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越到了名侦探柯南世界 > 第66章 樱花季的余响

穿越到了名侦探柯南世界 第66章 樱花季的余响

作者:爱吃茶的小白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30 20:08:36

晨光透过工藤家别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灰原哀正低头调试显微镜,载玻片上的绿色液体在镜片下泛着荧光。我坐在旁边的实验台旁,假装翻看博士的发明手册,余光却总忍不住落在她握着镊子的手上——指尖比上周更瘦了些,骨节在白大褂下若隐若现。

“在看什么?”她突然抬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显微镜的光映在她瞳孔里,像两簇跳动的鬼火。

“没什么。”我合上手册,指尖划过封面凹凸的纹路,“在想昨天柯南说的事。”

她重新低下头,镊子在载玻片上轻轻划动:“琴酒不会善罢甘休的。”绿色液体被分成细小的 droplets,在玻璃上凝成星星点点的光斑,“贝尔摩德失败后,他肯定会亲自出手。”

我想起那天在阿笠博士家玄关看到的短刀,刀刃上的寒光像琴酒总不离手的那把保时捷钥匙。“他要找的是你。”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只要你藏在这里,他找不到的。”

“你以为工藤家的别墅是铜墙铁壁?”她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嘲讽,却没抬头看我,“组织的情报网能渗透到警视厅,更别说这种明面上的安全屋。”

窗外的樱花不知何时落了满地,像场提前降临的雪。我盯着她耳后新长的碎发,突然站起身:“我出去买瓶可乐。”

她没回头,镊子在载玻片上顿了顿:“早点回来,实验数据下午要整理好。”

关上门时,听见显微镜的嗡鸣突然停了。走廊里的古董摆钟敲了十下,黄铜钟摆晃出细碎的光影。我沿着别墅外围的石子路慢慢走,樱花花瓣粘在鞋底,像踩碎了一地的月光。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目暮警官的短信:“琴酒有动作了,盯梢的人说他在米花町租了仓库。”后面附着张模糊的照片,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仓库门口,帽檐压得很低,指尖夹着支烟,烟雾在晨光里凝成灰蓝色的雾。

我删掉短信,把手机塞回口袋。可乐自动贩卖机在街角发出滋滋的声响,冰镇的玻璃瓶外壁凝着水珠,贴在脸颊上时,凉意顺着皮肤钻进骨头里。

回到别墅时,灰原哀已经不在实验室了。客厅里,优作先生正对着地图皱眉,有希子把刚烤好的饼干往盘子里装,香气混着壁炉的烟火气漫过来。“夜一回来啦?”她笑着递过块曲奇,“小哀说去楼上拿资料,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咬了口曲奇,黄油的甜腻在舌尖化开时,听见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跑上楼推开门,看见灰原哀正把个黑色的U盘塞进衣领,白大褂的领口沾着点灰尘——她刚才肯定在翻柯南藏起来的组织资料。

“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突然变沉,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手忙脚乱地把U盘往口袋里塞,耳尖瞬间红了:“没什么...整理旧实验数据。”

“那些资料早就该销毁了。”我走过去想夺她的口袋,却被她猛地推开。她后退时撞到书架,几本厚重的推理小说掉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你以为我想碰这些东西?”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眼睛里像淬了冰,“如果不是你非要逞英雄和贝尔摩德动手,我们根本不会暴露!”

书架上的相框晃了晃,里面柯南和小兰的合照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我盯着她颤抖的指尖,突然说出那句在心里盘桓了很久的话:“或许...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太麻烦了。”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逼自己说出更伤人的话,“每天提心吊胆防着组织,还要应付你的坏脾气,我受够了。”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她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白大褂下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原来如此。”她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是我连累你了。”

“是。”我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回你该去的地方。”

门被轻轻带上时,我听见她的脚步声沿着走廊慢慢远去,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客厅里的摆钟又敲了一下,这一次,钟摆的影子在地板上拖得很长,像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

我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刚才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像块烧红的烙铁——灰原姐姐,对不起。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目暮警官的新短信:“伏击圈准备好了,下午三点,米花仓库区。”

我删掉短信,慢慢站起身。窗外的樱花还在落,飘进开着的窗户,落在刚才灰原哀站过的地方,像她没说出口的眼泪。

灰原哀走后的第三天,工藤家别墅突然安静得可怕。有希子总在做饭时多摆一副碗筷,优作先生翻资料时会下意识地留出半边桌子,柯南来送实验器材时,目光总在空荡的沙发上停留很久。

我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假装整理数据。显微镜下的绿色液体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像凝固的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琴酒的行踪报告一条接一条涌进来:他买了新的手枪,换了车牌号,甚至在仓库周围装了红外线感应器。

“在发呆?”柯南突然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探究,“你和灰原到底怎么了?她那天哭着跑出去,说你让她滚。”

我握紧手里的滴管,褐色液体在玻璃管里晃出涟漪:“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提高了声音,“你们明明...”

