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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六零年代之狩猎传奇 第499章 地窖幽光

作者:平凡一先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4 07:38:23

篝火的余烬在黎明前最深的寒意里挣扎着最后一抹暗红,终归熄灭。营地沉入短暂的死寂,只有夜风掠过新铺的厚实茅草屋顶,发出如同叹息般的沙沙声。狂欢后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泥沼,将所有人拖入深沉的睡眠。陈景行在草铺上翻了个身,那条伤腿无意识地蹬了一下,牵扯到左臂缝合的伤口,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瞬间从沉睡的边缘惊醒,倒吸一口凉气。

他借着泥墙小窗透进来的微弱晨光,看向手臂。树皮包扎下,缝合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边缘的皮肉滚烫红肿。昨夜篝火旁的豪情被现实浇灭,伤口在提醒他搏杀的代价。

泥草屋的门被轻轻推开,晨风裹挟着清冽的空气涌入。女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褐色的眼眸在微光中扫过陈景行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她无声地走近,蹲下身,解开树皮包扎。缝合线勒紧着肿胀发炎的皮肉,伤口边缘渗出浑浊的淡黄色液体,散发出微弱的腥气。

陈景行咬着牙,额头渗出冷汗。

女孩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取出那个装着紫色干草药的小皮囊,又走向屋角堆放的采集物,翻找出几片边缘带着细密锯齿的深绿色长叶,以及一小块表皮粗糙、颜色深褐、带着特殊辛香气味的根茎。她将紫色干草、锯齿叶和一小块辛香根茎一同放入口中,用力咀嚼。苦涩、辛辣、清凉混合的复杂味道在她口腔里弥漫开来。嚼烂的药糊吐出,颜色更深,粘稠度更高,散发出的清凉辛辣气息也更加浓烈刺鼻。

她用干净的溪水再次冲洗伤口,冰冷的水流刺激得陈景行浑身一颤。接着,她将新配制的、气味更强烈的药糊厚厚地敷在红肿发炎的伤口上。

“嘶——!”陈景行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那药糊带来的不再是单纯的清凉,而是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混合着灼热的火炭,狠狠刺入伤口深处!剧烈的、难以言喻的刺激感瞬间冲垮了痛觉的防线,让他手臂肌肉猛地绷紧如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粗麻衣衫。这感觉比缝合时更甚!

然而,这地狱般的刺激来得猛烈,去得也快。短短几个呼吸后,那冰火交织的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清凉和麻木。红肿的伤口仿佛被无形的冰包裹住,火辣的剧痛被彻底镇压下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舒缓的凉意。陈景行绷紧的身体骤然松弛,长长地、带着解脱般的吐出一口浊气,脸色由苍白转为一种虚脱后的红润。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他喃喃道,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看向女孩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敬畏。

女孩重新用干净的软树皮包扎好伤口,动作依旧利落无声。她深褐色的眼眸看了一眼陈景行放松下来的神情,然后转身,背起皮囊,拿起燧石手斧,身影再次融入渐亮的晨光中。她的目标很明确——营地边缘那条更小的支流上游,昨日陈沐阳挖掘粘土的河湾附近。新鲜的野猪内脏富含油脂,是鞣制那张巨大野猪皮不可或缺的材料,必须尽快处理。

陈沐阳也醒了,目睹了父亲伤口的剧变和女孩施药的过程。他拿起那把沉重的石斧和几支投矛,对陈景行低声道:“爹,您歇着,伤要紧。我去林子里转转,看能不能再弄点小东西,顺便试试陷阱。” 他需要活动开因昨日围猎而酸胀的筋骨,也需要为储备增添一点可能。

