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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越到了名侦探柯南世界 > 第45章 《流水声里的暖意与未说破的心事》

雨丝像被剪刀裁碎的银箔,斜斜地织着铅灰色的天空。别墅的回廊下积着浅浅的水洼,倒映着飞檐翘角的影子,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我靠在朱红色的廊柱上,看元太抱着个印着鳗鱼饭图案的抱枕,数着从檐角滴落的雨珠:\"一、二、三......\"他的声音混着雨声,像颗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

廊柱上的红漆被雨水浸得发亮,木纹里还藏着去年樱花季的落粉。步美用食指在濡湿的木栏上画小花,花瓣被新落下的雨珠晕开,她便噘着嘴重新画,睫毛上沾着的细碎雨星,在偶尔漏下的天光里闪着微光。光彦蹲在青石板上,笔记本摊在膝盖上,铅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上午九点十七分,雨势减弱,雨滴直径约三毫米,风速每秒1.2米......\"他推眼镜的动作被雨雾模糊,镜片反射着廊外的绿意,像幅定格的素描。

灰原靠在对面的廊柱上,连帽衫的帽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和浅灰色的眸子。雨幕在她眼底流动,像盛着一汪安静的湖,偶尔有白鹭掠过水面的影子,在那片湖面上投下转瞬即逝的掠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栏杆上的木纹,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指腹处还留着常年握试管的薄茧。我数着她眨眼的次数,第十七次眨眼时,她忽然转头看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像蜻蜓点水般掠过,又飞快地落回雨里,耳尖却悄悄爬上一抹绯红。

\"雨停了。\"兰的声音像被阳光晒暖的溪水,她指尖拂过廊柱上的雨珠,水珠坠落在水洼里,溅起细小的银花,打湿了她米白色的裙摆。阳光突然从云隙里涌出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金斑,灰原的发梢瞬间亮起,沾着的雨珠像落了片碎钻,随着她轻微的动作簌簌颤动。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褶皱,卡其色的休闲裤沾着几点雨痕,像不小心泼洒的墨渍。\"走吧,去听涛轩。\"柯南立刻从回廊的榻榻米上弹起来,棕色的皮鞋踩在积水里溅起水花,落在他深蓝色的短裤上:\"终于能吃到那家的鳗鱼饭了!我上次听园子说,他们家用的是三河湾的鳗鱼!\"他跑过灰原身边时,带起的风掀起她的帽檐,我瞥见她嘴角极淡的笑意,像被阳光吻过的薄冰,脆弱又剔透。

灰原跟在我身后,脚步轻得像猫爪踩过雪地。她的帆布鞋边缘还沾着草屑,是早上在别墅后院闲逛时蹭到的。路过回廊拐角时,元太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手里挥舞着不知从哪捡的柳枝,她下意识往我身边靠了靠,手肘撞到我的胳膊,带着雨后的微凉。\"抱歉。\"她低声说,气息拂过我的手腕,却没立刻挪开,直到元太的笑声消失在前面的石板路上,才轻轻退开半步,耳尖红得像被晨露浸过的樱桃,连带着脖颈都染上浅浅的粉色。

临河餐馆的木质招牌在风里摇晃,\"听涛轩\"三个字是用隶书刻的,被雨水洗得发亮,笔画间还凝着水珠,顺着\"涛\"字的三点水偏旁缓缓滴落。推开门时,风铃叮当作响,是用北海道的玻璃珠做的,混着河水潺潺的流动声漫过来,像谁在耳边轻轻哼唱。穿和服的老板娘领着我们上二楼,她的和服是淡青色的,裙摆上绣着芦苇图案,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轻响,每一级台阶都留着经年累月的磨痕,像谁在低声絮语。

包间的纸拉门被拉开时,柯南发出一声惊叹,惊得窗外的白鹭扑棱棱飞起。窗外就是粼粼的河面,柳枝垂在窗沿,绿得像要滴下水来,新抽的嫩芽裹着雨珠,在阳光下泛着半透明的光。几只白鹭从水面掠过,翅膀扫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惊得水里的小鱼倏地钻进柳叶的影子里,只留下细碎的水花。\"这里的窗户是朝南开的。\"光彦推推眼镜,从背包里掏出指南针确认,\"根据太阳角度判断,下午三点阳光会正好斜照在餐桌上,角度大约30度。\"