“够了。”我打断他,猛地站起身,撞倒了身后的椅子。金属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像琴酒扣动扳机的声音,“她走了对大家都好。”

柯南盯着我,突然冷笑一声:“你在撒谎。”他指着我颤抖的指尖,“你的手在抖,就像上次面对贝尔摩德时一样。”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窗外的樱花已经落尽了,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像双双伸向天空的手。

下午两点半,我揣着博士发明的信号发射器走出别墅。阳光很烈,晒得皮肤发疼,沥青路面上的热气往上蒸腾,把远处的建筑都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米花仓库区藏在铁路旁,生锈的铁轨延伸向远方,枕木间长满了杂草。我按照目暮警官给的地图,沿着围墙慢慢走。第十三根电线杆后,藏着三个穿便衣的警察,他们的手都按在腰间的枪套上,指关节泛着白。

“准备好了吗?”目暮警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嗯。”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烟雾弹,是博士新改良的型号,能持续十分钟。

三点整,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琴酒站在门后,黑色风衣在风里扬起衣角。他身后跟着五个男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枪,枪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好久不见,小鬼。”琴酒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金属,“雪莉呢?”

“不知道。”我握紧烟雾弹,指尖的冷汗让塑料外壳变得湿滑,“她早就走了。”

琴酒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冷得像冰:“你以为我会信?”他抬手,枪口对准我的胸口,“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我往后退了一步,踩到身后的石子。信号发射器在口袋里发烫,像块烧红的炭。“有本事你就开枪。”我故意激怒他,“杀了我,你永远别想知道雪莉的下落。”

琴酒的眼神沉了沉,突然挥手:“抓住他。”

五个黑衣人立刻围上来,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区里回荡。我转身就跑,按照预定路线往伏击圈冲。身后的枪声响起,子弹擦过耳边,打在旁边的围墙上,溅起细小的水泥渣。

“往这边跑!”耳机里传来目暮警官的声音,“我们在废弃工厂等你。”

我拐进条狭窄的巷子,两侧的墙壁很高,阳光只能从头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喊:“别跑了!”

巷子尽头是扇生锈的铁门,我用肩膀撞开它,冲进废弃工厂的院子。杂草没过膝盖,破旧的机器零件散落在地上,像具具被肢解的尸体。

“就是现在!”我按下信号发射器,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彻天空。

埋伏在厂房里的警察瞬间冲了出来,喊叫声、枪声、金属碰撞声混在一起。我躲在台生锈的冲压机后,看着琴酒的人被分割包围。他们的枪法很准,但警察的人数更多,子弹像雨点般落在他们周围的地面上。

琴酒显然没料到有埋伏,他靠在根水泥柱后,接连打倒了两个冲上来的警察。黑色风衣上沾了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的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最终落在我藏身的冲压机上,像鹰隼锁定了猎物。

他突然冲过来,速度快得像道黑色的闪电。我掏出烟雾弹,拔开保险栓往地上扔。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住了视线。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后背被猛地一推,整个人往前扑去,撞在冰冷的机器上。

剧痛从肋骨传来,像被烧红的铁棍碾过。我挣扎着回头,看见琴酒站在烟雾里,手里的枪还冒着烟。他的嘴角噙着抹冷笑,像在看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结束了。”他说。

烟雾里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目暮警官的吼声穿透烟雾:“琴酒!束手就擒吧!”