“小心点!”陈景行靠在厚实的泥墙上,感受着手臂伤口那奇异的、深入骨髓的清凉,精神竟好了许多,只是身体还有些虚软。

营地渐渐苏醒。昨夜的狂欢残留着痕迹——篝火堆巨大的灰烬,散落的碎骨,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浓烈烤肉和血腥混合的气息。石岩等猎手已经开始处理分到的肉块,一部分架在火堆余烬上继续熏烤,一部分则切成条状,铺在干净的岩石或搭起的木架上晾晒。阿木跟着他母亲,正费力地用石杵在一个大石臼里捣碎某种坚硬的植物种子,准备制作粗粝的面糊。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大战之后、休养生息同时又为生存忙碌的混合气息。

陈沐阳走入林地深处,刻意避开了昨日围猎野猪的区域。血腥味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了一片相对干燥、林木稍显稀疏的向阳坡地。这里视野较好,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他仔细搜寻着兽径——被反复踩踏形成的小道,以及新鲜的粪便踪迹。

很快,他在一丛浆果树下发现了几处新鲜的、颗粒状的黑色粪便,旁边还有被啃食过的浆果残骸。是某种小型鹿类或羚羊的痕迹。他选定了一处狭窄的兽径隘口,在路中央小心地挖掘了一个深及小腿、口小肚大的垂直陷阱坑。坑底埋下几根用燧石削尖的硬木签。坑口用细韧的枝条纵横交错搭成脆弱的网格,上面再仔细地覆盖一层薄土和落叶,完美地伪装成自然地面。最后,他在陷阱前方不远处,用树皮绳巧妙地设置了一个活套索,绳套悬在兽径上方一尺多高处,另一端系在旁边一棵小树上,利用小树的弹力。

布置完陷阱,他继续向坡上探索。在一处岩石缝隙的阴凉处,他发现了几簇肥厚多汁、边缘带小刺的深绿色植物(类似芦荟)。他用燧石片小心地割下几片厚实的肉质叶,断裂处立刻渗出清凉粘稠的汁液。这东西外敷能缓解灼伤和炎症,或许对父亲的伤口也有用。更远处,几株矮小的灌木上挂着零星几颗橙红色、表皮光滑的小浆果,散发着酸甜的气息。他谨慎地尝了一颗,味道不错,便悉数摘下。

当他带着收获返回营地时,日头已近中天。营地中央弥漫着浓郁的熏肉气息。石岩正指挥着几个汉子,处理那张巨大的野猪皮。

野猪皮被摊开铺在平整的地面上,脂肪层朝上。石岩手里拿着燧石刮刀,正用力地刮削着皮板上残留的脂肪和肉膜。这需要极大的力气和耐心,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脊背流淌。旁边,一堆小山般的野猪内脏堆放在大片干净的叶子上——巨大的胃囊被翻洗干净,盘绕的肠子被捋顺,暗红的肝脏和深色的肾脏堆在一起,散发出浓重的腥膻气。女孩蹲在内脏堆旁,她面前放着那个粗陶罐。她正仔细地将野猪的脂肪(板油)切成小块,投入陶罐中。陶罐架在小小的篝火上,罐内的脂肪块在缓慢加热下,正滋滋作响,逐渐融化,变成清澈微黄的液体油脂,浓烈的荤油香气弥漫开来。

“丫头,这油…?”陈景行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手臂的伤口在女孩新配药糊的作用下,疼痛和红肿已大为缓解,清凉感持续渗透,精神好了很多。

女孩指了指地上摊开的巨大野猪皮,又指了指陶罐里渐渐融化的油脂。意思很明确:用这热油脂来鞣制皮革。

陈景行恍然大悟,随即拍腿赞道:“妙啊!这野猪油可比兔子油多多了!油脂鞣皮,又软又防潮!” 他挣扎着想起身帮忙,被女孩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时,女孩站起身,走到那堆内脏旁。她拿起野猪的胃囊,用燧石刀沿着边缘小心地剖开,将其彻底展平,变成一个巨大的、带着褶皱的皮膜。接着,她拿起盘绕的肠子,仔细地冲洗掉内容物,然后用燧石片小心地刮掉肠壁内侧的粘膜层,只留下坚韧的、半透明的肠衣。她又拿起一块暗红的肝脏,用燧石刀切成薄片。