元太已经把脸贴在窗玻璃上,鼻子压出圆圆的印子,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水雾:\"菜单!我要看看炸猪排有多大份!\"步美凑过去指着彩色照片,小手指在玻璃上划出淡淡的印子:\"这个水果蛋糕上有草莓!还有蓝莓!\"兰笑着把菜单递给毛利小五郎,却被他大手一挥,震得筷子筒都晃了晃:\"先给我来瓶啤酒!冰镇的!\"

我把菜单递给灰原时,她的指尖在封面上顿了顿。皮质封面被雨水打湿了一角,印着株手绘的芦苇,墨色被晕开,像浸在水里的剪影。她翻页的动作很慢,长指甲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目光在三明治那页停了十三秒——那是份火腿蛋三明治,吐司边缘烤得焦脆,图片旁边标着\"使用北海道牛乳制作\",又在黑咖啡的配图上停留了七秒,咖啡杯里的拉花是片小小的树叶。\"就这些。\"她把菜单推回来,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柳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接过菜单,指尖划过她刚才停留的位置,加了烤蔬菜沙拉、味增汤,还有份古法蒸蛋。菜单的纸页边缘有些卷角,是被无数手指摩挲过的痕迹。柯南突然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夜一哥,你怎么知道灰原喜欢吃这些?\"灰原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热气模糊了她的侧脸,连带着睫毛的影子都变得毛茸茸的:\"江户川柯南,再吵就把你的鳗鱼饭分给元太。\"

包间的门被拉开时,风铃又响了,这次的声音更急促些。毛利小五郎大踏步走进来,和服外套敞着怀,露出里面印着\"名侦探\"字样的t恤:\"饿死我了!这水路走得比毛利小五郎侦探事务所的楼梯还绕!要不是阿笠博士带路,我早就迷路了!\"阿笠博士跟在后面,笑眯眯地晃着肚子,手里还攥着片柳叶:\"路上看到好多鲫鱼,要是带了鱼竿,说不定能钓几条回来加菜......\"他的话被兰递过来的热茶打断,茶杯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博士先暖暖身子,外面风凉。\"

等菜的间隙,元太数完了第七个盘子,每个盘子的花纹都记在了笔记本上,说要回家让妈妈买同款;步美用糖纸折了只小船放在窗台上,船帆是用橘子味的糖纸做的,被风一吹轻轻摇晃;光彦正给水里的白鹭画速写,笔尖在纸上勾勒出流畅的弧线,连翅膀上的羽毛层次都画得清清楚楚。灰原靠在窗边,手里转着玻璃杯,透明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弧线,像她此刻的心思,明明灭灭,难以捕捉。\"你好像很熟这里。\"她突然开口,目光仍落在河面上的落叶上,一片梧桐叶正打着旋儿漂向远方。

\"以前陪新一来过一次。\"我盯着她转动的玻璃杯,看阳光透过液体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他说这里的古法烹饪很特别,适合......\"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适合带女孩子来?\"她的语气里裹着点酸意,像没熟透的青梅,带着清冽的涩。我忍不住笑了,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但那时候没找到合适的人。\"她的耳朵腾地红了,猛地转过头去,发梢扫过玻璃杯,发出清脆的轻响,像颗石子投进了刚才那片平静的湖。