琴酒咒骂了一声,转身就跑。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厂房的后门,视线渐渐模糊。警察围上来,有人在喊“快叫救护车”,有人在检查我的伤口。温热的血从后背流出来,浸湿了衣服,粘在地上的杂草上,像朵突然绽放的红玫瑰。

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见灰原哀站在厂房门口,白大褂在风里扬起,像只折断翅膀的蝴蝶。她的眼睛很亮,像落满了星星的夜空。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浓,呛得人喉咙发疼。我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树枝的影子,像幅晃动的水墨画。

旁边的椅子上,灰原哀正趴在床沿睡觉。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发梢沾着点灰尘,显然是匆忙赶来的。白大褂的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细瘦的胳膊,手背上还有块没消的淤青——是上次被风筝线弹到的地方。

我想伸手碰她的头发,刚抬起手就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猛地惊醒,抬头时眼睛里还带着睡意,看到我醒了,突然愣住了。“你...”她的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头,“醒了?”

“嗯。”我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说不出话来。那些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的道歉,此刻都堵在喉咙里,像团乱麻。

“对不起。”最终,我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不该对你那么过分。”

她盯着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小小的水渍。“你的演技太差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说‘受够了’的时候,你的耳朵红得像番茄。”

我愣住了。

“还有那句‘你该回你该去的地方’。”她擦掉眼泪,嘴角却扬着,“你忘了?我早就没有该去的地方了。”

病房里的吊瓶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慢慢往下滴,像在数着时间。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那天在樱花树下,她偷偷塞给我的葡萄糖,糖纸在夕阳下泛着紫水晶的光。

“为什么要回来?”我问。

“柯南说你要去仓库区。”她低下头,指尖在床单上划着圈,“他还说,你故意气走我,是怕我被卷进来。”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轻,“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笨吗?”

窗外的月光突然亮了些,照亮她耳后那簇浅栗色的碎发。我想起那天在电车上,她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倒退的樱花树发呆,嘴里的糖鼓起来又瘪下去,像只储存食物的仓鼠。

“疼吗?”她突然问,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没受伤的胳膊。

“有点。”我故意逗她,“不过比挨你骂的时候好点。”

她瞪了我一眼,眼眶却又红了:“笨蛋。”

护士进来换吊瓶时,看到我们在说话,笑着说:“你女朋友守了你两天两夜,眼睛都没合过。”

灰原哀的脸瞬间红了,像被夕阳染过的天空。“不是女朋友...”她小声辩解,却没把护士的手打开。

护士走后,病房里又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窗户,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她趴在床沿,手指轻轻勾着我的指尖,像怕一松手就会消失。

“等你好了,”她突然说,声音很轻,“我们继续做实验吧。”

“好。”

“还要去看深海生物纪录片的续集。”

“好。”

“步美说新开的鲷鱼烧店有抹茶馅的。”

“好。”

她抬起头,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像星星:“你什么都答应?”

“嗯。”我握紧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暖意顺着皮肤漫过来,“只要你不走。”

她突然笑了,像樱花突然在枝头绽放。“谁要走了。”她低下头,长发遮住半张脸,“笨蛋。”

出院那天,阳光格外好。柯南来接我,身后跟着小兰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步美抱着束樱花,举到我面前:“夜一哥哥,祝你早日康复!”

光彦和元太拎着个大袋子,里面塞满了零食和漫画。“这些是我们特意给你买的!”元太拍着胸脯,“等你好了,我们再去露营!”

灰原哀站在他们身后,穿着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和浅蓝色的百褶裙,还是那天樱花树下的样子。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看到我看她,突然把杯子往身后藏了藏,像只偷藏了食物的小仓鼠。

“这是给你的。”走到阿笠博士家楼下时,她把保温杯塞给我,耳根红红的,“博士说喝这个对伤口好。”

打开杯盖,里面是红豆粥,甜香混着糯米的气息漫出来。红豆煮得很软,显然熬了很久。“你做的?”我抬头看她。

她别过脸,踢着地上的石子:“博士做的,我只是帮忙看了看火。”

博士从楼上探出头:“小哀昨天熬了一晚上呢!说红豆要先泡三个小时...”

“博士!”灰原哀突然喊了一声,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我们都笑了起来。阳光穿过樱花树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无数跳动的音符。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博士家养伤。白天和柯南他们一起上学,灰原哀总在课间把创可贴塞给我——其实伤口早就结痂了,她却还是每天换不同图案的,有小熊的,有鲸鱼的,还有次是樱花形状的。

晚上,我们就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她调试药剂,我记录数据,偶尔抬头时,会看到她的侧脸在酒精灯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像幅中世纪的油画。

“这个浓度不对。”她皱着眉,往烧杯里滴了滴绿色液体,“应该再稀释百分之五。”

“哦。”我低头改数据,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和她搅拌溶液的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夜曲。