陈沐阳将采集到的肥厚绿叶和橙红浆果交给父亲,走到女孩身边,看着她的动作,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只见女孩拿起一张巨大的胃囊皮膜,将切好的野猪肝薄片均匀地铺在上面,又撒上一些她随身携带的、已经晒干的紫色草药碎末。接着,她拿起处理好的肠衣,一端用细树皮绳扎紧,如同制作香肠一般,开始将混合了草药末的野猪肝糜小心地灌入肠衣中,灌一段,用细绳分段扎紧。很快,几根粗短、内部填充着深红色肝糜和紫色草药的“肉肠”便制作完成。

“这是…?”陈沐阳忍不住问。

女孩拿起一根灌好的“肉肠”,又指了指陈景行手臂的伤口。意思是:这是特殊的食物,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陈沐阳心头一震。这不仅是保存食物的方法,更是将药草融入食物的原始智慧!他立刻学着女孩的样子,帮忙灌制剩下的肝糜。

下午的阳光带着暖意。石岩那边已经将野猪皮板上的脂肪和肉膜基本刮净,露出了相对光滑的皮层。女孩将陶罐里融化的、滚烫的野猪油,小心地、均匀地泼洒在巨大的皮板内侧。滚烫的油脂接触到皮板,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渗透进去。石岩等人则用光滑的圆石,趁着油脂未完全凝固,用力地在皮板上反复碾压、揉搓。滚烫的油脂、沉重的碾压、持续的揉搓,让坚韧的野猪皮纤维逐渐软化、舒展。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荤油味和皮革加工特有的气息。

陈景行也没闲着。他手臂活动不便,但脑子没停。他看着屋角堆放的、已经晾晒得干硬卷曲的薯片和熏肉,又看了看屋外逐渐西斜的日头。谷地的秋天短暂,更深重的寒意随时可能降临。储存,尤其是长期、安全、防冻防潮的储存,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地窖!他脑中灵光一闪。在老家,冬天储存萝卜白菜,靠的就是深挖的地窖,利用地温的恒定。

“沐阳!”他招呼刚灌完“肉肠”的儿子,“来,咱爷俩在屋里挖个坑!”

“挖坑?”陈沐阳一愣。

“对!地窖!”陈景行兴奋地比划着,“挖深点!把薯片、熏肉、还有丫头弄的这些好东西都存进去!地下暖和,冻不着,也潮不着!”

这想法立刻得到了陈沐阳的赞同。两人说干就干。在泥草屋最内侧、靠近后墙避风的角落,陈沐阳用那把沉甸甸的石斧和一块边缘锋利的扁石,开始向下挖掘。泥土湿润,但挖掘纯粹依靠臂力,进展缓慢。石斧用来劈砍还行,挖土效率极低,更多依靠扁石和双手。泥土被一捧捧挖出,堆在屋角。陈景行则在一旁,用一只尚好的手帮忙将挖出的土运到屋外。

坑越挖越深,渐渐没过陈沐阳的小腿、膝盖。土质变得更为紧实,带着地下特有的阴凉湿气。坑底的温度明显比地面低了许多,而且异常恒定。这是一个好兆头。

当坑深及陈沐阳腰部时,他感到脚下的触感有些异样。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一种异常的松软,带着空洞的回响。他心头一动,停下挖掘,用扁石小心地刮开脚下的土层。

一层灰白色的、松软如粉末的灰烬层露了出来!这灰烬层极厚,覆盖了坑底。更令人惊奇的是,在灰烬层中,赫然夹杂着一些焦黑的、炭化的碎块——有细小的动物骨骼碎片,有被烧成炭的坚果壳,甚至还有几块边缘被高温熔融过的、颜色深暗的燧石片!