\"上菜咯!\"服务员的木屐声由远及近,在走廊里敲出规律的节奏。托盘上的漆器冒着热气,白雾袅袅地升起,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鳗鱼饭的酱汁在白米饭上蜿蜒,像条琥珀色的河,鳗鱼皮烤得焦脆,边缘微微卷曲;炸猪排金黄的脆皮上撒着翠绿的紫苏粉,油香混着草木气漫过来,盘子边缘还摆着片柠檬,散发着清新的酸;灰原点的三明治切得方方正正,吐司边缘烤得微微焦黄,露出里面嫩粉色的火腿和淡黄色的蛋液,截面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我把蒸蛋推到她面前时,瓷碗碰到桌面发出轻响。嫩黄色的蛋羹上撒着海苔碎,像片迷你的星空,中间还点缀着颗小小的枸杞,像颗红色的星。\"用土灶蒸的蛋会更嫩。\"我解释道,看着她的睫毛在碗沿投下浅浅的阴影,\"老师傅说要顺时针搅三百下蛋液,不能多也不能少,火候要保持在60度左右。\"灰原用勺子轻轻挖了一勺,瓷勺碰到碗底发出叮当声,她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蝶翼停驻。

\"哼,还算有点水平。\"她的声音里裹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像被阳光晒化的糖,甜得很轻。柯南已经把鳗鱼饭扒得只剩半碗,酱汁沾到鼻尖也顾不上擦,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毛利小五郎举着啤酒杯,泡沫顺着杯壁流下来:\"干杯!为了美食和毛利小五郎的好胃口!\"阿笠博士笑着举杯,杯沿还沾着点茶水:\"也为了这漂亮的河景!\"

灰原的黑咖啡快喝完时,我起身去吧台。穿和服的老板正用铜壶煮咖啡,壶身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蓝火舔着壶底,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咖啡豆的焦香像藤蔓般缠上来,钻进每个毛孔。\"要杯黑咖啡。\"我看着他把深褐色的咖啡粉倒进滤布,动作缓慢而虔诚,沸水浇下去时,褐色的液体滴落在白瓷杯里,像沙漏里的沙在计数,一滴,两滴,三滴......

\"给那位戴帽子的小姐?\"老板的笑纹里盛着暖意,眼角的皱纹里像藏着岁月的故事,\"她刚才看了三次这个铜壶,眼神跟我家丫头看限量版漫画似的。\"我接过杯子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杯壁上还留着手工拉坯的痕迹:\"她喜欢喝纯的,不加糖不加奶。\"灰原接过咖啡时,指尖在我手背上蹭了一下,像片羽毛轻轻扫过,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她低下头的瞬间,我看见她泛红的耳垂,像被夕阳吻过的云朵。

元太把炸猪排啃得只剩骨头,骨头被啃得干干净净,像被狗舔过似的,正用筷子敲着盘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我还要大阪烧!菜单上说有章鱼粒的!超大颗的那种!\"服务员鞠了一躬,和服的下摆扫过地面:\"抱歉,做大阪烧的师傅今天休息了,他的女儿今天出嫁,请假去喝喜酒了。\"元太的脸立刻垮下来,像被戳破的气球,连额前的呆毛都耷拉了,嘴角撇得能挂住油壶。

灰原用勺子舀起最后一口蒸蛋,动作慢得像在研究什么精密仪器,蛋羹在勺子里轻轻晃动,像块颤巍巍的嫩豆腐。我放下筷子,木筷碰到碗沿发出轻响:\"我去试试。\"她猛地抬头,浅灰色的眸子里闪过惊讶,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石子:\"你会做?\"老板在旁边听见了,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宝藏,手里的铜壶都忘了放下:\"我们有祖传的老铁板!昭和年间传下来的!要不要试试古法做法?\"

后厨的铁板沉甸甸的,边缘刻着缠枝纹,据说传了三代人,铁板上的纹路里还嵌着经年累月的油垢,是时光留下的印记。我按记忆里的配方调面糊,卷心菜要切得像米粒,大小均匀;章鱼粒得泡够十二小时,用清酒去腥;鲣鱼粉要撒成半圆形,不多不少正好覆盖面糊的三分之一。铁板烧得发白时,倒上面糊的瞬间\"滋啦\"一声,白烟裹着香气漫开来,像朵会跑的云,呛得柯南打了个喷嚏。

\"夜一哥你好厉害!\"柯南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趴在门框上,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小脸上沾着点面粉,\"这个火候怎么掌握啊?是不是用红外测温仪?\"我把煎好的大阪烧盛出来,刷上特制的酱汁,那酱汁是用味噌、砂糖和苹果泥调的,甜中带鲜,再撒上木鱼花和海苔碎。褐色的木鱼花在热气里轻轻颤动,像活过来的蝴蝶停在绿色的海苔上,翅膀还在微微扇动。

