将领表面上忠心耿耿,这也不能成为他放松戒备的理由。
御林铁卫禁止其他将领插手,正是对众人的警示:莫要被权力冲昏头脑。
刘凤走到黄忠身旁,轻拍其肩膀,半开玩笑地问道:"汉升,你可是眼红典韦与周泰?"
面对主公的询问,黄忠坦然答道:"回王上,御林铁卫乃燕国精锐之师,能统领此军乃众将所愿,末将自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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