“爹!您看!”陈沐阳的声音带着惊异。

陈景行凑到坑边,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线仔细察看。“灰烬…烧过的骨头…燧石…”他捻起一点灰白色的粉末,在指尖搓了搓,又凑到鼻尖闻了闻,只有陈年的土腥和极淡的烟火气。“这里…以前也有人生过火?住过人?”

这个发现让两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片看似从未有人踏足的“新家园”谷地,在更久远的过去,或许也曾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点燃篝火,敲打燧石…他们为何消失了?是迁徙?还是如同石岩口中旧家园那般,毁灭于某种未知的灾祸?

陈沐阳用扁石继续向下清理灰烬层,动作更加小心。灰烬层厚达半尺,下面重新出现了潮湿的黄土。他扩大挖掘范围,在灰烬层边缘,坑壁的土层里,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坚硬、圆润的物体。

他小心地将其挖出。

是一个陶罐。很小,只有拳头大,造型异常古朴粗糙,用暗红色的黏土手捏而成,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只在肩部有两个对称的、供穿绳的小耳。陶罐保存得相当完整,只是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泥土和灰烬。罐口被一块扁平的燧石片严严实实地盖住,边缘用早已朽烂的黑色物质(可能是某种树脂或泥巴)密封着。

陈沐阳的心跳加速。他小心地拂去陶罐表面的泥土,捧着它爬出地窖坑。

陈景行接过这个沉甸甸的小陶罐,入手冰凉。他小心翼翼地用燧石片边缘,一点点撬开罐口那块作为盖子的燧石片。密封的物质早已朽坏,盖子轻易被取下。

一股极其奇异、难以形容的气味从罐口飘散出来。不刺鼻,反而带着一种深沉的、混合着泥土、时间、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植物根茎**后又干结的复杂气息,古老而神秘。

陶罐内部,塞满了黑褐色、已经彻底干结硬化的块状物。陈景行用燧石片小心地刮下一点粉末,凑到眼前。粉末呈深褐色,质地细腻。他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尖,极其轻微地舔了一下。

一种无法形容的、极其复杂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先是极度的苦涩,如同浓缩的黄连汁液;苦涩之后,是猛烈的、仿佛要撕裂喉咙的辛辣;辛辣尚未消退,一股奇异的、深沉的甘甜又缓缓浮现,如同陈年的蜜糖,却又带着某种根茎的土腥气;最后,所有的味道沉淀下去,只留下一种持久的、冰凉麻木的感觉,仿佛舌尖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嘶…!”陈景行猛地缩回舌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沐阳也沾了一点粉末尝了尝,反应与父亲如出一辙,脸色变幻不定。这绝非寻常的食物或药草。它复杂的味道和最后那奇异的麻木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秘。

女孩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她处理完野猪皮鞣制的一道工序,被屋内的动静吸引。她的目光落在陈景行手中的小陶罐和罐内的黑色块状物上。深褐色的眼眸瞬间收缩了一下,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荡起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涟漪——那是陈沐阳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混合着惊异、凝重甚至是一丝…忌惮的表情。

她快步走近,从陈景行手中接过小陶罐。她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摩挲着古朴粗糙的陶壁,指尖停留在罐口边缘那早已朽烂的黑色密封物残留上,又深深嗅了一口罐内散发出的古老而复杂的气味。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目光投向那个刚刚挖出的、还散发着新鲜泥土气息的地窖坑,又仿佛穿透了泥墙,望向营地之外,望向那在石岩醉语中被描绘为死地的黑暗山脉方向。

篝火夜话中关于旧家园毁灭的碎片,深埋地底、被灰烬掩埋的古老火塘遗迹,这密封在陶罐中、味道诡谲莫测的黑色块状物,以及女孩此刻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凝重…如同一块块沉重的拼图,被这偶然掘出的地窖坑强行拼接起来,指向一个远比眼前安宁营地更为深邃、更为久远、也更为叵测的过去。脚下的土地,似乎在这一刻,无声地裂开了一道通往幽暗时光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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