\"给。\"我把盘子放在灰原面前时,她的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蝶翼,连带着肩膀都微微动了动。\"谁、谁要吃你的东西。\"她别过脸,耳根却红透了,却先用筷子戳了戳章鱼粒,确认是q弹的才送进嘴里。面糊外脆里软,章鱼q弹得像在舌尖跳舞,酱汁的甜鲜混着海苔的咸香漫开来,她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连带着瞳孔都放大了些。

\"好吃吗?\"我坐在对面,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像只珍惜食物的小松鼠。她点点头又赶紧摇头,脸颊鼓鼓的像含着颗小核桃:\"马马虎虎。\"柯南突然指着她的嘴角:\"灰原姐姐沾到酱汁啦!像小胡子!\"她慌忙用纸巾去擦,却把酱汁蹭得更明显,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脸颊,像只偷喝了牛奶的小猫,连耳尖都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

兰递过湿巾的动作温柔得像春风,指尖轻轻拂过灰原的脸颊:\"灰原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毛利小五郎已经喝得半醉,大手拍着我的肩膀,震得我骨头都发麻:\"小子厨艺比我家小兰还好!回头让我家小兰跟你学学!\"兰嗔怪地瞪他,手里的茶壶都晃了晃:\"爸爸!我做的炸猪排也很好吃啊!\"阿笠博士笑眯眯地推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水光:\"工藤这手艺可以开家大阪烧店了,就叫'夜一轩'怎么样?\"

吃完大阪烧,步美拉着灰原的袖子晃,力道不大,却带着孩童特有的执着:\"我们去河边散步吧?兰姐姐说雨后的河边有好多小蜗牛!\"元太立刻蹦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说不定能抓到大鱼!我能用柳枝钓鱼!\"光彦已经把速写本收进背包,拉链拉得滋滋响:\"雨后的负氧离子含量最高,对身体有益,特别是对大脑发育有好处。\"我们沿着河岸慢慢走,柳枝垂在头顶,沾着的水珠滴在发间,凉丝丝的像薄荷糖在融化。

灰原走在我左边,手里把玩着空咖啡杯,杯底的褐色痕迹像幅迷你地图,蜿蜒曲折。河水倒映着她的影子,和岸边的紫花地丁叠在一起,像幅泼墨画,紫色的小花点缀在绿色的草丛里,像撒了把星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大阪烧?\"她的声音轻得像流水声,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地落在我耳里。

\"上周四下午三点十七分,你看美食节目时盯着大阪烧看了三分钟。\"我数着脚下的石板,每块石板都长约五十厘米,边缘被磨得圆润,\"当时你穿着米色毛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细银链;头发用银灰色发圈挽着,发圈上有颗小小的星星吊坠;左手无名指敲了七下沙发扶手,节奏是两快一慢。\"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我转过头时,正撞见她泛红的眼眶,像盛着揉碎的星光,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不知是露水还是别的。

她突然加快脚步往前走,帆布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哒哒声,像在跟谁赌气。我追上去,从口袋里掏出颗柠檬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金箔的光,上面印着只可爱的小熊。\"喏。\"她接过去时,指尖在我掌心划了一下,像道微弱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柠檬的酸甜在空气里散开时,她轻声说:\"谢谢。\"声音软得像,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柯南突然指着柳树林大喊:\"萤火虫!\"我们抬头望去,几只萤火虫从绿意里飞出来,尾部的绿光在暮色里一闪一闪,像被风吹落的星星,忽明忽暗。步美拍手的声音脆得像风铃,在河岸间荡起回音:\"好漂亮!像小灯笼!\"元太蹦着想去抓,被兰拉住,裙摆扫过草丛带起一阵露水:\"让它们自由飞呀,困在罐子里会难过的。\"