窗外的月光落在实验台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在墙上融成一片。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那天在仓库区,倒下前看到的那只白色蝴蝶——原来,她一直都在。

樱花季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后背的伤口终于拆线了。灰原哀拿着博士新发明的疤痕修复膏,小心翼翼地往我背上涂。指尖的温度透过药膏传过来,带着点痒痒的感觉。

“快好了。”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欣慰,“再过一周,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留着也没关系。”我转过身,看着她沾了药膏的指尖,“像个勋章。”

她瞪了我一眼,却在转身收拾药膏时,嘴角悄悄扬了起来。实验室的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绿色药剂在烧杯里晃出细碎的光。灰原哀正低头记录数据,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突然停了——她的目光落在我刚写下的\"Aptx4869改良方案\"上,睫毛猛地颤了颤。

\"你什么时候写的这个?\"她指尖点在纸页边缘,指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张传过来。台灯的光在她瞳孔里投下一小片光斑,像落进深潭的星子。

\"上周趁你睡觉的时候。\"我转动手里的钢笔,笔帽上的金属反光在墙上晃出细碎的影子,\"博士说,你的旧方案里少了组关键的酶反应数据。\"

她突然合上笔记本,白大褂的袖口扫过实验台,带倒了装着酒精的烧杯。透明液体在台面上漫开,很快被我们慌忙铺开的纸巾吸走,只留下淡淡的水渍,像片干涸的海。

\"别碰这个。\"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攥着笔记本的边缘,指节泛白,\"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我看着她发红的耳根——每次提到组织的研究,她总是这样。像只受惊的蚌,猛地合上外壳,把所有柔软都藏进坚硬的壳里。

\"可你总得有人帮忙。\"我捡起地上的烧杯,杯口磕出个细小的豁口,\"总不能每次都自己扛着。\"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了,实验室里瞬间暗了下来。她站在阴影里,只有睫毛上沾着的药剂粉末在微光中闪烁,像落了层细雪。

\"当年我爸妈就是因为这个...\"她的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烟,\"最后连尸骨都没留下。\"

我想起资料里见过的宫野夫妇照片,他们站在研究所门口,穿着白大褂,笑得温和。照片边角已经泛黄,像被时光啃噬过的痕迹。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白大褂下的肌肉还在紧绷着,\"这次不一样。\"

她没有躲开,却也没有说话。台灯又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漫过我们交叠的影子,在墙上融成一片。远处传来博士打哈欠的声音,接着是卧室门关上的轻响——他总是这样,在我们需要独处的时候,悄悄让出空间。

\"其实...\"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软了些,\"组里缺的不是酶数据,是种能稳定分子结构的蛋白质。\"她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上面画着复杂的分子链,像缠绕的藤蔓,\"我试过用大豆蛋白替代,但稳定性只有七十二小时。\"

我凑近去看,她发间的薄荷香混着酒精的气息漫过来,像阵清冽的风。\"或许可以试试深海鳕鱼的蛋白?\"我指着分子链的拐点,\"上次看的纪录片里说,深海生物的蛋白质结构更稳定。\"

她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台灯的光在她瞳孔里跳动,像燃起来的火苗。\"你说什么?\"

\"深海鳕鱼。\"我拿起笔,在她画的分子链旁补了个小小的螺旋结构,\"它们能在高压下存活,蛋白质的氢键键能比普通鱼类高百分之三十。\"

她突然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冰雪初融时,第一朵探出头的花。\"笨蛋。\"她伸手敲了敲我的额头,力道很轻,\"那叫抗冻蛋白,不是普通的结构蛋白。\"

但她转身时,我看见她把\"深海鳕鱼\"四个字写在了笔记本的扉页上,字迹比平时圆润了些,像藏着点笑意。

第二天放学,柯南把个银色的保温箱塞给我,箱壁上还凝着水珠。\"博士托人从北海道带的。\"他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说是灰原要的鳕鱼样本。\"

我掀开箱盖,里面躺着块裹着冰袋的鱼肉,银灰色的皮上还带着细密的鳞片,像缀满了星星。灰原哀站在旁边,背着书包的肩膀突然绷紧了,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谁要这个了?\"她别过脸,踢着地上的石子,书包上的鲸鱼挂件晃来晃去,\"博士就是爱多管闲事。\"