灰原站在河岸边,萤火虫的光落在她脸上,浅灰色的眸子里像落了银河,每颗星星都在闪烁。我走到她身边时,她没有躲开,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像怕惊扰了这些提着小灯笼的精灵。“小时候在乡下,爷爷会带我去抓萤火虫。”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石子滚进草丛里,惊起几只蚂蚱,“他说这些小家伙是星星的孩子,偷偷溜到地上玩的。我们会把它们装在玻璃罐里当灯笼,照亮回家的路,第二天一早就放生,让它们飞回天上。”

她侧头看我,月光顺着她的发梢流下来,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光斑。“我只在图鉴上见过。”她的声音很轻,像怕被萤火虫听见,“组织的实验室里没有这种生物,只有培养皿里发着荧光的细菌。”说到“组织”两个字时,她的指尖微微蜷缩,指甲掐进了掌心,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紧绷,像拉满的弓弦。

我没有接话,只是弯腰从草丛里摘了朵白色的小雏菊,花瓣上还沾着露水。“给你。”她接过花时,指尖的颤抖还没停,雏菊的白色衬得她的手更白了,像上好的羊脂玉。萤火虫的光落在花瓣上,忽明忽暗,像在给这朵小花镀上银边。

“以后每年都来看。”这句话像被风吹出来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落在水面上,跟着涟漪一圈圈荡开。她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往我身边靠了靠,肩膀碰到我的胳膊,带着柠檬糖的香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河水潺潺地流着,把这句话送向远方,像个被时光封存的约定。

步美他们在前面的柳树下追着萤火虫跑,兰站在原地笑着喊:“慢点跑,别摔着!”毛利小五郎不知从哪摸出个酒葫芦,对着嘴咕咚咕咚喝着,阿笠博士则在给萤火虫拍照,闪光灯偶尔亮起,惊得小家伙们四散飞开。灰原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悄悄扬起个极淡的弧度,像被月光吻过的水面,漾开浅浅的涟漪。

“走吧,该回去了。”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晚风的凉意。我和灰原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萤火虫在我们周围飞着,像提着灯笼的引路仙童。路过一片蒲公英丛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弯腰吹了朵蒲公英,白色的绒毛乘着夜风飞起来,粘在她的发梢上,像落了片小小的雪花。

我伸手替她摘下来,指尖碰到她的发丝,柔软得像云朵。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躲,只是抬头看我,浅灰色的眸子里盛着月光和星光,还有些别的什么,像藏在水底的石子,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它的存在。“谢谢。”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软了些,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

回到别墅时,月亮已经爬到树梢,把银辉透过纸拉门洒在榻榻米上,像铺了层薄纱。元太倒在榻榻米上就打起了呼噜,声音震天响,还说着梦话:“炸猪排……再来一份……”步美靠在兰怀里,小脸红扑扑的像苹果,手里还攥着片柳叶。光彦还在整理今天的照片,屏幕的光映着他认真的侧脸,嘴里念念有词:“这张白鹭的照片角度不够好,应该再低一点……”

柯南突然凑到我耳边,热气吹得我耳朵痒:“夜一哥,灰原今天笑了八次哦。”他伸出八根手指,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发现了关键线索,“早上看雨停的时候一次,看到听涛轩的河景一次,你给她点蒸蛋的时候一次……”

我看向窗边,灰原正坐在那里,手里抱着比护隆佑的娃娃,娃娃的球衣被她摩挲得有些发亮。月光透过纸拉门照在她身上,像披了层银纱,连帽衫的帽子滑到肩膀上,露出纤细的脖颈,颈侧的绒毛在光线下看得清清楚楚。“该睡觉了。”兰轻声铺着被褥,浅紫色的被单上印着樱花图案,是她亲手绣的。

灰原放下娃娃躺下时,在榻榻米上挪了挪,离我只有半臂远。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是阿笠博士给她配的安神香薰的味道。兰熄了灯,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在地板上投下树枝的影子,像幅活动的水墨画。

夜深时,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睁眼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薰衣草香——灰原正往我怀里钻,像只怕冷的小猫。她的呼吸均匀地喷在我锁骨处,发梢蹭得我脖子痒,比护娃娃被她抱在胸前,像个守护秘密的卫兵。她的头发散下来,铺在我的胳膊上,像黑色的瀑布。

“唔……冷……”她喃喃自语,像只找不到温暖的小兽,手臂突然收紧,把我抱得更紧。我屏住呼吸,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的起伏,像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还有她心脏的跳动,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咚、咚、咚,和我的心跳渐渐合拍。月光从她发间漏下来,在我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她此刻藏不住的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醒了。睫毛在我下巴上扫了一下,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扇过,她猛地抬头,浅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讶,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石子。脸“腾”地红了,像被泼了胭脂,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想松开,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墙壁,发出轻微的咚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对、对不起……”她的声音里裹着慌乱,像只受惊的小鹿,眼睛都有些红了。

“没事。”我轻轻把她往回拉了拉,指尖碰到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连帽衫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像寒风中的小兽。她的身体僵了僵,慢慢放松下来,重新靠回我怀里,只是这次没有抱得那么紧,像只警惕又依赖的小兽,耳朵贴在我胸口听着心跳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今天……谢谢。”她的声音闷闷的,埋在我衬衫里,带着柠檬糖的酸甜余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个大阪烧……还有萤火虫。”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发丝柔软得像云絮,带着淡淡的清香。“你喜欢就好。”

她没有说话,只是往我怀里蹭了蹭,像在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像河水终于流进了平静的湖。我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比护娃娃被她抱在怀里,一只耳朵耷拉下来,蹭着我的胳膊,像在替她守护这个安静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柯南的尖叫声像颗炸雷在榻榻米上炸开:“快看!”他举着手机,屏幕亮度调到了最大,刺得人眼睛疼,“我昨晚起夜的时候拍的!”屏幕上是昨晚的画面——月光在我们身上镀着金边,灰原的头靠在我肩上,比护娃娃的耳朵蹭着我的下巴,她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灰原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猛地扑过去抢手机:“江户川柯南你找死!”柯南灵活地躲开,绕着榻榻米转圈,像只调皮的猴子:“这张照片多温馨啊!兰姐姐你看!”兰凑过去看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盛着笑意:“柯南别闹了,快把手机还给灰原。”

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坐起来,抓着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吼:“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等看清手机屏幕,他突然来了精神,大手一拍桌子:“好啊你小子!居然趁我睡觉拐骗小姑娘!”阿笠博士笑眯眯地看着照片,镜片反射着晨光:“这张可以洗出来当纪念,等你们结婚的时候……”

灰原的脸更红了,像被火烧着了似的,抢过手机就往删除键按,手指都在发抖。我笑着按住她的手:“别删了,留着吧。”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被吓到的猫,随即又低下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却没有再坚持删照片,只是把手机塞进了口袋,手指还在屏幕上无意识地划着。

兰端着早餐进来时,正好打破了这有点微妙的气氛:“快吃早餐吧,今天要去河边钓鱼哦,博士带了新做的钓鱼竿。”元太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大喊着“钓鱼!可以烤鱼吃了”,步美和光彦也围了过去,讨论着要钓什么样的鱼,刚才的小插曲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灰原坐在角落默默吃着早餐,吐司被她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蘸着牛奶吃。我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盘子里,蛋白被我剥得干干净净,连一点蛋壳都没有。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把鸡蛋往嘴里送,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吃完早餐,阿笠博士果然拿出了他新发明的钓鱼竿,据说是“自动感应式”,鱼一上钩就会自动提竿。元太抱着钓鱼竿就往河边冲,兰和毛利小五郎跟在后面,讨论着中午的鱼要怎么烤。柯南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夜一哥,加油哦!我看好你!”说完还冲我挤了挤眼睛,像个小大人。

我看向灰原,她正蹲在河边看水里的小鱼,手指在水面上划着圈圈,激起细小的涟漪。阳光洒在她身上,把她的发梢染成了金色,连带着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都变得温暖起来。

河水还在潺潺地流着,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有些心事,或许就该这样,藏在流水声里,藏在月光下,藏在萤火虫的微光中,不需要说破,却能在彼此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就像这条河,默默流淌,却能滋润每一寸时光,见证每一个未说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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