\"可你昨天明明在网上查了鳕鱼的产地。\"光彦推了推眼镜,书包里的笔记本露出个角,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鱼类数据——这小子最近迷上了海洋生物学,总缠着灰原问东问西。

灰原哀的脸更红了,伸手去捂光彦的嘴,却被他灵活地躲开。元太在旁边拍着肚子大笑:\"小哀姐姐害羞啦!\"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樱花花瓣的小路上。灰原哀突然抢过我手里的保温箱,快步往前走去,白色的针织开衫下摆扫过脚踝,像只急于藏起食物的小松鼠。

\"等等我!\"我追上去,看见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弯起的弧度被夕阳染成了金色。

处理鳕鱼蛋白的过程比想象中麻烦。我们在实验室里忙了整整三天,报废了十二支试管,打翻了三瓶试剂,最后终于在第四天凌晨,得到了一小管透明的液体。

\"纯度百分之九十八。\"灰原哀盯着检测仪上的数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眼底却亮得惊人,\"比大豆蛋白稳定时间长了三倍。\"

我靠在实验台上,看着她把液体小心翼翼地倒进棕色试剂瓶。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发梢上镀了层金边,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点蓝色的试剂,像不小心蹭到的天空。

\"可以休息了。\"我伸手想去接她手里的瓶子,却被她躲开。

\"还要做稳定性测试。\"她转身调试恒温箱,\"至少要观察七十二小时。\"

\"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我按住她的肩膀,感觉到手下的肌肉在微微颤抖,\"博士说,过度疲劳会影响判断。\"

她没有回头,却慢慢松开了握着恒温箱把手的手。晨光里,我看见她眼尾的红血丝,像揉碎的蛛网。

\"就睡一小时。\"她最终妥协了,声音轻得像叹息,\"一小时后叫我。\"

我把实验室的沙发铺成临时的床,垫上博士的羽绒毯。她躺下时,很快就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在梦里还在计算数据。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突然想起医院里那个守在床边的夜晚——原来,看着一个人睡觉,是这样安心又心疼的感觉。

七十二小时后,试剂瓶里的液体依然清澈。灰原哀拿着检测报告,手指在\"稳定期168小时\"那行字上反复摩挲,突然转身抱住了我。

她的额头抵在我的胸口,带着恒温箱的凉意。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混着她洗发水的薄荷香,像场清冽的雨。\"成功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哽咽,\"真的成功了。\"

我抬手抱住她,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像个终于找到糖果的孩子。实验室的台灯亮着,试剂瓶里的液体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我们共同守护的秘密。

\"下一步呢?\"我问。

她慢慢松开手,眼睛里还带着点湿润的光:\"做动物实验。\"她顿了顿,突然笑了,\"博士说,他养的小白鼠最近正好生了一窝幼鼠。\"

动物实验进行得很顺利。那些注射了改良试剂的小白鼠,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活动力甚至比对照组还要强。灰原哀每天放学后都会去观察它们,记录下厚厚的一本数据,字迹越来越工整,偶尔还会在页边画个小小的笑脸。

\"你看这只。\"她指着笼子里最活泼的那只白鼠,\"它昨天跑了三百二十圈,破纪录了。\"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总是坐在教室的角落,眼神里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而现在,她会因为一只白鼠跑得比平时快而开心,会因为试剂纯度提高百分之一而雀跃——原来,让一个人卸下防备,是这样温柔的过程。

樱花季彻底结束的时候,我们完成了最后一次实验报告。灰原哀把所有数据整理好,放进个黑色的文件夹,锁进了实验室的抽屉。

\"暂时不做了。\"她合上抽屉,转身看着我,眼睛在阳光下亮得像琉璃,\"博士说,该让它休息一段时间。\"

我知道她的意思。这个研究承载了太多沉重的过去,偶尔停下来,不是放弃,是为了更从容地往前走。

\"那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是深海生物纪录片的续集,\"柯南说很好看。\"

她盯着票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伸手抢过一张,快步往实验室外走:\"快点,要迟到了。\"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我追上去,握住她微凉的手,感觉到她轻轻回握了一下。

电影院里很暗,只有屏幕上的蓝光映着她的侧脸。放到深海鳕鱼游过镜头时,她突然转头看我,嘴角弯起的弧度在蓝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像这深海里的光,虽然微弱,却在慢慢亮起来。而那些藏在樱花季里的暗流,最终都变成了滋养彼此的暖流,在往后的日子里,静静流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